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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爽然若失(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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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官兵对眼下的境况不明就里,不知这两人何以突起内讧。颜卿妍在旁瞧见,喝道:“五弟,你做什么?”瞅准了个空隙,抢了上去,执剑横在二人中间,郭旭元便即罢手,转而又攻向官兵。郝汉道:“贼婆娘,叫你五弟不要伤这些官兵的性命。”颜卿妍颇是为难,道:“眼下这般险境,如果不伤他们,咱们便难以突围。”郝汉道:“点穴制服他们也便是了,不要伤他们性命!”瞥眼间见朱仲为躲在众官兵之后,不敢涉入战圈,怒骂道:“姓朱的,你这个怂包!躲在后面做什么?敢不敢上前领死?”

顷刻间,郭旭元又杀死了两名官兵,颜卿妍也因自卫而刺伤了几名官兵。郝汉只以刀势逼退官兵,不出杀招,乘隙点他们的穴道,嘴里兀自不停骂着:“朱仲为,你眼看着弟兄们丧命,自己却躲在后面,你敢不敢与我一斗?咱们的恩怨单独了结,为何拉扯上这许多不相干之人?你听到没有?你这缩头乌龟!”

不论郝汉如何出言詈骂,朱仲为都毫不动容,兀自指使官兵围攻三人。三人气力不支,攻守间破绽也多了,各自都受了几处轻伤,被乱刀分尸也只不过是时间久短之事罢了。

倏地,郝汉听得一声箭鸣,急忙转身,见一支短箭从斜上方急射而来,他猝不及防,右肩被短箭擦中,划出一道深痕。他朝短箭射来的方向望去,见朱仲为踩在一棵大树的枝杈之上,手里端着一只短弩,也不知是几时攀上去的。朱仲为又搭了一支箭,对准郝汉射去,郝汉欲挥刀将箭荡落,可刚一提刀,便牵动了肩膀的伤,负痛之际,这一刀便慢了些许,已然不及挥落箭矢。便在这分际,颜卿妍抢上两步,斜刺里伸出一剑,将弩箭拍落。

郝汉暗叫好险,目眦欲裂,咆哮道:“朱仲为,你就只会这些暗箭伤人的伎俩吗!”朱仲为却不理会,仍是搭箭射击,他居高临下,郝汉的身形完全暴于弓弩之下,甚是凶险。颜卿妍想欲帮忙,怎奈却被几名官兵死死缠住,分身乏术。

情急之下,郝汉抓起地上一具尸,顶在身前,朝那大树的方向撞去,这一撞竟挤开人群,直冲到树下,他猛地一刀猛地挥出,朝树干拦腰斩去,只听卡擦一声,树干从中折断,轰然压向众官兵,众官兵见状急忙四散而开,包围圈立刻漏了一个缺口,三人得隙冲出。郝汉一瞥眼间瞧见了十丈外的那驾马车,道:“贼婆娘,你快去将那马车赶来,我和你五弟先挡住他们。”

适才大树轰倒,朱仲为还攀在枝杈之上,来不及跃下,双腿一下子被树干压断,疼得嗷嗷叫唤,眼见颜卿妍要去赶车,想欲阻止,一时间却挣脱不出,正焦急间,伸手触到一物,却是那只短驽,上面已经扣了一支箭,他急忙拾起弩,对准颜卿妍扣动机括,短箭脱弦射出,此时颜卿妍正背对着众人跑去牵马,自然不知朱仲为暗施偷袭,待破空之声入耳,心中一凛,已然躲闪不及,耳听得嗤地一声,正是短箭扎入肉中声响,她却没有感到丝毫痛觉,正纳罕间,又听得身后有人跌倒,转身一看,见跌倒在地的竟是郭旭元,那支短箭正中他胸口,扎得甚深,除了尾翎,几乎整支箭都已没入胸口。

颜卿妍登时慌了神,走过去扶起他,颤声道:“五弟,你……”话已咽住,不知所措。郭旭元断续道:“四姐……四姐,咱们杀人越货,这便是……咱们的报应……咱们的下场吗?”颜卿妍惶然道:“五弟,不要胡说,四姐定会设法救你,你可要撑住。”话虽如此,可是究竟该如何施救,一时间却没了主意。

郝汉喊道:“快抱他上马车,我抵挡一阵,快!”颜卿妍依言抱起郭旭元朝马车奔去,郝汉一边左右抵挡官兵,一边朝马车缓缓退却。颜卿妍将郭旭元平放到车板之上,拾起马鞭在马臀上一抽,马匹开始踏蹄缓行,她转头对郝汉大声喊道:“快上马车!”郝汉使了招“登锋履刃”,连出七刀,刀路过处,劲风激荡,直逼得官兵止步不敢上前,他趁众官兵这一滞,转身一个提纵,跃到车板之上,接过缰绳,驾着马车奔掠开去。几名官兵摘下弓箭,纷纷朝远去的马车攒射,颜卿妍挥起长剑,拨落箭矢。

郭旭元已然气若游丝,抓住颜卿妍的衣角,断断续续地道:“四姐,我……我怕是不成啦,你……你往后可要……自己保重……我……我,四姐,我……”颜卿妍心中大急,语带哭腔,道:“五弟,你莫要说话,四姐先行替你疗伤。”伸手点了他胸口几处穴道,止住流血,又伸掌抵在他胸口,渡入真气护住心脉。然而这一箭正射中要害,已然救无可救,说是运功疗伤,充其量也只是将这最后一口气多吊得一时三刻罢了。颜卿妍无计可施,急得要哭,她往日虽是一寨之主,但毕竟年轻不经事,近来遭尽种种变故,心中也早已没了主意,对郝汉道:“你怎生想个法子,救救我五弟。”

