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商队（1/2）

远处传来一阵枝杈折断的细微声响。如同刺刀上枪的战士听到了冲锋号，我身体里全部的神经元全部被调动起来，如果有人恰好蹲在我面前一米远的地方，他会惊骇地发现，一堆看似寻常的长满杂草的土堆，猛然抬起一张涂满绿色草渍的脸，这张脸上有一双狼一样的眼睛，正闪着凛凛杀气盯着前方，在那毫无血色紧闭的双唇间，赫然衔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不过，从那渐行渐近的杂乱的脚步声中，我的神经开始缓慢的放松起来。虽然我有想过，这样的商队可能会有军队或者保镖护航。但是，我没有想到，来人是那么菜。如果在战争时期，闭上眼睛我也能猜出他们的远近和行进方向。只要悄无声息地投过去几颗手雷，他们连袭击者都看不到就会全部变成尸体。

不过，我的目的并不是让这个商队变成几具稀烂的尸体，我只要盐巴。杀人的事我已经好久没有干过了。虽然，我总是不自觉的有种杀死任何接近我的陌生人的冲动。那种用磨得纸薄的匕首刺进人类的皮肤，贴着骨缝儿切断他们的肌肉和结缔组织的感觉很好，特别再配合着喷溅出来的血液的温热。我不觉得那一举动是结束了和我一样的人的生命，而是如同一个屠户应客户的要求，杀死并分解一头猪或牛一样有种成就感。我欣赏自己的刀法，干净，利落。一刀置敌死命。如果我愿意，对方不会感到疼，也许，他只会感觉脖子一凉，或者心脏部位猛的一麻。如果我不愿意，那么他会慢慢享受自己的血液灌入腹腔后那种憋胀绝望的感觉。当然，后者主要用来对付罪大恶极的狠人。

这个商队不值得我用任何方法去对付他们，我只要盐巴，他们的盐巴现在对我来说，俯身可拾。

我翻了一个身，把身上的遮盖物掀去，然后右手伸进裆部揪出一只吸饱了人血的旱蚂蟥。这个贪婪的小家伙儿在我刚刚潜伏下来的时候就用口器叼住了我那里的一块嫩肉，把自己撑得像一只超大型的臭虫。

“娘的，早知道来的只是一群普通的商人，何必让你吃了这么许多血？”我盯着这只虫子轻骂了一声，然后用指甲将它枭首了。

太阳还高悬在空中，我舒服地摊身躺倒在散发着清香气息的草地上。让阳光中的紫外线为我受伤的蛋囊消毒，同时用手赶着从草丛中钻出来的试图爬到我身上的各种各样叫不出名字的虫子。虽然商人的驴队就在近前，但是，并不需要我出手，薇娜就会很好地解决这件事情的，不是吗？

商队就在我潜伏地点的侧前不远的地方的通过，透过草叶之间的缝隙，我可以望见他们被太阳蒸烤得汗流满面的脸。商队一共有五个人，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汉子似乎是驴队的主人，牵着三头摇头晃脑的毛驴儿走在路中间，另外还有四个穿着迷彩服带着绿色遮阳帽的年轻士兵，大摇大摆地背着枪分别在四角护卫着。他们一定是被雇防备劫匪和丛林野兽的佣兵。

不过，我更愿意叫他们打狗队。他们怀中抱着和肩上背着的武器显然只是“虚张声势。”在我看来，他们显露出来的战斗素质只配在丛林中打打山鸡野兔之类的小动物，或者吓吓老实的山民。一只矫捷的山豹就会让他们张皇失措，浪费子弹四处扫射。不过，这个时候，豹子还是不要来的为好，我可不希望自己被他们的流弹击中，成为无谓的牺牲品。那样，实在是暴殄天物了。

丝毫不出乎我的意料，薇娜在驮队刚刚通过我潜藏的位置的时候开枪了。由于距离很远，枪声不是很响很脆，我听到一声驴叫，接着感觉到地面上传来重物倒地后造成的震颤。我揪了一根草叶叼在嘴里，以免让自己笑出声。这个淘气的小丫头，看来她还很贪心，不仅想夺人家的盐巴，还想吃人家的驴肉呢。

护卫的佣军发现自己受到了狙击，立马闪进路边的草丛和灌木中，吱吱哇哇的叫嚷着寻找攻击者。只剩下雇主一个人摊坐在死驴旁边，筛糠样的抖着。

“噗——”在雇主脚下的土地上，猛地溅起一缕土烟，吓得他猛的跳了起来。一头扎进身边的草丛中再也不敢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