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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远方来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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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鸿依旧只是沉默地站在那里,她的背仍然挺得很直,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刃般锋芒毕显。可不知为什么,严恕宽一眼望来,竟凭空生起一股凄凉之意。然而,就在这一退疑之间,惊鸿已冷冷道:“除她之外,所有人出去。”

众人都是一怔。

然而,惊鸿绝不是个耐性好,愿意等的主。

抬手扬之处,凌厉的剑风已起。

云凤弦忽然间就只觉天旋地转,风声呼啸,隐约还有什么咚咚之声连响。强烈的劲风,令得她连眼睛都睁不开,颈间猛然受力,身不由己,向后飞退,然后“砰”的一声,被人凌空半钉在墙上。

云凤弦晃晃脑袋,好不容易才让晕乎乎的眼睛有了焦距,只见好好一个院落,已是一片狼藉,平白倒了好几颗大树,古奕霖等人也已经躺在地上,不闻声息了。

她倒并不担心大家的性命安全,只是暗暗咂舌。唉,别看惊鸿长得一逼弱柳扶风的样子,这脾气起来,从来没有人当她是个女人……呃,破坏力是不是也大惊人了一点点。

惊鸿一只手掐着云凤弦的脖子,把她双脚离地按在墙上,眼神犹若利箭,狠狠刺来:“你弄这一番玄虚,到底是什么意思?”

云凤弦费尽的吞了吞口水,勉强地道:“没什么,我只不过是想要证明一下下……其实你和我,都不是什么当皇帝的料……”她话音未落,只觉咽喉猛然受力,再也无法呼吸,更不能出一丝一毫的声音,云凤弦痛苦得想要抬手拼命扯开那只如同铁铸的手,却觉连举起双手的力气已在瞬息间失去。

惊鸿面无表情,只冷冷看着云凤弦在他手中无力的挣扎,直到因为呼吸困难,云凤弦的脸已经慢慢变成乌紫色,眼看着她最后一点气息,就要在手中断绝,终于慢慢地放开了手。

云凤弦扑通一声跌到地上,猛力地喘气,用力地咳嗽,好半天才道:“不能当个好皇帝有什么可烦的,你看我,为了国家,为了天下,为了万民,做出了多么伟大的牺牲啊,把什么麻烦事都扔给小叔,我自去逍遥自在,不知道多快活,你也该向我学学,才不至于天天板着一张臭脸,好像面部肌肉全部瘫痪一样……”

“对,学你让别人捉小鸡一样捉回去,用来威胁你的国家。”惊鸿冷冷道。

云凤弦咳嗽一声,“纯属意外,纯属意外,哈!”她慢慢爬起来,看看惊鸿不耐烦的表情,只笑笑道:“其实我们都知道,以你的武功,是不可能会和我决斗比武功的,这对我不公平,若是比胡说八道、撒谎耍赖、学狗叫、玩游戏……”

在惊鸿的脸色变绿之前,云凤弦及时住口,笑道:“那又对你不公平了,要不,咱们来个完完全全公平的,全凭运气决定一切如何……”

她笑嘻嘻从怀中掏出一枚铜板,让它在指背上翻转不休,笑道:“猜铜板如何?”

惊鸿再也按捺不住,眸中杀意毕露:“你可以继续胡说八道下去,恕我没空奉陪了。”

云凤弦微微一笑,复又轻轻一叹:“既然这样……”她指尖轻弹,那小小铜板刚刚飞起,在空中转了一圈,无巧不巧,正落入那只大鼎内。

云凤弦这才气定神闲地笑道:“我们就比捞铜板,如何?”

