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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叮叮当当(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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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心中一片迷惘搔了搔头说道:“奇怪奇怪!”见到桌上那盒泥人儿自言

自语:“泥人儿却在这里那么我又不是做梦了。”打开盒子盖拿了泥人出来。

其时他神功初成既不会收劲内敛亦不知自己力大就如平时这般轻轻一捏刷刷刷

几声裹在泥人外面的粉饰、油彩和泥底纷纷掉落。那少年一声“啊哟”心感可惜却见

泥粉褪落处里面又有一层油漆的木面。索性再将泥粉剥落一些里面依稀现出人形当下将

泥人身上泥粉尽数剥去露出一个**的木偶来。

木偶身上油着一层桐油绘满了黑线却无穴道位置。木偶刻工精巧面目栩栩如生

张嘴作大笑之状双手捧腹神态滑稽之极相貌和本来的泥人截然不同。

那少年大喜心想:“原来泥人儿里面尚有木偶不知另外那些木偶又是怎生模样?”

反正这些泥人身上的穴道经脉早已记熟当下将每个泥人身外的泥粉油彩逐一剥落。果然每

个泥人内都藏有一个木偶神情或喜悦不禁或痛哭流泪或裂觜大怒或慈和可亲无一

相同。木偶身上的运功线路与泥人身上所绘全然有异。

那少年心想:“这些木偶如此有趣我且照他们身上的线路练练功看。这个哭脸别练

似他这般哭哭啼啼的岂不难看?裂着嘴笑的也不好看我照这个笑嘻嘻的木人儿来练。”当

下盘膝坐定将微笑的木偶放在面前几上丹田中微微运气便有一股暖洋洋的内息缓缓上

升他依着木偶身上所绘线路引导内息通向各处穴道。

他却那里知道这些木偶身上所绘是少林派前辈神僧所创的一套‘罗汉伏魔神功’。

每个木偶是一尊罗汉。这门神功集佛家内功之大成深奥精微之极。单是第一步摄心归元

须得摒绝一切俗虑杂念十万人中便未必有一人能做到。聪明伶俐之人总是思虑繁多但若

资质鲁钝又弄不清其中千头万绪的诸种变化。

当年创拟这套神功的高僧深知世间罕有聪明、纯朴两兼其美的才士。空门中虽然颇有根

器既利、又已修到不染于物欲的僧侣但如去修练这门神功势不免全心全意的‘着于武

功’成为实证佛道的大障。佛法称‘贪、嗔、痴’为三毒贪财贪色固是贪耽于禅悦、

武功亦是贪。因此在木罗汉外敷以泥粉涂以油彩绘上了少林正宗的内功入门之道以免

后世之人见到木罗汉后不自量力的妄加修习枉自送了性命或者离开了佛法正道。

大悲老人知道这一十八个泥人是武林异宝花尽心血方始到手但眼见泥人身上所绘的

内功法门平平无奇虽经穷年累月的钻研也找不到有甚宝贵之处。他既认定这是异宝自

然小心翼翼不敢有半点损毁可是泥人不损木罗汉不现一直至死也不明其中秘奥的所

在。其实岂止大悲老人而已自那位少林僧以降这套泥人已在十一个人手中流转过个个

战战兢兢对十八个泥人周全保护思索推敲尽属徒劳。这十一人都是遗恨而终将心中

一个大疑团带入了黄土之中。

那少年天资聪颖年纪尚轻一生居于深山世务一概不通非纯朴不可恰好合式。

也幸好他清醒之后的当天便即现了神功秘要。否则帮主做得久了耳濡目染无非娱人

