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军事 > 朕本红颜 > 第十七章 笑到最后的是谁

第十七章 笑到最后的是谁(1/2)

目录
好书推荐: 浮沉岁月 英雄无敌之归乡之路 玉仙缘 多点时间约会 天生火神 魔宠 死神之剑豪 在北宋的幸福生活 租个美女当老婆 暗灵法医

随着激扬云天的战鼓声响彻天地,一支迅捷如风的骑兵从明月关如风驰电掣般奔出。鲜红的风灵宇大旗飘扬于空中,浩浩飞扬。

云凤弦遥遥见炎烈**队弓箭如林,冷笑一声,忽的振臂长声大喝:“大风灵国云凤弦在此,头颅大好,何人来取。”

古奕霖似笑非笑的看了云凤弦一眼,伸手个手势,所有将士齐声大喊喝道:“大风灵国凤弦在此,头颅大好,何人来取。”

无数个声音汇在一起,刹时之间,传遍战场内外。

一直在结阵苦战的莫火离闻声而喜,大声传令,喝令部下军队做好一切突围准备。

炎烈**的主帅也是微微一怔,在马上翘远眺,见那暗夜之中,那支像箭一般直插己方大营的骑兵队,当先一人一身明亮的银色甲胄,在沉沉夜色里,竟然耀眼夺目,如暗夜里照亮大地的光芒,映亮所有人的眼睛。

“给我下死命令,不可射箭,让他们冲进来,再包围。”炎烈国主帅燕将天微笑着传令。

身旁副将越月不觉一怔:“大帅?”

“那人极有可能是皇上密旨必要擒获之人,定需生擒。”

“若只是有人假冒她的名字以引诱我军,那我等恐失战机啊!”

“据说那人曾游历风灵国,陛下派人出没于她的身旁,由最好的画师把她以及她身边所有亲近之人的容貌绘下,那绘影图形已随着密旨一起送到我处了。”燕将天顿了一顿,这才淡淡吩咐身边的贴身近卫:“你们几个带上从京城送来的图画,靠近过去仔细看看。如果长相与画中人不同,就用最快最有效的方法杀掉,如果是她,那就不惜一切代价生擒。”

“是!”几名近卫齐声应是,拨马而去。

炎烈**队的弓箭手急忙后退,盾牌手、长枪手上前列阵,拒马也在后方往前推,不觉有一丝微小的混乱。

而这里,风灵国的军人们纵马如飞,人人在马上弯弓搭箭,人未至,箭雨已如飞射到。炎烈国的军盾手还来不及就位,弓箭手和长刀手犹处混乱之中,已被箭雨射到一批人。

风灵国的军队早已收起弓箭,在一时间拔出长刀,纵马挥劈,一时竟如入无人之境,直似一把钢刀,在炎烈**队之中,破出一条染血之路。

混战之中,有人看清云凤弦的容貌,急忙打出旗号,通报后军主帅。

燕将天微微一笑,亲自擂起战鼓。随着战鼓之声,整支军队开始以云凤弦这一支敢死队为中心,加以包围聚歼。军队的攻击重心,有了明显的转移。

莫火离即时调集全军,向明月关冲去,同一时间,李顾亲率明月关精锐,再次冲击炎烈国的阵营。

此时炎烈**队的阵形已经被云凤弦冲乱,再加上,主要注意力都在云凤弦身上,竟是无法有效加以阻拦,眼前看两支风灵国的军队,越来越接近。

身在军帐中的燕将天不必理会不断传来的战报,仅以目光遥望,就可以总揽战场全局。

越月一迭声呼唤:“大帅。”

燕将天只是淡然微笑,一派安然:“不必理会,现在最重要的,是抓住那个人。”他遥望在血雨杀阵中,那支左冲右突的骑兵,眼中射出灼热的光芒。生擒风灵国的皇帝,这个诱惑实在是让人无法抵挡。相比攻占一座城池,这样的功绩,更易在史书上留下赫赫声名。更何况……一缕微笑,悠然出现在燕将天唇边,不让莫火离把军粮运进明月关,他又怎么敢放心带全军来追击营救呢!

