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言情 > 县委大院(胡歌、吴越、张新成领衔主演电视剧同名原著) > 第1章

第1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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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这世上,跑得最快的不是光线,也不是声音,是消息。

还没有结束晨跑,梅晓歌在市体育场就接到了九原县县长曹立新的电话。

“什么叫谣言?遥遥领先的预言。全世界早就知道你要上任了,好事啊,就你不敢说。”

曹立新说的好事,是梅晓歌刚被任命为光明县县长的事情。之前组织上谈话的时候,叮嘱梅晓歌先不要对外透露这次的工作调动。如今祝贺电话都打来了,想必这个消息已经长了腿,从市里到县里都传遍了。

即便如此,梅晓歌还在揣着明白装糊涂,有些事情必须是要装的。他说:“临时改的事情多了,万一有变化呢?不能让组织上被动。我哪知道会不会叫你去。”

“光明县这么好的地方,轮得着我?市委领导最信任的还是梅县长吧。”

“眼睁睁看我往坑里跳,回头你可得拉我一把。”

“别卖惨啦,像我们这种等着退休的,哪有你这样立功的机会——正式恭喜一下。”曹立新的话在体制里是一种习惯,自贬永远是种美德。

电话结束在一番打趣之间。梅晓歌走到体育场出口,看看手机,又看看远处的天空。再过一会儿,他就要奔赴光明县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前方的路能否像刚才的这通电话一般顺畅轻松?

梅晓歌的心里没底。

此时的光明县,上到县委大院,下到乡村干部,几乎人人都知道今天是新县长到任的日子。也正是因为知道了这个消息,所以上上下下的人都觉得有些事情需要赶紧解决。

光明县委书记吕青山天不亮就起床了,一大早就带着联络员小董赶到了城关镇。车子停在一处拆迁现场的外围,吕青山朝外看了一眼,救护车、警车一应俱全,都明晃晃地闪着车顶灯。一堆民警和镇上的干部,再加上围观群众,把现场围了个结结实实。

见一辆公务车毫不迟疑地开过来,人群中发出一阵嗡嗡的议论声。一直盯着现场的县委办公室主任徐泳涛和副县长兼公安局局长纪东亮,马上迎过来给吕青山打开了车门。

吕青山在众人的簇拥和注视下,一边脚步飞快地朝现场中心走去,一边听着身旁徐泳涛的汇报:“本来昨天都说好了,开油坊的也点了头。今天早上八点,集体签字,一夜之间全变了卦,搞串联的还是那个姓邱的老上访户。乔胜利摸过底,老邱家里人其实都想搬,谁都拧不过他,横竖就是不搬。你敢动他一块砖头,他马上就喝药。”

身着便装的纪东亮在一旁附和道:“陈芝麻烂谷子,扯不完的旧账。他知道今天新县长要来,故意的。”

“新县长”这三个字像一把小刷子,在吕青山心里轻轻拂过,但他脸上并未显露出半分痕迹,脚步一刻未缓,问了徐泳涛一句:“郑三呢?”

心领神会的徐泳涛马上拿出手机便拨了出去。

顷刻,一行人已经走到了刚刚说到的老邱的家门口。

一片废墟瓦砾之间,老邱的破房子显得有些鹤立鸡群。门上挂着国旗和党旗,一把大梯子横着拦在大门口。老邱把铺盖枕头搬到了门口的一张行军床上,摆出了一副安营扎寨的架势。

此刻的他趿拉着鞋,手里攥着一瓶不辨真假的农药,指着最靠前的一位干部,骂得口沫横飞:“你的良心叫狗给吃了?小时候发高烧打摆子,你爸半夜把你背到县医院,没一个值班大夫敢收,是谁中西医结合把你治好的?乔胜利,你现在带警察来拆你救命恩人的家!”

这个被人指名道姓骂得狗血淋头的乔胜利,正是城关镇的党委书记。不过乔胜利并不气恼——在农村基层当干部,就得把祖宗十八代的面子都放下,眼前这种小场面,他见多了,也习惯了。老邱在那边骂,乔胜利就在这边平心静气地哄:“要不是你打‘110’说要喝药,警察也不会来呀。邱叔,咱先进去说,我早上还没吃饭,进去喝碗粥,行不行?”