声色所作所为尽是凶杀争夺纵然天性良善出于泥而不染但心中思虑必多那时再

见到这一十八尊木罗汉练这神功便非但无益且是大大的有害了。

那少年体内水火相济阴阳调合内力已十分深厚将这股内力依照木罗汉身上线路运

行一切窒滞处无不豁然而解。照着线路运行三遍然后闭起眼睛不看木偶而运功只觉

舒畅之极又换了一个木偶练功。

他全心全意的沉浸其中练完一个木偶又是一个于外界事物全然的不闻不见从

天明到中午从中午到黄昏又从黄昏到次日天明。

侍剑初时怕他侵犯只探头在房门口偷看见他凝神练功一会儿嘻嘻傻笑过了一会

却又愁眉苦脸显是神智胡涂了不禁担心便蹑足进房。待见他接连一日一晚的练功无

止无休心中早已忘了害怕只是满心挂怀出去睡上一两个时辰又进来看他。

贝海石也在房外探视了数次见他头顶白气氤氲知他内功又练到了紧要关头便吩咐

下属在帮主房外加紧守备谁也不可进去打扰。

待得那少年练完了十八尊木罗汉身上所绘的伏魔神功已是第三日晨光熹微。他长长的

舒了口气将木偶放入盒中合上盒盖只觉神清气爽内力运转无不如意却不知武林

中一门稀世得见的‘罗汉伏魔神功’已是初步小成。本来练到这境界少则五六年多则数

十年决无一日一夜间便一蹴可至之理。只是他体内阴阳二气自然融合根基早已培好有

如上游万顷大湖早积蓄了汪洋巨浸这‘罗汉伏魔神功’只不过将之导入正流而已。正所谓

‘水到渠成’他数年来苦练纯阴纯阳内力乃是储水此刻则是‘渠成’了。

一瞥眼间见侍剑伏在床沿之上已然睡着了于是跨下床来其时中秋已过八月下

旬的天气颇有凉意见侍剑衣衫单薄便将床上的一条锦被取过轻轻盖在她身上。走到

窗前但觉一股清气夹着园中花香扑面而来。忽听得侍剑低声道:“少爷少爷你……你

别杀了!”那少年回过头来问道:“你怎么老是叫我少爷?又叫我别杀人?”

侍剑睡得虽熟但一颗心始终吊着听得那少年说话便即醒觉拍拍自己心口道:

“我……我好怕!”眼见床上没了人回过头来却见那少年立在窗口不禁又惊又喜笑

道:“少爷你起来啦!你瞧我……我竟睡着了。”站起身来披在她肩头的锦被便即滑

落。她大惊失色只道睡梦中已被这轻薄无行的主人玷污了低头看自身衣衫却是穿得好

好地霎时间惊疑交集颤声道:“你……你……我……我……”

那少年笑道:“你刚才说梦话又叫我别杀人。难道你在梦中也见到我杀人吗”

侍剑听他不涉游词心中略定又觉自身一无异状心道:“是我错怪了他么?谢天谢

地……”便道:“是啊我刚才做梦见到你双手拿了刀子乱杀杀得地下横七竖八的都是

尸一个个都不……不……”说到这里脸上一红便即住口。她日有所见夜有所梦

这一日两晚之中在那少年床前所见的只是那一十八具裸身木偶于是梦中见到的也是大批

**男尸。那少年怎知情由问道:“一个个都不什么?”侍剑脸上又是一红道:“一个

个都不……不是坏人。”

那少年问道:“侍剑姊姊我心中有许多事不明白你跟我说行不行?”侍剑微笑

道:“啊哟怎地一场大病把性格儿都病得变了?跟我们底下人奴才说话也有什么姊

姊、妹妹的。”那少年道:“我便是不懂怎么你叫我少爷又说什么是奴才。那些老伯伯

又叫我帮主。那位展大哥却说我抢了他的妻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侍剑向他凝视片刻见他脸色诚挚绝无开玩笑的神情便道:“你有一日一夜没吃东

西了外边熬得有人参小米粥我先装一碗给你吃。”

