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剑首门（1/2）

“师傅，您是神仙吗？”

“谁是你师傅，你这黄毛小子莫要再跟着我，我是不会收你为徒的。”

“师傅，您就收了我吧，我很聪明的，我从小力气就大，学得很快的。”

“嘿，老头！你也没告诉过我这一茬啊！你这毛病是哪来的啊！连我都能给忘了！”

“哼，自讨苦吃，我可有求过你跟着我?”

“诶，师傅，你这斜阳八剑怎么只有七剑啊，还有一剑呢？”

“额，额，什么斜阳八剑，就是斜阳七剑。”

“师傅你到底是不是出自那剑首门啊，怎么你这招式哪门哪派的都有你不会都是偷师来的吧。这以后要是找上我可怎么办啊。”

“胡说八道！你师傅我天赋绝顶，各路朋友遍布大江南北，这些招式我只看一眼便就会了，哪来的偷师不偷师。”

石川独自坐于新希城内那条通往沧澜江的河道边上，望着缓缓流过的河水愣愣出神，他背上背着一个包袱和一柄青色的长剑。胸前抱着的，是装有李长安骨灰的骨灰盒。

“嘿！要酒不？”

那天的那个乞丐正好在河道的对面，经过那天晚上的大雨，这乞丐倒是变得干净了些，也大概能看清的他的年岁其实比石川大了多少。

他在那儿站了很久，也看了石川很久，此时没等石川点头，他便将自己手中的那只酒葫芦朝石川扔了过去，他看似也没怎么用力，但酒壶却是扔过了整整近五十丈宽的河面。

石川头也不抬只是抬手那么一推，本是该落在他面前的酒葫芦顺势就落进了河道里，顺着水流往着下流而去。

“哎！我的亲娘诶！”那乞丐瞬间急如猴跳，口中谩骂不断，顺着河道追着那酒壶而去。

而石川除了先前抬手从始至终便都没动过一下。

有人能够忘掉一切，却是忘不掉一只发簪。

漫漫三千里，原来早已送到了你的身边。

石川嘴唇微动，望着河水中倒映出的自己，他又楞住了。师傅曾赶过他走，但他没有走，他曾自己想走，最终也没有走。

“这是命吗？”这一句本不该从这个十六岁少年口中说出的话却是让他说了出来。

是命，这都是命，命中注定我会是你的徒弟，也命中注定，我要再为你走这一趟。

石川起身离去，带着李长安前往剑首门。

傲来国中有四大名门的声势最大，其他小门小派都是到了不提也罢的地步。

剑首门，百花谷，月冥宗均属道教分支，而道教作为信严王朝的国教，琉璃山一脉的佛教之流均是被打压下去，没了从前那般香火鼎盛的光景，如今就连四大名门之一的位置恐怕也要保不住了。

如今四大名门又以剑首门实力最强，其山门所在的地方也是天下习武之人最渴望去的地方，历年都数剑首门出的高手最多，但其挑选门人弟子也同样是异常严格，先不说那每五年一次的开山大会有多难，就是那高耸如云的主峰所在麒麟山，一般人都别想爬得上去。

麒麟山剑首门距离新希城有八百多里的路程，石川用身上所有的银子才雇了一辆马车赶了近二十天的路才到了剑首门的山门外，准备跑个往返。

剑首门占据麒麟山脉的八座山峰，而石川所到的地方尚还离主峰麒麟山有两座山的距离。

守山门的弟子一共有五人，仅是远远看去的那份气度便能看出与那小门小派的区别所在。

五人均是身穿剑首门的灰白道袍，腰间配有精铁长剑，不管长得俊还是长得寒颤，那都是一副气度不凡，丝毫不敢让人轻视了去。

石川下了马车之后嘱咐车夫在此等候半日，便是抱着李长生的骨灰盒向着剑首门的山门走去。

石川远眺麒麟山，虽被两座大山遮挡，但却依然挡不住那股伟岸气势，高耸入云不见其顶，隐隐能见有仙鹤齐飞，让所有人都对其心生向往。

石川每走几步便会停下一会儿，心中莫名地有些异样，他望向麒麟山的方向，喃喃自语，“师傅，这就是你一直想回来的地方吗？为什么不先回来看一眼呢？”

石川深吸下一口气，将视线移至了那五位守山弟子的身上，也不记得有过多少次，石川听着李长生说起剑首门，他自己也曾幻想过有一天跟着自己的师傅一起回到剑首门。成为那四大名门的弟子。

奈何天意弄人，师徒两人一起回剑首门的时候却也是他们天人相隔的时候。

石川离山门越来越近，五位守山弟子也早就注意到了他，几人相视一眼，一起握剑向前走了一步，因为此时的石川在他们眼里确实显得有些古怪。

年纪轻轻不说，手里抱着的还是个阴气森森的骨灰盒。这可不是个正常上山求师的人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