“吃完粥,你再砸了我的锅?我不和你说,叫你爸来,我问问他,怎么教育出你这么一个儿子!”

乔胜利他爸是断然来不了的,来了也没用。这时候身后的人群里传来了徐泳涛的声音:“书记来了!”

乔胜利赶紧向旁边一闪身,把老邱暴露给了疾步走来的吕青山。

吕青山径直走到老邱面前,迅速扫了一眼现场,语气不无担忧地说:“是不是先把梯子撤了?进进出出的,别把老太太再给绊倒了。”

话音未落,早有人瞄着书记的眼色,把大梯子抽走了。老邱也知道县委书记要来,他攥着农药瓶子说:“吕书记,你来了最好,我跟你诉诉苦。好好的房子,你们说拆就拆,好啊,我可以支持,以前安置房的旧账是不是先算清楚?”

提到旧账,徐泳涛和纪东亮不禁对视了一下,很快把目光投向了乔胜利。乔胜利自然早有准备,他一边将一沓复印资料递到吕青山的手上,一边口头汇报道:“他最早住的是一九四九年以前的老房子,因为自然灾害,塌了,政府给他置换的这个安置房。不满意,嫌自己的不如别家的条件好——”

说着,乔胜利又转向老邱喊道:“家家情况不一样,其实已经很照顾你了。白纸黑字,都签过字了,咱不能说不满意就随时反悔耍赖呀。”

老邱没搭理乔胜利的喊话,因为他已经注意到刚刚抽走梯子的几个人,这时候又瞄着他的行军床走过来了。他把鞋一甩,跳到床上,紧紧攥着农药瓶子大声嚷嚷说:“谁也别动我一块砖!以前的协议不合理,我当然不能认!”

四下里的人见老邱情绪激动,纷纷退却。唯有吕青山纹丝未动,顾自低头研读资料——这些年,要死要活的老百姓,他见了没有一车,也有半挂。况且早有现场的警察偷偷告诉纪东亮,那农药瓶子里装的是水,不过是拿来吓唬人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现场的一举一动,吕青山已经了然了。

老邱也不是没眼力,他见自己的三两招唬不住县委书记,便又把“枪口”对准了乔胜利:“平时我一给他打电话,就说在市里开会,哦,你是书记还是县长?天天去市里开会,敷衍我啊?你怎么不去北京开?不想管以前的事情,那你还当什么官?”

乔胜利也还是老一套,边叫苦边打太极:“真的是在忙啊。现在的会多,你是不知道。主要你这个事情,你不同意,当初也不会签,对不对?”

“你在这里好说,当时不签,我去哪住?一大家子几口人,老的小的去街心园搭个帐篷住吗?被逼的呀。是你们没有把握好国家政策,应不应该负全部责任?当初为什么骗我,说所有人条件都一样?就因为我是国家干部,过于相信政府里的个别人——”

老邱的话夹枪带棒,让现场的各级干部都有些挂不住脸。吕青山却没在意,他大概看完了资料,也把应对老邱的话组织了七七八八,他甚至还在这个节骨眼上让老邱接了个家里的电话,而且听完这个电话,他更加觉得解决掉老邱根本不是事儿——电话里,老邱还叮嘱家里买什么样的菜、什么样的鱼,还怕鱼刺扎了闺女的嗓子。活得这么挑剔的人哪舍得死?舍不得死,条件就好谈。

等老邱挂了电话,吕青山稳住气,指着手上的材料说:“为这个事情,你也去过好几次信访局了——”

“那也不给我解决呀。过去签的东西有问题,这是欺骗!”老邱依旧扯着嗓子嚷嚷道。

吕青山不疾不徐地答道:“你看,你说话的时候,我没插过话。我说话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听我说完?”见老邱无奈地安静下来,他接着说,“拆迁,安置房,还有你给乔胜利小时候看过病,都不是一回事。救命归救命,这个事情还是交给法律去评判。政府给你请律师,你要是不信任也可以自己找,不满意还可以换。讲理,讲法,讲规矩,好吧。”