那少年给她一提登觉腹中饥不可忍道:“我自己去装好了怎敢劳动姊姊?小米粥

在那里?”一嗅之下笑道:“我知道啦。”大步走出房外。

他卧室之外又是一间大房房角里一只小炭炉炖得小米粥**波的直响。那少年向侍

剑瞧了一眼。侍剑满脸通红叫道:“啊哟小米粥炖糊啦。少爷你先用些点心我马上

给你炖过。真糟糕我睡得像死人一样。”

那少年笑道:“糊的也好吃怕什么?”揭开锅盖焦臭刺鼻半锅粥已熬得快成焦饭

了拿起匙羹抄了一匙焦粥便往口中送去。这人参小米粥本有苦涩之味既未加糖又煮

糊了自是苦上加苦。那少年皱一皱眉头一口吞下伸伸舌头说道:“好苦!”却又抄

了一匙羹送入口中吞下之后又道:“好苦!”

侍剑伸手去夺他匙羹红着脸道:“糊得这样子亏你还吃?”手指碰到他手背那少

年不肯将匙羹放手手背肌肤上自然而然生出一股反弹之力。侍剑手指一震急忙缩手。那

少年却毫不知情又吃了一匙苦粥。侍剑侧头相看见他狼吞虎咽神色滑稽古怪显是吃

得又苦涩又香甜忍不住抿嘴而笑说道:“这也难怪这些日子来可真饿坏你啦。”

那少年将半锅焦粥吃了个锅底朝天。这人参小米粥虽煮得糊了但粥中人参是上品老山

参实具大补之功他不多时更是精神奕奕。

侍剑见他脸色红艳艳地笑道:“少爷你练的是什么功夫?我手指一碰到你手背你

便把人家弹了开去脸色又变得这么好。”那少年道:“我也不知是什么功夫我是照着那

些木人儿身上的线路练的。侍剑姊姊我……我到底是谁?”侍剑又是一笑道:“你是真

的记不起了还是在说笑话?”

那少年搔了搔头突然问:“你见到我妈妈没有?”侍剑奇道:“没有啊。少爷我从

来没听说你还有一位老太太。啊是了你一定很听老太太的话因此近来性格儿也有些儿

改了。”说着向他瞧了一眼生怕他旧脾气突然作幸好一无动静。那少年道:“妈妈的

话自然要听。”叹了口气道:“不知道我妈妈到那里去了。”侍剑道:“谢天谢地世界

上总算还有人能管你。”

忽听门外有人朗声说道:“帮主醒了么?属下有事启禀。”

那少年愕然不答向侍剑低声问道:“他是不是跟我说话?”侍剑道:“当然是了他

说有事向你禀告。”那少年急道:“你请他等一等。侍剑姊姊你得先教教我才行。”

侍剑向他瞧了一眼提高声音说道:“外面是那一位?”那人道:“属下狮威堂陈冲

之。”侍剑道:“帮主吩咐命陈香主暂候。”陈冲之在外应道:“是。”

那少年向侍剑招招手走进房内低声问道:“我到底是谁?”侍剑双眉微蹙心间增

忧说道:“你是长乐帮的帮主姓石名字叫破天。”那少年喃喃的道:“石破天石破

天原来我叫做石破天那么我的名字不是狗杂种了。”

侍剑见他颇有忧色安慰他道:“少爷你也不须烦恼。慢慢儿的你会都记起来的。

你是石破天石帮主长乐帮的帮主自然不是狗……自然不是!”

那少年石破天悄声问道:“长乐帮是什么东西?帮主是干什么的?”

