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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步罡蹑纪(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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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汉道:“我的内功是从老爹那里学来的,那是我家传的调息吐呐法门,但是我这个人实在笨得紧,所以这些年来我的内功一直没有进境。”霍宽道:“小兄弟,可否让我把把脉?”郝汉笑嘻嘻道:“老哥要替我瞧病吗?”撸起袖子,伸过手去。

霍宽手指搭上他脉上,沉吟了片刻,点点头道:“嗯,确是如此,你的脉搏略有浮乱之象,显是丹田虚亏,真气亢浮激荡所致。”他顿了顿,又道:“小兄弟,恕我唐突,可否将你平日里修习内功时调息吐呐的法子说与我听听。”

郝汉知他有心指点自己内功,心中大喜,便将平日里自己练习内功的法门都说了,霍宽听完,又筹思了片刻,道:“原来如此。小兄弟,我有句话,不揣冒昧,便与你直言了,你的内力其实并不弱,但气海虚亏,似乎是修习内功的路子不对,以致根基没有扎实,进而使真气不能运行自如,不继不敷。修习内功应先培元固本,没有基石、根本便难以在其上筑垒高墙。就好似一棵树,如果根扎得不深,肥沃汲取不足,树干便羸瘦,枝叶也难以茂盛;又好似一个修习外家功之人,只知道练上盘功夫,却忽略下盘,不扎马步不拿桩,上盘虽下足工夫,但下盘稀疏,步子虚浮,上重下轻,舞拳挥剑时下盘难承其力,身形不稳,拳、剑之上的劲力便也难以递出,武艺也再难精进。”

郝汉若有所悟,点了点头道:“敢情如此,过去一直是我老爹教我修习内功,后来老爹去了,苦于无人指点,我便一个人抹黑一般地练习,却总觉得练得不得其法,敢情岔子出在这儿啦。”霍宽道:“原来如此,我还道你是贪功冒进,浮躁不实。郝汉,你这一回陪同我小师妹去往天目山,一路上可能会遇到诸般凶险,我便教你一些内功的窍门,以为御敌防身罢。”郝汉眉开眼笑,拊掌道:“那敢情好,多谢老哥点拨端正。”

霍宽微微一笑,道:“你且记住这些心法口诀:‘气海贲涌,潮汐起落。潮汐者,月之盈昃所牵,气海者,意之盛衰所制。气行须心如朗月,意达神及,游移丹田,如龑临渊取水。意之盛衰,一念之间。形懈意充,冥思存想,心神内潜。渐入无我,如卧旷野,有风徐之,旖旎醺忪。虚寂希夷,收视返听。毋神离意散,心旌不羁,妄顾他物,溺魇坠噩……’”他将口诀句句道来,可郝汉肚里墨水甚是有限,于这些深奥的口诀颇为费解,越听越是头大,待霍宽说完,已是一脸苦相,霍宽见状,问道:“小兄弟,你可有不明白的地方吗?”

郝汉搔头讪笑,道:“老哥,这个……惭愧得紧,嘿嘿,这个口诀太过晦涩,我一句也没有听懂,相烦老哥说得简白些。”

霍宽莞尔一笑,将口诀逐字逐句地详解,说与郝汉听,郝汉边听边默记在心。霍宽道:“这些心法口诀乃是家师自创,虽然只是敝派的入门心法诀窍,但句句玄理精深,能够助你奠定气功基础,固本培元,稳浮乱,平悸动,属存想类心法,以练意而导气,你且照着这个法子运功行气试试。”

郝汉应了,盘腿坐在椅子上,依照霍宽教他的心法打坐行功。他收摄心神,堪堪神游,即离之间,但觉自己的心神已然潜游于周身诸脉百穴之中,待得意及丹田,忽觉身临一泓深水渊潭之中,自己的意念心神则如同一条灵龑,探入渊中,如飞龙取水般将真气腾卷而起,又随着意念游移带入经脉。真气运行优游自如,灵活堪比手脚,意达则气至,且绵绵不绝,存想真气周转时不再像以往那般吃力,真气行经之处,反觉舒畅无比,甚是奇妙,比之先前那般生硬的催气法子简直不啻天渊。

真气运转了一个小周天,郝汉收功起身,从椅子上跳下,但觉过去遇到的行功窒碍已然不复存在,豁然开朗,十分受用,当下喜不自胜,只想施为一番方觉快意,却又不知该如何施为。

霍宽笑道:“小兄弟,你现下定是极想试一试这心法的妙用罢?何不到院中再使一使那狄家斩寇刀法?”郝汉一拍脑门,笑道:“照啊!老哥真是解人。”当下提起那口砍山刀,同霍宽一起来到院中,他见天边已微现鱼肚白,原来已过夤夜,想不到自己潜神运功,竟不知不觉间过了几个时辰。

