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零的雪花（2/2）
"千穗，告诉银圣吧，你现在需要他。"希灿掏出了手机。</p>
"希灿～～别～～"我用手撑着坐了起来。</p>
"你别动～～"希灿收起了手机，扶着我坐了起来。</p>
"有它就行了～～"我从脖子上把过生日时银圣送我的项链拿了出来，放在手上看了好久好久～～～</p>
好长时间，我就这样静静地坐在病床上，看着那条银圣亲手为我带上的项链。希灿并没有打扰我，只是看着我，静静地就这样看着我，直到医生姐姐进来。</p>
"千穗，以后不能再让自己这么激动了，这样会加快血液的流速，对你不好！"医生姐姐坐到了我的床前，"还有，我刚刚又给你做了一次检查，结果不好～～很不好～～你要尽快找一部分人来做血液检查，我想从中可能找到合适的骨髓进行骨髓移植手术，否则～～"</p>
"否则会怎样～～"我看着她，"请你告诉我实话，还有多少时间～"</p>
我用最平淡的语气说，我从来不知道我可以这么从容地面对死亡，我最放心不下的还是他，那个白痴～～那个家伙～～那个～～</p>
"如果不动手术，三个月～～如果手术成功～～可能能继续活下去～～要是失败了～～"她说不下去了，只是转过身去，我知道她很难受。</p>
"我知道了～～"我不想让她继续说下去，闭上了眼睛。</p>
"现让我做血检吧？"希灿对医生姐姐说。</p>
"嗯，明天早上吧，9点我哦在这等你。"</p>
"好～"</p>
"谢谢你希灿～～真的～～谢谢～"</p>
"傻瓜，说什么呢～"她勉强冲我笑了笑。</p>
"嗯～～"</p>
"我把哲凝也叫来做检查吧～"</p>
"哲凝～～"我重复着。</p>
"不说别的，就说来做一般的检查，让哲凝也来吧～～"</p>
"嗯～～"我应了一声，转过头去，睡着了。</p>
第二天～～</p>
"不要～～我不要，我～～怕疼～～噢～～希灿～～你轻点～～"我从病房的窗子往外看，希灿拽着哲凝的耳朵往检测中心走去。</p>
"不要～～希灿，我没病，我不要～～我怕疼～～"一阵阵哲凝的狼嚎鬼叫的声音，还有伴随着的希灿的叫喊声。</p>
希灿，哲凝，你们一定要幸福！</p>
20分钟后，希灿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来。</p>
"千穗～～好些了么？"希灿坐在了我的床边。</p>
"嗯～～"我看了看她依旧如一的脸庞，"哲凝回去了啊～～"</p>
"嗯，下午来拿化验单～～"希灿把被子往我身上盖了盖。</p>
叮叮咣咣～～～～叮叮咣咣～～～～</p>
突然一阵刺耳的铃声传来，可能已经习惯了医院安静的我很长时间没有听到这么吵的声音了吧。</p>
"你好～～"我拿起手机。</p>
"我是金晓光，你说话还真是算数啊～～我还以为你反悔了呢～"金晓光娇滴滴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了出来，接着是一阵哄笑。</p>
"有事么？"我语气淡淡地说。</p>
"哦，没什么事啊，只是谢谢你啊～～哦，我在和银圣喝酒呢，他喝多了，我还要照顾他呢，没时间跟你说了，再见吧～～"金晓光毫无掩饰地笑了。</p>
嘟～～嘟～～嘟～～嘟～～</p>
一阵忙音。金晓光挂掉了电话，但她的每一句话都在我已经破碎不堪的心上又开了一道很深很深的伤口。我知道，清楚地知道我在金晓光面前已经输了，而且输得很惨，只剩下一个残破不堪的躯壳和一颗伤疤累累的心；还有的，就是那个我死咬着的秘密。</p>
我慢慢地放下了电话，我能感觉到眼睛里的泪已经聚集了很多很多，但我不能哭。银圣很好，他很好，我可以放心了，晓光会照顾他，他身边有一个发疯一样爱着他的女孩。</p>
晓光，谢谢你。</p>
"谁打的啊～～"希灿看着我问道。</p>
"金晓光～～"我无力地说。</p>
"她～～那个死丫头又耍什么花招～～～"希灿狂叫了起来。</p>
"没事～～"</p>
铃铃～～铃铃～～叮叮～～咚咚～～希灿的手机响了。</p>
"谁啊～～"希灿还在气头上，没好气地说，"哲凝啊～～什么事～嗯～～～找千穗啊～～～嗯～～等一下啊～～"</p>
