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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靖难戡乱(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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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青一怔,道:“学海无涯,回头是岸?”随即会意过来,心知郝汉不通文墨,以至张冠李戴,不禁莞尔,跟着正色道:“大丈夫若想有一番作为,便要忍常人所不能忍,区区折节逆趣又算得了什么?”

郝汉哪里听得进这些道理,加之迫不及待想学那套刀法,促道:“将军,大道理我日后慢慢去学,你还是先教我刀法罢。”

狄青瞧出郝汉颇有不耐烦,暗自苦笑,心想:“这后生毕竟年少,心性尚是懵懂,我说这些道理他也未必能够领会,还是让他自己日后慢慢去体味罢。”于是道:“今日我先传你这十二招,你且记住。”当下便连说带演,将十二招传与郝汉。郝汉一招一招地学会,又温寻了两个时辰,已掌握了大致,他将十二找招贯使出,但觉这刀法确是十分高妙,喜不自胜,道:“果然是好刀法!”

狄青道:“你的悟性很好,今日便教到这里,今后你每日清晨都到这里来,我将剩下的几十招都传与你。”

此后两日,郝汉跟狄青又学了二十多招,进境颇。这日狄青教完刀法,道:“今日是上元佳节,夜晚三军同庆,你可放怀畅饮。这刀法你已学了三十多招,还有十多招未学,他日若有机缘,我再传你。日后你使这套刀法上阵杀敌之时,心中要谨记身先士卒、无所畏惧。”郝汉一怔,道:“将军的意思是……”

狄青点了点头,拍了拍郝汉肩膀,道:“好好作战,报效大宋。”说完便走回了营帐之中。

是夜,军营中大张灯宴,歌舞欢饮,兵将们交杯换盏、吆喝唱歌,好不热闹。狄青与诸将同帐共饮,甚是欢畅。饮到戌牌时分,狄青道:“我身体略有不适,先入内歇息,诸位自便,明日天明,至帐下候令。”

众兵将继续畅饮,饮到夜半时分方才散去,各自回帐歇息。第二日天明,诸将会集帐下,等候军令,却久久不见动静。正迟疑间,忽有一军士从营外赶至传令道:“狄将军已然入关,现抵归仁铺,传来军令,命诸位将军领军火前往会师,命兵士入关后再吃早饭,不得迟误。”

诸将闻言,均吃了一惊。但不及多想,立刻整顿兵马,奔昆仑关而去。

原来侬智高果真在狄青军中安放了细作,细作将这几日探得的宋军状况报与侬智高。侬智高见宋兵要休息十日,又大量囤积粮草,以为狄青要持久作战。元宵节当晚,侬智高又派哨骑前去宋营附近探查宋军动向,果然见得营中张灯结彩、听到兵士们喧哗畅饮,哨骑回报,侬智高更是松懈,不加防备。哪知狄青昨夜假称身体不适,起座入内之后便带领数千精兵,乘夜冒着风雨,神不知鬼不觉地越过了天险昆仑关。

辰牌时分,后军抵达归仁铺,兵合一处,扎营驻栏,埋锅造饭。次日,侬智高亲率三万大军抵归仁铺西南方,阵分三列。三万侬军手执蛮牌、标枪,身着绛红战衣,战衣在寒风中猎猎招展,远远望去,直如同一片滚滚火海,军容甚是壮观。

狄青下令将军队分为前、中、后三军,狄青亲督前军,孙沔率中军居中,余靖率后军掠阵。

两军已呈对垒之势,狄青道:“谁愿为总先锋,领前军冲锋?”右将孙节打马上前,道:“末将愿往!”

忽听侬智高军中鼓声如雷,大军如血红的潮水般冲锋而至。孙节率领前军迎上。侬智高军的枪牌阵法果然战力不俗:一人持牌以蔽身,二人持枪以杀敌,众进如堵,弓矢莫能加。两军交锋不多时,孙节所率前军便被敌阵错分搅散,逐一遭陷,渐被蚕食。

郝汉正置身于前军之中,他此刻身陷重围,勉力苦撑,侬军偎盾成墙,将他圈在当中,不时有长枪从盾牌间毒蛇般探出。盾牌遮住了郝汉的视线,叫他看不到长枪攻来的方位,四面八方皆伏杀手,防不胜防,他以狄家斩寇刀御敌,但敌阵盾防颇坚,加之刀法尚未纯熟,难以突破,好容易在盾墙间撕开一条缝隙,立刻又有敌兵推着盾牌补上,将漏洞弥合。郝汉一时间危机迭遇,险象环生。

