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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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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得很周到,可以!”有阿姨把家务事担了去,罗佳英也就没什么可挑剔的了。

换鞋出门时,她好像想起了什么,让他等会儿,然后自己扭头回了房间。出来时,她的手里多了一条烟灰色的羊绒围巾:“外面降温了,围着暖和些,而且和你的气质很配。”她踮起脚替他围在脖子上。

“昨天买的?”

她点点头。

“童悦,你知道你什么样子最美丽吗?”他的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顶上。她怕他会说出令人脸红心跳的话,忙去捂他的嘴,他却咬住了她的两根手指头,“你第一次在这里过夜,早晨我醒来时,你已经走了。我翻了个身,看到枕边有一枚泛白的玉佛,陡然坐起来,匆忙下了楼。我在站台上找到了你,我送你回公寓,在下车的时候,我想约你晚上一块吃饭,你却生硬地打断了我,不给我说话的机会。你都已经下车了,突然又转过身,替我把衬衫的钮扣理顺。就是在那一刻,我的目光再也挪不动了。”

第一次过夜的事,两个人默契地从不提起,毕竟再怎么自圆其说都是一夜情的场景。可现在听他这么一说,一切都不同了,温暖得就像爱情电影里的一个能推动情节的画面。

外面的路灯还亮着,黎明前的黑暗还在盘旋。风没有夜里大,却比夜里要刺骨。在车上还好受点,下了车,就忍不住直打哆嗦。

叶少宁往童悦手里塞过去一张卡:“都嫁人了,别再想着揩娘家的油,我会努力赚钱的,放心去败家吧!”

没有妈妈疼的孩子总是能养成懂事、珍惜和独立的习惯,突然被捧成一颗珍珠似的,反而有点不知所措:“我……有工资的。”

“工资留着请同事、朋友吃吃饭,做人要大方一点。快拿去,密码是我们登记结婚那天的日期。”叶少宁催促道。

她的心软得像春天随风飘舞的杨花。她不能说谢谢,却又想说点什么,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

“进去吧,晚上我来接你,我们去看电影,然后逛个夜市。在婚礼举行以前,一定要把恋爱这门课恶补一下,不能留下遗憾。”

她是一步一回头地进的校门。正好是凌玲值日,把这一幕全看在眼里:“大清早的就玩十八相送啊!”她没有反驳,撇撇嘴,算是承认了。反正是自己的老公,怎么腻歪也无伤大雅。她的老公——这是一个多么底气十足的事实啊!

童悦午休时去了劳务市场。不用带孩子,又不要照顾卧床的老人,只是做点家务,薪水开得也不低,想做的人很多。童悦见了几个,最后看中一个面相很精明,衣衫也很整洁的中年妇女。那是个下岗女工,儿子刚读大一,正是要用钱的时候,姓李,童悦就叫她李婶。

她让李婶先去荷塘月色实习。李婶原先是服装厂的,对熨烫和整理衣服非常在行,收拾屋子利落,菜烧得也不错。童悦悄悄观察了几天,发觉李婶的品行也很好。于是她找李婶敲定了薪水,再提出一个要求:“在叶家,你一定要听我婆婆的话,虽然薪水是由我出,哪怕是对我不利的事,你也要绝对服从我的婆婆,千万不要顾及我,要让她觉得你和她是一条战线上的。有什么事,你只要悄悄告诉我一声就行。”

李婶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就是小媳妇派的一个卧底。婆媳之间本来就是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她是过来人,很能理解。

别人结婚,双方家长都累得够呛,童家和叶家却只是简单地碰了个面。童大兵和钱燕完全没有发言权,新闻发布会的发言人是罗佳英。她很是善解人意地说考虑到童悦的工作,日子就定在一月六号,快放寒假了。两人都住在一起了,婚礼也就是个形式,不需要大张旗鼓地办,到时一起到酒店吃顿饭就好了。

叶少宁在一旁插话:“妈,这些事我来办就行。”他有一个能干的秘书,酒店和婚礼事宜都已谈妥了。

罗佳英难得没据理力争:“行,那我就啥也不问了。少宁,但有件事你别忘了,你和童悦得去公证处把婚前财产公证一下,万一有什么突发状况,到时候省得打嘴仗。”