"换你接～"希灿把电话递给我。</p>
我才把电话接过手，就听到哲凝无奈的声音，"千穗，你和银圣怎么了啊，那个疯子～～噢～～～～别动～～金晓光～～你拉住他～～"哲凝气急败坏地大叫道，但是被银圣的狂叫给淹没了。</p>
我听到电话那头银圣的声音，顿时眼泪流了下来。我想他，发疯一样地想他，想见他，想听到他的声音，可我为什么要装作什么都无所谓～～</p>
"别打给他～～金哲凝～～你想死啊～"银圣的声音。</p>
"千穗，银圣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和金晓光呆在一起，一直在喝酒，谁劝他也停不下来，你快点过来～～"哲凝上气不接下气地说。</p>
"哲凝～～"我尽量平淡地说，"看着他，别让他出事～～还有～～让晓光好好地照顾他～"</p>
我没有去听哲凝后面在说什么，只是把电话递给了希灿。</p>
"现在什么也别说了，下午再说～"希灿挂掉了电话，把手机里面的电池拔了出来，趴在我身上，搂着我的脖子，哭得很凶。我只是轻轻拍着他的肩，没说什么。</p>
门被推开了，医生姐姐拿着化验单走了进来"千穗～～你怎么～～怎么哭了～～嗯～～是不是难受～～"她走到我旁边。</p>
"我没事～～"我坐了起来，"怎么了～～"</p>
"哦，那个～～化验单出来了～～"医生姐姐转头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希灿，"你和你哥哥的结果都不行～"</p>
我轻轻地闭上了眼睛，无所谓了，真的无所谓了～～</p>
"嗯～～我哥哥～～"希灿一脸迷茫地看着她，"那个，是我朋友～～不是哥哥～～"</p>
"嗯？不是吗～"医生姐姐一惊，"可是～～他～～你们不是兄妹吗～～？"</p>
"怎么会呢～～"希灿摆着手解释道。</p>
"你～～和金哲凝不是兄妹么～～可你们～～～"医生姐姐惊异地看了看手中的化验单，"可以让他在来做一次检查～～"</p>
"嗯，我打电话叫他来～可～～可有事么～～？"希灿奇怪地说。</p>
20分钟后，依旧帅气的哲凝出现在病房里。</p>
"又做了一次检查吗？"我撑着被子坐了起来，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我知道我要笑着面对，尽管看到哲凝只能让我更想他，发疯一样地想见他。</p>
"千穗～～你怎么了啊～～"哲凝看着躺在床上的我奇怪地问道，"你怎么住院了～～生病了吗～～为什么银圣不在啊～～你们～～"</p>
"嗯，我没事，就昨天发烧了，来吊两瓶水～"我看着哲凝苦笑了一下，一旁的希灿也低下了头。</p>
咚咚～～门开了。医生姐姐那着那份报告单往这边走来。</p>
"你们应该是兄妹，你们的dna造血干细胞显示的结果是一样的，医学上来说，一般只有直系亲属之间才可能一样～～我想～～"医生姐姐看了看希灿，直接说道。</p>
"什么～～"我撑着床坐了起来，伸手来住了希灿，她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又转过头去看了看哲凝。</p>
"能请你们的父母来医院确认一下吗～～我想～可能是你们出生的那家医院搞错了～或者是有什么别的原因～～"</p>
砰——</p>
希灿撞倒了旁边的移动配药车，甩开了我的手，发疯一样地往外跑，病房里静得只能听见希灿渐渐远去的脚步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眼泪开始往外流，只是为了志哀我们的命运，苦命的希灿，苦命的哲凝。哲凝显然也被着突如其来的消息惊住了，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p>
"哲凝～～"我用沙哑的声音叫了一声，"去看看她吧～～她现在一定很难受～～你～～"哲凝的眼睛红了，这个在我的眼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大男孩抽咽了几下，他没有回过头来，也没有追出去，只是静静地对我说："千穗，有空帮我看看她～～"哲凝推开了门跑了出去。"哲凝你去哪～～哲凝～～"我大喊了一声，尽管我知道我什么也不能做。</p>
