【007】繁华落尽与君老（2/2）
那人看向祈天澈。
祈临渊首先看向某个男人，生怕待会自己会被眼神杀死。
此行下山他原是为了他们而来，而今他们之中好像已经不再需要他了，他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瞧吧，一听说无门无派，就立即请我们走人了。”怀瑾冷哼。
祈临渊看着台上那对夫妻，五年光景，二人几乎没变。男的依然宠那女人宠得人神共愤。女的，依然嚣张得天理不容。
一道声音在身后响起好久了，见还是没人搭理他，他气沉丹田，用力一吼，“几位！”
这一次，祈天澈却是淡淡地说，“你不是想要有个人带孩子吗？现在有个这么大的儿子，不是更好？”
声音响起，同样来自方才女子所待的那棵树上。
“爹爹，爹爹，快来，这是祈大哥！”贝贝拉着爹爹走到最喜欢的祈大哥身前。
“你们也认识啊，你们当年两岁的时候，他抱过你们，你们黏他比黏我们多。”怀瑾眼里闪过一抹精光。
“是如此没错，可是……”
“那是我们大人之间的事，小孩子别管。”怀瑾很亲切地对女儿说。
“贝贝，爹爹决定相信你娘，你这次太伤爹爹的心了，唉。”祈天澈一脸伤心。
她气得掐他。
江湖就是这样，光凭身手还不行，还得靠一个响当当的名气。
“你以前就是这么喊的，当然好。”祈临渊笑笑道。
他轻轻落在女子身边，将手上的小布包给她背上，然后替她把被风吹乱的鬓发勾到脑后，那神情，极尽温柔，极尽宠溺，完全当四周的人都是死的。
“祈大哥，你好聪明，你怎么知道？”贝贝开心地过去抱住他。
“肌肉也练得不错。”手往他胸口拍了拍。
“你们什么你们，失职了五年还想溜是不！”怀瑾满脸不悦。
这三个孩子是他一路护过来的，他知道他们是如何的出色。
宝宝则是不说话，显然也是以为他会赢。
祈天澈看着女儿双手掌心里满满的零嘴，他朗声大笑，“怀瑾，你输了。”
祈临渊看着他们旁若无人的恩爱着，笑了笑。
他总不可能输给这个毛头小子。
“肩膀也宽了。”拍肩。
贝贝生气的撅嘴，转身抱临渊哥哥，“临渊哥哥，那咱们小孩子也来玩小孩子的游戏，他们大人也管不着。”
不过，她的确觉得临渊哥哥这四个字好熟悉，好熟悉。
五年前，他单方面的想喊她一声‘娘’，五年后……
“啊！爹爹，妈妈，你们认识临渊哥哥喔。”贝贝这才想起这个问题。
瞧，这是什么女儿？明明他这个做爹的就在旁边，她看都不看一眼。
“临渊哥哥，快吃，不然妈妈待会会来抢。”
“我本来就长这么大啊。”贝贝说着，满脸愧疚地看着他，“祈大哥，我跟你撒了谎，其实我叫……”
现在的他真的什么都拿不出来。
“怀瑾，你的手拍下去试试！”居然正打算对人家的屁股下手，真是……欠收拾。
宝宝难得可爱的挠挠头，走上来祈临渊说，“祈大哥，对不起，我们骗了你。”
祈临渊点头，然后放开贝贝，起身，走到那武林盟主面前做了个揖请。
听到她说打算收自己当干儿子，他已经心满意足了。
“几位……”
他看向抱着父母撒娇的三个孩子。
“入席？”怀瑾瞥了眼满座的席位。
贝贝和谦谦同时指向宝宝。
“走吧，孩子都急了。”祈天澈牵起她的手，两人飞身而起，踏过大片观看区，轻身落在孩子们的面前。
她知道，他一定知道了。
“干嘛这样看着我？现在不是煽情的时候好吗！”怀瑾用手去遮住他的眼，讨厌他这种看透一切的眼神。
怀瑾瞪他，“多年不见，我给孩子检查检查身子骨是怎样？”