郝汉转头望了望郭旭元胸口,见他的前襟已被鲜血染得殷红,眼神已然涣散,眼见是活不成了,只得摇头叹气。

郭旭元忽然一把抓住郝汉的衣角,道:“狗官,我求……求你将我四姐送到……送到一个安全的去处,你能答允我吗?”他说这话时,中间吐了好几口血。

郝汉本对这人无甚好感,但是方才见他舍身救下颜卿妍,想他定也是个重义之人,倒也有些敬佩,又见他命在顷刻,不忍拂逆一个将亡之人的意思,便应承下来,道:“好,我答允你。”郭旭元道:“你若敢……敢欺侮我四姐,我做鬼……也放你不过……”郝汉转过头继续驾车,说道:“你宽心罢,我郝汉德行再不济,但说出的话总也算数。”

郭旭元本已空洞的眼中闪过一抹慰藉之色,又咳了一口血,道:“四姐……四姐……我……”颜卿妍急道:“五弟,你不要说话,泄了真气就……就……”后面的话她自己也不敢想象。郭旭元抓住颜卿妍的手,道:“四姐……四姐……我快不行了,现下不说,怕是就说不成了……四姐,四姐,我……”说到这里,猛地一口血雾喷将出来,身子一挺,溘然闭目。颜卿妍心头蓦地收紧,便似挨了一记重锤,伸手一搭郭旭元手腕,已然没了脉搏,她却兀自不信,一边继续以手掌渡入真气,一边叫着:“五弟!五弟!”但全是徒劳,郭旭元已然一动不动。

马车行了两个时辰,来到了一处乱岗,郝汉勒停马车,对颜卿妍道:“这里正是个下葬的所在,咱们就把他埋在这儿罢。”颜卿妍神色木然,隔了半晌才点了点头。二人下车选了一处地方,使兵刃刨了一个大坑,颜卿妍将已经僵硬的尸放入坑内,掩土埋葬,又削了块木板做碑,上刻碑文:郭君旭元贤弟之墓。她立在坟前,肩膀一耸一耸,默默啜泣,郝汉坐在不远处等她,一言不。

又过半晌,颜卿妍转过身来,脸上泪痕兀自未干,道:“你的伤不打紧罢?”郝汉扶着左臂,咧嘴道:“你别说,还真疼。”颜卿妍道:“我来给你包扎一下罢。”查看了一下郝汉身上的伤,从怀里取出一只翠绿色小瓷瓶,拔下瓶塞,倒出了一些白色粉末敷在他伤口之上,又从自己衣角上扯下了几块布条,给他包裹好。

郝汉望了望坟茔,说道:“你心中可有什么去处?我答应了你五弟,要将你安全送到地方才行。”颜卿妍颦眉蹙頞,想了半晌才道:“现下除了大师兄那里,也没其他地方可去了。”郝汉道:“你大师兄是什么人?住在什么地方?”颜卿妍道:“我大师兄是个出家人,唤作岳阳道人,他是天目山凌虚观的现任观主。”郝汉道:“岳阳道人?凌虚观?这可没听说过。”颜卿妍道:“那也难怪,我们凌虚观在江湖上本就默默无闻。”

郝汉道:“这可就奇啦,你师兄是个道士,你怎么却是个山贼大王呢?”颜卿妍黯然道:“除了大师兄外,我们几个师兄妹都是俗家弟子,而且都被师父逐出了师门。”郝汉道:“天目山是在杭州罢?离此间也不算太远,咱们这就启程罢。”

颜卿妍心头轻颤,抬眼望了望郝汉,想到一路上要与他同行,不由得心波绮荡,急忙把眼光别过去,不敢望他,说道:“我自己去便成,不劳烦你了。”她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说出这番言不由衷的话,话一出口,便觉后悔,生怕郝汉就此应了。

郝汉呵呵一笑,说道:“你这贼婆娘,三番五次地这般瞧我不起。”

颜卿妍微微一怔,随即会意过来,心中不由得暗暗一喜,面上却作势薄怒,恼道:“你这狗官,嘴恁地缺德,一口一个贼婆娘叫得很是快意吗?”郝汉反诘道:“我叫你几句贼婆娘你便恼了,你叫我狗官却待怎讲?再说你这婆娘干得是杀人越货、打家劫舍的强人营生,叫你贼婆娘倒是便宜了你。”颜卿妍啐道:“姑娘干得是劫富济贫的好汉行径,总也好过你们这些欺侮老百姓的狗官百倍!”

郝汉不禁失笑,道:“娘们便是娘们,好汉便是好汉,根本不搭噶,你还笑我自称好汉,你一个娘们又岂可自称好汉?瞧你一个女儿家好端端地不在家里摆弄绣花针,做做女红裁缝,却出来抛头露面,舞刀弄剑做山大王,有失体统且不说,成天和一群粗鲁汉子在一块,也不怕有碍名声。”其实郝汉先前也曾思量过,想她一个女子如此年轻便流落江湖,落草为寇,身世定然十分苦楚,行止自然不能像大家闺秀那般文静了。

颜卿妍恼道:“你这狗官,瞧不起女人吗?”郝汉道:“我便是瞧你不起又如何?你若是有能耐,却怎么管不住手下的那帮男人,反倒被他们给反了?”颜卿妍被抢了白,无言以对,心下甚为失意,加之适才经郝汉无意间一提,又想起了几年前的师门变故,想到自己的亲近之人不是溘然逝去便是撒手而去,自己饱罹分离之苦,不禁悲从中来。

郝汉见颜卿妍神情凄然,自知言语有些过了,温言道:“贼婆娘,咱们别吵了。时辰已不早了,咱们这便启程罢。”说完牵过马车,在一旁候着。颜卿妍对坟茔拜了几拜,这才上了车。郝汉扬起马鞭,驱车向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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