侍剑心道:“长乐帮是什么东西这句话倒不易回答。”沉吟道:“长乐帮的人很多

像贝先生啦外面那个陈香主啦都是有大本领的人。你是帮主大伙儿都要听你的话。”

石破天道:“那我跟他们说些什么话好?”侍剑道:“我是个小丫头又懂得什么?少

爷你若是拿不定主意不妨便问贝先生。他是帮里的军师最是聪明不过的。”石破天

道:“贝先生又不在这里。侍剑姊姊你想那个陈香主有什么话跟我说?他问我什么我一

定回答不出。你……你还是叫他去吧。”侍剑道:“叫他回去恐怕不大好。他说什么你

只须点点头就是了。”石破天喜道:“那倒不难。”

当下侍剑在前引路石破天跟着她来到外面的一间小客厅中。只见一名身材极高的汉子

倏地从椅上站了起来躬身行礼道:“帮主大好了!属下陈冲之问安。”

石破天躬身还了一礼道:“陈……陈香主也大好了我也向你问安。”

陈冲之脸色大变向后连退了两步。他素知帮主倨傲无礼、残忍好杀自己向他行礼问

安他居然也向自己行礼问安显是杀心已动要向自己下毒手了。陈冲之心中虽惊但他

是个武功高强、桀傲不驯的草莽豪杰岂肯就此束手竺毙?当下双掌暗运功力沉声说道:

“不知属下犯了第几条帮规?帮主若要处罚也须大开香堂当众宣告才成。”

石破天不明白他说些什么惊讶道:“处罚处罚什么?陈香主你说要处罚?”陈冲之

气愤愤的道:“陈冲之对本帮和帮主忠心不2并无过犯帮主何以累出讥刺之言?”石破

天记起侍剑叫他遇到不明白时只管点头慢慢再问贝海石不迟当下便连连点头“嗯”了

几声道:“陈香主请坐不用客气。”陈冲之道:“帮主之前焉有属下的坐位?”石破

天又接连点头说道:“是是!”

两个个人相对而立登时僵着不语你瞧着我我瞧着你。陈冲之脸色是全神戒备而兼

愤怒惶惧石破天则是茫然而有困惑却又带着温和的微笑。

按照长乐帮规矩下属向帮主面陈机密之时旁人不得在场是以侍剑早已退出客厅

否则有她在旁便可向陈冲之解释几句说明帮主大病初愈精神不振陈香主不必疑虑。

石破天见茶几上放着两碗清茶便自己左手取了一碗右手将另一碗递过去。陈冲之既

怕茶中有毒又怕石破天乘机出手不敢伸手去接反退了一步呛啷一声一只瓷碗在地

下摔得粉碎。石破天“啊哟”一声微笑道:“对不住对不住!”将自己没喝过的茶又递

给他道:“你喝这一碗吧!”

陈冲之双眉一竖心道:“反正逃不脱你的毒手大丈夫死就死又何必提心吊胆?”

他知道帮主武功虽然不及自己但若出手伤了他万万逃不出长乐帮这龙潭虎穴在贝大夫

手下只怕走不上十招那时死起来势必惨不可言当下接过碗来骨都都的喝干将茶碗重

重在茶几上一放惨然说道:“帮主如此对待忠心的下属但愿长乐帮千秋长乐石帮主长

命百岁。”

石破天对“但愿石帮主长命百岁”这句话倒是懂的只不知陈冲之这么说乃是一句反

话也道:“但愿陈香主也长命百岁。”

这句话听在陈冲之耳中又变成了一句刻毒的讥刺。他嘿嘿冷笑心道:“我已命在顷

刻你却还说祝我长命百岁。”朗声道:“属下不知何事得罪了帮主既是命该如此那也

不必多说了。属下今日是来向帮主禀告:昨晚有两人擅闯总坛狮威堂一个是四十来岁的中

年汉子另一个是二十七八岁的女子。两人都使长剑武功似是凌霄城雪山派一路。属下率

同部属出手擒拿但两人剑法高明给他们杀了三名兄弟。那年轻女子后来腿上中了一刀

这才被擒那汉子却给逃走了特向帮主领罪。”

石破天道:“嗯捉了个女的逃了个男的。不知这两人来干什么?是来偷东西吗?”

