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郅支单于（2）（1/2）

天黑之后，杜勋带了一个排悄悄地接近了匈奴人的宿营地，杨煦也跟来了，他必须给杜勋指明道路，免得他们一不小心撞上匈奴人。他们在黑暗之中走了三四里路，渐渐地发现前面有几堆篝火，他们前进到离篝火不远处的一片洼地，然后趴在地上仔细观察着对方的情况。

“他们好像没什么警惕性。”杜勋很快就得出了结论，几堆篝火旁只有三个帐篷，一些匈奴人正在篝火旁取暖聊天，只有一个哨兵在离他们几十步的地方没精打采地走来走去。

杜勋迅速把几个班、排长找来布置任务，他现在必须要做到万无一失，哪怕跑掉一个匈奴人都意味着偷袭的失败。杜勋不了解自己手下士兵的能力，所以他决定亲自动手干掉那个哨兵。

杨煦和士兵们趴在洼地里，目不转睛地盯着黑暗中悄悄接近匈奴哨兵的杜勋，只见他猫着腰跑了一段，然后干脆在地上缓慢地匍匐前进，他利用地上的荒草为掩护，终于爬到了哨兵的旁边。那个哨兵依然漫无目的地走来走去，丝毫没有察觉危险的临近。

哨兵再一次向杜勋这边走来，躲在远处的杨煦暗暗地替他捏了一把汗，好在哨兵没走几步又转过了身去，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杜勋猛地站起来扑了上去，他从背后伸出左手捂住了哨兵的嘴，同时右手的匕首刺向他的后心，一下、两下、三下，哨兵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不远处的匈奴人根本没有注意到这里的情况。不知为什么，杨煦看到那个匈奴哨兵，突然想起了黑牛，黑牛也是在放哨时被人杀死的，可怜的人儿。

杜勋解决完哨兵，先放下他的尸体，半跪着放低自己的身子，注视着匈奴人，见他们没有反应，他这才放心，于是向后挥了挥手，看到这一信号，几十名汉军全都提着刀向匈奴人逼近，杨煦也跟了上去。他有几年没上战场了，和周围的士兵比起来，他已经老了，可他的身手并不比任何人差，他们迅速地接近了匈奴人。

当汉军离最近的匈奴人还有二十来步的时候，他们被匈奴人发现了，不过这么近的距离已经够了，在匈奴人还没有抽出兵器的时候，汉军已经冲到了他们的面前。

对汉军来说，这样的偷袭最容易得手，匈奴人习惯马上作战，兵器也以长兵器为主，短兵器的步战不是他们的长项，再加上他们仓促应战，许多人还没有站起来就被汉军砍翻在地。这场战斗毫无悬念，汉军以一死三伤的代价杀死了所有的匈奴人，杨煦担心还有活口，最后又给每一具尸体补了一刀，杜勋看得出，这么多年了，他对匈奴人的仇恨没有一点减少。

当最后一个匈奴人被砍倒之后，杜勋立即下令打扫战场，他向四周派出警戒哨，并派人把这里的情况向许嘉做了汇报，等一切都忙定了，他才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很快，杨煦走到了杜勋的旁边也坐了下来，然后对杜勋说道：“没想到几年不见，你小子长进了许多，出手是又狠又猛。”

杜勋没有回答，他有点累了，却听杨煦突然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刚才看你杀那个匈奴哨兵的时候，突然想起了黑牛。哎，可怜的黑牛，他也是站岗的时候被人从后面杀死的。”

杜勋听完这话全身冷汗直冒，他不知道杨煦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随便说说，还是另有所指。他偷眼看了看杨煦，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抽出来看了又看，匕首在篝火的映照下闪着寒光。杜勋呆住了，他认出来了，这把匕首是黑牛的，也是他杀死黑牛所用的那把。杜勋彻底地僵在了那里，他相信，杨煦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不然不会说出这种话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