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章 死罪难逃（2/2）

“哼！”裴才敬冷哼一声，将那本册子抛出，扔在了荣铁衣的面前，“荣铁衣你多年来受贿银两已过千万，足以定你死罪！”

荣铁衣闷声不语，而在这时，门外几名衙役小跑而入，“禀告大人，荣铁衣府上发现藏有至少三千万两白银。”

荣铁衣脸色铁青，看向刘心云的眼神更显冰冷。

而听到这个消息的于裘，几乎已经绝望，他拉着荣铁衣的大腿不停问到，“荣状师？我爹呢？我爹不是说一切都已经办好了吗？”

荣铁衣一脚踹开于裘，“估计你爹现在也在大牢里关着呢，你以为你还能脱身啊，杀了人就该偿命，滚一边去。”见到还有上前的于裘荣铁衣又是一脚。

“来人！将于裘带下去。”

“不！不！大人！我是冤枉的！我没杀人啊！”于裘撕心裂肺地喊着，但无人理会。因为此时的他已经不再是公堂上的重点。

“荣铁衣你受人大量钱财，捏造事实，误导官府断案，你可认罪？”裴才敬义正言辞。

荣铁衣笑道，“呵呵，裴大人，你这拿一本我用来记账的小本子就要定我罪？未免太草率了吧。”

看着眼前这个不知合作了多少次的裴才敬，荣铁衣心中一凉，一旦是到了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时候，那还真就是六亲不认啊。

“荣铁衣你休要再信口雌黄，如今证据确凿你已经没有脱身的可能。”裴才敬眼中多少还是有着一些对荣铁衣的惋惜，毕竟这些年靠荣铁衣赚来的银子都已经足够用到他孙子老死了。

但奈何这插手的不是其他人，而是跟大内皇宫挂钩的四州巡抚啊。如今能保全自己已经是万幸，那里还有余力去帮你呢。

荣铁衣长笑一声，“那不知，我该定何罪？”

“你已认罪？”裴才敬惊讶问到，他实在没想到荣铁衣竟然会这么快就要认罪。

“我问我该当何罪。”

“数罪并罚，理应处斩，但你是天相府推荐的举人，又有数件大案的功劳在身，可免死罪，但家当充公，入狱十年。”

“啧啧，”荣铁衣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想到，这可真狠啊。

“若我不认罪呢？”

“你不认也得认！”叶茂冷笑，继而又道，“荣铁衣你贪赃枉法，污蔑公堂，我请求大人，再对荣铁衣从重处罚。”

这公堂上的一幕幕，让站在外边的阿才看得是一个心惊胆战啊。

此时的裴才敬若有所思，看向从头到尾只为刘心云说过一句话的秋河。

秋河不以为意，因为他答应刘心云的事情已经办到了，那于裘的爹，于高在昨日便已经收到朝廷的传令，现在正在赶回华阳城接受审查，这当爹的已经是自顾不暇，这于裘自然已经是逃不了死罪。

裴才敬犹豫片刻之后，拍下了惊堂木，“荣铁衣入狱受刑十五年，所有家当全部充公，结案！”

全场一片哗然，叶茂冷笑地看着他，唯有陪审席上有一些与荣铁衣有些交好的发出了一声叹息。

而荣铁衣依然站于原地，对于这他早已料到的结果心情自然不会动荡太多，阿才也已经蓄势待发。

“慢着！”荣铁衣举手拦住了想要将他拖入大牢的衙役，而阿才已经横身冲出，打开了包袱露出一那件橘黄色的裤衩，不对，是黄马褂。

“少爷！”阿才用力抛出，正正地落在荣铁衣的手上。

全场静止，所有人都愣住了，这荣铁衣到底是在搞什么名堂？

只听荣铁衣高声说到，“此乃先皇所赐的黄马褂！”

“什么？”裴才敬惊呼出神，而其他人也同样惊呆了。

“先皇所赐，可免三次重罪。”荣铁衣边说边将黄马褂穿在了身上，忽然脸上一阵恶心，竟是昨晚带回来的时候忘了洗了，这可是他老爹当裤衩穿的啊。

荣铁衣的脸上意气风发，享受着周围人惊讶的目光。

“我朝有过黄马褂？”

“好像没有啊，我记得是前朝才有黄马褂吧。”

忽然间公堂之上议论纷纷，那一声不吭的秋河终于发话了，“敢问荣状师，你这件黄马褂是哪位先皇所赐？”

“哪位先皇？”荣铁衣瞪大了眼睛，就记得自己老娘说那是赐给自己爷爷的，根本没说是哪位先皇啊。

秋河冷笑，“荣状师的祖籍是在琉璃州吧。”

荣铁衣额头沁出冷汗。

秋河继续道，“我朝在五十年前才收纳琉璃州，按道理，你家也算是前朝遗民，而且据我所知，本朝根本就没有过黄马褂之说，不过，你前朝倒是有的。”

叶茂接到，“所以说，荣铁衣你这是在用清朝的东西来免我朝的罪啊。”

“大胆荣铁衣！”裴才敬惊堂木重重拍下！“你竟敢用前朝之物戏弄公堂！简直胆大包天！如今你竟这般行事，那也被怪本官不念你举人之身，活罪可免，死罪难逃！来人！将荣铁衣打入大牢！秋后问斩！”

“少爷！”阿才双膝一软，轰然跪下。

而荣铁衣愣在原地，苦笑一声，“死罪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