寥寥数语,似乎什么问题也没解答,但是老邱的气势却被实实在在地被压下去了。效果基本达成,吕青山微微松了口气。但很快,他的眉头又紧紧皱了起来,因为徐泳涛伏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长岭村有人去市委上访了。”

从家里开出来没两步,光明县企业家郑三的车就被交警拦下了,而且还是县交警队的谭副队长亲手拦下的。

“超速,压线,开车打电话。扣十二分,罚两百五。”谭副队长故意拉着脸说。

郑三挂了电话,揶揄地说:“新县长还没起身吧,至于这么早亲自上街表现吗?”

谭副队长嗤笑一声:“少废话,驾驶本拿来。我看看里头夹了多少女助理的情书。”

“有女助理,我还用自己开车?不扯了,吕书记着急等,老房子又拆不下去了。闹不完的心。”

没等谭副队长再接话,郑三一脚油门,轿车转眼没了踪影。他确实着急,本来以为拆迁这事已经翻篇了,谁想到这帮村民又闹幺蛾子。乔胜利也是压不住场子,把吕书记闹过来,有什么好?还偏赶上新县长今天上任,寸劲都赶到一块了。

郑三边开车边上火,无意间瞥见车里散落的名片——什么东亚能源集团董事长,在领导面前,他只能当个懂事的。

单单他懂事也没什么用,下面不懂事的人太多了。想到这里,郑三更来气了,他一路疾驰赶到拆迁现场,直接冲到临街的一家小油坊门前,一边砸门一边朝里面嚷嚷:“开门!昨天吃饭,上主食之前说好谈拢的人是不是你?睡一觉起来就赖账,是不是你老婆教的?你还是不是个男人?非得在书记面前给我上眼药。你太够意思了。今天要是不说清楚,几十年的交情就到这了。出来!”

屋里没什么动静,可郑三的身后却传来当啷一声巨响,惊得周围人一哄。郑三随着人往后一看,油坊的房顶上,一个年轻小伙子朝下面扔了块石头,不偏不倚,正砸到了吕青山的公车上。而车身后面,吕青山带着徐泳涛他们几个人也刚好走了过来。

郑三愣了一秒钟,冲着房顶大喝一声:“要造反了!”

市委大楼的台阶下面,送梅晓歌去光明县的车早就停好等着了,梅晓歌拎着包,站在车前也静静等着——市委组织部的李国春部长要亲自送他上任。这个待遇,不简单。

车子快到新州高速出口了,远远地便能看见一块蓝底白字的路牌:往左是光明县,往右是九原县。

司机驾轻就熟,方向盘一打,车子朝右侧的道路驶去。李国春望了望窗外,对梅晓歌说:“有些事情我也是参加工作以后才明白,搞基层工作就四个字——入乡随俗。县和县,区和区,市和市的差别很大,看问题办事情,得尊重当地的习惯。你就说从市里到光明县这条路,从古至今县官上任,历来讲究舍近求远。你肯定知道为什么。”

梅晓歌脸上挂着笑,却没说话——领导要讲典故,知道也得装不知道。

见梅晓歌不吭声,李国春接着说:“走近路,过去这叫贬官出关。绕个远路,先到九原再兜圈子回来,也是历史典故——进京赶考。共产党员不讲迷信只讲效率,哪条路更好走,就走哪条路,绕九原县路远但是快,节约一半时间。咱们也就绕一下。”

“这边的路还好走。”梅晓歌的脸上始终挂着笑,“历来九原就比光明有钱,修路也早。小时候我跟着姥姥在鹿泉乡住到八岁,那时候来回坐车,一说今天要到光明县,都不能吃得太饱,路太颠了。”

李国春笑了笑,说:“你也算半个这里的人了。”

梅晓歌点点头:“我知道的第一个成语叫破釜沉舟。上小学之前,从《光明县志》里看来的。”