惊鸿终于微微动容,目光望向那滚油沸腾的大鼎,再看看云凤弦,眸中带着丝毫不加掩饰的怀疑不信。

云凤弦挑挑眉头,无奈地笑了笑,“我不至于如此没信用吧?”她慢慢走到大鼎旁边,看看满鼎的滚油,倒吞了七八口唾沫,脸色开始青。

她甚至可以想象得到惊鸿那鄙夷的眼神,闭上眼睛再次给自己鼓了鼓劲。

惊鸿见多她装腔作势的样子,还真不信她云凤弦真敢把手往滚油里伸,冷淡地扫了她一眼,暗中后悔自己不知道了什么疯,跑这来陪这无聊人浪费时间。正欲自行离去,耳中忽闻滋滋之声大响,一股焦臭气息扑鼻而来。他愕然转身,竟看到云凤弦真的已经一手探入了油锅之中。

那活生生的血肉肢体就这般在油锅中搜索动弹,右手的袖子已经全化做焦黑的薄片散落在锅中,转瞬便已无形无迹。

云凤弦面容扭曲,额上青筋迸出,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大滴大滴地迸出来,左手死死握着拳头,拼力地按在右胳膊上,整个人都在剧烈地颤抖。她很努力地想要压制自己的惨叫,以至于牙齿把嘴唇都几乎咬烂了。

就连惊鸿都不觉面露惊色,上前两步,却又即时止住,目光死死盯在云凤弦身上,久久不能移动。

云凤弦忽低低闷哼一声,跌跌撞撞往后退,一脚踩空,跌倒在地,已经从油锅中拿出来的整只手臂,完全是焦黑一片,一块铜板就在她僵木的手掌中掉下来。她大口吸气,努力喘气,拼命让语气平静,却还是声音颤抖:“现在,轮到你了。”

惊鸿望着她,语带惊异地道:“你是不是疯了,你还记不记得你是皇帝?”

“我只记得,风紫辉是我最重要的人。”云凤弦面无人色道:“而我,其实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可以从你手中把人救出来。你太强了,强得出正常人的想象和理解,用武力无法压倒你,而用计谋……”她苦笑一声:“对你这种高手来说,任何阴谋暗算诡计,都只是白出丑给你看罢了。”

正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云凤弦这番话,用的是极懊恼、极沉重、极无奈的语气,却又在无形中大大捧了惊鸿。惊鸿那冰雪般的脸色,果然渐渐缓和了些。

云凤弦因为痛苦而不可抑制地颤抖着:“所谓的决斗要求,不过是赌你的君子气概、丈夫风范,赌你不会仗着武功来欺凌弱者罢了。但若不比武功又如何?你虽性格高华,却也不是易欺的蠢人,若没有相对公平公正的方式,你根本不会接受,我没有别的办法……”她的脸色越来越白,让人怀疑,他随时会晕厥过去:“我用这种方法,不管对你,还是对我,都是公平的。我们只是应当让对方知道,我们可以为风紫辉,做到哪一种地步。对于风紫辉来说,最重要的,不是谁的武功更好,而是谁的诚意更大,对不对?”

她的语气无限诚恳,心中不断地再腹诽,可千万别告诉我,武功高的人,在油锅里打个来回也可以不破半点油皮。再说,惊鸿那么理性的人,应该不至于陪我玩这种自残游戏吧!

云凤弦看到惊鸿冰冷的眼睛,如霜雪一般望过来,心中莫名地一凉一冷之后,眼前,就再也不见她的影子了。

云凤弦怔了怔,叫了声:“喂……“空空寂寂的天与地,除了她,所有人都被莫名其妙地震晕过去。

她呆了呆,才又感觉到右手可怕的烫伤和痛楚,这才惊觉奇痛入骨,现在又没有别人在,不必再装腔作势硬撑英雄好汉,立刻长声惨叫,毫无气质地在地上打滚。

回到自家的小园里,惊鸿一眼看到的就是风紫辉安然立于骄阳之下的身影。他的眼神明澈纯净,却分明有着不可动摇的执着。

而他,在自己面前,很明显,连一丝掩饰这种关切的意思都没有,只可惜关切的对象,不是自己。

惊鸿自嘲般微微一笑,凝眸深深望了风紫辉一眼,淡淡道:“你回去吧!”这样轻淡的语气,仿佛只是随手弃下一缕轻尘,而不是好赌曾经为之付出过无数心力,即使结仇满天下,即使与所有下属生出隔阂也不能放手的人。

