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章:紫瞳（1/2）

() 哪吒历经劫难终于完全苏醒，他龇牙咧嘴地爬起床。认真打探了一下四周，确认那个少女不在，他才放心。他伸出手，轻轻地揉抚自己的后脑勺，一股怒火就从心底冒出。

想到这七天所受的折磨他就郁闷不已。那少女在见面一天打晕他也倒罢了，他可以将她当作是不谙世事，初见外人，忌讳之下的防范心理。可是第二天他才从迷糊中清醒，这少女看了一眼，便二话不说地挥棍把他打晕。接下来第三天，第四天直到昨天仍然如此。到现在他都有点畏忌这青天白云了。

一想到被这无名少女数次莫明击打，自己无缘无故地在这地方躺了七天，他就觉得冤屈。冤屈之后是出自心底的愤慨。他哪吒贵为‘人间五圣’之一‘太乙真人’的衣钵传人，一向都只有他作弄别人的份，自己何时这般狼狈过。怨愤一起，他就抱了报复的心理，准备将那少女好好整治一番，以泻他心头之恨。

就在他怒火燃烧之际，外面传来少女和果皮的嬉戏声。那少女声音悦耳宛如黄鹂歌唱，听之舒心。这少女欢笑不已而果皮似乎甚是愤怒，不时发出尖利之声。两种截然相反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汇流成曲响荡在这山谷中。哪吒从这声音已可判断出那少女当是用水果之类的东西在诱惑于果皮，果皮糟她戏弄，已是不满。才会发出这般声音，而那少女似乎已经将逗弄果皮为乐，见它发火，她却很是兴奋。哪吒思忖于此，心下更是恼火：好你个魔女，打我这主人也还罢了，居然连我的宠物也欺负，简直就是灭绝人xìng。非好好教训你这个魔女不可，替我出气，也算是为受苦的果皮雪恨。他方拿定主意，那少女的脚步声已到门外，他急忙躺下身子，等待那少女的到来。

少女走进木屋放下手中的水果，趋步床前仔细地探测了一下哪吒的鼻息，确认他没有醒来，才放下心。在木屋忙活了一阵，便坐在木椅上出神。果皮最怕寂寞，它进到木屋便跳到哪吒身上上下游移，希冀他能苏醒和自己玩耍，哪知费了半天的力气哪吒仍然一动不动。它立时觉得无趣。一儿歌纵跃落在少女肩上，讨好卖乖了半天，少女依然出神，望也不腽肭感它一眼。果皮受到他人人刺激，即时委靡，左右张望半响，一双小眼里尽是不满。无聊的喊叫了几声便偎缩在木桌上打起瞌睡。过不多时，便发出了呼噜声。

哪吒用真气封住自身气流，以内息换气，才没让少女探出气息。并用心眼扫视着屋里的每个角落，少女和果皮进屋后的一切举动都落在他的眼里。本来依他的计划乃是在少女为他把脉时偷袭于她，将她打晕，然后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哪料少女进屋后只是探测了鼻息他的鼻息，并没有和往常一样为他把脉。如此一来，他便为难了。其实以他的身手要拿下少女也不是难事，只是他心xìng好玩，少女以木棍打晕他，他必须用木观还击，才算是挽回自己颜面。如今少女坐在远去发呆，他也就没辙了。等待了良久，少女仍是一动不动，哪吒先前的怒火渐渐地转换成咒骂，心底将那少女咒了个遍。顺便连果皮的呼噜声此刻也成了他咒骂的对象。可为了挽回颜面，他只得寄希望于少女会过来替他把脉。

时间慢慢地消逝，少女心中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事，脸上浮现出幸福的神采。果皮的呼噜声渐渐变大，直到冲上云霄。

等待是件令人心急的事，尤其是怀着某种目的而等待的人，在一次次的失望后，等待的心理就愈发焦躁。哪吒现在就处于这种状态，他在失望了无数次后，终于不堪忍受心灵的折磨，蓦地大吼一声，从床上一跃而起，蹦到少女面前，指着她的眼睛恶狠狠地骂道：“你这个死丫头，恶魔女，有没有搞错啊，少爷我在床上等了半天，你也不给我把脉，你是不是有问题呀。啊？你说，你好好的发什么呆呀，一个女孩家大白天的，坐在这里，发呆干吗？你真无聊。哼，哼。你知道你把我害的多惨吗？啊，郁闷呀，郁闷，你居然还用这种无辜的眼神望着我，想干吗？你说，想干吗？我告诉你，这次我就要教训你，你等着接招吧！”

