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鸡生蛋还是蛋生鸡（1/2）

余落喜欢在山峦之中吹着徐风让尿随之飘散，让自己的身心处于放松到了极致的状态，回过头来对张有猫说：“你要不要也来尿两下？”张有猫：“风景倒是挺美的，只是用来尿尿可就有点可惜了。你说我往远点走怎么样？”张有猫往山下探头看去。余落回答说：“小心别摔下去啊！你要是摔成了蘸酱烙饼——这个我可是不管的。这里什么都好，就是没有什么防护措施，真真掉下去了，那我就只好再费腿找一个新人了。”

余落解释说：“这种用在厕所小门上的黑洞的技术就是个例子，通过门来传送到黑洞以外的随机时间和随机地点，一般都是传送到渺无人烟的风光景色。门会记录传送出去的人的信息，直到出去的人返回门内才会关闭，关闭后再打开时则又是另外的随机时间和随机地点。当然，如果很长一段时间出去的人没有返回来。系统就会派人来找人或收尸。——不过因为尿尿而死掉的人我到现在还没看到过，我想，能来黑洞公司的人应该都没那么笨吧。”

“好，有关厕所的问题就到这里。那么按顺序接下来我们讨论下吃饭的问题。”余落说。张有猫有点迷惑，说：“不是先吃饭，然后再上厕所吗？”余落想了想，答道：“说得对！下次等你接待新人时你就可以这么干！”

余落领着张有猫从公共厕所出来，回到外面的软椅轨道边，让张有猫稍等一下，对着空气点了几下，说：——咦？又隔空点几下，说：——哦。又点几下，说：——什么？又点几下，说，懂了！

余落回过头来对张有猫说：“——事情是这个样子的，呃，本来我是要把你交给李师师来带的。你跟着大美女在一起，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不过因为忽然要开评议会，大美女就去那里忙去了。所以上面的意思是，让我暂时就带着你实习了。——虽然一会还有个电影首映式我要去参加。当然，主要是对你没见到大美女感到特别地遗憾。”张有猫好奇地问：“我初中就有个女同学叫李师师，是那个么？”余落呵地一笑，说：“当然不是。是那个啊。——那个啊！”

余落说：“黑洞公司的大老板，也就是一号，大约在二十年前发现了黑洞技术，造访了这里，建造了这里的一切。因为通过黑洞技术制造的门可以访问以往的任何时间和地点，于是他就把古往今来的那些英灵邀请到这里来。——他有收集英灵的癖好。一般地，寿终正寝的、功德圆满的人是不会过来的；性格凶狠的，来了要命的，也是不去邀请的；太有野心的，也不在列。——陆陆续续目前到来了二千零一十八位……”张有猫说“你是说我也是英灵吗？”余落说：“目前看——你不是。”

“其实这二千零一十八位持有序号的常住者中，只有一小部分是英灵。比如你刚才看到的323号孟姜女、1447号白素贞、1454号祝英台，另外，李师师是1472号。”

张有猫问：“孟姜女和白素贞，还有祝英台不是一起来的吗，她的序号那么靠前岂不是来得很早？”余落解释说：“那是因为孟姜女的丈夫是范喜良，是个职业建筑工人，自然要早来多造些建筑给后面的人来住。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在这里经常可以看到古往今来、各朝各代非常有名气的人。——比如你逛街的时候碰到一个人，擦擦眼睛一看，哦，原来是屈原先生！”

张有猫问：“屈原不是跳河淹死了吗？”余落说：“哦，其实我们当时直接开了个传送门，把他强拉硬拽了过来。一般超过50岁的人，我们这里不收的。屈原那个时候52岁了。一号人物也是犹豫再三觉得屈原先生就这么跳江死掉实在可惜，不如就在这里好好活着，时常可以利用黑洞门，传送去万里江山到处走走，多撰写些诗词歌赋，忘却那些时局的气。更何况，白起破楚后没多久连自己的命也没了。——再过不就连秦国也没了。——所以，一般春秋战国的人看过近代5000年的历史后，很容易就断了寻死的念头。对了，白起我们也给拉来了。反正两个人以前没见过面，一直也没见过面，希望以后也别见过什么面。但这些话你以后可不要一不小心马路上碰到屈原，就跟要他个签名顺便一股脑子地都去和他讲，免得两个人拼个你死我活就不好了。”

张有猫问：“那么看起来我们公司的大老板很厉害呀，他是怎么发现的这个你说的什么黑洞呢？”余落清清嗓子，说道：“其实我也只直到个大概——依稀是二十年前的一天，一号人物利用一种方法创造出了一个被称为奇点的、循环发生的宇宙现象。有点像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究竟是一号人物先制造出了黑洞进入黑洞里，再利用黑洞技术穿越出来将黑洞的制造方法告诉给不会制造黑洞的一号人物；还是先有黑洞里先发现黑洞制造方法的一号人物，穿越出来将这种方法告诉给不会制造黑洞的一号人物，而让不会黑洞技术的一号人物学会制造黑洞了呢？——终究，一号人物在那时，得到了来自黑洞的自己交托的黑洞制造技术，并且一号人物承诺会在将来的某个时间穿越回那时，将黑洞制造技术教给最初不会黑洞制造技术的自己。”

余落高兴地说：“头号人物曾经解释过，普通人生活的世界称为普通世界的话，那么通过数字化游戏呈现的虚拟世界就是下位世界，而相反，存在着上位的世界。只要找到奇点和合适的手段，就能进入到上位的世界，只要进到上位的世界，那么从上位世界回归到普通世界就是轻松的，正如由普通世界进入虚拟世界一样。而黑洞技术就是所谓的合适的手段。当进入到上位世界后，时间就从矢量变成定量，空间从定量变成矢量。也就是说，时间在这里是无意义的，因为利用黑洞门技术，人可以从一个时间点瞬间跳跃到500年后再跳回到500年前；利用黑洞门技术，人可以瞬间从大唐西安跳跃到摩揭陀国首都王舍城。如等到以后这种技术成熟了，利用黑洞门技术，也可以瞬间跳跃到月球上、火星上，太阳系外，银河系外。”

余落紧张地说：“在黑洞里，人们不会变老，可以长久的生活着。理论上却是如此。但是，头号人物曾发现一种难以解释的奇怪现象，就是原则上说，通过控制黑洞的主机程序可以无限去往过去，也可以无限去往未来。去往过去的任何时间任何地点的门都是够通往普通世界，相反，去往未来的前往普通世界的门只能设置24小时以内的是能够到达目的地的，而超过24小时的话，门的另一端则是什么都没有。可以看到满天星星，可以看到太阳，但看不到月亮。月亮不知飘去哪里了。推测是，地球消失了，原因却不清楚。只是，黑洞里的相对时间每多过一分一秒，通过黑洞门传到未来24小时后的目的地就能多存续多一分一秒。”

余落激动地说：“所以，最终头号人物做出一个符合逻辑的判断：普通世界可能本应该在20多年前就因为某种原因消失掉，只是由于应用黑洞技术制造了黑洞空间，产生了作用于宇宙层面上的某种未知效果。最后，普通世界得以在黑洞里空间的相对时间的24小时后平行存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