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东郊马场（1/2）

望海市一共有三个跑马场，东郊马场不是最大的却绝对是口碑最好的一个，那已经是从前的事儿了，那时这个城市还人声鼎沸，陈峰也还在嘉园公寓那四平米的小屋里惆怅着。

可嘉园已经毁了。

现在的东郊马场同样疮痍满目，生机黯然。

上午十点左右的时候，陈峰转过一个弯角，提着那柄大鱼叉出现在东郊马场西边的一个土墩上。放眼望去，一件十分诡异的事情出现了——东郊马场的废墟旁边赫然矗立着一座崭新的建筑。

陈峰使劲儿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定自己并没有看错。那建筑看上去象一个圆形而没有穹顶的低矮古堡，周围用砖石厚厚地砌在一起，围成一个二层楼高的墙垛，周围又有数个小土楼。

这是一个不伦不类的建筑。

经过最初的迷茫之后，陈峰很快潜伏了下来，他没有嗅到任何危险，这个反应只是出于人的本能。他还不清楚这是一个什么东西，象是人类的建筑物，却又显得太过古老，倒更象是史书里所图画存在于千年前的斗兽场。

陈峰轻轻闭上双眼，让心安静了下来。

他开始深深地吸上一口气，嗅觉象一只触角一样向那个建筑伸去，很快，它就捕捉到第一个目标——一只中级战尸，接下来他又嗅到了第二只，第三只……

陈峰缓缓睁开眼睛，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他一共嗅到了三十八只中级战尸，还有五只高级战尸，而这一切，都只限于整个建筑的一隅。照这样计算下去，这城墙内部至少应该有数百只中级战尸和几十只高级战尸，虽然暂时还没嗅到血尸的气味，但看来可能性也极大。

而最让陈峰心惊的是，这三十八只战尸竟然井井有条地各守着一个方位，如同士兵一样列阵而立。而那几只高级战尸则在城墙附近游荡，它们更类似于人类的侦察兵，如果陈峰不是吃下那枚青铜寄魂之后嗅觉的探测范围大增，如果不是他适时地停下脚步，此刻已经被察觉到了。

陈峰没有再向前靠近一步。

他只在这里安静地等待。

震惊的同时他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虽然低级的腐尸不懂丧尸的嗅觉语言，但这些中级战尸既然能如此协调一致，就一定有它们特有的信息传输方式，而只要自己在这里安下心来观察，就一定能捕捉到一些蛛丝马迹，也许这就是冲破瓶颈的最好时机。

心潮开始有些澎湃。

打定主意，陈峰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地形，把身体挪到了一处更隐蔽的地点隐藏了起来。周围是一些枯叶，他又随手抓了一些覆盖在身上。

陈峰心里清楚，即使一些最细小的疏忽也可能让自己陷入最危险的境地，虽然丧尸主要是靠嗅觉来认知这世界的，但未雨绸缪总不会错的。魔鬼总在细节中隐藏，只有把这魔鬼找出来，自己才会变得更安全。

安顿好自己，陈峰把其它所有感官的活动降到最低，开始凝神呼吸。

经过六枚黑铁寄魂和一枚青铜寄魂的洗髓伐毛，现在陈峰身体里的能量变得如长江大河般源源不断，他把每口气吸到若游丝袅袅，却又不绝如缕。

很快陈峰就体会到吸入其实就是一个信息采集的过程，采集到的信息传达给大脑，再经过筛选分析变成一种明确的感知最后出现在自己的意识里。

而现在与以前的不同之处在于：以前一直都是潜意识在主宰着这一过程，而自己完全是被动接受——他嗅到一只丧尸的气味，经过大脑的过滤分析，他的潜意识便知道了那是一只丧尸，同时他也获得了这只丧尸的相应资料，但实际上陈峰却很少有意识地主动去分辨这些气味里是否包含更多的信息。

而这被忽略的信息，很有可能就是丧尸自己的一种“语言”系统。

语言是生命的牢笼。

这句话完全可以理解为两个极端——语言限制了人内心的恣肆和情感的宣泄，而从另一个意义上来看，没有语言，没有交流，生命才真的被关进了一个无法逃脱的牢笼。

从现在开始，陈峰有意识地在大脑中分析吸进来的丧尸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