就连风紫辉这样冷淡的样子,眼神也微微一动,凝目望来。他依然没有说话、没有问,但这样的姿态、这样的神情,便是一种等待,等待她解说,这一场所谓的决斗到底如何终局,她最后的变化又是因何而来。

对风紫辉来说,便是这样一种等待解释的姿态,都已是无比难得。

然而惊鸿什么也不说,只静静向风紫辉走去,然后毫不停留地与他擦身而过时,方道:“我已让火雀在外面等着,由他为你指路,把你带到风灵皇帝的行宫附近。”

她继续向前走去,冰冷的语气、冰冷的步伐、冰冷的背影,那一身寂寞,冷入人心。

然后,风紫辉便没有再等待,举步向前走去,步到小径尽头,步出院门,穿过一重重门户,离开这座曾软禁他很久很久的园林。他的步伐没有半点停顿,也不会有丝毫退疑和留恋,正如同那站在孤园之中,仰面望浩浩苍宇的女子,从头到尾,不曾回头,多望他渐行渐远的身影一眼。

园中的其他人,静默地旁观这一切。

那个风华绝代的男子是个妖孽,是个祸胎,他让他们的主子行止失据,他让他们的主子结仇于天下,巴不得他死,恨不得他走,却谁也料不到,主子的主意,改得这样彻底决绝,那人走得,这般轻描淡写。

谁也不曾留恋于谁,谁也不曾说一句珍重、道一声别,仿佛从来只是陌路。谁也不想说话,谁也不知道该有何举动,人们只是沉默地遍布于庄中各个角落,无声地注视着一个风华天下的男子安静地一步步走出他们的世界。天地广大,又似乎只余那清宁的脚步声,清晰地敲响在每一个人心间。

惊鸿一直背负双手,孤独地站在小园的一角,沉默地静立着,不回头、不开口。她只是抬头看着天上如此广阔的天地……耳边有淡淡清风,树叶轻轻摇曳,还有那不紧不慢的步伐,不觉迅疾,亦不显退滞,那个人,永远都这么冷静理智、冷漠从容,谁能相信,他选择的人,竟是那样一个混蛋。

只是,这世上,也只有那个混蛋敢于当着他的面说:“其实你和我,都不是什么当皇帝的料……”

惊鸿忽然轻轻微笑起来,是啊,她当然不是当皇帝的料,她比谁都清楚,她身边的人,又有谁看不出来,只是没有人敢说,没有人能说,没有人愿意说罢了。

“我虽然知道,哪个答案是对的,却也未必能做出正确的选择。”她慢慢袖起双手,是啊,正确的事,不一定是该做的事。可有的时候,纵然明知是错误的事,却也不能不做。

这么多年,起点为何她已经记不清了,终点却还遥不可及。生命中所有的美好,一一消逝而去,身边只剩下呼啸的寒风、空寂的天地,终竟是……终竟意难平!

脚步声已杳不可闻,惊鸿不必回头,灵识知觉便能一直锁定在风紫辉身上,随着他出园,随着他远去,清晰地在长街里,无数的脚步、呼吸、言语、呼喝中,辨别他的去向和踪迹。然而……即使是以她的武功,力也终有穷尽时,那仅存的声音终究也渐渐微弱而消逝。

惊鸿她低下头,慢慢伸开一向只懂得握剑的手掌,在阳光中徐徐握紧。既已不能回头,不愿回头,又何必牵挂,何须回头。

人生于世,有的时候,纵然明知握住的必是虚空,却终是不能不尝试去伸手、去握拳,去期盼拥有什么。

“带上几个人,快些跟过去,沿路保护他,直到行宫前为止。”惊鸿语气淡淡,看似漫不经心地吩咐一句。

风紫辉这个人,即使失去武功,也很强大。卫景辰对这里的监视从没有放松过,他绝不会愿意,风灵皇帝的身边,重新得回这么一个莫测高深的帮手。但只要能护着风紫辉到了云凤弦身边,以如今炎烈和风灵两国的关系,卫景辰就算再不甘心,也不好再对风紫辉出手了。