李国春再次把目光投向了窗外:“传说中古代这里都是水,是一些成语的发源地。光明县的情况你也知道,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你也得把斧子、凿子备好了。”说着话,他大有深意地拍了拍梅晓歌的公文包。

李国春的这一拍有多重,他也全然知晓。如今的光明县,随便拎出一件事都是吓死人的节奏。比如让上一任县长蒋新民直接丢了官帽的奶牛场事件,说起来连李国春也心有余悸。

“奶牛场数据造假,有多离谱你是知道的,骇人听闻呀。一个村办企业,总共十一头牛,十大一小,里面还有三头是黄牛,刷了黑白油漆就敢当奶牛。上面检查就借村民家里的凑。往上报的数字有多少?”

“八百头牛,上亿产值。”尽管知道答案,梅晓歌依然感觉到这谎话离谱到荒谬。

“中央巡视组的同志脸都气白了。蒋新民还觉得他这个县长被免得委屈,和吕青山连夜跑到市里,找到巡视组领导做沟通。”

“听说是见着面了。”梅晓歌这句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是在探探李国春的态度。

果然,李国春颇有些感慨地说:“怎么说呢,要说委屈一点没有,也不真实。蒋新民和青山书记来到光明县的第一天,它就已经是这样了。前几任都是这么报的,水分就这么多,你怎么挤?真的掀开了,撕破脸?就算你自己豁得出去,兄弟们提拔晋升的路,县委大院上下辛苦干了一年的绩效工资,要不要管?”

问题又抛回给了梅晓歌,他心里明白,此刻自己的处境并不比前任好:“两难。前面人扔的烟头,烫了后面人的脚。踩住了不敢动,疼也不敢说。”

李国春叹了口气说:“再大的领导,也是从基层干起来的。但是道理再明白,该罚的还得罚。隔墙扔砖头,砸到光明县身上,就得认。”

“骑着独轮车扔小球,他也没办法。愿赌服输吧。”梅晓歌顺着李国春的感叹说了一句,但心里却在想,应该还没探到底。

果然,李国春话锋一转,又说:“这些话也只能在私下说说了。该填的坑还得接着填,青山书记把头发都熬白了。市委肯定要给他配个精兵强将,整个光明县都在等着你啦。”

千斤重担,梅晓歌没再言语,只是也只能微笑了一下。

载着梅晓歌的车子一路疾驰,可是却有一个人先一步到了光明县县委大院。和梅晓歌一样,他也是第一天来这里报到,只不过比起众人瞩目的县长,他只是个不起眼的县政府办公室科员。当西装革履的林志为刚走过大院的两只石狮子时,门口传达室的老徐就用一串“哎哎哎”拦住了他。

“您好,我是来上班的,第一天报到。”林志为彬彬有礼。

别看老徐只是个门卫,可他就像门口两只历经风雨的石狮子一样,什么人都见过。面对生瓜蛋子林志为,他不紧不慢地问了一句:“哪个部门的?”

“县政府办公室。”林志为回道。

老徐把目光转向一边,拍了拍小桌上的登记簿:“不管哪个办公室也得登记。”

第一天上班,林志为谁也不敢怠慢。他在登记簿上工工整整地写下了自己的信息,又冲着老徐点点头,这才向大院深处走去。

这是一个始建于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的院子,大门两边斑驳的高墙上各刷着四个字:人民政府,为民做主。虽然都是些有年代的建筑,但收拾得还算整洁。前后六排平房,容纳了县委的大部分办公机构。穿过这里,院子的最里面是两栋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建造的五层楼房,一栋县委人大,一栋政府政协。两栋楼的连接处有个不起眼的后门,林志为匆匆看了一眼,便走进了政府大楼。

出了电梯,穿过一条长长的楼道,林志为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所有县领导的办公室都关着厚厚的门,唯独县长办公室的大门是敞开的。林志为张望了一眼,脚步却没敢停,终于找到了县政府办公室。

这里是个大开间,一屋子人各自忙碌着。林志为看着众人大都是一身白衬衣配深色裤子,自己这西装领带似乎有点格格不入。他心里微微一紧,还是沉住气举手敲了敲门:“不好意思。”

所有人都听见了他的声音,但只有一个年纪大、头发不多的男人搭腔问了一句:“找谁?”