眼泪无声地落。同样的，像我跟银圣分手的那天，昏暗的天和席卷的风，我打开了手机。</p>
"——"并不像我想的那样会从电话那边传来很霸气的声音，而是无语中夹杂着的匀速的呼吸声，我想他知道是我，我想他知道。</p>
"是你吗～～"虽然如此我还是问了一句，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和银圣之间已经没话可说了。</p>
"有事吗～～"他用沙哑的声音说。</p>
"怎么了～～你的声音～～"我习惯性地问了一句，话出口，我又后悔了，我还没有忘记他，不，是根本就忘不掉，我想知道他好不好，想听到他的声音，可我知道我已经没有这个资格了，"感冒了吗～～"我还是问了一句。</p>
"没事，有点发烧，死不了～～"他冷冷地说，还是他智银圣的风格，"有事吗～～"</p>
"你发烧了～～"我心头一震，"晓光在吗～～你怎么没去医院～～"我想我不该在让自己动心，但是话还是不由自主地说了出来。</p>
"找我到底干吗～～"还是那种拽拽的声音。</p>
"你知道哲凝在哪儿吗～～如果你知道请你去看看他，他现在心里很乱，就是这样，没事了～～我要挂电话了～～"</p>
"等一下～～"银圣突然叫住了我，"最近好吗～～"</p>
"～～～"我突然有想哭的冲动。</p>
"好好照顾自己，嗯～～我挂了～～"</p>
又是一次泄洪，眼泪无声地涌着，上天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们？我，银圣，希灿，哲凝～～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样，为什么～～</p>
我静静地躺在床上，任眼泪一点点地流着～～</p>
30分钟后，我站在了扬星洞银圣家的门口，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来，只是一个强烈的念头告诉我，如果不去，你会后悔的～～</p>
咚咚～～</p>
门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靠在了门上，浑身散发着浓烈的酒味，他渐渐抬起了头，额前的一缕头发搭在了那双曾经深邃的眼睛上，他的手撑着门边，整个身子像要倒了一样，但眼睛里还是渗出一种不可抗拒的东西。</p>
"银圣～～～"一阵心酸，我还是叫出了我一直在逃避的名字。</p>
银圣盯着我好一会儿，一句话也没说，伸手一下把我紧紧地搂在了怀里。沉默。我并没有抗拒，就这样让他拥着站在门口，我又何曾不想就一直待在他的怀里，认天怎么塌、地怎么裂我也不怕，可我知道我不能，就让我自私一次，就一次，最后一次。</p>
"银圣～～"5分钟后我挣开了银圣抱着我的手，"怎么了～～身上怎么这么热～～你发烧了～～"我突然感觉到他身上阵阵的热浪。</p>
"没事～～你～～怎么来了～～"他打开了我放在他额头上的手，转身往里走。</p>
"你发烧了～～为什么不去医院～～"我追了上去，"为什么生病了不说，为什么生病了还喝那么多酒～～"我看着一地的酒瓶，眼泪也顺着流了下来。</p>
看到我掉眼泪，银圣回过头抓着我的肩用从没有过的声音冲我大叫："我想吗～～是我想这样天天喝酒，天天在家发疯吗～～我是傻子，我神经～～我堂堂智银圣居然会为了一个～～为了一个心里根本没有我的人这样～～你～～～该死～～"他抓着我的手突然松了下来，"你走吧～～"他背了过去。</p>
我的眼泪更凶地流了下来，我想上前抱住银圣，突然一阵眩晕，我好像躺在了什么上，周围好像能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眼前一片漆黑～～</p>
