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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四】第30章 寒山一带伤心碧(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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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落……坠落……

居然,没最后吃一次汴京遇仙楼的洗手蟹就要死了……

居然,没最后吃一次潘楼街梅家铺子的莲蓉酥就要死了……

居然……和丁寻这家伙一起死了!

人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说的都是对自己有特殊意义的人,而我居然和这家伙组队共赴黄泉了……

飙泪中,忽觉下坠之势一缓,身体好像落在了弹簧床垫,不,是蹦床上!略一坠,又向上弹起,我倒一口气,正要换个八度尖叫,就见四面陡然立起巨大的黑网,兜头扑面地向我们收拢过来!

“啊哟!”我和丁寻撞在一起,被那不知是什么材质的网子紧紧兜住,越挣扎越紧,我的膝盖不知撞了他哪里,撞得他闷哼一声,大约是我不小心给他了一个膝攻,他的肩膀硌在我的肋下,好疼,泪,扯平了。//////

我们就象是网兜中的两条活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提在半空,与此同时,轰的一声,头顶上的石板翻转复位,那个掉我们下来的地洞口眨眼间就被无垠的黑暗吞没。

隐约有铃声响起,似乎隔了墙,声音有点低闷,“砰”的一声,眼前一亮,对面墙壁上打开一扇门。

幽黄的灯光泼进来,照亮这个空间,砖石四壁,顶上是石板,脚下密布枪尖,我们所在的网兜挂在屋子中央,上下悬空,四边不沾,对面墙上半腰处有一道门。门前伸出块平台。此时,两个大汉正立在门口石台上,一个提着只灯笼,另一个提了根哨棒。

那两人瞪大眼睛,“咦,这女子不是在上面关着么,怎的到了下面?那男子,哈哈。莫不是柴荣?”因为现在丁寻背对着他们,他们看不到正脸,一人伸哨棒过来,轻轻一拨,网兜悠悠转动,那两人看清丁寻的脸,大失所望,“竟是这厮!这厮居然有本事追到这里!”一人抱怨着。“未网到大鱼,倒网了只虾子……”而后大约说了句问候丁寻家女性长辈的话。

丁寻勃然大怒,“逆贼!休得猖狂!待我主陛下率军到此,踏平尔辈鼠**。看尔等能猖獗到几时!”

“嘿,贼囚好个利口!大哥,依我看。这厮也没甚用处,不如先结果了他……”那两人交换个眼色,一人取了钩竿,正要勾上网兜,却被另一人按住道:“且住!这厮的功夫……倒是在这乌蚕丝网里还便宜些……”

先前那人道一声“有理”,便放了钩竿,另取一条大枪,直向着丁寻刺过来。

丁寻大骂“无胆鼠辈”作视死如归状。我瞧得真切。待那枪尖扎过来,就装作害怕乱动。略转了网兜,以手里的石块一迎——石块就是刚才我掉落时从洞口掰下来地那块,荡开枪尖,嘴里故意大叫“诶呀,扎到我了!”

貌似留着我还有用吧?我想他们应该不会在这时“撕票”地。

“水小姐!!”丁寻怒喝:“尔等冲我来便是!休要伤到旁人!!”我趁乱大声喊疼,估计装太像了,连对面提灯的都怨那拿枪的,“你怎不看准些!”

那拿枪的的无辜道:“不提防那网子忽地转了……”

正混乱着,猛听一声:“怎地这般吵闹!”

眼前两人忙转了身,齐齐向着后面施礼道:“二少爷!”

我直直盯着门口,那个二少爷站在略远些的黑暗里,幽黄的灯烛只映亮他一角袍襟,看不到脸,可这声音……这次他似乎忘了掩饰,我听着越熟悉……

这人,倒底是谁呢?

猛然灵光一闪,我大叫:“小玄!!小玄子!!是你吗?!别躲了,我认得你的声音!!哼,你有胆子抓我,就没胆子见我吗?!”

那角襟裾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走出来,站进光亮处地石台上。

这次他没有易容,依稀还是我初见他时的样子,可细看,似乎又很不同了,个头长高了不少,五官也成熟了些,最大的变化是他脸上的神情……我望进他的眼睛,呼吸一滞,那是怎样的眼神啊,深沉,悲伤,是只有经过最撕心裂肺伤痛的人才会有的悲绝,看得人心酸。

那个在蝴蝶谷地桃林前,在漫天粉雾里,一身白衣的总角小童,再也不见了。

“沉烟师姐,别来无恙?”他用出年龄的成熟语气和我打招呼,面上沉沉的,冷漠无情,却又象包含了万千悲喜。

“你抓我……”是为了引荣哥来,这我已经偷听到了,可他……“你姓张?楚州地张……大人是你什么人?”