“妈,我又不是什么亿万富豪,没这个必要。”叶少宁被罗佳英的左一出右一出折腾得哭笑不得。

“我家的钱又不是下雨下下来的,你舍得我可舍不得。”罗佳英横眉竖眼,大有不同意这婚就别结了的意思。童悦在桌子底下轻轻捏了捏叶少宁的手,示意他忍耐。

“亲家母,你这说的是什么话,现在才刚结婚呢,你也太未雨绸缪了吧。”钱燕笑嘻嘻地说道。

“行,那再订个婚前协议吧,婚后如果一方犯了原则性错误,必须无条件净身出户。”童悦说道。如果婚姻能坚守到老,什么束缚都只是一纸空文。

罗佳英撇撇嘴:“你倒是挺知趣的,这还差不多。”

童大兵一直没说话,出门时走得又急又快,像是后面有人在追似的。

“没文化的人,你和她计较就是自虐,能听的就听听,听不下去的就当风过一般。”叶一川悄声告诉童悦自己多年以来的心得,童悦抿嘴一笑。

叶少宁送童悦回了学校,然后自己去了一趟建行。世纪大厦的建筑材料由甲方供应,资金上周转有些困难,他正在跑贷款。大家都是些经常打交道的人,寒暄几句就奔了主题。一向爽快的司行长皱起眉头:“叶总,泰华建听海阁、音乐大厅、荷塘月色等等,你们打报告,我从来不押后,都是在最短的时间内资金到位。跟你讲句实话,世纪大厦的风险太大,这事我们可得好好考虑考虑。”

“司行,泰华的声誉你应该了解,从来不会盲目地上马任何有风险的项目。这个工程我们的市场调研报告可是有几大摞,也有送您一份的。”

“我不是信不过泰华,只是要慎重。必要时,我要看看你们和投资商签的合同。”

司行长真是滴水不漏。

叶少宁不知是在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无奈地回了泰华,直接去了董事长办公室。

门开着,乐静芬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女孩,抬起头冲着他一笑:“想必你就是传说中的丰神俊朗、卓尔不凡的叶少宁总经理吧!”

向来处变不惊的叶少宁竟愣在那里,这不是在上海时玩滑轮的那个女孩吗?

车欢欢从办公桌后走过来,在他面前来回踱了两步,捏着下巴打量道:“你哪有我妈说的那么优秀,看上去傻傻的。”

“欢欢,别调皮,问叶大哥好。”乐静芬从里面的休息间走出来。

“妈,你演什么恶心的港台剧呀,还叶大哥、车小妹的。既然是在公司,当然一视同仁称他为叶总了。”车欢欢说这话时的神情非常生动,眉眼里有俏皮,也有揶揄。

乐静芬瞪她一眼,对着叶少宁笑道:“少宁,介绍一下,这就是欢欢,回国几天了,从今天开始正式到泰华上班,先在你的办公室当助理。”

叶少宁很快便回过神来:“春节后再过去吧,我把手头的事赶一赶,元旦后想休个年假。”

“这个时候?”乐静芬蹙起眉,“身体不舒服?”这都十一月底了,很快就是年关了。

叶少宁笑笑:“是人生大事,我要结婚了。”

“你要结婚?”乐静芬像是不小心起高了调,在高潮部分,控制不住把音唱破了,“和谁?”

车欢欢也是一脸好奇。

“我妻子呀!”叶少宁故作神秘。

“你之前从来没提过这事。”乐静芬几近崩溃。

“这不是工作上的事,我又怎么好向乐董汇报呢?”叶少宁打趣道。

“可是、可是……这也太突然了。”失望如泰山压顶,乐静芬烦躁得呼吸都加快了,“前一阵子你还在相亲。”

“是呀,恰巧碰到一个中意的,就定了下来,也算是向我妈交了差。乐董,我想和你谈谈贷款的事。”

“你先去忙,明天再谈,我现在没空。”乐静芬摆摆手,她需要冷静一下。叶少宁在泰华能升得这么快,即使有苏晓岑的面子,如果叶少宁是扶不起的阿斗,那又有何用?他是真的有能力,也很努力。她自己被婚姻伤透了心,害怕女儿也受这样的罪。她悄悄观察了叶少宁几年,越看越满意,所以才对他委以重任,图的就是日后他能和欢欢一起接手泰华。现在这从半路上杀出的程咬金到底是谁?

叶少宁冲她点了点头,又对车欢欢笑了笑,转身走了。出门时他在想,她就是车欢欢呀,这可真有意思。

在周一的例行晨会上,乐静芬很正式地把车欢欢介绍给所有的董事和高层,然后直接对叶少宁说:“欢欢今天起就正式上班,世纪大厦贷款那件事你先带着她熟悉一下,有什么事让她出去跑,碰几次壁没关系,这样才能锻炼人!”

