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始于炉火（1/2）

CP|W:120|H:90|A:C|U:http://file2.qidian./chapters/20105/7/1573491634088705435349062480101.jpg]]]炉火仍然跳动着，把12个人的面容映得通红，把墙上的剑映得闪亮。

被围城的第四天，斯瓦迪亚军队终于耐不住性子开始了攻击，而今天是第16天，他们已经进攻了20几次，始终未能拿下这座坚固的堡垒，格鲁恩沃德堡。

格鲁恩沃德曾经是名老兵，他的故事在罗多克公国是个传奇，他第一个站起来反抗斯瓦迪亚自以为是的统治，他教会崇尚自由的人们用长矛和弓弩抵抗斯瓦迪亚的重骑兵冲锋，教会人们利用崎岖的地形将草原上的土匪消灭干净。

他战死在斯瓦迪亚和罗多克交界的山脚下，人们在他倒下的地方建立起了一座城堡：格鲁恩沃德堡，来纪念这位伟大的自由斗士。这座异常坚固的要塞，从建立起的那一天从未被人攻下过，不管是斯瓦迪亚的铁骑长枪还是库吉特的劲弓钢箭，都不能撼动那座城墙，而我在那座城墙上站了3年的岗。

斯瓦迪亚的贵族们一直就没有放弃过要拿下这座要塞的**，这让我疑惑，是否被称为贵族的那些家伙真的没有智商，亦或是虚荣心实在太强。在他们眼里，打下这座作为精神标志的城堡，就可以让整个罗多克公国散架。

可惜的是，这推论从来没有被证实过，因为永远不可能有人打得动格鲁恩沃德堡，这是毋庸质疑的。

永远。

因为我们会永远守卫着他。

门外的厮杀声又起，无数把弩的发射声伴着隆隆巨响，斯瓦迪亚人又造好了新的攻城车，之前的3架，都已经成为了废墟。斯瓦迪亚人还真是锲而不舍，我想。

屋里坐着的12个人，包括我，每个人手里都握着弩，有好的，例如我的高级狙击弩，也有粗制滥造的便宜货，例如我旁边的仁兄手里那小猎弩，木料上还有裂纹。这种东西打山上的野鹿绰绰有余，但是绝对穿不透斯瓦迪亚骑士的板甲，这代表他的目标只能是斯瓦迪亚民兵一级的炮灰，而他本身也是炮灰：棉袍、羊毛裤、麻布头肩巾，对于斯瓦迪亚的任何士兵都是一剑或一箭的事，尽管他们有些也不过对他来说是一箭或者一锄的事。

他叫瓦利达，这并不像是传统的罗多克名字，更像是诺德人，我问过他几次，只知道他是在亚伦出生的，他父亲是商人，曾经被抢劫，加入了某佣兵队，之后由于反对队长加入斯瓦迪亚人而离队，隐居亚伦娶了个女人生下了他。坦白而言这不是什么好故事，但是他没理由编造这些，所以我也没再多问。他只是个普通的补员，从亚伦来，补充了普流克死后空下的位置。

普流克可以说是我的师兄，当我还是个见习弩手的时候我们就在一起向老兵学习弩的射击技巧了。我们经常切磋，格鲁恩沃德堡靶场的角落永远会有我们的身影，直到他死的那一天之前，我们还在比较50码距离上谁的射击散布更小。第二天，在一次库吉特人的进攻中，我和他站在射击台上抵抗库吉特迅猛的弓箭攻击，当我上好弦准备瞄准的时候，就听见他一声惨叫，捂着脸倒在了地上。虽然军医马上就把他抬进了城中，但却还是为时已晚，箭从他的颧骨刺进去，从后脖颈子穿出来，箭上带着倒刺，这样的情况医生们也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去——这些是我后来听说的，当时我只是躲在城墙垛后发抖，害怕下一支箭就会射到我身上。而我的兄弟死的时候，我不在他身边，只有晚上库吉特人撤军后我回到城里才看见他冰冷的尸体，用白布包裹着，准备第二天早上进行简单的葬礼，埋在城堡北边的山脚下——那里同样埋了当年和格鲁恩沃德一同战死的人的尸体。

那之后我变得怕死，没有了从前的热血**，我再也不敢第一个探出头射击，因为会死，而死了就一切都没有了，再也吃不到亚伦送来的奶酪和面包，再也没办法在打胜仗之后来上一小杯维鲁加葡萄酒，甚至没办法梦想有朝一日能在杰尔喀拉买间房子，娶妻生子，买一块天鹅绒地毯，晚上坐在上面给孩子讲自己当年的英勇事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