慢慢的我醒了，我的手被银圣紧紧地抓着，他坐在床边，头深深地埋在了臂里，消瘦的肩和孤单的身影，那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他，和那个会拿着棒球竿打人的他不一样，很不一样。他抬起了头，深栗色的眼睛里有股能把人柔化了的神色，随着呼吸摆动的眼睫毛上下浮动着。他盯着我，对，就是这样盯着我。眼神交汇的那一瞬间，我突然感到鼻子的阵阵酸楚，看到这样的银圣，我好难过，真的好难过。</p>
"你～～知道了～～"该来的总回来，我只能坦然地面对，无法逃避。</p>
他突然弯下腰，手伸进我的头发里，把我的头搂进了怀里，手臂紧紧地抱住了我，就这样紧紧地把我搂在了怀里。</p>
"千穗～～"希灿猛地推开了门，"你怎么不在医院里好好呆着跑哪去了？医生说你要是再这样跑出去你的病情会加重的，你到底～～"</p>
突然她停住了，抬头看着靠在墙边的银圣，"银圣～～你怎么来了～～你们～～"</p>
"他知道了～～"我无力地靠在床边，把头扭向另一边，眼泪顺着脸一条线流了下来。</p>
"你去看看哲凝吧，他在海边～～"银圣对希灿说，"我想和她单独谈谈～～"</p>
希灿定了一下，回头看了看躺着的我，往门外走了。</p>
病房的门晃着晃着停了，沉默。</p>
银圣靠在墙边，头低得很低，发梢的一缕刘海搭在了眼上，我突然有股想抱住他的冲动。可是我没有这样做。</p>
"回去吧～～以后少喝点酒～～好好照顾自己～"我背对着他擦干了眼泪，坐起来把他的衣领往上拉了一下。为了他，别哭，为了他，让他走，为了他，我开口了："我们以后再也不要见面了。"</p>
"韩千穗～～"银圣抓住了我的手，"你看着我的眼睛～～"</p>
我慢慢地抬起了头～～</p>
"你相信我吗～～"</p>
"～～～"</p>
"看着我的眼睛，然后告诉我你相信我吗～～"</p>
"～～～～相信～～"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开口了。</p>
"那好，让我告诉你，韩千穗，你是我智银圣从出生到现在爱过的第一个女人，也是最后一个，我不管你以后会怎么样，不管你会不会就这样躺在病床上一辈子，我告诉你，我不会就让你一个人这么受着，除非我死了，否则～～～我～～我守你一辈子～～我真他妈的是傻子～～怎么就～～怎么就～～～"银圣紧紧地抓着我的肩，使劲地摇晃着。</p>
泪一次又一次地狂涌出眼眶，我再也控制不住我的感情，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银圣的腰，我什么都不怕了，真的什么都不怕了，又有什么比银圣在我身边更能让我有勇气呢。</p>
惊天动地的告白让我了解了银圣的心，我更加坚定了我们之间的感情，银圣谢谢你，真的谢谢你。</p>
从那天以后，银圣一直寸不不离地陪在我的身边，但是一次次的化疗是任何人都忍受不了的煎熬。尽管这样痛彻心扉的折磨，可一想到为了他，为了那个家伙，我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p>
"银圣～～"刚做完穿刺的我痛得晕倒在了病床上，虽然难受，我还是在醒来后对他笑了笑。"醒了啊～～"听到我叫他，银圣转过头，走到了床前坐了下来，心疼地摸着我的头发，扶着我坐了起来，"还疼吗～～"</p>
"没事的～～～"我强忍着痛笑了笑，我不想让他为我担心，再难受也从来不在他面前说。"都痛得晕过去了还说没事～～你～～咳咳～～"他突然咳了两声。</p>
"怎么了～～"我坐了起来。</p>
"没事～～傻丫头，在我面前不需要表现得那么坚强，你还有我，嗯～～"</p>
"希灿和哲凝呢～～"我岔开了话题，再这么说下去，我又要掉眼泪了。</p>
"昨天哲凝给我打电话了，他们在一起～～"我看到银圣眼里闪过的一丝忧愁。</p>
"希灿～～"我喃喃地低语着。</p>
"放心吧～～"银圣张开手臂把我搂在了怀里。</p>
"我希望他们能幸福，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把头靠在银圣的肩上。</p>
海边。</p>
"希灿～～我们好好谈谈～～"</p>
"哲凝～～你带我走好吗～～我们不回家了～～只要不在这～～天涯海角我都跟你去～～""～～别任性～～听我说～～"</p>
