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言情 > 县委大院(胡歌、吴越、张新成领衔主演电视剧同名原著) > 第11章

第11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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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58,59,60……林志为望着手机上的秒表,脸上已经大汗淋漓。上学的时候,他做平板支撑能轻松超过三分钟,现在刚一分钟就开始浑身哆嗦了。他的视线前方摆着一个平板电脑,视频连线的另一端是他的女朋友何亚萍。

“这么早就回家了?我还以为给县长当了联络员,天天都得加班。”

林志为憋红了脸,此时他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又咬牙坚持了几秒钟,终于还是体力不支轰然倒地。他喘着粗气摇了摇头,缓了一会儿才说:“这谁知道,听说忙的时候过年都回不了家。不过我估计熬不到那时候,我表哥说我扛不过这个月就得被换掉。”

“嘴上不在乎,事事都要强,打个球输了都不高兴,任何事情都要干得比别人好。你是个什么人,我还不知道?”何亚萍三言两语揭穿了林志为的掩饰。

在女朋友面前,林志为放下了面子和戒备,他叹了口气说:“就是工作有时候太费解,你也不知道该听谁的。按照范主任的意思写的稿子,县长那边又毙掉了。今天说好的事情明天又要变,老是跟不上节奏。何冬鸣说得对,我的性格可能就不适合这个单位。”

“他还在鼓动你创业啊?”

一提这事林志为立马来劲了,他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对着视频里的何亚萍兴奋地说:“昨天县里开视频会。乡村振兴你知道吗?找准方向是创业最重要的事。要不是我妈逼着考公务员,让我在外头多折腾半年,没准我们那个方案已经找到风投了。”

何亚萍似乎对此不以为然,她靠在写字台前,转了转手里的笔,接了一句:“我觉得你妈说得没错,稳点也挺好。”

没想到女朋友竟然跟母亲站到了一条战线上,林志为瞬间成了霜打的茄子。不过,他转念一想又高兴起来:“你俩倒是能聊到一起去。共同话题多点好,以后见面倒省事了。”

何亚萍白了他一眼,脸上却忍不住浮现笑意。此时,门把手转动,紧接着外面传来母亲的声音:“怎么又把门锁上了?”

林志为赶紧挂了视频,打开门说:“锻炼了一会儿。有事吗?”

“吃饭啊,热了三遍也等不出你来。”林母说着朝林志为的房间张望了一番,“我听见你在说话,打个电话不用锁门吧?”

林志为没接茬,他拽了件衣服,说要先冲个澡,便又拿着手机钻进了卫生间。

见儿子这般情形,林母心里有数,她板起脸对着林志为的背影说:“我很认真地跟你说,两地谈对象这件事情,想都不要想。我和你爸都不同意!马上过年了,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别弄出些事情来!”

林志为在卫生间里默默撇了撇嘴,工作、爱情,生活的所有一切对他来说都是来日方长。万事急不来,先过好这个年吧。

这一年的农历新年来得比较晚,刚出正月就有了春天的气息。一大早,穆记馄饨铺正是忙碌的时候。此时,老掌柜老拐拎着两块肉骨头,冲着街边的两条流浪狗招呼着:“来,来。城管这么早就来了?嗯?”

流浪狗欢快地跑了过来,冲着老拐摇头摆尾一通谄媚。老拐逗弄了它们一小会儿,把骨头一抛,又招呼道:“快吃去吧,刚剔出来的,还热乎呢!”

看着狗子们飞奔的背影,老拐心满意足地往店里走,不想一转头正撞上两个巡逻的城管。两人老远就听见老拐的招呼声,脸上早都挂不住了。不过,此时他们也不敢发作得太厉害,因为人群里正有人拿着手机在拍摄。

“话说清楚,骂谁是狗?”一个年轻的城管拦住老拐,尽量压着脾气问道。

老拐根本不怕他们,况且他也看见有人在拍,被拦之后他马上抬手一指,提高声调说:“别推我啊,不要碰我。讲道理可以,要动手就一对一,老汉谁都不怵。”

领头的城管又扫了一眼手机的方向,他本想制止拍摄,可这一扫倒看清了,拍视频的是县里有名的钉子户老邱,县里的领导都不愿招惹他。掂量了一下,领头的城管又转向了老拐:“你要讲道理,我和你讲,你对着狗叫城管,这算侮辱人格。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这句话本来说得没大毛病,可身后一个跟班的年轻城管嘴上没把门,跟着来了一句:“要不是看你岁数大,我他妈……”

老拐立刻转头喝问:“谁他妈?哪个妈?你回家和岁数大的也是这么说话?”