云凤弦从来没有想过,这世只想做个逍遥皇帝的她,还是有一天会亲自上战场,不但要在最近的距离面对血腥,甚至还要亲手去制造杀戮,让鲜血染满双手。

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古奕霖最知她心性,这一路伴她冲杀,如果不是因为过份担忧她,或者,从来没有经过这样惨烈的他就要支撑不住了。论武功,他是在场所有风灵国人中,最高的。但他一来没有沙场作战经验,二来,这样踏着血肉前进,这样毫不犹豫的亲手杀戮生命,又怎是一个从小在闺阁中长大,性别为男人的心灵可以承受起的。

如果他自己领军冲杀,可能还没有冲到一半,就已经崩溃得弃剑倒地了。可是,现在的他身边有云凤弦,有着他最在乎,最心爱的女子。想到她的心情,他自己也跟着心痛如绞,倒忘了自己的惧怕。一路刀光剑影,一路血雨冲杀,无数声呐喊响在耳边,无数把利刃刺到面前,无数鲜热的血,溅在身上,他只把全部精神,放在所有攻向她与他的刀枪之上。

他与她,结生死,不离不弃,他只想伴她苦战,至最后一刻,除此之外,万事万物,都已不再重要。

战场上,喊杀震天,古奕霖却能听到每一点以她和他为目标的风声,战场上,寒光彻骨,他却从不曾遗漏任何挥向他与她的光芒。

他不知道当他挥剑的时候,手下无一合之将,他知道的是,他所心爱的人,至今还没有受伤。

他亦不知道,现在的他一共夺走多少生命,他只知道,此时此刻,他依然与他所爱之人并骑不离。

他也同样不知道,有多少血染透了他的衣衫,他只是忧心,他身上溅得血色点点,会不会让云凤弦的晕血症再犯。

云凤弦其实并没有像古奕霖所担忧的那样被血雨和杀戮刺激得无比痛苦。因为,她根本没有办法去分神。那么多人的生命压在她的肩头,那么多人在伴随她,赴一场决死的冲杀。她没有任何时间去自伤自叹。她的每一分注意力、每一分精神,都放在战场上,不敢有半点轻忽。

自从云凤弦自报家门之后,她更是觉到炎烈国的军队,没有向他们放一箭一矢,甚至不敢对着她下杀手。意识到这件事后,云凤弦越肆无忌惮,左右冲突,毫不在意自身安危。有时看到人家的兵器攻来,她倒拿自己的要害去挡。

反倒是不少炎烈国的将领士兵,为了避免手中的武器杀了云凤弦,或把她打至重伤,而忙不迭闪避、退后,甚至自己跌倒受伤,弄乱自身队形,妨碍友军行动。这样更给了云凤弦机会,可以让她更深的突入到炎烈**队阵营之中。

四周的炎烈军不断集结,左右的敌人,仿佛永远杀不完。八百人的精骑在数万人的炎烈军阵营中冲杀,恍如沧海一栗。但是,就算炎烈军有数万人,可是能与八百人正面作战的,毕竟有限。再加上无法放箭,而这八百精骑又人强马壮,以决死之心冲杀,到真能不断冲击混乱炎烈军本阵,杀入炎烈军阵营深处。

但就算是云凤弦不用担心生死,其他的风灵军,却面临最无情的杀戮围歼。他们固然强悍善战,可是炎烈军也一样是精锐之师。这一番苦战,惨烈至极,每一步的前进,都必须以血肉和生命来交换。

可是所有的风灵军人面临着这一切时,没有一人心生胆怯,全部牢牢护在云凤弦与古奕霖后方,紧紧跟随着他们。马倒了,就弃马步战;手被刺伤就换手持刀;脚受伤了,倒地之前,还记得最少要拖住一个炎烈军,就地刺死。就算是手脚齐断,也不忘用身体撞到炎烈军身上,用牙齿紧咬住对方的咽喉。有人眼睛被炎烈**人的刀尖挑出来了,出尖厉的如同惨叫的长笑,一把抓住对方挑在刀尖的眼珠,塞到嘴里嚼了几嚼,骇的四周一群炎烈国的军人,一时不敢进击,他自挺刀向前。有人鼻子被砍断,却被一层皮肉连着,每一动作,鼻子就垂在脸上晃来晃去,他心中不耐,反手用力一扯,把整只鼻子扯下来,信手一扔,同时右手往侧一劈,把右方那吓呆了的炎烈**人劈到于地……

燕将天在帅旗之下,见风灵**队这一路冲来的惨烈厮杀,不觉微微动容,轻轻叹了一声:“他竟能带出这样的兵。”

越月已经上前请命道:“大帅,他们往这边冲过来了,就让末将去把他们……”