"我不要～～"</p>
"逃避是没有用的，你要接受事实，我～～我们是兄妹～～同父异母的兄妹～～"</p>
"我不要～～为什么这样～～为什么～～"希灿的叫声像刀割一样刺痛哲凝的心。</p>
"希灿～～我希望你能快乐～～我不希望看到你这样～～"</p>
"看不到你我根本不会快乐～～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好～～我只要和你在一起～～～"</p>
哲凝一把把希灿搂进了怀里，把她的头深深地按在了自己的怀里。黄昏的夕阳把她最绚烂的光芒洒向了大地，希灿躺在哲凝的怀里睡了过去。等她睁开眼睛，哲凝已经踏上了北去的旅途，留给她的只有哲凝脖上挂着的项坠和一封信。</p>
希灿，我最爱的希灿：</p>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像蒲公英的种子飘向远方了，别找我了，我既然决定要走就不要来找我，好好照顾自己。希灿，我希望看到的是那个坚强的你，别难过，我永远爱你，为了我，一定要幸福，一定！</p>
哲凝</p>
希灿拿起了哲凝给她的项坠，轻轻地挂在了脖子上。海风把她的头发吹动了起来，在茫茫的大海边，她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单。</p>
"哲凝，我会幸福的，我一定会幸福的～～"</p>
第二天早上，希灿出现在了医院，尽管她一个尽地笑，但是难过和痛苦的神情还是留在了脸上。</p>
"银圣，我想吃草莓～～"我拉希灿坐了下来，想跟她好好谈谈。</p>
"好，我去买～～你～～别乱跑～～"</p>
"希灿～～想哭就哭出来吧～～抱着我哭吧～～"看到希灿这样，我也很难受。</p>
"我没事～～真的，我想～～我们都该好好冷静下来想想～～让他走吧～～"</p>
"希灿～～别这样折磨你自己～～我看着真的不好受～～"</p>
"千穗～～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答应过他～～我要幸福～～我一定要让他看到我幸福～哲凝～～这也是我给你的最后的承诺～～"泪从希灿的眼里流下。</p>
"希灿～～"我们紧紧地抱在了一起，为了我们同样坎坷的命运，也为了我们同样受了伤的心。</p>
"好了好了～～银圣要回来了，别哭了～～嗯～～"希灿推开了我，把脸上的泪擦干了，"你怎么样了啊～～为了银圣，你要好好活下去，知道吗～～"</p>
我抬头看了看希灿，把手伸到了她面前。</p>
"千穗～～你～～"希灿看到我已经病变的手指叫了出来。</p>
"银圣不在的时候我找过医生，她说我的病已经到晚期了～～可能～～可能熬不到下个月了～～"</p>
"千穗～～你～～不可能～～我走的时候～～你还～～"</p>
"他还答应带我去看雪呢～～"我难过得又掉下了眼泪。</p>
"不是说找到合适的骨髓就～～就可以～～"</p>
"希灿～～别难过了～～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你～～先答应我一件事～～"</p>
"我不要～～什么事都等你好了以后自己做～～等你好了～～我们还要一起去滑雪～～我们～～"希灿泣不成声。</p>
"希灿～～"我喊了一声，"答应我～～"</p>
"嗯～～你说～～"希灿抓住了我的手。</p>
"你～～帮我照顾银圣～～直到～～直到你认为有人可以照顾他了～～"</p>
"别说了～～"希灿的眼泪越涌越厉害。</p>
"我现在什么都放得下，只有他～～希灿～～帮我照顾他～～别让他出事～～"</p>
"我答应你～～"</p>
"千穗，怎么回事～～"银圣推开门，看着我红肿的眼睛。</p>
"哲凝走了～～"我看了一眼希灿。</p>
"～～～"银圣也看了一眼希灿，"希灿～～让他走吧，我想对他来说这是最好的结果吧～～"</p>
"我也要走了～～"希灿深吸了一口气，"千穗～～为了所有爱你的人，活下去。"</p>
