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郅支单于（3）（1/2）

杨煦在城内带着残存的几个人死死地护住已经打开的城门，可他不知道为什么汉军主力到现在都没有出现。其实，汉军的主力就在城南外等候，离城门最近的汉军不过三百步，从他们还没有开始行动时就已经埋伏在那儿了，而最前面的这个连却是杜勋的部队。在杨煦打开城门的同时，杜勋就已经看到了，他手下的一个排长急着要求冲锋，可杜勋把眼一瞪：“趴下！等信号！没有信号不许进攻！”

然而，所有的汉军趴在草丛里等了半天，也没见到城楼上发来信号，只能听到城内传来的阵阵喊杀声。那名排长再一次建议：“连长，冲吧！里面已经打起来了！”

“不许冲！没有信号不许行动！”

“可城门已经开了！”

“万一是匈奴人的圈套呢？只有见到信号才能进攻，这是命令！”

就这样，杨煦在城门口厮杀了多长时间，汉军就在外面等待了多长时间，他们一直在等城楼上的信号。

“为什么不进攻？”杜勋的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怒吼，跟在他们连后面的一队汉军冲了上来，领头的是一名少校营长。

“啊？！连长？”当杜勋看到这名少校的容貌时吃了一惊，这个少校竟然是秦宇寒。原来，秦宇寒放了一年的假，等他回来时阿兰州的情况已经发生了变化，他被张雄提升为少校，并留在了他的身边，现在，秦宇寒是张翔手下的一名营长。

“杜勋？”秦宇寒也没想到会是杜勋，不过他来不及细问，“为什么不进攻？”

“可……可城楼上到现在都没有信号。”

“你混蛋！”秦宇寒忍不住了，破口大骂，“你没听见里面已经打起来了吗？你没看到城门已经开了？难道还要匈奴人给你送份请柬你才进攻？”

“可是……可是……”

“滚！”秦宇寒气极了，如果杜勋现在是他的手下，恐怕已经被他砍了，他抬起一脚把杜勋踢翻在地，然后把手一挥，吼道，“弟兄们！跟我冲！”

杨煦已经支持不住了，他再一次把冲上来的匈奴人逼退，现在，他身边只站着两个人，而且都带着伤，但他们依然守着城门，不让匈奴人冲过来。数百匈奴人将他们围在中间，他们不敢相信这几个人这么厉害，在南门的城上城下横七竖八的倒着上百具尸体，其中多数都是匈奴人的。

杨煦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身上已经伤了几处了，最重的在左肩，他的肩膀差点让匈奴人整个砍了去，现在，他只能用抢夺来的一杆长矛支撑身体，不让自己倒下去，血顺着他的衣角滴到了地上。

匈奴人受不了了，一个匈奴的千夫长大声命令：“弓箭手准备！”随着这一声命令，数百支弓箭对准了杨煦等三人。

杨煦他们当然明白他们要做什么，可三个人没有退缩，而是互相靠了靠，挤在了一起。

“预备……放！”

数百支箭几乎同时离弦，这么近的距离是不可能射偏的，杨煦等人的身上在一瞬间插满了箭矢，他们没有喊叫，他们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尽量保持平衡，不让自己摔倒，可是他们没有成功，三个人的身子在晃了几晃之后同时向后倒去。整个南门一下子静了下来，所有的人，无论是已经死去的，还是活着的都定在了那里，只能听到火把燃烧的声音。

就在这时，城外突然传来了汉军的喊杀声，带队的千夫长一下子醒悟过来，他立即高声叫着：“关门！快关门！不能让他们进来！”这一下，周围的匈奴士兵才反应过来，他们一拥而上，跨过杨煦等人的尸首，冲到了城门边上，紧接着，厚重的城门伴随着“吱呀呀”的声音缓缓关闭。

秦宇寒几乎要疯了，他已经看到匈奴人在关闭城门，已经看到了在火把的照耀下一张张惊恐的脸，可惜，就在他带人冲到城门之前，城门就已经被匈奴人关上了。

“快！登城！放箭！”那个千夫长稍稍松了一口气，他明白这是汉军想里应外合攻取布尔汗，他暗自庆幸，如果城外的汉军早一点发动进攻，那布尔汗肯定是守不住了。现在好了，只要汉军没有进城，他就可以带人死守在这里。

随着匈奴人不断地放箭，汉军逐渐退了下去，秦宇寒也被手下拽了回来，没有攻城器械，在这样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冲进城去，与匈奴人对射只能增加自己的伤亡。

汉军败了，一场仗还没开始打就败了，败在他们没有及时出击，战场上就是这样，一个战机没有抓住，就会导致整体的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