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节:沧浪之水5(1/2)
我的黑骏马叫央我们早就习惯了被人捉弄在离马棚不远的小河边我会对着它唱起那些著名的牧歌那是我们草原的灵魂。尽管我是生活在一个远离草原的龌龊的世界。
有时候我觉得我是一个喜欢马、草原以及古歌的牧人。我的游牧知识和经验骨骼挤压得我很痛苦这种语言一旦和我内心的**相遇我就彻底地成了流浪在草原世界的人。
你去过北方的草原吗?辽阔无垠的草原风浪吹过温带大6的草海乌黑的马群在枯萎的草色里绝望地嘶哮黄沙遮盖住这些骏马的尸骨连同它们的语言一起掩埋。牧歌就是它们的葬仪世俗的经验让我感到切肤之痛我顺着这罪恶的思路追溯语言的孤寡与耻辱的记录。
很难想像文明与廉耻价值和数码古歌与贫瘠的嘶喊求助这样的生存其实是无望的你会慢慢在你痴迷的知识培养起来的感觉里衰老死掉。最庞大的技术将人分解成**的分子异端和穷人将一起被消灭。这个可怕的寓言让我吃惊张皇失措。知识作为一个牧人我必须考虑我的生存和避免粗暴的武断。古代的草原容忍了我这个异端看着它枯萎寥落的下场我倒抽冷气。
我一直认为乌黑的骏马是日渐衰微的北方草原和世俗的异端。从它的眼睛里你可以看到这个世界最荒唐最残忍的爱包括残酷的温情和冷漠的极端。
古代的大河蛰居在草原的深处这是神话的源头。人的精神与廉耻就是这样展开。
多年来我一直在固执地寻找回归家园的道路。古代如异乡的在我的地图上曲折蜿蜒车马的影子和落日的苍茫草原的孤独都使我感到焦躁。
我的家乡在遥远的西沙河。我在那生活了许多年。我曾经试图对这个世界之外的事物保持缄默我力图忘记村庄之外的每一个概念。因为我怀疑语言本身的可靠性。
我是一个敏感的人。语言是危险的它从我内心开始统治我的思考。我虐待语言也好我是语言游戏圈子里的一个牺牲品我的语言越成熟我受到的摧毁越猛烈。无从对写作的价值和技巧进行判断。一个叛离了家园和经验的人越过这条河没有立即就变成纯正的知识分子而是持久的流浪。我之所以还记得这个名词是因为我永远在这个词语的预言和暗示之中。追求知识就必须为知识付出必要的代价。我是一个词语知识的奴隶寄生虫。我不择手段地利用词语我也被我的语言残酷地利用没有人替我揭开谜底我只是强作从容将我的语言抛弃只保留沉重的枷锁我相信这才是语言的本意。不义的文字和知识必定在虚空中死去而我因此对人性充满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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