陈冲之道:“狮威堂倒没少了什么物事。”石破天皱眉道:“那两人凶恶得紧怎地动不动

便杀了三个人。”他好奇心起道:“陈得主你带我去瞧瞧那女子好么?”

陈冲之躬身道:“遵命。”转身出厅斗地动念:“我擒获的这女子相貌很美年纪虽

然大了几岁容貌可真不错帮主若是看上了心中一喜说不定便能把解药给我。”又

想:“陈冲之啊陈冲之石帮主喜怒无常待人无礼这长乐帮非你安身之所。今日若得侥

幸活命从此远走高飞隐姓埋名再也不来赶这淌浑水了。可是……可是脱帮私逃那是

本帮不赦的大罪长乐帮便追到天涯海角也放我不过这便如何是好?”

石破天随着陈冲之穿房过户经过了两座花园来到一扇大石门前见四名汉子手执兵

刃分站石门之旁。四名汉子抢步过来躬身行礼神色于恭谨之中带着惶恐。

陈冲之一摆手两名汉子当即推开石门。石门之内另有一道铁栅栏一把大铁锁锁着。

陈冲之从身边取出钥匙亲自打开。进去后是一条长长的甬道里面点着巨烛甬道尽处又有

四名汉子把守再是一道铁栅。过了铁栅是一扇厚厚的石门陈冲之开锁打开铁门里面是

间两丈见方的石室。

一个白衣女子背坐听得开门之声转过脸来。陈冲之将从甬道中取来的烛台放在进门

处的几上烛光照射到那女子脸上。

石破天“啊”的一声轻呼说道:“姑娘是雪山派的寒梅女侠花万紫。”

那日侯监集上花万紫一再以言语相激谢烟客。当时各人的言语石破天一概不懂也不

知‘雪山派’、‘寒梅女侠’等等是什么意思只是他记心甚好听人说过的话自然而然的

便不会忘记。此刻相距侯监集之会已有七八年花万紫面貌并无多大变化石破天一见便即

识得。

但石破天当时是个满脸泥污的小丐今日服饰华丽变成了个神采奕奕的高大青年花

万紫自然不识。她气愤愤的道:“你怎认得我?”

陈冲之听石破天一见到这女子立即便道出她的门派、外号、名字不禁佩服:“这小子

眼力过人倒也有他的本事。”当即喝道:“这位是我们帮主你说话恭敬些。”

花万紫吃了一惊没想在牢狱之中竟会和这个恶名昭彰的长乐帮帮主石破天相遇。她和

师哥耿万钟夜入长乐帮为的是要查察石破天的身分来历。她素闻石破天好色贪淫败坏过

不少女子的名节今日落入他手中不免凶多吉少不敢让他多见自己的容色立即转头

面朝里壁呛啷啷几下出铁器碰撞之声原来她手上、脚上都戴了铐镣。

石破天只在母亲说故事之时听她说起过脚镣手铐直至今日方得亲见问陈冲之道:

“陈香主这位花姑娘手上脚上那些东西便是脚镣手铐么?”陈冲之不知这句话是何用

意只得应道:“是。”石破天又问:“她犯了什罪要给她带上脚镣手铐?”

陈冲之恍然大悟心道:“原来帮主怪我得罪了花姑娘是以才向我痛下毒手。可须得

赶快设法补救才是。男子汉大丈夫为一个女子而枉送性命可真是冤了。”忙道:“是

是属下知罪。”忙从衣袋中取出钥匙替花万紫打开了铐镣。

花万紫手足虽获自由只有更增惊慌一时间手足颤抖。她武功固然不弱智谋胆识亦

殊不在一般武林豪士之下倘若石破天以死相胁她非但不会皱一皱眉头还会侃侃而言

直斥其非可是耳听得他反而出言责备擒住自己的陈香主显然在向自己卖好意存不轨。

她一生守身如玉想到石破天的恶名当真是不寒而栗拚命将面庞挨在冰冷的石壁之上

心中只是想:“不知是不是那小子?我只须仔细瞧他几眼定能认得出来。”但说什么也不

敢转头向石破天脸上瞧去。

陈冲之暗自调息察觉喝了“毒茶”之后体内并无异样料来此毒并非十分厉害当可

有救自须更进一步向帮主讨好说道:“咱们便请花姑娘同到帮主房中谈谈如何?这里地

方又黑又小无茶无酒不是款待贵客的所在。”