颜卿妍兀自在练习步法,见郝汉要施展武艺,便腾出场地,退在一旁与霍宽夫妇一起观瞧。

郝汉步入院子中央,将所学的三十多路狄家斩寇刀一路路使将开来,只觉提气自如,意念甫动,真气便已凝于刀锋,且后继绵绵,刀意连贯,正应了狄家斩寇刀一鼓作气的要旨。他使得兴,越练越酣,刀风过处,灰尘激扬,堪堪三十多路刀法使完,院中已漫尘如霾,郝汉收刀立定,颜卿妍与霍宽夫妇在一旁齐声喝彩道:“好刀法!”

郝汉乐得合不拢嘴,笑道:“献丑,献丑,老哥,你教我这么厉害的心法,我心里好生感激。”霍宽道:“小兄弟,你今后每日都按这个法子行功一次,内功修为定会有所增益。”

郝汉连连抱拳道谢,又冲颜卿妍道:“贼婆娘,你那步法练得如何了?走几步让我瞧瞧如何?”何月娘笑道:“郝兄弟,你来捉我师妹,能捉到她算你本事。”郝汉笑嘻嘻道:“捉人我可是很在行。”当下一个大步朝颜卿妍抢去,伸手成爪往她胳膊上扣去,眼见自己手爪离她手臂只有几寸之距,颜卿妍却不挪不躲,他心中一喜,猛将手臂前递数寸。在这将着未着的当口,他忽觉劲风掠面,待反应过来时,竟扑了个空,颜卿妍的身形已然不见。郝汉转头顾盼,见颜卿妍俏生生地立在身后七步之处,他低声嘀咕道:“邪门了。”转身疾冲而去,行至中途,陡见颜卿妍身形又是急遽一晃,刹那间又已到了七步开外,他微微诧异,只觉方才颜卿妍身形所过之处竟拖出一抹模糊残影,他还当自己眼花了,微微一怔,不待多想,又转身朝颜卿妍欺近,手快沾到颜卿妍衣裾不到寸许之时,颜卿妍的身形又是一晃,原地不见,郝汉听闻风声,知她已挪到了自己身后,回身拨臂反揽,颜卿妍侧滑两步躲过。郝汉又抓了个空,他见自己每每快要捉到对方之时,对方便倏然闪开,自己只有瞠乎其后的份,心中微微着恼,他是少年心性,性子颇为犟倔,偏生不信这个邪,非要逮到颜卿妍不可,索性一展双臂,急奔过去,欲将她环抱兜住。

颜卿妍啐道:“狗官轻佻!”脚下一踏,又移到七步之外。这一回郝汉瞧得真切,确是见颜卿妍身形扯出一抹模糊残影,他这一惊非同小可,奇道:“这是什么名堂?”足下一铆劲,拔窜过去,这一下冲得过头,待收住步子,回头顾盼,却已找不到颜卿妍的踪影了。他又是一惊,心道:“这步法能掣形扯影也就罢了,难不成还能隐身遁形吗?”嗔目结舌、四处环顾之际,倏听吃吃笑声传来,他循声望去,登时明了:这笑声正是颜卿妍从墙角之下出,此时天未全亮,墙角之下十分昏暗,适才郝汉一冲过头,全没留意颜卿妍的去向,谁想她竟闪到墙角,隐没于晦暗的旮旯之下,郝汉惊诧之际,一时间竟未觉。

郝汉嘿嘿一笑,道:“我还道你遁地去了呢?”拾起院中一支长竹篙,横在身前,猛地朝墙角靠去。颜卿妍立在墙角,这一下两边去路尽被竹篙拦住,除非提纵跃出,步履平移再难走出。

郝汉本拟以竹篙封住颜卿妍去了,可待走近之后,竹篙两端却卡在了两边墙上,如此他离颜卿妍虽咫尺之距,却又捉不到她,他稍作犹豫,又将竹篙丢下,又伸手朝她肩膀抓落。

何月娘在一旁提点道:“小师妹,坤位井木犴,天地交泰,接兑位胃土雉。”颜卿妍依法行之,身形陡转,迂回而行,竟从那数尺间隙中窜出。待郝汉反应过来,眼前又已空,他无可奈何,转身苦笑,道:“不玩啦,不玩啦,当真邪门了,你的武功都邪得紧,上回我被你那跳舞拳法弄得头晕目眩,这一回又被你这古怪的步法耍得团团转。”

颜卿妍娇喘连连,笑道:“再走恐怕我也走不动了,这步法虽迅灵无比,但须体内真气急流转,内力消耗得极快,怪不得当年师父没有传我这步法,那时我内功根基不够,学了反而不妥。”