眼见事态升级,老邱拍得更起劲了。他举着手机,不停变换方位,力求把每个人的细微动作都拍清楚。

领头的城管此时也火了,没好气地冲老邱一挥手:“别拍了!”老邱哪会听他指挥,连带这句话都给拍了进去。

另一边,老拐也更来劲了,指着领头的城管嚷嚷道:“刚才你说放过去直接把我拘留,我想问,哪个法律规定给狗起名字还得申请?名字怪的多了,人也能叫狗子,狗为什么不能叫人名?你们放着流浪狗不管,天天管人。我犯什么罪了?你抓我吧。”

“你以为这叫什么?寻衅滋事!”领头的城管被老拐激怒,声音也跟着提了上来。

一提法律依据,一旁拍视频的老邱来精神了,举着手机插话说:“理论上,狗的名字有可能是程序的程,饭馆的馆。你非要往上贴,这是谁寻衅?”

领头的城管自知说不过老邱,瞪了他一眼,指着老邱打包的馄饨气哼哼地说:“你的馄饨都坨啦,还拍呐!”

“回去热热,当疙瘩汤喝。谢谢啊。”老邱根本没把几个城管放在眼里,气定神闲,不急不躁,手机端得更稳了。

见老邱在一旁打配合,老拐愈发张扬,他举起双手,迎着城管们叫嚷着:“不是拘留我吗?铐哪只手?县里给你们配手铐了吗?”

此时,围观的人已经快要合围成圈了。领头的城管拉起还在跟老拐较劲的年轻城管,扭头走了。

老邱收起手机走到老拐面前,指着凉透的馄饨说:“真的坨了。都是为了给你当摄影师,路见不平,不给补一碗吗?”

“自己补去。”老拐根本没正眼看他,转身进了店。

几十年的老熟人,老邱倒也不十分在意,只白了一眼,嘟囔道:“这个老东西。”

个把钟头之后,早餐的忙碌已经过去。老拐的儿子、穆记馄饨铺的现任掌柜穆宏扛着一袋面粉从外面走进来。他把面粉往厨房的地上一丢,冲着自己的老爹问道:“又和城管吵架了?”

老拐眼皮都不抬一下,好像根本没听见儿子说话,自顾自地坐在案板前面和馅儿。穆宏叹了口气,亲爹啥脾气,当儿子的最清楚不过,可他能怎么样呢?穆宏一边往大盆里倒面粉,一边嘟嘟囔囔地吐槽:“又不是只罚咱一家。你去看看门口这一排的门面房,谁没交过罚款?这就是给的份子钱,你是老字号,交得还算是少的。你和他们抬什么杠?看着吧,这事没个完了。得罪这些人没好处。头发都白了你还不明白吗?”

穆宏心里烦闷,说着说着声音也渐渐升高,可他声音再大也大不过老拐猛然把筷子摔进盆里的声音——啪!

所有人手里的活都不禁停顿了一下,只听老拐愤愤地吼道:“像狗一样巴着他们,天天摇尾巴,就有好处吗?!”

穆宏没再吭声,倒不是多惧怕父亲,只不过饭店是勤行,开工便没有歇着的时间,他再和这个倔老头吵下去,怕是午饭点的馄饨皮子都弄不出来了。今天是原平奶牛交易市场的大集,来城里的人也多,中午肯定有的忙了。

通往原平乡的半截子烂路如今已经修葺一新、畅通无阻。和去年梅晓歌第一次来考察的时候相比,这里仿佛比过年还热闹。市场里,许多家奶牛企业都挂起了牌子,哞哞牧业、草原牛舍、饲犊农业、青年奶牛……企业规模大小不一,但扩音器里吆喝的劲头都不小。

来买牛的既有谙熟门道的牛贩子,也有响应号召养牛的附近村民。左转转右看看,一般人看不出这两类人的分别,可经常泡在市场里卖牛的业务员基本一看一个准。

此时,哞哞牧业的一个销售员就看穿了正在相看牛只的客户。别看这人学着牛贩子的样子掰着牛嘴看牙口,可一下手那两下子就知道根本不是行家。销售员感觉来了机会,吐干净了嘴里的瓜子皮,冲着买家忽悠起来:“这还用看牙?小牛犊子个头就那么大。没买过奶牛吗?”