燕将天摇了摇头:“不必,让他们过来吧!这样的勇敢,理应有所报偿,不过……”他淡淡一笑:“虽然不必调重兵去拦,但也不用给他们让路,如果他们连杀到我面前来的本领都没有,也就不够资格,让我另眼相看。”

云凤弦不知道这样的苦战到底持续了多久,只知道,自己挥刀的手已经麻的失去了感觉,只是觉得,全身上下所有的衣服都紧贴在皮肤上,却不知道是因为汗水,还是因为热血,只知道,每一分肌肉、每一寸骨骼,都在出呻吟的哀叫。当后方传来早就约定好的轰然战鼓声时,她全身一震,忽然觉得脖子有些僵,几乎不敢回头。

古奕霖一剑挥出,格开刺来的一枪,剑势顺枪杆滑过去,已削下持枪人的五指,同时疾声大喊:“凤弦,听到了吗,莫将军入城了。”

云凤弦长舒一口气,忽然觉得眼中一片湿润。至此,她才觉,所有的力量仿佛都已用尽,身体晃了一晃,差一点自马上跌下去。

远方天之尽头,浩然光芒渐渐灿亮,已是黎明,天终于亮了。而长天之下,比阳光更耀眼的,是飞扬于天地,仿佛能席卷云天的帅旗,还有帅旗下,那一身盔甲,反映起太阳光芒的人。

云凤弦回头,心下惨然。

此时跟随在她身边的,已经不足三百人了,犹自围护在他身旁,半步不肯退,苦战不绝。她听得到刀砍入骨、枪戮入肉的声音,却听不到他们一声呻吟,一次闷哼。

她扭头,再看向已经非常接近的帅旗,忽的长声大喝:“住手!”

炎烈国的军队自然不会听她的话,他们不停,风灵国的军队想停战亦不可得。

不过,燕将天目光遥遥望来,二人的眼神,在战场上微微一触,仿佛都明了许多。

燕将天微微抬手,轻淡平和的说一声:“住手!”他的声音不大,但战鼓和旗号,却已将主帅的命令传往全军。

战事立止,所有人都停下了攻击的动作。

云凤弦手一松,战刀落地。

事实上,与其说是她自己松手扔下了战刀,倒不如说是她的手太酸太软,根本连刀都握不住了。

她伸手入怀,在所有炎烈**人警戒的目光中,掏出一条被鲜血染红一大半的白手帕,在空中挥了挥:“我投降。”

云凤弦遥遥望向燕将天有些诧异的脸:“降者免杀,对不对?”

燕将天眼神奇异的看着他:“如果我说不呢?”

云凤弦叹口气,心里哀悼自己累成这份上了,还得提起精神和这莫名其妙的所谓名将斗心眼——明明心里盼得要死,还装什么酷样……她长长叹了一口气,脸上做出凛然无惧之态:“那我只得苦战到死,以死报国,宁死不被俘了。”

燕将天听她一连三个死,简直就有点儿以死相胁的味道,又觉奇怪,又觉诡异。他是炎烈国名将,多年征战,灭国屠城之事,也不是没有做过,身处绝境的君王,也见过许多——有的是宁死不降,用性命保全君王的尊严,有的是卑躬屈膝,不惜一切,以求苟活,却从未见过云凤弦这种君王。

说她怕死,他却敢于亲冒矢石,做这场了无生机的冲锋,来救护别人。以她的地位,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可说她不怕死,却一点也不在意君王尊严、国家体面,甚至军人的原则,随便就说出投降二字。

说她怕死,她明明满口说着死,可表情里,却又似丝毫也不曾放在心上。

燕将天心念电转,冷然一笑:“我若受你投降,却事后将诸人一杀了之呢?”

云凤弦叹了口气,无所谓的耸耸肩,笑道:“如果连燕将军你都把自己说的话当放屁,愿意把自己的信用人格踩成烂泥,我除了自认倒霉,还能怎么样?”

“大胆……”同时间,有好几个炎烈国的人愤声怒斥,雪亮的钢刀、锋利的长枪,遥遥就指向云凤弦。

云凤弦不以为意的挑挑眉,看向燕将天。

燕将天不动声色的挥挥手,满天杀气消于无形。他看向云凤弦的眼神,喜怒莫测:“好,我接受你投降,你让他们放下兵刃。”

云凤弦摸摸鼻子,回头看时,不觉叹了口气。

几乎所有的风灵**人都瞪大眼睛看着云凤弦,人人眼中写着不可思议,脸上明确表达着不赞同。云凤弦有些苦涩的叹了口气:“你们答应过我,无论我的命令是什么,你们都会听从。”

“公子,我们怎么能向炎烈国的人投降?”