霍宽道:“看来师妹本派武功的底子不薄,悟性也好,只半个晚上便已领会了‘疾’、‘灵’‘济’三字诀的诀窍。”何月娘笑道:“你怎地不说我教得好?”霍宽微微一笑,又道:“不过还差一‘空’字诀尚未掌握,这‘空’字诀是罡斗天机步的神髓所在,也是最难掌握的要诀。空,便是无迹可寻,踏走之时,身形拖出残影,衣袂带起风声,便是有形迹。无影无踪,无声无息,不着痕迹,方能让敌人无可洞悉,罡斗天机步的极致是七步一闪现,便是七步之内让人瞧不见,闻不着。”

颜卿妍点了点头,若有所悟,郝汉奇道:“无影无踪,无声无息,那岂不是成了鬼了吗?”霍宽道:“若是能将此步法练至化境,便当真形同鬼魅了。”跟着又摇了摇头,道:“不不不,若是臻至化境,步法一动,七步之内,便如飞身托迹,哪里还有个‘形’字?”

郝汉大感新奇,道:“大哥跟大嫂已练到这等地步了吗?可否让小弟开开眼界?”霍宽道:“惭愧得紧,我夫妇二人习得此步法已有十数年,可于这‘空’字诀的领会,却远远不到家,当世之中,恐怕唯有家师方能走出那等妙境。这步法之妙并非只在于快,其最要紧是掩藏气息。师妹,你今后要时常温寻这步法,更要勤修师父传你的本门内功,这步法须以真气维继,走动之时,气机加流转却不生波动,倘若真气不济,步法练得再精妙,长久奔行,内息定然不支,内息一乱,便会露了形迹。而且你要记住,这罡斗天机步并非可以时时使用、无缝相接,七步既走,须得等气机恢复平缓之后,才能再次催动气机,走出第二轮。而如果第一轮并未走满七步,其间气机平缓所需的时间亦会缩短,步数越少,时间越短,故而还要活学活用,合理匹配步数和方位。”

颜卿妍道:“怪不得方才我每走完七步,想要立刻再以这步法走动时,好几处经脉中的内息却好似不听使唤了似的,无论如何也提不上来了,要等上少许,方能再走,而若是只走三四步,便不需等太久了。”

四人又说了一会话,天便全亮了,霍宽夫妇的那孩儿也已醒来,起床来到屋外,一双小手揉着惺忪双眼,茫然望着众人,对眼前境况不明就里。何月娘过去牵起童儿小手,来到颜卿妍面前,道:“齐儿,快给师叔磕头。”

小齐儿懵懵懂懂,对这诸般关系不甚了然,小小心灵颇为纳罕:“这不是昨天扮鬼吓我的人吗?”但嘴却勤快,跪下磕了几个头,叫道:“师叔好。”

颜卿妍见这孩子乖巧可爱,心中甚是喜欢,抱起他来,捏了捏他那红扑扑的小脸蛋儿逗得小齐儿咯咯直笑。

何月娘道:“齐儿,爹爹跟娘亲今天要带你去旁的地方,你乐意吗?”小齐儿拍手叫好,道:“爹娘要带我出去玩儿吗?”何月娘道:“不是去玩,咱们要搬家了。”小齐儿嘟起小嘴,道:“爹爹,娘亲,咱们在这儿住了才这些天,又要走啦?”其实他一家三口在此处住了已一年有余,只是他一个小小童儿,尚无时间念头,久短懵懂,只是觉得住得时间不长,故而说“才这些天”。

何月娘见小齐儿颇有不情愿之意,方想到这般居无定所、四处奔走也确实苦了这孩子,此刻也终于明白丈夫处事卑躬忍让的良苦用心。她夫妇二人当下便收拾了细软和一些便给的家什带上,家中一干粗重都置弃了。

郝汉跟霍宽讨了块灰布将那柄砍山刀裹了,悬在背上。霍宽夫妇赠了他二人二十两银子做程仪,又提议二人这一路上还是稍作乔装妥当些,于是取来两只渔斗笠给他二人遮面。

郝汉去解开那马车的套具,将那匹马放野了。一切拾掇定当,霍宽道:“师妹,郝汉,我们一家三口也打算过江,咱们便同行一段罢。”郝汉和颜卿妍应了。

小齐儿大声唤那条小黄狗:“小虎子!小虎子!”小黄狗摇着尾巴从茅屋中跑出来,小齐儿抱起狗儿,霍宽又抱起小齐儿扛在肩头。一家三口与郝汉、颜卿妍一起来到江边埠头,霍宽解开自家的渔船,载众人过江。

到得对岸,几人下船向南同行了半日,到了一处官道岔路,霍宽夫妇欲往东行,几人道了别,分路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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