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黑洞公司员工序号2018（1/2）

今天周六，早上张有猫从石太路出发，到公交车站登上早班异常拥挤的公交车，辗转经由异常拥挤的地铁一号线，大约花了两个小时来到上海体育馆。那里正在举行的人才招聘会正是人山人海。

张有猫怀着忐忑的心情把他的简历投给了一个又一个展位上的公司，显然并没有引起那些招聘主管的注意，通常他们扫一眼不是眉毛轻扬一下就是嘴角一撇，估计他们主要是对张有猫的名字或者是年龄比较不感兴趣。当然，通常名字叫张有猫的给人感觉都不太好，会令人奇怪而不免去想“什么人会叫张有猫”，“有猫——有猫——有毛——病吧”。况且张有猫的年龄也已经37了，而招聘会上基本都是面向“35岁以内”的少年或青年的，至于“37”的话也会给人感觉好老的。比如现在职场上就常有因为二十七八就被人叫大叔大妈的，那张有猫这三十七八的人怎么看来都是快入土为安了。

所以，张有猫在上海体育馆上来回转了十多圈，一直走到脚软腿软，虽然简历投出去不少，但是感觉收获却是一点都没有。只是惘然长叹，人怎么这么多呀！人怎么这么多呀！人怎么这么多呀！

大约下午的时候，张有猫在吃完兰州拉面之后，在地铁一号线的座位上，就开始陷入了沉思：“啊！时间过得真快！感觉前一秒还是在1999年第一次走进鸡西大学！哎!为什么大学的名字有个鸡字，后来不知道多少人说我是野鸡大学毕业的！哎！还是大学好，经常有美女同学来找我搭讪，莫非我当年也是玉树临风！想我这么一表人才，明明是个好男人，可为什么这十几年也没有什么女人缘，难道说，真是因为我的酒桶身材！如果这十几年来少吃那几千个鸭腿饭就好了！话说，鸭腿饭挺好吃的，一会儿要不要吃一个！话说回来，后一秒就是现在了！十数年间也不过是弹指一挥间！过得真快呀，又到站了！”

天色渐暗，张有猫从公交车上下来到石太路。想到既然中午吃了兰州拉面，晚间最好挑一个经济实惠的晚餐。于是在沙县小吃和福建千里香门口站了5分钟，去吃了福建小馄饨。

张有猫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启动电脑。先打开了招聘网站，百无聊赖地看来看去，希望能发现些可以施展自己才华的、让世人看张有猫其实是一个如此地厉害的非常人，可是看来看去不免让他眉毛一扬嘴角一撇，说：“哎呦我去。——果然我只是宇宙间的一颗尘埃吧！”

忽然张有猫感觉困了，劳累一天也该休息休息了，要关电脑之前注意到招聘网站上有个批量投发简历的按钮，就这么一分钟也不管是什么公司也不管是什么职位，只想着爱咋地咋地，点了几下批量投发，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好处就是感觉心里爽爽的，然后一扭头扎进被窝里了。

第二天是周日，张有猫想我是一个懒人（男人）就应该做懒人（男人）应该做的事，睁眼一看，窗外还是一片白天。虽然还是白天，但是离黑天也不远了。昏昏恶恶地出门去买几个包子当做自己的也不知道是早饭还是晚饭。小区保安大哥看见张有猫还饶有兴趣地问，最近上班吗。他说上班。保安大哥问上的哪种班？他说作家。

张有猫路过邮箱，里面有一张信。张有猫猜想是电费账单，或是水费账单，一打开却都不是，把信撕开，只见上面写——******通知书，内容是：张有猫先生！很高兴通知您来我们****公司**，有关事宜将会用**的方式来告诉您，请届时采用**的方式来联系我们。我们的联系方式是*******。“联系方式“字样的后面是无数的小星星，张有猫看得眼睛都花了。

张有猫挠挠头，想：哎呦我去。这是什么玩意！我不懂呀。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不应该错过的什么。张有猫还想对光照照看看有什么隐藏字符。不过此时，只见一轮明月在天边缓缓升起，夜色已经到来了。

一个身高一般相貌普通的男人站在张有猫家门口等着他，这个男人竟然带着穿着过膝长度的风衣和一个绅士帽，好像从六十年代的美国电影里冒出来的。

这个男人看见张有猫，开口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说：“你好，是张有猫吗？”

张有猫说：“是我倒是我。不过我觉得你这人好可疑呀。平时小区保安大哥对每个进小区来的人不管认识不认识都要问东问西的，今天为什么会把你放进来呢。况且，我们这个小区是老小区，许多房子都被不知道什么人持有着，长久地空着，楼上楼下现在就都是空着的，那万一你这样一个的男人要打劫我的内裤，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那你说我会不会尴尬呢。“

那男人点了一下头，说：“也许吧。不过你放心好了，我反正不是和你来交朋友的。先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叫余落，由于你昨天投了简历，所以我今天是来告诉你，你被我们公司录用了！——你是不是很高兴呢？——对了我们公司是叫黑洞公司！“

“啊？”张有猫说。“这我倒是有点不太相信的！哪有公司录用人还派人上门的！一般都是打个电话或发个电子邮件不就完了嘛！你是不是别人派来忽悠我收什么费骗几百元钱的吧。”

“哦，我当然知道你是不相信的，解释起来太麻烦，所以我才要在这里。”余落说：“主要给你做一个路演——黑洞公司。专做黑洞。”他突然一把拽起张有猫的肩膀，用力一推把他向房门上撞。然后张有猫的本体就在动力的作用下往门上撞去，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张有猫是处于稀里糊涂的那么一个状态，心想“这人搞毛啊，这人有病啊，要我进屋起码等我先把门打开呀！”然后一刺溜地，张有猫并没有撞上门，而是直接进来了。那个叫余落的男人站在门外咯咯地笑，说：“瞧！现在你虽然并没有相信，但是已经不是不相信的。”

张有猫家的房门是一个防盗门，是一个任一小区都在使用的外表看起来很正常的防盗门。然而这么一个原来正常的防盗门现在却不正常了，在门的中间，确切地说，在门的框架之间区域的东西——那组成门的99%的木头以及一个猫眼的这些部分——不知道到哪里去了。这使得门看起来似乎是一个透明的，而清楚地可以看见门外站着的那个叫余落的人。张有猫说：“哇！这房子是租的，你把门搞坏了，一个门成本费很多钱，换门还需要人工费那又是钱，这钱岂不是又得我来掏！”余落迈了一步，走进屋子，说：“别担心。”他打了一个响指，门就又在那里了，那组成门的99%的木头以及一个猫眼的这些部分也在，一丝一毫看不到门外，要看只能通过猫眼。门就在那里，并没有一丝一毫地损坏，正一如既往的样子。

余落解释说：“你现在看到得就是一种黑洞技术。它可以很方便地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

张有猫说：“嗷，去银行金库也方便。”

余落说，“当然我们要低调。不对。我们要遵纪守法，当然重要的是，这种技术目前还处于开发阶段，很需要各方面人士来出谋划策、动手动脚，所以，张有猫先生，你有没有兴趣呢？”

张有猫说：“有兴趣。有兴趣。不过更有兴趣的是，公司地址在哪里？月薪多少钱？有没有社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