买家确实是附近的村民,但他也怕上当,便嘴硬地回道:“我就这个村的,家里也有牛,再添一口。”

销售员狡黠一笑,换了腔口问道:“你这是大户呀。倒腾牛还是卖奶?”

“乡里号召家家养牛,县里给找了奶企,定点收奶。这个牛什么价?”

销售员见村民盯上了一头小牛犊,立马把手里的瓜子往袋子里一扔,三两步走过去,把手往袖子里一缩,递到村民跟前笑着说:“你是哥,你说个数。”

三推两让,价格便说定了。望着村民远去的背影,销售员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此时,另一个销售员凑过来小声说:“行吗?别回头看出来了。”

“看出来个,扒牙口都不知道从哪儿下手,等他看出来,十车牛咱也卖完了。”

此时,隔壁的“青年奶牛”已经准备收摊了。他家拉来的牛不多,价格也比别家便宜点,几拨牛贩子都来相看过,成交得也很痛快。熙熙攘攘的市场里,一辆空卡车悄无声息地开走了,谁都没有在意。

直到临近中午,这个空空荡荡的摊位上又再次热闹起来。牛贩子拽着之前刚买的牛气急败坏地嚷嚷着走来:“人呢?刚才那个骗子呢?谁看见了?”

喊叫声引来了围观的人,但谁也不知道卖家的去向,便向牛贩子打听原委。牛贩子一看摊位上人去楼空,更上火了,他掰开牛嘴冲着众人喊起来:“牙都是用锉刀磨的!老牛当成犊子卖,这地方的人全是骗子!”

骂还不够,他掏出手机、掰开牛嘴拍了张牙口的照片,然后快速发给了列表中的一个联系人。

天空愈发阴沉了,说话间还下起了小雨。人喊牛叫,奶牛交易市场看上去有点乱套。哞哞牧业趁乱收起了摊子,还有几头牛没出,但销售员已经等不及了——他家的牛怕水,淋不得雨。

乡间小路上,刚买完牛的村民淋着小雨往家里牵牛。此时,两个同村的年轻人骑着摩托车从后面跟上来说:“三叔,你这牛屁股后面长了团啥东西?”

村民不解地停下脚步,顺着年轻人手指的地方看过去,只见牛身上黑白的毛发已经有些斑驳。他伸手在牛身上擦了几下,赫然露出一块黄色的皮毛。

“这是黄牛?”买牛的村民一时反应不过来,愣在了原地。两个年轻人已经看明白了,拿出手机边拍视频边说:“染毛焗油,他们把黄牛当奶牛卖你啊,三叔!都拍下来,给发网上去!”

办公室里,梅晓歌正在看徐泳涛刚交上来的光明县原平牧业产品交易市场有限公司周报表。满篇数字,梅晓歌边看边想边读:“496个农户,占农户总数的36%,这个和上周的差不多。人均纯收入提高了,怎么占比还是52%?牛奶总产量也不对吧?这些数字和百分比是对不上的。”

徐泳涛对数字的敏感度没这么高,听到梅晓歌发问,他探头看了看,犹疑地说:“是不是小数点搞错了?”

“要么是李保平错了,要么是县委办错了。”梅晓歌把报表交还给徐泳涛说,“这些数据以后县委办都要核实。”

此时,梅晓歌的手机叮叮响了两声,他点开一看发来微信的竟是上次偶然结识的牛贩子。这让梅晓歌有点意外,他好奇地点开对话框,扑面而来的就是一张奶牛龇牙咧嘴的照片。下面的语音则是一片喧闹声中气急败坏的质问:“这是我今天买的奶牛,牙都磨了,以次充好,县委书记管吗?”

梅晓歌直接把电话打了过去,接通之后问道:“兄弟你在哪?能不能见个面?”

牛贩子毫不客气地把见面地点约在了县委大院。挂断电话,徐泳涛小心翼翼地问道:“书记,把牛拉到县委大院里是不是……要不我安排换个地方?”