叶少宁面上不显,微笑地点点头,还代表在座的其他各位对车欢欢说了几句欢迎词。他有些看不懂乐静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明知他要休假,还在这个当口让车欢欢跟进贷款,难不成她是想让车欢欢独挑大梁?他理解她急于让女儿做出一点业绩来,自己也可以做那块引玉的砖,可这次贷款的数目不小,车欢欢对世纪大厦不了解,建行那块坝筑得那么高,车欢欢现在贸然撞过来,只会把局面弄得更僵。

一身职业装的车欢欢收起俏皮,落落大方地向众人颔首。一双瞳仁又大又黑,脸上一半是纯真一半是笑意,明亮的笑容和衣服的深色显得不太协调,但这样的不协调又越发让人感觉年轻就是天下无敌。

车欢欢暂时与秘书、特助同一间办公室,叶少宁把建行贷款的卷宗交给她。车欢欢才翻了两页,眉头就皱了起来:“叶总,我有啥不懂的都可以问你吗?”

“随时都可以。下午我们一起去一趟建行。”

车欢欢就在他办公室里的沙发上坐下,边看卷宗边记笔记,那认真的样子让叶少宁有点忍俊不禁,像小孩学大人说话似的。

“杨秘书。”叶少宁朝外叫了一声,罗特助走了进来:“杨秘书去乐董办公室了。”

叶少宁拧拧眉:“罗特助,你在海晶酒店订个包间,再准备四个礼盒,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法国红酒,每个礼盒里装两瓶。”

看卷宗的车欢欢抬起头,脸上挂着问号。

“车小姐第一次拜访几位行长,是不可以空手去的。”叶少宁低声道。

车欢欢不屑地撇嘴:“中国式的恶习。”

叶少宁不禁莞尔。

“你也不知道?”乐静芬不敢置信地看着杨秘书。

杨秘书脸急得一脸通红:“乐董,您知道叶总这个人非常低调,我跟了他两年,都没见过他的家人。我真的一次都没有见过叶太太,他也没在我们面前和她通过电话。这次他就让我给他订了酒店和礼仪公司,其他什么也没说。”

“他发请柬了吗?”

杨秘书摇头:“我和罗特助商量着要给他送份礼物,可被他拒绝了,他说早登记过了,这次只是补办一下酒席,然后出去度个假。”

乐静芬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那你去忙吧!哦,杨秘书,你可是泰华的老员工了,欢欢你可要多教着点,她还太年轻。”

杨秘书忙不迭地点头:“那是肯定的。”

车欢欢还没有考国内的驾照,下午便搭叶少宁的车一同去建行,开车的人是罗特助。一路上,车欢欢捧着手机,玩游戏玩得忘乎所以,连声音都没关。叶少宁坐在副驾驶座上,回头瞟了她一眼,轻笑出声。陶涛当年也是这样,有了快乐就疯得没边。

司行长听说泰华的千金小姐会过来,非常给面子,不仅提前结束了下午的会议等着,叶少宁邀请的晚上的饭局,更是一口应承下来。叶少宁并没有急于询问结果,这个下午只当串串门,闲话几句家常。司行长的孩子刚上大学,也想出国,便问起有关国外学校的事。车欢欢是这方面的行家,两人聊得挺愉快。几位副行长也过来以后,叶少宁建议大家先去酒店打打牌、喝喝茶。有这么一位年轻漂亮的小姐在,气氛自然很好。车欢欢得了乐静芬的真传,人精似的,打牌时故意自嘲是菜鸟,跑贷款是个门外汉,还请各位领导多指点指点。

这次司行长的口风松了一些:“这笔贷款其实也不是没可能,只是数额太大,而且你们又是追加贷款,总行自然要慎重一些。把资料弄好,我再帮着催催,应该没问题的。”

“司叔叔,”车欢欢瞪圆了眼,“我要把您这话给录下来,防止您到时不承认。这可是我在泰华做的第一件事,要是没成功,我还哪有颜面在泰华立足啊。”

“哈,车小姐你待会儿多敬你司叔叔几杯酒,他就会把你的事放在心上了。”一位副行长在一旁打趣道。

“没问题。”车欢欢的声音就和顶上带刺的鲜嫩小黄瓜一样,绿油油、脆生生的。叶少宁正在看菜单,听到笑声闭了闭眼。若是陶涛在这样的场合,怕是没办法这样挥洒自如,他怎么会觉得两人像呢?

酒桌上,车欢欢真是拼了,一上来就是每人敬了一大杯。这孩子喝酒上脸,几杯酒下肚,面若桃花一般。叶少宁怕她喝醉了,忙上前替她挡了几杯。不知不觉倒让自己喝多了,感觉头有些晕,去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缓了缓神,人才稍微好受一点。出了洗手间,他在走廊上碰到一个人背朝自己在接电话。擦身而过时,他无意间看了一眼,正对上苏陌幽深的瞳孔。

苏陌缓缓合上手机,朝他点点头:“叶总,好巧啊!”

