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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云落成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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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依刀双目微睁,面色惨白如死,见床边穆馨瑶痛哭不止,不禁语调极微道:“馨瑶,你怎么了?”

“依刀,馨瑶没用,到头来,竟连”

“你万万不必自责,我中了不知名的剧毒,伤口无法愈合,血流不止,便是淌血也活活淌死我了,你久在深山长大,对世间这种歹毒的手段自是全难预料,江湖险恶,人心险诈。”彭依刀平静道:“我怕是撑不了多久,我彭依刀能娶你为妻,也是今生修来的福分,但我今生今世欠你的太多,还之不清,若有来世,彭依刀当牛做马也必定报答你对我的恩情。”

“你这呆子,我不要你死,万万不要你死,你死了,我便陪你一起死。”穆馨瑶伏在彭依刀胸口上,声泪俱下道。

“馨瑶,我只想死得明白一些,我终究中的是甚么毒?”彭依刀神色大黯道。

穆馨瑶无言以对,摇头叹息,拂袖红绸至始而终不言不语,但见彭依刀与穆馨瑶二人如此情真意切,心中酸楚,而对这毒她再熟悉不过,这时便忍不住怯懦道:“依刀大哥,你中的乃是‘血荼花’之毒,‘血荼花’是江南境内最毒的毒花,与四境之内的‘夹桃竹’‘五色梅’‘一品红’并称四大毒花。中了此毒之人伤口无法愈合,流血不止”

“红绸妹妹,好妹妹,你既然知道这是何种毒药,那必定知道如何配置解药是不是?求求你救救依刀。”穆馨瑶神色一喜,倏而双膝一弯,跪倒在拂袖红绸的脚下,涕泪并下求道。

“馨瑶,这小丫头乃是仇人之后,我听你之言,才饶了她性命,如今你求她作甚?早知如此,我还不如那时一刀便将她宰了!”彭依刀嘶吼道。

“好妹妹,好妹妹,求求你,救救依刀。”穆馨瑶扯着拂袖红绸衣襟,再求道:“我家依刀平日里鲁莽惯了,言语冒犯了红绸姑娘,你莫要与他一般见识才是,我只求求你救救依刀,只要能救依刀性命,妹妹便是要我的命那我也绝无怨言,求求你,好妹妹。”

“为了他你真可以不要性命?这话我可听得太多,能办到的却一个也没有,普天之下的鸳鸯男女,不过是嘴上会说,却未必肯做,大难临头便各自分飞,不顾彼此了。”拂袖红绸面若冰霜,从袖中抖出一把匕首掷在穆馨瑶面前道:“既然话已至此,咱们口说无凭,你先在自己胸口狠狠刺上一刀,若即刻刺下,我便即刻救他性命,晚了一刻,彭依刀的性命便危机一刻,你自己斟酌,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你放屁!”彭依刀大骂道:“馨瑶施妙手于你,使得你内伤大愈,如今反过头来,你竟恩将仇报?馨瑶,你万万不可信她,这小丫头道貌岸然,与她爹一样,绝不是甚么好人!”

穆馨瑶听得当啷声响,便从地上拾过匕首,长笑一声,抬头望着拂袖红绸,目光坚定,语调凄凉道:“只愿红绸妹妹遵守诺言,可救得依刀性命。”便力贯双臂,将匕首直往心口插去。

穆馨瑶不会武功,此刻这一刺,力道上是真是假,是虚是实,在练武之人眼中可看得一清二楚,拂袖红绸见她动了真格,浑然大惊失色,急忙弯下身去,将她拦住,心中万千痛楚,暗想:“依刀大哥真是好福气,能娶到这样一个好妻子,为了救他连性命也都可以不要了。而我,自小仰慕的葛天钧已给逝鸿宝藏迷了心智,疯疯癫癫,便是不疯癫,那也是一个大魔头了。如今我虽是处子之身,但也已是石女之身,日后却再也没有人家愿意娶我,我注定受人嘲笑,孤独而终,贼老天,你待我如此不公!”对穆馨瑶有了几分嫉恨,伸入怀中的手犹豫不出,一时盼着彭依刀早死,决不能遂了穆馨瑶的心愿,一时又不忍他二人阴阳相隔,痛苦一生,但她对穆馨瑶终是多了几分仰慕,便叹息一声,当即站起身来,往床榻便挪近身子。

