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我瞎编的你也信（2/2）

荣铁衣缓缓地转过了头来，眉头紧皱地看着衙役将他拉开。

只听这时裴才敬喝问堂下，“堂下所站何人？”

刘心云答道，“草民，刘心云。”

“所为何事？”

“草民状告于裘打死我家两位老人。”

“仔细说来。”

“草民当日与家中父母带着刚收成的粮食运往天相城中准备换些银子，当时是由我驾马车行上了官道，正好撞见了于裘的马车，但是当时我家马车并未与于裘的马车发生碰撞，是因为于裘误以为草民是个女人，所以让自己下人驾马拦住了我们，在之后便是发生一点小小的剐蹭，根本没有大碍，但是，于裘强行要将我带上马车，我家老人为了救我拦住他们，结果，结果他们竟然活生生将我家老人打死。”

说罢那刘心云竟真是像个女人一样抽噎了起来。

裴才敬看向了秋河，似在向他请示，秋河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依然毫无波动。

裴才敬再拍惊堂木，喝问道，“堂下所跪何人？”

“小的，于裘。”

“你可认罪？”

“小的冤枉！小的冤枉！”于裘脸上已露绝望，“荣状师，你快帮我说话啊！荣状师！”

荣铁衣表情微动，眼神渐渐恢复了些许光芒，看着于裘的反应他又是浑身一震。

继而他开口问道，“刘心云，请问，你有何证据证明你家老人是于裘所杀？”

“是我亲眼所见。”

“哦？那刘心云你可知道如今你也是嫌犯之身，你所说的话没有任何可信度哦。”

刘心云的神情错愕，看向身旁的叶茂，叶茂不屑笑道，“那由我来说便是。”

而在叶茂正要开口，荣铁衣又道，“你别急，按照公堂上的规矩，作为嫌犯之人均要佩戴枷锁跪于公堂听审，不知这位刘公子是有了什么特权可以不用受刑还能站于公堂之上？”

“荣铁衣，你可不要没事找事。”叶茂眼中透着冰冷。

“哦？公然打断并挑衅对方状师那是要掌嘴二十的啊，难道叶状师忘了这一茬？”

“你！”

荣铁衣眉头一挑笑道，“诶，你也别这样，我又没说要追究你的责罚，只要你乖乖站好听着便是。”

“大人？”荣铁衣转身面朝堂上两位大人，手上指了指右侧的刘心云。

裴才敬面露难色，再次看向了下面的秋河，秋河眉头皱了皱，片刻后才道，“来人，上枷。”

荣铁衣此时也算是明白了，于高收买的公堂现在已经换人了，从那裴才敬几次请示秋河就足以看出，而那些陪审团如今就完完全全是看热闹的了。

此时两名衙役一起上前，将刘心云按跪在地，拷上了枷锁，然而他的脸上非但不怒，还对这荣铁衣笑了笑，邪性，非常邪性的笑容。

看得荣铁衣浑身发毛，简直忍不住想要冲上去将他打成个真正的女人。

而叶茂这是刚要开口，“那，”

荣铁衣一举打断，“那什么那？”

“你！”

“你什么你，我话还没说完呢。”

叶茂一拍扇子怒而面朝上堂抱拳道，“两位大人，荣铁衣擅自打断我说话，理应掌嘴二十。”

“掌什么嘴？亏你做了这么多年的状师，我瞎编的你也信？”这次轮到荣铁衣讥笑地看着他了，那确实就是他瞎说的。

叶茂简直是要喷出一口老血。

而这时裴才敬道，“还是让荣状师先说完吧。”

荣铁衣抱拳对上堂行了一礼，继而转头对那已经被上枷跪在地上的刘心云问到，“你为何在案发之后失踪？又为何在结案之后出现？”

刘心云不慌不忙，他抬头看向上堂，道，“当日草民与家中父母一起带着刚收成的粮食准备进城卖些银子，但在并入官道的时候，遇见了这恶霸于裘，但是我们上了官道之后并未与于裘的马车发生碰撞，但是草民因为长得太过好看，”

“诶，说些什么废话呢，我问你为何在案发后失踪，为何在结案后出现。”

刘心云愣了愣，眼神带了点恨意，继而又道，

“因为当时我从衙役口中听说这于裘家底实力很大，我担心无法胜诉于他，所以才以失踪为由拖延开堂的时间。而在前两日出现，是因为我遇到了秋河秋大人，他公正廉明愿为我主持公道。”

“哦？原来是遇见了秋大人。”

荣铁衣闻言之后继而转头看向了上堂的秋河，他笑道，“真是劳烦秋大人了，但按情按理，这刘心云所行之事都是对知府公堂的一种不信任和亵渎啊，既然对公堂都这么不信任，那还有何资格敢来状告于裘？按照规矩这得先行乙刑才行。”

公堂上共有四种低等刑罚，甲乙丙丁，由上至下丁的惩罚最重。而乙刑就是打大板，照屁股上打。

于此同时呢，一直站在上堂一侧的张师爷，正飞速地在澄心纸上纪录着这公堂上所说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