酒喝多了,叶少宁的嘴巴有点干,笑得也不太爽朗:“苏局也在这边吃饭?”

“是啊。小悦也来了吗?”

熟稔的语气里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感,叶少宁挑了挑眉:“听童悦说苏局对她的工作非常照顾,真是非常感谢。”

“小悦是彦杰的妹妹,照顾她是我分内的事。”苏陌其实不想这样讲的,但话从口中出来,就转了风向。小悦已埋头孤勇地向前冲,说几句暧昧不明的话让她处境难堪,他能有多舒服?他还不至于如此下作。

而叶少宁听了,心里还是多了点丝丝缕缕的酸涩:“有苏局这棵大树遮阴,童悦真是非常荣幸,但不免会让其他同事妒忌,从而质疑她的工作能力,她有时也会小小地烦恼一下。苏局您说她是不太孩子气了?”

苏陌斯斯文文地回答:“别人不相信小悦,叶总也不相信吗?”

叶少宁神色僵硬。

“失陪了。”苏陌转身。

再回到餐厅,几位行长说他是躲酒,嚷着要罚他。他来者不拒,又灌了几杯。出来时,他的腿都在打飘,看什么好像都在晃动,幸好神志还是清楚的。罗特助已悄悄把礼盒放进几位行长的车内,一行人尽兴散去。

叶少宁让罗特助先送车欢欢回去。车欢欢笑他:“你这点酒量还替我挡酒,唉,其实我喝酒只是上脸,但很少有男人能喝得过我。”

她时而扬起眉毛,明而眨着一只眼睛,一会儿噘着嘴,一会儿歪着头的,像打翻了一个表情包。叶少宁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陶涛的酒量也令男人们汗颜,就仿佛她喝的不是酒,而是水一般。

“大叔,没见过漂亮女生吗?”车欢欢一脸无辜地问。

叶少宁艰难地收回视线,他今天是真的喝醉了,怎么一再想起陶涛呢?

罗特助不放心叶少宁一个人上楼,叶少宁拍着胸膛自豪地道:“怕啥,我老婆还在家等着我呢!”

罗特助这下更坚持要送他,门只敲了一下,里面应话的女声清清雅雅的。门一开,罗特助就感觉眼前一亮,心想,怪不得叶总会把叶太太捂着藏着呢,外面狼虎成群,叶太太又这么漂亮,那多危险呀!

“叶太太好,我是叶总的特助,我姓罗。嘿嘿,叶总今天酒喝得有点多,还麻烦你照顾了。”罗特助其实是个糙汉子,可看着童悦,他不自觉就变斯文了。

童悦忙跟他道谢,扶过路都走不稳的叶少宁,让罗特助进来喝杯茶再走,罗特助忙不迭地跑了。

喝醉酒的叶少宁少了几分温和,多了一点锋芒,紧抿着唇,咄咄逼人地瞪着童悦。

“少宁,你要喝水吗?”童悦替他脱了大衣,他没吭声。

“你是不是要吐?”童悦见他喉结直蠕动,扶着他就往洗手间走去。他摇头,突然抱住她,狠狠地吻过去。那力度像是在和谁较劲似的,童悦觉得疼,却又不敢推开他。

“你到底是谁?童悦?小悦?悦悦?”叶少宁突然笑了。

“少宁,你醉了。”

“我没有醉,我很清醒。”

他扳过她的脸:“以后,不管是童悦,还是小悦、悦悦,统统都是我的。这眼睛、鼻子、嘴唇,这身子,还有这里……”

他把手按在她的胸口:“也是我的,其他人给我滚远点……呕……”他猛地吐了她一身。

宿醉醒来后,脑袋里像装了一台发动机,轰隆隆响个不停,身子又沉又软。叶少宁的生物钟现在也跟童悦一样,到了早晨五点半就会自动醒来。窗帘拉得紧实,卧室的门又关着,仿佛还是半夜,可身边的被窝已经微凉。

打开卧室门,一股寒风穿堂而来,叶少宁不禁打了个寒战。屋子里黑黢黢的,大门敞开着,童悦站在门外弓着身子举着手电在电箱前摆弄着什么。

“停电了?”这场景让叶少宁看着很难受。

“烧水时水沸了出来,然后就跳闸了。”童悦熟练地找到触电开关,一扳,屋内重现光明。

“怎么不叫我?”