“你这小丫头乘早给我滚开,如今你瞧我不死,还想乘机害我不成?我若是让你得逞,我便不是彭依刀!”

拂袖红绸听彭依刀之语,不禁打了一个寒噤,彭依刀方才一喝动了气怒,毒伤发作,大痛钻心,闷喝一声,却仍是不依不饶道:“你这小丫头有一个心思歹毒的爹,又有那么一个虚伪险诈的师兄,守着这两个恶人,那定是学不出甚么好来,不过,若是你真敢伤害馨瑶一根毫毛,我便是拼了性命,也要将你宰了。”

拂袖红绸眉头一皱,仍是不说话,只在彭依刀身前坐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塞在他手中,忧心无比道:“依刀大哥,记得当我还是我十一二岁的时候甚么都不懂,不小心给那‘血荼花’所伤,当时流血不止,我爹便是用这药丸将我医好的。你吃了它,不出十日,伤口皮肉便可愈合,半月余,便可平复如初了。”

彭依刀目光冷厉,凝望她许久,冷言相讥道:“不出十日便可愈合?你可真是说得比唱得还要好听得多,我看十日之后,我便是流血不死,怕也给你这毒药害死了。”

“你你我是要救你性命,你怎会认定我要害你,你有恩于我,我又怎会害你?”拂袖红绸神色又是伤心,又是委屈道:“在那雪谷之中,若不是你,我拂袖红绸早便死在了玄清道人的折辱之下,你对我的好,我此生此世也都铭记于心,即便你要杀了我,我也定要救你性命。”

“依刀!”穆馨瑶责备道:“适才红绸妹妹一睁眼,便寻去庙中,瞧见你受伤昏迷,将你救回,她既救你,又怎会害你?”

彭依刀眉目骤动,睨了一眼穆馨瑶,又转过头来,冷眼朝拂袖红绸道:“既然如此,我来问你,怎的不见了那孩童?我将他藏在身后,眼瞧追杀他的人渐去渐远,小庙荒僻无比,极少有人往去,若不是你将那孩童掳了去,还会有谁?如今却还想花言巧语骗说于我?你这心思也当真歹毒,比起葛天钧与叶惊秋来,却也是不逊色半点。”

拂袖红绸忽而冷笑一声,目光中凶光大现,便道:“既然你甚么都已知晓,我再瞒下去那也是没用,我今日不单要霸占逝鸿宝藏,还要将你们两个杀了灭口。”右袖一抖,便已窜出身去,闪在穆馨瑶身后,手臂倏抬,穆馨瑶霎间觉脖颈一阵凉意,竟给一支短匕擎住,只要动得半点,那当即是气绝身亡。

“你这女子心思果真歹毒无比,馨瑶费劲千辛万苦救你性命,你却当真恩将仇报?”彭依刀怒喝道,手往旁一伸,摸到了床边的阔刀,正要翻下床榻与付秀红抽一决死战,却给一只掷出的匕首拦在原处,拂袖红绸道:“彭依刀,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她么?我内力虽只回复一两成,但杀她却还是易如反掌。”

彭依刀一怒之下,臂上伤口又涌出血来,只是这时见穆馨瑶性命攥在拂袖红绸的手中,要杀要放也全凭她一念之间,便是全身钻心大痛那也自是浑然不觉了。此情此景,又使他想起了玉石镇上那一幕,心中暗想:“我今生因为仇恨已经害得缨红惨死在山贼刀下,馨瑶待我很好,我今生今世报答不完,我决不能再害她跟我受了牵累,今日便是拼了性命,我也定要保护馨瑶不受丝毫伤害!我万万不可再继续招惹这叶芷寒,当先让她将馨瑶放了,她与葛天钧相处数久,若说到要杀一个人,那又有甚么做不出来的?馨瑶在她手上便是一刻,那也是性命危急。”想到此处,不禁当啷一声,阔刀落地,语调低沉道:“终究要怎样你才不会伤害她?”