看着男人一副老资格的神情,林志为赶忙走过去问道:“范太平主任在吗?”

男人没再说话,朝里面的套间随意地挥了挥手,那是县政府办公室主任范太平的专属办公室。林志为探头朝里面看了看,桌子上的枸杞茶还冒着热气,旁边放着一本翻旧的《红楼梦》,却偏偏不见办公室主人的踪影。

无奈,林志为又回到了刚才那个男人的身边,小心地说:“麻烦你,范主任不在。我是来报到的——”

话未说完,男人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马上接起来殷勤地应答:“常务常务,您说,常务。”

这是个通知电话,新县长马上就到,办公室里迅速忙碌起来。林志为不明所以地站在原地,显得有点多余。就在林志为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之际,一个坐在旁边叫江霞的女同事对他说:“范主任今天很忙,你先坐那边吧。”

林志为点点头,向江霞投去一个感激的微笑,然后经她的指点坐在了最靠门口的一个位置。

此时的政府办明显比刚才热闹多了。有几个人不停地在接打电话,其余的则是议论纷纷——

“听说能喝一斤半白酒,真的假的啊?”

“鹿泉乡的,在长岭村长大的,和九原县挨着,光明县半个老乡……”

“县长的车到哪儿了?范主任在院子里等着呢,对……路上堵了一段,估计要晚到几分钟,是的,马常委,会提前五分钟通知您……”

林志为默不作声,但回荡在办公室里的各色信息早已被他装进了心里。

这时又一阵敲门声,县委大院的送水工小曾扛着一桶水在门口问:“水到了,送哪间?”

刚才的男人随口喊了一声“县长办公室”,紧接着他扫视一圈,找到林志为说:“那个谁,带一下。”

林志为赶紧起身,带着小曾一路来到县长办公室。小曾麻利地装好水桶,林志为则在一旁接好了插座。怪不得这间办公室敞着大门,原来是要迎接新主人啊。林志为正想着,门外的楼道里传来一个声音:“梅县长五分钟后到。”

紧接着便是一阵脚步纷乱,林志为正琢磨着自己是不是也需要下楼迎接,忽然又有一个声音传来:“大门口有上访的!”

李来有开着车,从大清早一直追了半个上午,竟然连宝根和几个上访人的影子都没扑到。

作为鹿泉乡党委书记,每次开会他早对各个村的书记、主任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别出上访的。下面老百姓不明白,但他心里清楚得很。赶上个不长眼的,撞到枪口上,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跟着受牵连呢。

想到这些,李来有没好气地冲着车里的长岭村书记三宝说:“六七个大活人,一早就跑了也不知道。新县长今天要来,你这个破支书不想干,别他妈害我呀!”

三宝也闹心得很,苦着一张脸答道:“这些上访的都贼得很,横竖防不住呀。”

好在得了消息之后,李来有第一时间通知了信访局和交警队。他一边让副驾驶上的三宝透过车窗,仔细张望经过的车辆,一边在脑子里整理思路:宝根是不怕事的,要闹必然想去市里。不过交警队已经得了消息,通往市里的各个路口都设卡盘查。现在还没传来抓住人的消息,估计宝根也看出了眉目。如此,他极有可能奔县政府去了。想到这一层,李来有赶紧对身后的人吩咐:“打电话,问问新县长走哪儿了!”说完,他狠狠地踩了一脚油门,直奔县委大院。

县委大院的门口,宝根和另外几个人都穿着喜旺法兰厂的工服,每人手里端着个搪瓷缸子,静立在人群之中。往常遇到这般情景,县委的保安都是统统往外推。可今天不一样,新县长分分钟就到了,他们能把人推到哪儿去?门卫老徐带着几个保安死命地想把几个人拉进院里——只要新县长的车顺利进了大院,后面就好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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