“我是教物理的,这个我会弄。你再去睡一会儿吧,我把粥给你温上。今天就不要送我了,我自己开车去学校好了。”

他给她买了一辆红色君威,前天就已经上好牌照了。她却不肯开,说是太招摇。他叹了口气:“这只是中档车,招摇什么。”

“学校里许多老师都没车呢!”

他很自恋地说了一句:“她们的老公又不叫叶少宁。”

她给自己盛了一碗粥,转身一看,他也坐在桌子旁边。

“不睡了吗?”

“昨晚回来得那么晚,也没和你说上话,你今天要坐班,回来都十一点了,又是十多个小时见不着面。”

童悦抿嘴轻笑,脸颊绯红:“这就是传说中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也没那么夸张,不过闲下来就会特别想念。粥好吃吗?”

她煮的是八宝粥,这样寒冷的冬天的早晨,冒着热气,食物的清香飘飘荡荡,他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口水。她舀了一勺递到他的嘴边。昨晚他吐成那样,她今早特地熬了这个给他养胃,好消化,又暖身。

“好吃!再来一勺。”他点点头。

她笑笑,又递了一勺过去。他挪了两个位置,与她紧挨着,这样她的手伸过来时也不会太酸。既没碰点心,也没吃小菜,两人你一勺我一勺的,很快一碗粥就见了底。她又回头添了一碗,吃得两人都冒了汗。

“丑不丑,都这么大了,还要人喂?”她取笑他。

“这样吃更香。”他不让她去洗碗,将她抱坐在腿上。她把头轻轻枕在他的肩上,这一刻,心里真的有一种甜美安宁的感觉。

红色君威还是在实中刮起了一股旋风。赵清最有感慨:“想我读遍万卷书,行过万里路,学识渊博,桃李满天下,结果现在还是两袖清风。而童老师只凭如花似玉的貌,便是想啥就有啥。呜呼哀哉,下辈子我也要做女人。做个女人,挺好!”说完,他的胸脯特地向前挺了挺。

凌玲也是眼露羡慕,不只是因为红色君威。周日她去新房视察装修情况,在书香花园遇到了童悦和叶少宁。她咋咋呼呼半年,再加上两家家长鼎力支持,还不敢提周子期暗中帮的忙,也只在书香花园买了一套小户型的房子,楼层还不算太好。童悦吭都没吭一声,一百五十平方米,三室朝阳,顶层,还已经装修好了,连家具也买了。落差一比较就出来了。

“以前我觉得自己很幸运,现在回头看看,自己真是个傻缺。”两人一同去洗手间,凌玲由衷地道。

童悦不解地道:“你是幸运的,孟愚多爱你啊!”

“那我和你换?”凌玲冷笑出声。

童悦当她疯了,白了她一眼,轻声道:“和周子期断了吧,万一这事传到孟愚的耳朵里可怎么办?”

凌玲不以为意:“车到山前必有路。”

早晨第三堂课下课后,郑治打电话让童悦去一趟校长室。

“童老师,恭喜你啦!”郑治满脸笑容,“叶总刚给我打电话,说元旦后你们要去度蜜月,让我开恩,多给你几天假。婚礼打算什么时候举行呀,怎么没给我请柬呢?”

童悦脸一红:“是一月六号。不好意思惊动大家,我们只请了双方的亲戚朋友。”

郑治不满道:“你是我的下属,叶总是我的朋友,我也不算是外人吧!结婚一辈子只一次,无论如何都不能低调的。”

童悦低下头,默不作声。其实这件事两人还没空商量呢,具体请哪些人,她心里也没数。

“回去记得给我补上啊!童老师,我今天找你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郑治叹了口气,“叶总向我抱怨,班主任在校的时间太长,占用了他和太太的甜蜜时刻,所以替你辞了班主任,明年争取调到高一任课,因为高三的压力太大。我想,你们是考虑要孩子了,能理解。只是童老师,你现在的工作有点特殊,十天八天的好说,半学期这一时半会儿还真不能找人代替。”

童悦不太明白叶少宁的用意,按理他不应该说出这样的话。她的工作不是有多么重要,可至少要对那群羊负责啊。高考不是人生唯一的转折点,可是谁也无法否认它是最关键的。于是她安慰郑治道:“郑校长放心,我会陪着这届强化班一直到毕业的。”

“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郑治笑了,“那群虽说是羊,却不是很善良。这样好吧,等一月六号期末考试结束,后面高三的寒假补课我请孟老师代几天班主任,你放心度你的蜜月去,想休几天就几天。”

午休时,几个女老师跑过来,嚷嚷着要坐新车出去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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