拂袖红绸长袖一挥,将床榻上的小瓷瓶卷在袖中,不偏不正,正掷进彭依刀手心之中,似笑非笑道:“若要救她,那你便将这毒药吃了,代她去死,你二人今日只能活得一个,谁死谁活可要想想清楚,免得日后追悔莫及!”

彭依刀哼了一声,将瓷瓶拿在手中一倾,将一颗绿色药丸倒在手心,头颈微扬,便要送入口中,但片刻之间心念一转,又觉极是不妥,;厉道:“我差点中了你这丫头的奸计,我将这毒药吃了,到时你若是不放人可如何是好?”

“你信得过我便吃下去,我自会放了她,信不过我,那你便不吃,只有眼看着你的妻子在你面前给我宰了!”拂袖红绸冷笑道。

“你”彭依刀一个你字出口,又气又怒,想到临了竟会给拂袖红绸算计,心中万般不甘,随即转头望了穆馨瑶一眼,凄语道:“馨瑶,我此生负你,只有来世再还!”当即脖颈一昂,将那药丸吞下。

拂袖红绸见彭依刀将药丸服下,喜形于色,也遵守了诺言,匕首急收,将穆馨瑶放开,便在桌前坐了下来。

彭依刀见穆馨瑶脱险,当即嘶吼一声,冲下床榻,提起阔刀,直往拂袖红绸面门砍将过去。拂袖红绸见阔刀砍来,先是笑了几声,随即语调急转,竟伏在桌上嘤嘤哭泣。

穆馨瑶觉情势不对,心中一凛,凭女子之觉,料定拂袖红绸必有苦衷,便急忙拦在她身前道:“依刀,住手,红绸妹妹似乎有难言之隐。”

拂袖红绸哭泣许久,直起身子,侧过头去,擦去眼角泪痕,转过头来,望着穆馨瑶与彭依刀,神色仍是半泣半笑道:“依刀大哥,馨瑶嫂子,你二人情真意切,为了彼此竟可以连自己的性命也不顾,实让我羡慕。”这句落罢,停顿半晌,继而又道:“自打从那雪谷出来,我便终日闷闷不乐,倘若葛天钧那时待我有从前一半好,便是他十恶不赦,我也绝不会弃他而去。如今葛天钧已经疯了,我也已是是女之身,再没有人家愿意娶我,至今而后乱世江湖人人都必会瞧我的笑话。”

穆馨瑶听得此处,不禁心中一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蹲下身去,将她揽在自己怀中,任她大声痛哭。

“依刀大哥,你曾对我有过救命之恩,我便是对你对馨瑶嫂子再嫉再恨,也绝不会忘恩负义,恩将仇报。可是,你对我那样恨之入骨,我适才若不出此下策,你又怎能将那‘血荼花’解药服下?也罢,正所谓父债子还,你要杀我报仇,动手便是了,在雪谷之中,我这条命便给你救下,如今,还你便是。”拂袖红绸说到此处,已是泣不成声。

