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两个人的新年，不孤单，却依然隐隐心痛（三）（2/2）

后来，父亲并没有在重症室呆很久，因为最后父亲到底没有挺过来。也许是父亲觉得自己这样还不如尽快死掉，才能叫他们母子俩继续好好过日子，而不是全家都因为他这个植物人被拖垮。

然而等到给父亲办完了后事，母亲也就此病倒。

那天王充和秦楚河说话后的第二天，王充就被接到了秦楚河家里。母亲是单独带着父亲的骨灰回老家给父亲办理的后事。知道母亲病倒已经是在一个月之后，母亲迟迟没有回来接他。秦楚河的母亲也只是叫王充安心念书。知道这么多事情，还是王充一次无意间听到了秦楚河的母亲偷偷躲在房间里头讲电话。

秦楚河的母亲一开始声音压得很低很小心，就是怕被隔壁的两个孩子听见，叫王充听见。但电话讲到一半，秦楚河的母亲也是压抑不住内心的愤怒，一不小心激动地抬高了音量。

“追究！你一定要追究！为什么不追究了？”秦楚河的母亲在电话这头气急败坏地吼道。电话那头好像是王充的母亲。

“是你们那个什么什么工头挪用的公款，凭什么栽赃到老王的头上？你就这么放弃了，除了便宜了那个假仁假义实际上狼心狗肺的工头，人家压根也不会感激你……你想想你和孩子以后该怎么办……唉——你先回来吧，你的病也不能再拖了，还是得回这边找家好点的医院看看……”

原来王充的母亲身体也是早就不好了，但一直瞒着王充。这次是心理上的打击太大，整个人就一下子垮掉了。

回想当时，秦楚河的母亲真是给了他们母子俩很大的帮助。后来还是秦楚河的母亲四处奔走，帮着母亲又讨要回来了五万赔款。那个工头却早已人间蒸发了，那五万块是医院方面了解到原来是那工头把自己挪用公款的事情嫁祸到了王充父亲头上，出于仁义多给的。而原本也是将吧过日子的秦楚河母亲不知道在那个时候怎么手里好像突然宽裕了起来。王充的母亲做了一场手术，还是因为秦楚河的母亲提前安排好，为王充的母亲付了手术费，硬逼着王充母亲做了手术，不然手术费也要不回来了。当然，除了那笔不菲的手术费，母亲后续恢复的住院费也是花了不少，基本上用光了追讨的五万块。期间秦楚河的母亲不但照料着两个孩子，还肩负着在医院照看王充母亲的担子。那段时间秦楚河的母亲都不得不跟公司请了假。

王充知道的，其实那钱是秦楚河的父亲当时给秦楚河母亲的赡养费，原本是叫秦楚河母亲可以带着秦楚河找个好一点的房子。秦楚河的母亲却把这笔钱用在了帮王充母亲治病上。因为王充有一次又无意间听到过秦楚河的母亲跟“那个男人”通过一次电话，说的就是此事，对方表现得很不满，秦楚河的母亲却很坚持，要对方不用管。那笔手术费究竟是多少秦楚河的母亲却始终没叫母子俩知道。母子俩只是隐隐察觉到一定很贵很贵。

等母亲出院后，秦楚河的母亲还用剩下不多的钱帮他们租下了隔壁的屋子。当时秦楚河的母亲还骗王充母子俩，说那屋子原本就是他们的，只是先头租给了别人多少赚点租金，其实也没几个钱。老房子嘛，不值钱的。从那以后两家人成了邻居，互相之间也好有个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