“公子,我们情愿战死。”

“公子,我们还有余力苦战。”

“公子,我们不怕死……”每一个人都遍体浴血,每一个人身上都挂着彩,有人伤重得甚至大声喊叫都会牵动伤势,痛不可当,却还是痛心疾的大叫。他们的叫声,让炎烈**队的将士脸上神色多少也带出敬重之意,可是空气之中的紧张气氛却忽然让人窒息。

四周,炎烈军已经迅布阵,把他们如铁桶一般困住,只要主帅一个示意,即千刀劈落,万枪攒刺。

燕将天脸上却流露悠然之色,似这等阵前将卒不合、命令不通的情形实在是很难看到的好戏。他有意无意冷笑一声,讪笑嘲弄之意,尽在其中。

云凤弦却听而不闻,目光扫视众人,大声道:“你们是不怕死,可是我怕。我怕死的不值,我怕让大风灵国这么多热血男儿,白白送了性命。你们觉得投降是屈辱,可是留有为之声,以期他日有所作为、偿报国恩,比奋勇一死,需要更大的勇气和毅力,你们明白吗?”

风灵军人们一阵沉默,人人眼中都有着不甘不忿,痛苦之色。

“将来,如果有人会责骂你们,羞辱你们,那就让他们来骂我,骂我是胆小鬼、怕死鬼好了。”

好几个人张口欲言,又黯然止住。

谁能说云凤弦怕死呢!她完全没有必要出战,却挺身而出。她身为王族,却和所有士兵一起,冲杀于必死之阵。

“死有重于高山,有轻于鸿毛。当我们为掩护莫将军而死战时,就算死也死得其所。现在,我们的战略目标已经达到,继续这种无望也无益的战斗,就只是白白浪费有为的性命。”

“可是,我们愿意为风灵而死!”军队里,有个士兵几乎是有些悲愤的喊出来。

云凤弦更大声的喊回去:“风灵国要你们无益战死的尸体和鲜血有什么用?”她铁青着脸,不看这些为国奋战的士兵痛楚的神色,一字字道:“请为了国家活下去,请为了我活下去,请为了你们自己活下去。”

几乎每一个听到这番话的人,无论是炎烈军还是风灵军,都多少为之动容。在这个杀戮战斗永无止息的乱世中,在所有国家都教导士兵应该苦战而死,绝不可受辱被俘的世界里。偏偏出了个云凤弦,她这样的想法实在过于古怪,也过于震撼人心了。

燕将天微微扬眉,目光深不见底,望着云凤弦的神色,大见古怪。

炎烈军们神色黯然,有人长叹,有人垂头,有人微微颤抖。

云凤弦一挑眉,正想再说什么,古奕霖却轻轻地开了口,道:“再打下去,不管你们多么英勇,也只能战死,而我们夫妻也必要和你们一起苦战至死的,你们想要我们死吗……”

没有人回答,不知是哪一个手最先松开,钢刀落地的声音,清脆得震动人心。

一瞬间,云凤弦几乎落泪。

那么多的道理,那么多的想法,都压不下这些人对于战士尊严的执着,最后却仅仅只是为了她的生死,这样轻轻放弃用这么多鲜血和苦战所坚持的原则。

不管她是多么的痛恨战争,但对这样的士兵却是无比的心痛。

风灵军纷纷抛下武器下马。他们下马的动作异常僵硬,有人跳下马时,几乎跌倒,有人低着头,努力不想让人看到,悄悄滴落的眼泪。

燕将天不自觉的轻轻叹息一声,挥挥手,自有手下上去将风灵军捆缚。

炎烈军也敬他们勇悍,倒也不敢多做羞辱。而且,风灵军大部分都身受重伤,纯是以一股意气,勇悍的信念支持,此时弃刀下马,心中勇悍之气渐消,根本不用捆,已经有人摇摇欲倒。所以,真正全身上绑的人很少,大部分只是随便缚了双手就算了。

云凤弦与古奕霖也跳下马来。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录
新书推荐: 寒门虎子:嫂子们别害怕 跳崖后全京城追悔莫及 家父刘宏,我躺平了 贵妃娘娘荣华富贵 [艾尔登法环]余火 我是妖魔的心上人 乱世种田养崽日常 捡个公主当娘子 胆小如鼠九皇子,一刀能杀九十九 洁白宫殿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