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章:冥王波旬（1/2）

() 西天大雷音寺，乃佛祖如来传教之地。此时此地正是梵音唱响，箴言如歌。众罗汉尊者依次而坐，环首竖听上座如来祖师诵经传道。如来正讲到中途，心底蓦地打个激灵，抬头四望，发现四周已是黑云遮天，不见丝毫曙光。他暗自忖道：如此晴天白rì，怎会有黑云盖天。况且这黑云内藏无穷杀机与恶念，大有改天换rì之能，究竟是何人所为？他这一思忖，嘴上吐出的箴言就慢了下来，坐下弟子立时察觉。纷纷睁开双眼，看向佛祖。这一看他们立时惊疑起来。只见黑云盖顶，污秽蔽天。更有血腥杀戮之气弥漫于西天宝殿，这气息翻滚犹如厉鬼孤魂咆哮苍穹，怨妇泣子嚎叫山野。即使他们修行已历万年，可身处这般境地仍是从内心打了个哆嗦。齐用不解的眼神望向佛祖，希望其能为己解惑。

众圣不必恐慌，天生异象必有因缘，既然降临己身则是天意使然，我等只须潜心静候便是。如来喧声佛号，圣目shè出金光在众圣身上环扫一遍，肃穆地开口诵经。

佛祖所言甚是，弟子等人受教了。众圣被金光扫过，心中的那股寒意立时无踪，垂首闭目专心听道。

哈哈哈，如来，千年不见，想不到你的功力有增无减啊。这千年的时光你倒是没有白费嘛。尖锐的声音从黑云的各个角落涌泻而出。这声音高亢刺耳，又夹杂着勾魂夺魄的蛊惑劲道。坐下一干罗汉尊者虽然修为高深但这声音之下亦露出迷惘神sè。

波旬，没想到是你。你我也有千年没见了吧！如来双手捏出金印，不疾不徐地开口。他这金印一起，被那黑云遮住的雷音宝殿再次现出真身。而在这圣殿正zhōng yāng站着一男子，黑衣黑发，掩住了他的相貌。可他身材威武，在那里随便一站，身上的上天下地惟我独尊的霸气毫不掩饰地宣泄而出。

哈哈，说来我还要好好感谢你呢？千年前若不是你把我关押在地府十八层炼狱之中，只怕我现在也没有这般功力啊，嘿嘿。我回来啦，如来。他蓦地仰天大笑，一头长发在气息灌注之下有如虬龙狂舞不休。这时他的一张面孔才出现在众圣面前：一张满是沧桑的脸上，写满了岁月的印记。从他俊朗的轮廓和明亮的双眼不难看出他曾经是何等的丰神不羁。

是的，你回来啦。如来对他的冷嘲热讽，毫不在意，反倒是重复了他刚才的话。让人觉得莫名其妙。

波旬一步一卜地走向如来，脸上尽是莫测高深的笑容。直到离如来一丈远的地方他才停下步子，朝如来道：是啊，一千年了，我终究是回来了，而你呢？是不是该走了。啊，哈哈哈。你我这一饮一啄全是苍天的旨意呀！

如来一向波澜不惊地脸上，此时才露出诧异之sè。但很快就恢复原样。撤回手中金印，淡淡地说道：“不错，苍天早有定数。既然你回来了，我也是该走了。可还不是现在。”

你不是经常将天意至上挂在嘴边吗？当年你我约定的事，难道你都忘记了吗，还是你想违背天意，篡天改命不成？波旬又向前走了一步，说出的话尽是揶揄。

你是怎么上来的？是靠自己的本事吗？再者，好象时间还不对吧！如来神目放光，头上伸起五斗佛光，庄严地注视对方。

波旬威武的身躯战抖了一下，脸上神sè亦yīn晴不定。静下心来，仔细地思忖了半天，才略有不甘地开口：好，好。我既然连千年都等了，又何必心急这五年时光呢？哼，就让你在这上面多坐些时rì吧。迟早轮到我来坐。啊，哈哈哈。

如来静静地望着他，并不回话。只是身上的佛光逐渐地强盛。最后这佛光宛如烈rì般冉冉伸起于上空。剧烈地旋转。他每旋转一下，那遮蔽苍穹的黑云慢慢地消退。厉鬼孤魂似心有不甘地大声咆哮。尖利碎空。

〈<如来金身>>。哈哈一千年未见，你这绝艺倒是jīng湛了许多啊。只是你为了那些愚昧无知，利yù熏心的卑劣人类，而浪费你的修为，这是不是太不划算了。想不到，一千年过去了，你还是这般迂腐，可惜啊。可惜!

阿弥陀佛，波旬，你这千年光yīn是白费了，你仍然悟不透‘众生平等’这一关。实在令人痛惜。如来冷肃地开口，脸上尽是悲天悯人的庄严。

波旬不屑地大笑三声，指着如来，满脸鄙夷地说道：“你少在我面前假惺惺，装救世主。其实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伪神比我们还要肮脏的多。哼，我告诉你，五年之后，我就要荡平你们一本正经的假神佛，还世间一个清平大道。”

佛度众生，引三界苦难之人。尔等邪魔外道的歹毒之心在我佛面前皆不可能成功。我劝你是还是放下屠刀，回头是岸。

我呸，放屁。你口中的佛究竟是何东西，你口中的岸又在何方，而你心中的道又在哪里。哈哈哈哈，如来，你悟了几千年，只怕也未必知晓吧。

佛本虚无，道本虚无，岸在心中。心存善念，心系苍生，当可入道成佛，自在于天地之间。

嘿嘿，一切都是屁话，都是谎话。既能度天下苍生，化三界恩德。为何人间那多疾苦，世人却痴迷于权yù之中。你讲众生平等，可这天界恁地有尊者菩萨。又何谈人间的三六九等，全是谎话，是屁话。尔等监守自盗也倒罢了，还将如此歪理传于芸芸众生，简直就是造孽。哼，哼。波旬越说越激动，魁梧的身躯在圣殿四周挪动，受他心绪所引，紧迫的气息在圣殿激荡，发出刀兵碰撞声。

天地恒有常，天地恒无常。天地分yīn阳，又聚五行，生死轮回皆有因果。世间万物皆要经过发展才可趋于一统，人分三六九等，顺带生死疾苦乃是上天大呢感他们的考验罢了，若可渡厄，自可闻道。

波旬见他将自己的论断悉数化解，脸上一阵懊恼。双眼死盯着如来，吐出干瘪瘪的一句话：“果然是传经说道的始祖，大道连篇。我说不过你，可你也感化不了我，五年后我就要推翻你树立的一切威信。啊，哈哈，五年后，好期待啊”

如来平和地回视着他的双眼，没有说话。

波旬见他不再言语，心知对方根本就不惧怕他刚才的话，他冷哼三声，复又大笑不止。身体化为红光，消失不见，只有他的狂笑仍在殿内回荡。

师尊，冥王出世，三界必有灾劫.我们可要将这个消息传给天庭每让他们早做准备，防患于未然？文殊菩萨揖手向前，恭谨地询问。

不必如此，他此番出世乃是冲我而来，暂时还不会迁怒他人。天庭正在为阿修罗转世之身而费神，若将这消息传去，定会增加他们的忧虑，反倒不利于他们专心对付魔族。只会徒增他们的烦恼罢了。如来微微沉思，摇头作答。

是，师尊。您有何令谕。

无甚令谕，一切为常。尔等只须潜心修习佛法即可。时机未到，我们一切作为皆无用。如来淡淡微笑，脸上带着自信的神采。随即又开口讲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