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商队（2/2）

“跑啊，你这个蠢蛋！”我几乎是半立起身子来，如同一个旁观的人在看一场让人捧腹大笑的恶作剧。

“啪——”又一声枪响。子弹穿透了雇主的帽子，并贴着他的头皮钻进了地里。

“啊——啊——”这次，中年汉子终于反映过来，不顾一切的向树林深处冲去。那四个佣兵一看这种情形，争相跟在雇主后面履行保卫的职责去了。

薇娜从树上下来的时候，我已经在清理战场。一颗子弹从驮着粮食炊具的驴的眼睛射入，并将驴的大脑搅得稀烂。如同泪水一样的驴血已经开始凝固，像一条殷红色的虫子趴在驴脸上。几头无孔不入的绿头苍蝇一面贪婪地舔舐着血液，一面抖动着尖尖的尾巴，试图把自己的后代产在这块巨大的优质动物蛋白内。

商队一定还要在丛林中走很远的路，在死驴驮的褡裢里我找到了装有足够五个人十天饱食的粮食还有一些日用品。一个已经看不出本色的布袋内装着一些矿物晶体。我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盐！”我高兴地向正走过来的薇娜晃了晃这条布袋。足有一公斤重的盐粒让薇娜笑开了花儿。

粮食当然是要背走的。虽然我在家附近散种了一些玉米和几棵木薯，（没有大面积开荒种植主要是没有时间管理，另外也怕被外人发现我们的行踪）但是由于与我们抢食的动物太多，所以并没有太多收成。所以，我常常想，只要能吃上一顿白米饭，我甘愿用一整只野猪的肉来交换。

看着装着粮食和盐巴的鼓鼓囊囊的褡裢，薇娜还没有要走的意思。这个曾经淳朴善良的女孩，现在道德沦丧到根本没有打劫后的羞耻感，反而变本加厉地打起那头死驴的主意。我不能说这是近墨者黑的结果，只能说山里艰苦的生活让这个主妇型的女人变得会过了。

“原来我只是想你怕驮盐巴的驴跑了才打死了它。”我装作一脸委屈的样子说。

“先把驴的后腿卸了背回去，我们今后几天就不用出去打猎了。”薇娜看也不看我，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完这话，转身向另外两头驴走去。那两只畜生虽说受了惊吓，但是并没有跑远，而是在几十米外的树丛中啃食青草。

这死丫头不会让我再牵一头驴回去吧？那样愚蠢的主意只会暴露我们的藏身地，对方会寻着驴的踪迹找到我们。我的担心是没有必要的，她只是看中了驴背上的货物包装袋。那是用上好的帆布制成的。我们身上的衣服，由于常年在丛林中穿行，早已分解成布条和线头。我可以在腰间扎一块兽皮当衣服，可是女人天生的敏感还是希望有块布做的衣物来遮挡羞处。

“眼镜蛇，过来看看这些是什么？”

正当我觊觎着那头死驴身下垂着的庞大的那话儿，考虑要不要割回去滋补一下我日渐虚弱的肾脏时，薇娜手里拿着两块用塑料袋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