余靖、孙沔在后方见得前军陷于敌阵,甚是心焦,均是暗想:“开战伊始,锐气便挫,此战无望,必败无疑。”

便在这分际,忽听鼓声震天,只见上千骠骑从东面山坡之上扑涌而下,中途分作两拨,各捣敌军左右两翼。此时侬军正与宋军前军互冲,中坚功势尽集于前方,两翼正是其薄弱之所在,一时间哪里经得住这突如其来的冲击,指顾之间,便被这两支楔形骑兵阵左右插入。

上千骑兵交错冲击,迂回往复,侬军阵型被硬生生地从中撕裂,尾、两翼不能接应,纷乱无序。这两千骠骑正是狄青昔年与西夏交战时亲自训练成的蕃落骑兵,此刻他们如猛虎出柙,批亢捣虚,将敌阵尽数冲溃,虽然几经交错,但冲击的长阵仍是密扣不紊,可见训练有素。此刻郝汉于战阵之中亲眼目睹这铁骑摧枯拉朽之势,于狄家斩寇刀“以朴应冗”的刀意更加了然了。

却见战阵之中一员面戴青铜面具、手执银枪、跨着匹青骢战马、披头散的勇将与这两千骠骑一同冲杀奔袭,这勇将如战神临世,威不可挡,所经之处,敌军披靡而溃,哀号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余靖在后方瞧得真切,喜道:“那不是狄元帅吗?此时我军声势正威,形势大好,你我去助阵!”孙沔应了,两军直涌而上,侬军前军见敌军势猛,向后退却。陷于敌阵的宋军压力陡减,与大军合流,反扑而来。侬军前方本是中坚所在,但整个阵型被从中截断,后继无力,便如一头被扼住了咽喉的猛兽,任它牙齿再锐利,也无甚威胁。

侬军后方既溃,前方阵脚立时参差纷乱,盾墙支离,防效大挫,漏隙百现。郝汉施展开狄家斩寇刀法,突入敌阵,刀起刀落处,敌人肢体纷飞,血肉四溅。厮杀正烈,忽闻背后一阵“呼呼”之声迫近,显是什么重物挂着浑厚的气劲袭来,他下意识地一个“懒驴打滚”骨碌开,只听“嘭”的一声,一股气劲膨炸而开,泥土飞溅,就在他方才站立之处,地面被摧出一道深坑,数道裂隙向四周蔓延了仗余。郝汉暗自叫险,心想方才自己若是慢了须臾,此刻恐怕已粉身碎骨。他喘息未定,来人下一记猛击又至,他不敢硬接,侧跃躲开,趁隙打量起这人来,只见这人跨在一匹足有廿五掌高的枣红骏战马之上,手持一杆狼牙槊,三十多岁的模样,一双冷目含霜凝电,不怒自威。

这敌方武将挥起狼牙槊,挟着一道劲风朝郝汉头顶罩盖而来,郝汉想一试这人的高低,举刀一格,锵地一声,刀槊相击,他只觉臂膀一沉,一道怪力压将下来,双腿支撑不住,曲跪在地,双膝直陷泥土数寸。

敌方武将抬起狼牙槊,在头顶抡舞一圈,跟着顺势朝郝汉面门横扫而来,郝汉手一撑地,一个跟斗腾空翻起,狼牙槊贴着他后背掠过。那武将一招击空,不待招老便即收势,顺势回带,将郝汉肩膀擦出好几道血痕。半空中,郝汉在槊杆上一按,借劲弹起一丈多高,一刀朝那敌方武将头顶劈落,乃是狄家斩寇刀中的一招“一夫当关”。武将把狼牙槊在马后一拖,猛地朝空中掀起,击在郝汉刀锋之上,郝汉登觉浑身激震,心中一凛,抗不住对手的怪力,在空中又无处借劲,身子如断线纸鹞般飞了出去,跌落在几丈之外。

敌方武将催马上前,抡起狼牙槊砸落下来,郝汉就地一个骨碌避开,跟着一个“鲤鱼打挺”,弹起身来,挺刀迎上,一招“十荡十决”使将出来,霎时间刀风大作,在他身周荡开,但他内力不济,加之适才挨了一记猛震,乱了内息,刀风虽盛,却不凌厉,敌方武将毫不忌惮,狼牙槊横出一扫,便将刀风卷散荡破,连人带马突了进去,手中狼牙槊回撩,朝郝汉砸去。

郝汉一招“风樯阵马”朝槊杆最不着力处斩去,将狼牙槊荡偏开去。两人相互一击便交错分开,敌方武将见这少年刀法不俗,不似寻常兵卒,勒辔驻马,喝道:“呔!来将何人?”