彭依刀听得心中咯噔一声,又感周身穴脉倏尔通畅,臂上钻心大痛已逐渐消解,便知拂袖红绸此言非虚,立时觉对她不住,将阔刀掷在一旁,长叹一声道:“红绸姑娘,你这又是何苦呢?”心中又不禁暗想:“这小丫头对葛天钧爱得如此之深,葛天钧却是那样对她,她心里定是有许多委屈,许多不痛快,在雪谷之中连葛天钧都对她百般猜疑,只有我为她袒护,为她辩驳,她将我看做是这世上唯一一个信她的人,如今我冤枉于她,她心中又怎能好受?况且又落下个石女只身可也真是苦了她,十七八岁的年纪竟有了恁多凄惨的经历,我坠崖之险、断骨之痛与她比起来,那也不足一提了。罢了,叶惊秋既还活着,我该当找他寻仇才是,这小丫头是无辜的,若是没她,我怕是早就死在那庙里了,她待我如此之好,至今而后,我对她应当如自己亲妹妹一样对待,绝不该再动杀她之念。”想到此处,彭依刀释然一笑道:“红绸妹妹,是我不好,至今而后,你便是我的亲妹子,有我与馨瑶在,便绝不会让他人看你笑话,你说好不好?”

拂袖红绸闻听此言,喜极再泣,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但一想到小庙,彭依刀心中又不禁大惊:“可若不是她将那孩子掳去,那又会是谁?这孩子身上藏着逝鸿图的题诗,岳姑娘将他托付给我,我却将这孩子丢失,我定要将他寻回来,不然,这孩子若真给歹人掳去,那江湖可势必要掀起一场血雨腥风了。”

“红绸妹妹,你去小庙的时候除我之外可看见了其他甚么人了?”彭依刀擦去拂袖红绸眼角泪痕,轻声问道。

“好像瞧见一个白衣男子,从步上看来,似乎很是焦急,不过那身影一转即逝,看不清楚,况且,我见馨瑶嫂子很是担心你,便去庙中探你安危,对其他事倒也并未放在心上。”拂袖红绸镇定片刻,微微抽泣道。

白衣男子?彭依刀心中微惊,普天之下,男子众多,便是一一细数,那也要数上个八半月,一时之间他又哪里能猜得出这男子终究是谁?只是猜想,小童必是给这男子掳去了。想到此处,眉宇一拢,道:“妹妹,你可看清楚,他往甚么方向走了?”

拂袖红绸寻思片刻,抬起头来,缓缓道:“若单从方位来断,却是往北面去了。”

彭依刀听到北面二字,心中又是一惊:“北面行约三十五里,便是中原与江南临界,如今,四境之内,比起中原来,江南倒算得上是世外桃源了,若这孩子真给带去了中原,那可甚为不妙,怕是性命难保。”探手将阔刀抓起,便往门外疾身而走。

拂袖红绸与穆馨瑶二人一先一后,一左一右将他拦下,这时,穆馨瑶不禁忧形于色,问道:“依刀,你这会儿可伤得不轻,不安心养伤,又乱跑甚么?”

“那人既然往北而去,八成是要前去中原,我必定要回中原去。那孩子身上印有逝鸿图的题诗,如今乱世江湖之中,人人对他虎视眈眈,如今这孩子给人掳去,那人必定是想将逝鸿宝藏据为己有,决不是甚么好人,若再找寻不出那孩子来,怕是他性命堪忧了。岳姑娘带着那孩童在小庙中遭人追杀,将自己的性命不顾,也拼死保全这孩子的性命,为了引开追杀之人,便将这孩子托付给我,可我却给孩子让别人掳去,我怎对得起她?”说到此处,彭依刀愈发觉事出紧迫,全身大痛早是无暇顾及,挣开二人,便已到了门前。

“依刀!”穆馨瑶苦口劝道:“如今你身上有伤,便是寻到那人又能怎样?孩童在他手中,若交起手来,可说不好他要狗急跳墙,到时,那一切也都是枉然了。那人既然并未杀他,只是将他掳走,可见孩子的性命无碍,你不如你先将伤养好,再去寻他踪迹不迟。”

彭依刀神色倔强,不禁停下双足,回过头来,声音极沉朝拂袖红绸道:“妹妹,江南往中原而去,大路小路水路旱路总共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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