石破天喜道:“好啊花姑娘我房里有燕窝吃味道好得很你去吃一碗吧。”花万

紫颤声道:“不去!不去吃!”石破天道:“味道好得很呢去吃一碗吧!”花万紫怒道:

“你要杀便杀姑娘是堂堂雪山派的传人决不向你求饶。你这恶徒无耻已极竟敢有非份

之想我宁可一头撞死在这石屋之中也决不……决不到你房中。”

石破天奇道:“倒像我最爱杀人一般真是奇怪好端端地我又怎敢杀你了?你不爱

吃燕窝也就罢了。想来你爱吃鸡鸭鱼肉什么的。陈香主咱们有没有?”陈冲之道:“有

有有!花姑娘爱吃什么只要是世上有的咱们厨房里都有。”花万紫“呸”了一声厉

声道:“姑娘宁死也不吃长乐帮中的食物没的玷污了嘴。”石破天道:“地么花姑娘喜欢

自己上街去买来吃的了?你有银子没有?若是没有陈香主你有没有送些给她好不好?”

陈冲之和花万紫同时开口说话一个道:“有有我这便去取。”一个道:“不要

不要死也不要。”

石破天道:“想来你自己有银子。陈香主说你腿上受了伤本来我们可以请贝先生给你

瞧瞧你既然这么讨厌长乐帮那么你到街上找个医生治治吧流多了血恐怕不好。”

花万紫决不信他真有释放自己之意只道他是猫玩耗子故意戏弄气愤愤的道:“不

论你使什么诡计我才不上你的当呢。”

石破天大感奇怪道:“这间石屋子好像监牢一样在这里有什么好玩?我虽没见过监

牢我妈妈讲故事时说的监牢就跟这间屋子差不多。花姑娘你还是快出去吧。”

花万紫听他这几句话不伦不类什么‘我妈妈讲故事’云云不知是何意思但释放自

己之意倒似不假哼了一声说道:“我的剑呢还我不还?”心想:“若有兵刃在手这

石破天如对我无礼纵然斗他不过总也可以横剑自刎。”

陈冲之转头瞧帮主的脸色。石破天道:“花姑娘是使剑的陈香主请你还了她好不

好?”陈冲之道:“是是剑在外面姑娘出去便即奉上。”

花万紫心想总不能在这石牢中耗一辈子只有随机应变既存了必死之心什么也不怕

了当下霍地立起大踏步走了出去。石陈二人跟在其后。穿过甬道、石门出了石牢。

陈冲之要讨好帮主亲自快步去将花万紫的长剑取了来递给帮主。石破天接过后转

递给花万紫。花万紫防他递剑之时乘机下手当下气凝双臂两手倏地探出连鞘带剑呼

的一声抓了过去。她取剑之时右手搭住了剑柄长剑抓过剑锋同时出鞘五寸凝目向石

破天脸上瞧去突然心头一震:“是他便是这小子决计错不了!”