其实也不需要怎么护着,只要派出人去,摆出坚决保护风紫辉到底的决心,卫景辰就该知道,想要制造一场,所有人都知道,却没有证据能证明是他指使的暗杀或绑架,就等于是和他惊鸿正面翻脸了。

卫景辰,从来都是一个最懂取舍,最能衡量轻重之人。

淡淡交待完这句话,惊鸿便径自往自己的居所而去。

“好痛好痛,我说,你们轻点啊!”云凤弦的哀嚎惨叫,丝毫也不能引起众人的同情心,正小心地给她手臂上药的古奕霖,都有意无意地加重手脚,痛得云凤弦倒吸冷气。

“这会子知道痛了,昨天拍着胸膛担保没事的时候想什么去了?”

云凤弦痛得眼睛、鼻子一起酸,气呼呼地道:“没想到把整个手臂往热油里放之后,是这样的滋味啊!!!”

严恕宽忍不住开口说道:“陛下出京之前,不是特意命宫中最好的巧匠制出了这么一个惟妙惟肖,若不用手细摸,绝对看不出来的假手套吗?那可真是天衣无缝,最难得不怕水淹、不惧火烧,甚至连刀剑斗砍不破,也有极强隔热作用。而且你在套上套子之前,在手臂上也涂了厚厚一层防烫药膏,就算油锅温度奇高,也不至于重伤致残的。”

云凤弦郁闷极了,她怎么会鬼迷心窍的想出这样的馊主意,紫辉啊紫辉,我为你的牺牲可算不上小呢~!“喂,各位,容我提醒你们,那可是百分之百,绝无花假的热油啊。我这可是血肉之躯,活生生的手,在油锅里打个转再出来,唉,你们知道,这是什么罪吗……”

云凤弦想到刚才在热锅里捞钱的经历,现在仍是忍不住打寒战,那种奇烫奇痛,让她刹那之间,原谅了在严刑下屈服的叛徒,这可真不是人受的罪啊!

看看云凤弦那虽有明显烫伤,但只要好好照料,有一定时间恢复,一定可以复元如初的手臂,一干人等非常缺乏同情心地往上翻白眼。

莫火离忽然觉得自己应该和自家的陛下多多沟通、常常相处,应该让她多在军中,看看重伤将士们的生活。

那些溃烂的伤口,露出来的白森森的骨肉,那些被在临时充当病床的门板上,由其他军士拎着大斧,对准已无可救药的肢体,不加任何麻药地挥斧劈下,这都是常有的事,相信如果对此有深入的了解,风灵国的皇帝一定会对男子汉、坚强、痛楚,这一类的词有全新的体会。

心里转了转邪恶的念头,莫火离忽又很好笑地摇了摇头。唉,从什么时候开始,正直的、恭谨的、从不失礼的自己变得这么狠毒了。

目光扫视了一番身边这一干完全不把皇帝当回事的人,他暗暗叹气,环境的力量,真是不可思议啊!

古奕霖一边为云凤弦上药,一边问:“我记得那只假手是你最早吩咐宫中巧匠研制的宝贝,难道当初你就料到了今日?”

云凤弦笑道:“我要有这么神就好了。那东西和铸好了手印的金子一样,都是用来冒充绝顶高手的。本想着哪回要是遇上利害人物,我就拿着架子说,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武斗多不雅,还是文比吧!再用那假手往什么热水啊,火锅啊,毒砂里穿穿插插一番,然后让对方照样来一回,人家看我这么厉害,心里一怯,自然就要退避三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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