"智银圣，千穗是我从小到大的好朋友，我希望她能幸福，你说过你要照顾她一辈子的，我现在把他交给你，如果你再让她伤心，再让她难过，我要你好看，帮我照顾她。"希灿突然转过头去对银圣说。</p>
"～～～～"</p>
"智银圣，我要你当着我的面答应我～～"</p>
"我会的～～"银圣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我。</p>
"谢谢你～～"希灿用从没有过的眼神看了银圣一眼。</p>
"希灿～～你要去哪～～"我叫住了她，"真的要走吗～～"</p>
"是～～让我走吧千穗，这儿已经没有我要留恋的人了，有银圣在你会好起来的。"希灿回头看了我一眼，推开门走了。</p>
"希灿～～～"我大叫道。</p>
没有回音。就像从树上凋落的枫叶，飘散得无影无踪，我并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也许希灿哲凝天各一方，也许他们就在着茫茫的人海中，但他们彼此心中都有一个共同的愿望，让对方幸福，一定要让对方幸福。</p>
三个月后。</p>
在海边的沙滩上，银圣手捧一个黑色的骨灰盒，慢慢地像海里散着盒里的骨灰，一道泪横在他的脸上留下了印记，海风吹动着他凌乱的头发，也吹走了千穗的骨灰。旁边的希灿和哲凝一身素衣，望着骨灰飘去的远方，掉下了痛彻心扉的泪。"千穗，我的心会陪你到天涯海角，记住，我永远在你身边～～"银圣看着大海，对着远方说道。"千穗，我答应你的我一定会做到～～"希灿趴在哲凝的身上抽搐着。</p>
"银圣，回去吧～～"哲凝看了看银圣。</p>
"我想在这陪陪她，你带希灿先回去吧～～"银圣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海面。</p>
"我先送她回家，你不要在这待太长时间，过会儿回去吧～～"哲凝搂着哭得一点力气也没有的希灿往回走。</p>
"振作点，希灿～～"哲凝搂着希灿的肩，"千穗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p>
"哲凝～～千穗答应过要活下去的。她答应过我的～～"希灿还是止不住的流泪，依偎在哲凝的怀里。</p>
"抬起头～～把眼泪擦干～～"哲凝轻轻地把希灿的头抬了起来，"千穗永远有银圣陪着，不管在天堂在人间，都不会孤单的。"</p>
希灿的泪流得更凶了，一样这样无声流泪的还有海边的银圣。</p>
"韩千穗～～"大海边回荡着银圣的叫喊声，久久不能平息。</p>
"回忆里想起模糊的小时候云朵漂浮在蓝蓝的天空那时候的你说要和我手牵手一起走到时间的尽头，从此以后我都不想抬头看仿佛我的天空失去了颜色</p>
从那一天起我忘记了呼吸眼泪啊永远不再不再哭泣</p>
我们的爱过了就不再回来</p>
直到现在我还默默地等待我们的爱我明白已变成你的负担</p>
只是永远我都放不开</p>
最后的温暖你给的温暖不要再问你是否爱我现在我想要自由的天空</p>
远离这被捆绑的世界不再寂寞～～～～"</p>
千穗最终还是离开了，留给银圣的只有最后的一瞥微笑和他们在一起的所有回忆。希灿和哲凝，千穗和银圣，这些命运被纠缠在一起的人，为了爱可以放弃一切的人，最终还是被命运所抛弃，在十字路口天各一方，留着彼此的祝福，守着彼此的信念，走着自己本该走的路。都如，被隐逸，被融化，只是他们的爱，永远永远～～</p>
<em>芳龄为大于十五小于十七的正整数的柯妍，目前就读于合肥市第五十中学半文不理的奇怪学科，性格五分之一明媚和恬静，五分之二爱恨混合物（其中包含部分奇怪而且不知名的杂质），还有五分之二的乐哀共存溶液（心情变化无常的时候为不饱和溶液）。有着爽朗的笑容、栗色的瞳仁和蓦然而生的灵气和忧伤。喜欢在摄氏15度的秋天用一只眼睛仰望透彻的蓝天。喜欢在蓝天下飞翔的感觉，莫名地张开双臂，闭上眼睛，想象着冽风掠过然后逝去的感觉，幻想着起飞，渐渐地、渐渐地起飞……</em></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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