“正是先父。”

难怪……诶?不对呀!“你不是孤儿吗?我记得你说过,你从小被老……你师傅捡回到蝴蝶谷,怎么现在又成了张家二少爷?”

他默然,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对我吐露实情,我不催他,只默默与他对视,良久的沉吟后,他终于开口:“……我乃不祥之人……”

“什么?什么叫不祥之人?”

“我自落生便克死了母亲,克死了祖父,祖母恶我不祥,命家父将我送与旁人,正巧师父游历天下,路经此地,便把我讨了去……”

我暗想,什么克死,都是古人迷信的说法吧!他出生时母亲难产去世,又赶上他祖父辞世,于是这可怜孩子就被扣了“不祥”地罪名,他奶奶和老爸也真够狠心的,不过想想郑庄公寤生,他的亲妈还嫌弃自己的儿子呢,又何况别人……我叹,“然后呢?你怎么又回来了?难道是你师傅告诉你的?”他应该还不到十五,不是老妖精轰徒弟出谷的年龄啊。

他摇头,“年初。师傅在谷外无意中救得一人。那人正巧是家父派来寻我的家人,原来当年师父抱我走,家中老管家只道祖母和父亲一时愤怨,想必过些时日还会找我回去,所以仔细问了师傅的仙居所在……去年,兄长和弟弟相继病故,父亲便让人寻我回去认祖归宗,于是我才得知自己地身世……”

哦。原来如此!“可是,小玄,你想想这些年是你师傅抚养你**地,嗯,我猜你还是和师傅、师兄更有感情吧……”我谨慎着措辞,尽管我非常想说:就你那老爸,遗弃自己亲生骨肉,要是在现代这行为是犯法的呢。这么狠心地人,你居然还要为他报仇?

他沉下脸,“是我生而不祥,不怨旁人。且父仇不共戴天,师姐无须劝我,我定是要取了柴荣项上人头。以慰先父在天之灵!”他长吐口气,“师姐放心,待我大仇得报,便放了师姐,师姐无须担心。”

放了我?原来他是这么想的,难怪他不搜我身上,可能是不想让人有机会非礼我,他让那两个家将守在牢房门口。会不会也是为了防那好色的辽人?刚才他突然现身。或许是因为我假装被刺中,折腾的动静大了些。让他以为我被欺负……

小玄这孩子,倒底还是念旧的,因为念旧,所以我在成为阶下囚之后才没受到更多侵犯吧。

“小玄,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毕竟人死不能复生,我想你父亲也希望你能平安健康地活着……嗯,以现今天下的局势,统一是大势所趋,所以这事总是要有人来完成的……至于那屠城的命令并不是荣哥下的,荣哥是个好皇帝……”尽管我在费力解释,可我知道他只要说一句话,就能让我哑口无言……

果然,他高声道:“若非周人来攻,家父又何至于以身殉国?!师姐,无论你如何为那厮开脱,我父毕竟因他而亡!”他目中露出恨意,“前日,父亲命他们护着我躲入密室,我亲眼所见父亲英勇无匹,拼死奋战,钢刀过处,头颅乱滚,刀剑砍钝了无数,敌兵砍翻了无数!最后只因寡不敌众,身负重伤,终于力竭自刎!我父为国尽忠,纵死犹闻侠骨香!我身为人子,身为张家之子,岂能苟且偷生?岂可不为父报仇?我若不手刃仇家,又怎能对得起我张家的列祖列宗!怎能对得起我张家的满门英魂!!”忽然声音哽住,摇曳的火光下,他拖在墙上地影子婆娑轻颤,他身边那两个家将也以袖拭泪,低声呜咽,我只觉丁寻动了动,好像要说话,赶紧就近用胳膊肘顶在他嘴上,这家伙开口准没好话,这时,还是不要火上浇油了!

小玄忍了悲声,咬牙道:“所以请师姐莫要再劝!我意已决!此番定要以柴荣之头祭奠先父!祭我楚州满城百姓!”不待我再讲,他一转身,疾步走出屋外,那两个家将见了,忙提了灯笼跟出去。

门咣一声关上,石室里再次陷入漆黑。

无尽的黑暗里,回荡着我深深的叹息。

从他的角度考虑,他,其实也没有错……

“水小姐,你难道任由他们谋害陛下?!”

一凛,丁寻提醒地是,我虽然对小玄无比同情,但他要伤害荣哥哥,却是我更加无法容忍的。

定定心神,当务之急……我吃力地移动手臂,从腰间荷包里掏出九转还魂丹,眼睛已经开始适应黑暗了,我找到他头的位置,低声道:“把这个吃下。”

幽晦地塔底地牢,呼吸之声相闻,丁寻服了药正在运功驱毒,我闭了眼,默想着昔日与小玄相处的点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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