郝汉大声道:“我叫郝汉!‘赤耳’郝,汉子的汉,我是小卒一个,不是将军,但将来定能做上大将军!你且记住这名字!”

敌方武将冷哼一声,道:“无须记得!这槊下的无名之鬼何止千百?”挥槊砸来。郝汉适才与这对手交手数招,脏腑已被对方的内劲震伤,重伤难支,已然无力再接他的铁槊,眼见这一击砸来,正没作理会处,忽地斜刺里寒光乍现,一杆银枪倏然截来,将这砸至半路的狼牙槊挑开。

来人正是狄青。敌将见他头戴青铜鬼面、披头散,登时一怔,道:“你便是狄青?好!来得好!”狼牙槊递出,直捣狄青面门。狄青银枪直出,搭在狼牙槊一侧,手腕一抖,将铁槊划搅而开。此时正值两骑左右交错,敌将门户已被挑开,狄青抓住破绽,银枪急探,直搠敌将上盘。敌将临危不乱,上身向后一折,紧贴马背,堪堪躲过这一招,跟着单手将狼牙槊猛抡半圈,砸向狄青后背,狄青更不回头,以枪梢一磕,抵去了这一击。

两人这一回合交手下来,心中均是暗自佩服对方的武艺,心知是遇上了生平难逢的敌手,狄青的青铜鬼面下出了赞叹之声:“贼将好手段!倒也不是无能之辈!”

敌将也赞道:“面涅将军,名不虚传!”

狄青道:“尔等贼军大势已去,还不弃械就范!”

敌将更不打话,双腿一夹马腹,挺槊冲来,狄青催马迎上。两人又斗了数个回合,正在难分难解之时,倏地斜刺里一柄凤嘴刀挤来,将二人从中分开,来人骑马横在两人中间。

那使槊的敌将微一蹙眉,道:“建忠,你退下,让我与他一决高下!”狄青闻言心道:“这使凤嘴刀的武将便是侬智高的弟弟侬建忠了。”侬建忠道:“陛下快走,末将来挡住他,陛下留得性命,方能重整旗鼓,东山再起!”狄青又惊又喜:“原来这人便是侬智高!”

却听侬智高道:“败局已定,且让我与这人分出胜负!”还欲再战。侬建忠急忙拦住,道:“陛下莫要效法西楚项羽,自绝后路啊!”侬智高一怔,颓叹一声,拨马掉头跑开。

狄青喝道:“兀那贼酋,休走!”正欲打马追赶,却被侬建忠横刀缠住,一时脱不得身,当下长枪骤雨般连连递出,想要将侬建忠拿下,眼见侬智高越逃越远,正焦急间,忽听一人喊道:“贼酋,吃我一刀!”他循声望去,只见郝汉朝着侬智高一人一马迎面冲去,待冲近了,猛地一跃而起,又是一招“一夫当关”直劈下去。

侬智高冷哼一声,眼中显过轻蔑之色,仍用方才破解这招之法,将狼牙槊在马后一拖,跟着猛地朝空中掀起,朝郝汉的刀刃上击去。却见半空中的郝汉忽将刀抬高两尺,不以刀锋相击,这般他的刀路固然可避开狼牙槊,直取侬智高,但胸膛却尽数暴露于这一记猛如轰雷的砸击之前。

侬智高大吃一惊,他没有料到这小卒竟会这般以死相拼,此刻想要收招格架已自不及,但他毕竟久经战阵,眼见这一刀落向自己头顶,毫不迟疑地腾出左手,拳背朝刀上击去,这一拳虽将刀路砸偏,手腕却被刀锋砍断。

郝汉心中一喜,他原本并无胜侬智高的把握,只因方才忽听得这人便是侬智高,是以奋起一击,全凭着鱼死网破的鲁莽念头,只想将他拖住一时,待狄青腾出手来对付他,却不想竟能一击得手,斩断了这武功高于自己倍蓰之人的手腕,他一念未绝,忽觉胸口剧痛,喉头一甜,鲜血涌了上来,那狼牙槊已砸中胸口。好在这一击因方才侬智高撤去左手而失了好几成力道,未能致命,饶是如此,郝汉也受创极重,只听“喀嚓”之声连连爆响,他的肋骨也不知断了多少根,一口血箭狂喷而出,散做漫天血雨,身子倒飞出好几丈远,这才跌落在地,不省人事。