陈冲之知她剑法精奇恐她出剑伤人忙回手从身后一名帮众手中抢过一柄单刀。

石破天道:“花姑娘你腿上的伤不碍事吧?若是断了骨头我倒会给你接骨就像给

阿黄接好断腿一样。”

这句话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花万紫见他目光向自己腿上射来登时脸上一红斥道:

“轻薄无赖说话下流。”石破天奇道:“怎么?这句话说不得么?我瞧瞧你的伤口。”他

一派天真烂漫全无机心花万紫却认定他在调戏自己刷的一声长剑出鞘喝道:“姓

石的你敢上前一步姑娘跟你拚了。”剑尖上青光闪闪对准了石破天的胸膛。

陈冲之笑道:“花姑娘我帮主年少英俊他瞧中了你是你大大的福份。天下也不知

有多少年轻美貌的姑娘想陪我帮主一宵也不可得呢。”

花万紫脸色惨白一招‘大漠飞沙’剑挟劲风向石破天胸口刺去。

石破天此时虽然内力浑厚于临敌交手的武功却从来没学过眼见花万紫利剑刺到心

慌意乱之下立即转身便逃。幸好他内功极精虽是笨手笨脚的逃跑却也自然而然的快得

出奇呼的一声已逃出了数丈以外。

花万紫没料到他竟会转身逃走而瞧他几个起落便如飞鸟急逝姿式虽然十分难看

但轻功之佳实是生平所未睹一时不由得呆了怔怔的站在当地说不出话来。

石破天站在远处双手乱摇道:“花姑娘我怕了你啦你怎么动不动便出剑杀人。

好啦你爱走便走爱留便留我……我不跟你说话了。”他猜想花万紫要杀自己必有重

大原由自己不明其中关键还是去问侍剑的为是当下转身便走。

花万紫更是奇怪朗声道:“姓石的你放我出去是不是?是否又在外伏人阻拦?”

石破天停步转身奇道:“我拦你干什么?一个不小心给你刺上一剑那可糟了。”

花万紫听他这么说心下将信将疑兀自不信他真的不再留难自己心想:“且不理他

有何诡计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向他狠狠瞪了一眼心中又道:“果然是你!你这小

子对雪山派胆敢如此无礼。”转身便行腿上伤了走起来一跛一拐但想跟这恶贼远离一

步便多一分安全当下强忍腿伤疼痛走得甚快。

陈冲之笑道:“长乐帮总舵虽不成话好歹也有几个人看守门户花姑娘说来便来说

去便去难道当我们都是酒囊饭袋么?”花万紫止步回身柳眉一竖长剑当胸道:“依

你说便怎地?”陈冲之笑道:“依我说啊还是由陈某护送姑娘出去为妙。”花万紫寻思:

“在他檐下过不得不低头。这次只怪自己太过莽撞将对方瞧得忒也小了以致失手。当

真要独自闯出这长乐帮总舵去只怕确实不大容易。眼下暂且忍了这口气日后邀集师兄弟

们大举来攻再雪今日之辱。”低声道:“如此有劳了。”

陈冲之向石破天道:“帮主属下将花姑娘送出去。”低声道:“当真是让她走还是

到了外面之后再擒她回来?”石破天奇道:“自然当真送她走。再擒回来干什么?”陈冲

之道:“是是。”心道:“准是帮主嫌她年纪大了瞧不上眼。其实这姑娘雪白粉嫩倒

挺不错哪!帮主既看不中便也不用跟她太客气了。”对花万紫道:“走吧!”

石破天见花万紫手中利剑青光闪闪有些害怕不敢多和她说话陈冲之愿送她出门

那是再好不过当即觅路自行回房。一路上遇到的人个个闪身让在一旁神态十分恭谨。

石破天回到房中正要向侍剑询问花万紫何以被陈香主关在牢里何以她又要挺剑击刺

自己忽听得门外守卫的帮众传呼:“贝先生到。”

石破天大喜快步走到客厅向贝海石道:“贝先生刚才遇到了一件奇事。”当下将

见到花万紫的情形说了一遍。

贝海石点点头脸色郑重说道:“帮主属下向你求个情。狮虎堂陈香主向来对帮主

恭顺于本帮又有大功请帮主饶了他性命。”石破天奇道:“饶他性命?为什么不饶他性

命?他人很好啊贝先生要是他生了什么病你就想法子救他一救。”贝海石大喜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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