“怕什么,牛又不是老虎,吃不了人。”梅晓歌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

因为提前和门卫打了招呼,牛贩子牵着牛畅行无阻地进了县委大院。门卫老徐和保安也没闲着,拿着扫帚和簸箕跟在牛的身后清理着粪便。梅晓歌带着徐泳涛和联络员小董,又叫上了宣传部部长李唐,一起下了楼。牛贩子开门见山,掰开牛嘴有理有据地讲述自己在奶牛交易市场上当受骗的过程。

“说得头头是道啊。你干倒腾奶牛的营生有多少年了?”徐泳涛在一旁问道。

牛贩子也是个人精,听出了徐泳涛的弦外之音,立马回道:“我刚说的你们可以不相信,现在懂行的能人有的是,我把视频已经发网上了,你们自己去看看评论吧。”

李唐听见这话心头一紧,立马掏出手机查看,可惜为时已晚,不仅牛贩子发的视频,还有黄牛焗油变奶牛的视频,都已经在各个网络平台上转疯了。此时的李唐恨不得拔腿跑回办公室,网络舆情如同医院急诊,起死回生的关键就是和时间赛跑。她转头看了看梅晓歌,四目相对的瞬间,梅晓歌没有做出任何指示。李唐站在原地没敢动。

梅晓歌当然能读懂李唐的眼神,他着急的程度一点不亚于李唐。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每走一步都要谨慎。梅晓歌略一思忖,对牛贩子说:“这个事情我现在就回去处理,稍微给我点时间。徐主任你安排他在县招待所住下,明天,最晚不超过后天,我保证把这个事情给你解决掉。怎么样?”

牛贩子见梅晓歌说得恳切,又有徐泳涛从旁热情地招呼,便牵着牛离开了县委大院。他们刚一转身,李唐几乎一路小跑地冲回了办公室。不一会儿工夫,县委宣传部的大办公室就乱成了蛤蟆吵坑。电话铃声此起彼伏,所有接电话的工作人员现阶段都秉持一个态度——拖。舆情就像洪水,领导还没修好大坝的时候,她们就要当好沙袋。

忽然一个声音从纷乱中传来:“又上热搜了!”

所有人心头一凛,办公室骤然安静了两秒钟,但很快又陷入了纷乱和嘈杂。

穆记馄饨铺里,物价局的孟科长和李科员一前一后地走进店来。李科员跟在后面,进门之后却先开口叫道:“哪个是老板?”

穆宏的妻子站在柜台里,见着穿制服的公职人员,马上端着笑脸迎上去,一边倒茶一边招呼:“先喝点茶。穆宏,穆宏——”

穆宏在后厨已经听见了动静,他放下手里的大葱,顺手拎了两瓶饮料,快步走到桌前,殷切地说:“哥,有什么吩咐?”

李科员打开公文包,不慌不忙地掏出一份名为《价格信息》的内部刊物:“县物价局出的刊物,自愿征订,你先看看。”

穆宏拿起这本粗制滥造的小册子,翻看了两页,笑着问道:“多少钱啊?”

李科员没回答,倒是一直站在柜台前面的孟科长指着价格表和营业记账单反问道:“九块?旁边的拉面一直都是八块钱,你家这馄饨最近是涨价了吗?”

“没有,没有。”穆宏妻子赶忙上前解释,“咱们本来一直是大小碗,有的学生说小的不够吃,大的又吃不完,最近就加了个中碗……”

此时,李科员已经不由分说地拿出了征订册,边写边说:“这条街的商户都是统一的征订价,每份每年两百八。你要是同意,我就先记上。”

“必须订,得好好学习呀。”穆宏一刻也没犹豫,掏出三百块钱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冲妻子使了个眼色。一转身的工夫,妻子从柜台下面掏出两个熏鸡礼盒。

“这是我老家亲戚带过来的特产,不值钱,两位领导尝尝鲜。”穆宏殷勤地拿着东西跟在孟科长的身后。两人既不接手,也不回答,一出店门,打开了车子的后备厢。穆宏识相地绕到后面,打开一看,里面已经被各种礼品、特产塞得满满当当。他把礼盒放在正面显眼的地方,迅速关上了后备厢。

车子扬长而去,穆宏微微松了口气,可当他回到后厨却发现,刚刚买来的小册子正被老拐一页一页地撕下来塞进炉膛。

“两百八十块钱,买烧火的柴,我能把这屋子堆满。”老拐气哼哼地嘟囔着。

穆宏已经见怪不怪了,他捡起刚才剥了半截的大葱说:“不两百八,他们罚你两千八,咱得会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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