侬智高面色惨然,扼住断腕,望着昏迷在地的郝汉,凛然道:“必会做大将军的小鬼,你的名字我记下了!”一抖缰绳,朝邕州方向奔逃而去。

主帅既逃,兵卒更无斗志,侬军哗声一片,铩羽溃逃。狄青不数合便将侬建忠斩于马下,当下指挥大军乘胜追击,逐趁五十余里,直斩敌两千两百余人,活捉五百余人。侬智高虽断了左手,但凭着一身高强武艺逃回了邕州城中。

狄青当即命军队不做停歇,直捣邕州,当夜攻城。是夜,宋军到得邕州城下,正筹备攻坚之事,忽见城中大火冲天。余靖急道:“元帅,侬智高要焚城自戕!”

狄青沉吟片刻,忽道:“不对,这是贼酋脱身之计,侬智高想要趁乱宵遁!命三军立即攻入城去,不可让贼酋走脱,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若让此獠逃走,必然遗祸无穷!”

宋军得令破城,攻得城中,扑灭城中大火,全城搜寻侬智高,搜了一夜,几名兵士搜得一具身穿龙袍的尸,送与狄青和诸将验查。

诸将见得尸,均是大喜,余靖道:“这人身披龙袍,定是贼酋侬智高!”

狄青昨日与侬智高朝过相,识得他的样貌,此刻却见这尸只有面目被烧得焦黑难辨,其他部位肌肤完好,身材体格,俱与侬智高一般。狄青俯身掀起尸的左袖,见露出一只完好的左手来,摇头道:“他不是侬智高,这是贼人的金蝉脱壳之计。”余靖奇道:“元帅何以如此说?”狄青道:“侬智高昨日于阵上被斩去了左手,定是贼人逃得倥偬,忘了将这替身的左手砍去。”

余靖心念一动,将狄青请到帐外,低声道:“元帅出征前曾对圣上说过,必将侬智高的级取来奉与圣上,如今贼军已败,贼巢已破,只差这贼酋侬智高的级了。元帅,那尸面目既已被毁,又身着龙袍,不如且算作是侬智高,这可是大功一件呐。”狄青怒道:“这是欺君罔上!怎可虚报战绩、冒功请赏?余靖道:“可是元帅……”狄青喝道:“休要再言,如实向朝廷禀报!”

不日捷报传至朝廷,宋仁宗龙颜大悦,连赞狄青勇武。是役,宋军斩敌五千余人,斩敌军军师黄师宓、黄纬及侬智高弟侬建忠、侬智忠等官属五十余人,俘敌七千二百余人,侬智高焚城败逃,不知所踪。狄青智夺昆仑关、破敌归仁铺这一役被传为北宋戡乱攘夷之经典战例,狄青以正兵当敌,暗伏奇兵,突制胜,正应了孙子兵法“以正合,以奇胜”之妙诣。而假作持久战、以元宵节酒宴作掩,暗度要津之策略,更应了三十六计中“假痴不癫”一计,正如后人方凤作诗曰:“君不见狄青宣抚荆湖间,上元张乐宴清班。忽然称疾灯未灭,五更已夺昆仑关。”

狄青命令遣散被俘敌兵,将邕州城内平民放归乡里,一切料理妥当,班师回朝在即。这一日,狄青去营中探望正在将养伤势的郝汉。郝汉着实伤得不轻,肋骨断了十六根,脏腑、经脉皆被震伤,总算没有性命之虞。

郝汉一见狄青便问:“将军,那侬智高还没擒到吗?”狄青摇了摇头,道:“侬智高已逃得不知所踪了。”郝汉闻言叹了口气,狄青宽慰道:“郝汉,此番虽未擒得贼酋侬智高,但你奋起一击,斩去了他的左手,足以挫其锐志,加之贼军已然元气大伤,料想那侬智高日后再难有所作为,此番我还朝,定为你向圣上请功。”郝汉咧嘴一笑,道:“没准儿皇帝一高兴,还能封我个大将军当当。”狄青微微一笑,道:“我明日便要班师还朝了,郝汉,你将来要做个好将军,好好报效大宋!”

该年四月初,狄青还朝,宋仁宗于垂拱殿设宴庆功。论功行赏之时,群臣争议数月不休,庞籍、欧阳修等文臣皆以宋廷历来重文抑武之国策为由,劝谏宋仁宗节制恩赏,宋仁宗屡觉不妥,后力排众议,破格将狄青擢升为枢密院枢密使。然群臣有懑,腹诽而心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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