他大声吼叫了半天，少女依然是用一双无辜的眼神注视着他。脸上竟带着微笑。只是不知道这微笑是为了哪吒的苏醒而发呢？还是把哪吒当作了一个耍猴的小丑站在自己面前献宝而发？哪吒猜不出，他也不想猜出，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教训这个他心目中的恶魔女，以解心头之恨。

哪吒将心中的牢sāo说完后，伸出手就朝少女挥去。少女依然静静地望着他，轻轻地微笑，眼中并不因眼前的手而有丝毫畏缩。哪吒的手在半空中挥动了几下，仍是没有打到少女的身上。反倒是让少女那微笑的俏脸把眼睛吸引住。在他十几年的岁月中，很少见到别人对他微笑，尤其是女人的微笑。唯一存在记忆中的就只有母亲在他幼年时，哺育他时才有这般笑容。但是在他chéng rén后，这笑容似乎也渐渐的少了，而他的心似乎也因为这笑容的减低而失去了慰藉。少女的微笑与他母亲的微笑在这一刻重合，哪吒分辨不出眼前的究竟是的他的娘亲还是藏在记忆深处的某种渴望。他迟疑了，不单如此，他的手也开始颤抖，渐渐地整个人也开始无力，最终气馁地收回了挥出去的手，傻傻地望着眼前的少女。

少女在他发愣的时候突地欢呼一声扑进哪吒怀里，紧紧地抱住他的腰，嘴里吐出模糊不清的话。哪吒被她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惊吓回神，低下头正好看见少女明亮的大眼里流露出让他莫名的喜悦神sè，心理微微楞了一下，随即醒悟到自己可是要教训这个恶魔女的，怎么会和她抱在一起了，顿时就狠狠地把她推dao在地，圆瞪着双眼，冷冷地呵斥道：我给你说呀，你少给我来这套，告诉你，无论你装的多么天真无邪，都不可能平息我教训你的心态，哼哼，想讨好我，没门。你用那粗粗的木棍敲我的头时，怎地就不天真一点呀，现在知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就用这种眼神乞怜着，你省省吧。说完扬起手又朝少女挥去。

少女正沉浸在只有她才懂的幸福之中，却被哪吒粗鲁的推在地上，芳心顿时一阵委屈，嘟着娇艳的红唇，用无辜的眼神望着眼前的男子，明亮的双眼更是有泪花闪动。

喂，喂，你不是吧？我还没有动手，你就哭了。你未免也太会演戏了吧！我受不了了，你们这些女人。莫名其妙！哪吒看着少女委屈的神情，内心顿时踌伫起来，扬起的手，反复地回落几次，最后在大吼声中，忿忿不平地收起。

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要偷袭我。快说？诶，只要你告诉我这些，我就放过你？怎么样？你不说？好，你狠，你狠？看在你是女人，少爷我大人不记女人过，暂且就宽恕你的无礼吧！要是以后你再这样莫名其妙的袭击我，看我不。。。。。。。

他的狠话还没有说完，少女蓦地再次欢喜地扑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的腰，嘴里又吐出不知名的语言。娇嫩的俏颜摩挲着他的胸部，似乎十分兴奋。

哪吒这次是真的茫然了，平生头一次软玉温香在怀，一股莫名的情怀从他心底升起，慢慢地蔓延到全身，令他十分舒爽。逐渐地他也开始享受这种感觉，双手不自觉地抱紧了少女的纤腰，下颚摩挲着少女的头，静静地感受着她的体香。两个初次见面的年轻人就这样拥抱在一起，忘记了时间的流转，rì月的轮回。他们的心灵，思想，情绪也在这一刻重合，彼此之间更是烙下了生命的印记。似乎他们很早以前便知道对方，了解彼此。

时间在流逝，rì月始终在运转。夕阳带着她俏丽的羞涩映染了整个森林，抹下迷人的娇红。木屋就象披上了霞彩，绚丽却又真实。

你叫什么名字，你父亲呢？现在是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吗？哪吒感受着少女的记忆，关心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