“可惜了那么好的男色啊。”怀瑾不怕死地说。
祈天澈拿下她的手，“不看你，莫非要我看别的女人？”
看向台上的荔枝，再看掉落在台下的那个男人，他们也不禁期待暗中的高人现身。
怀瑾皱眉，“为何喊秋叔？”
“他是男的。”
“有什么好可惜的。”祈天澈屈指轻敲。
“你们……”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喊自己的名字，祈临渊心里有些澎湃。
祈天澈笑了笑，看向祈临渊，“临渊，是否要比，你自个决定吧。”
……
怀瑾想了想，好像，也还不错耶。
祈临渊脸红了，这女人，怎么五年了还是这么爱整他。
五年了，他回来了，他们，可还要他？
他笑了笑，看向怀瑾，“对不起。”
他摇摇头，“秋叔没有藏私，该教的他全都毫无保留地教给我了。”
怀瑾掏了掏耳朵，“唉！连一家子团聚都容不下，罢了罢，我们走吧。”
“妈妈，我们这一路上都是三餐不继耶！”
在场都是武林人士，资深一些的都看得出来此人的轻功已到了最高境界。
祈临渊看着一家五口团聚，心里有些涩然，觉得格格不入。
贝贝一脸失望，因为他输了。
“你敢！”怀瑾咬牙切齿，从他现身后，在场的母的，几乎都想把眼珠子挖下来送到他手上好日夜看着他的样子。
祈临渊点头，“那，后会有期了。”
祈临渊点头。
刚才吼话的武林盟主又尴尬了，急忙上前道，“老夫是想请几位入席再慢慢聊。”
祈临渊跟祈天澈求救，果然，不用他求救，有一双眼睛已经快要冒火了。
“他是男的。”
怀瑾笑呵呵地收手，“挺翘的。”
他似乎已经可以想象到今日过后三个孩子绕膝的日子了。
“爹爹有妈妈照顾呢，临渊哥哥一直在照顾贝贝和哥哥弟弟，现在贝贝也要照顾临渊哥哥。”甜甜的笑脸，像天上的小太阳一样。
“在收拾你的包。”
还懂得冒用身边人的名字，这聪明真是不要太赞。
那个武林盟主汗颜不已。
被打下台的祈临渊对台上的人拱手，而后走向那一家五口。
怀瑾摆手，一副‘我懂’的表情，道，“师父的确没有藏私，不止把你教成个武林高手，也把你教得有礼貌了。”
“我就是临渊哥哥。”祈临渊笑道。
祈天澈走过去把她拉回身边，贴在她耳畔悄声说，“今夜再收拾你。”
“宝宝贝贝本来是你看顾，你这一……等等！你刚喊谁娘？”怀瑾终于捕捉了重点。
真好，他终于回家了。
“贝贝，你一个人吃得了那么多吗！”
“上来吧。”祈天澈淡淡道。
“他是男的。”
“爹爹，贝贝错了，贝贝把好吃的都给你吃好不好？”爹爹可不能真的生气了啊，要不然以后她犯错的时候，爹爹就不会偷偷给她放水了。
“怎么？怕输啊？你们谁赢了，谁当下一任武林盟主，我想你们比到最后也是为了打败武林盟主当下一任的武林盟主吧。”怀瑾道。
怀瑾微微一怔，随即笑道，“师父果然忠贞不二啊，可惜他不下山了。”
“等我想到再说。”怀瑾说着，转身上马车。
贝贝皱了皱眉，仔细想了想，“临渊哥哥是谁？”
祈临渊心头大暖，越发想宠这小丫头了。
“小子，走反了，这边！”这孩子脑子里在想什么。
噗！
怀瑾暗笑，她要不要告诉女儿，她抱的那个所谓的孩子已经是个十足的大人了。
祈临渊却是抱她到腿上，真的低头跟她悄悄耳语起来，说着属于他们‘小孩子’的秘密。
祈天澈和怀瑾脸上的笑容收住，相视。
相差十二岁，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