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海潮再世——霍剑归（2/2）

霍剑归长剑斜倚，道：“不错，霍某人在紫塞川天子峰内涵教之中，受宁神罩。”

萧晨听了这牛头不对马嘴的话，一阵莫名其妙，问道：“前辈，什么意思？”

霍剑归用一模一样的语调，一模一样的神气，重复道：“不错，霍某人在紫塞川天子峰内涵教之中，受宁神罩。”

阳凰儿道：“那你知道这任务的原因么？”

霍剑归笑了笑：“知道了，便能看穿这苍茫宇宙？不知道，便会让本心蒙尘？我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就是这样，其他的，依然，按照本心行事。”

阳凰儿此时却望向了萧晨：“混沌灵体，星魂命格果真是奇才”

霍剑归却道：“资质非天定，成败在人谋。便是一个榆木脑袋，只要心志如铁再有一定际遇，能修炼到天神境界，又有放弃一切重头再来的魄力，或夺舍，或转世重修，便能让资质大增，故此，纠结于此，实属无聊也”

他转向萧晨道：“男儿自有臂如铁，你有否？若你的亲朋正遭受杀戮，你的族人正遭受凌辱，你是否还能谋断如神，不逞一时之勇，不奋须臾之怒？”

萧晨哑然，不知霍剑归为何要问这个问题。

霍剑归背过身去，久久无言。

“这个问题，是另一个人让我问的。他让我带给你一句话：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选择你，但这定然有他们的道理，过去，你没有做到，仍然是他们解决一切问题，现在，他们消失了，你一个人，能否托起万界苍穹？”

“这句话，我不懂，但他说，你要记在心里，总有一天，会懂的。”

“教主说的话，不会错，至少我认为不会错。我的本心如此，这就够了。”

“你，听说过飞仙剑法和独孤九剑吗？”

萧晨怔怔望着霍剑归。

霍剑归淡淡看着他。

不知是秋风扫起落叶，还是落叶乘着秋风漂流？

好一会，萧晨才答道：“独孤九剑听说过一些传说，至于飞仙剑法完全没听说过”

霍剑归点了点头：“那么，你知道破招的意义所在吗？”

萧晨思虑了片刻，道：“自保？”

霍剑归长声道：“很好！回答简洁明了，不过，拆招也是攻，而且，不仅仅是一招一式之攻，而是万法之攻！”

萧晨一头雾水，道：“这什么意思”

“一法破则万法破。”霍剑归道。

萧晨擦了擦额角：“似乎懂了一点了”

霍剑归捻了捻纤长的手指：“很好，比一点不懂要强。”

“飞仙剑法，传自女娲圣皇，后为叶家所得，可收万界斩杀之力，破六道轮回，转宇宙乾坤！”

“有人说有情者不能驾驭无情之剑，这是错的。”

“何为仙？人爱山川，爱薄海，广及生灵，则为仙。”

“飞仙剑法，以圣皇博爱之道为因。若以无情之手，驾驭有情之剑法，虽则凌厉，又怎能挥出其真意？”

萧晨听到这里，已然知道这剑法只怕便是叶神机的杀手锏，当下凝神静心，细听下来。

“至于独孤九剑，传说中，以守为攻，以攻为守，攻守合一，守则如藏九地之下，攻则如动九天之上，毫无破绽，世人莫当。”

“只是，没有破绽，就是最大的破绽！”

萧晨听到这里，不由大惊失色，道：“前辈，何解？”

霍剑归笑了笑：“如果一门剑法将攻守完全合一，那么，必然放弃一个最重要的东西。”

萧晨惊问：“什么？”

“剑道纵横，独孤九剑重势，必然轻锋。”

“也许，面对寻常强者，独孤九剑的度可以轻易斩杀，但，倘若是顶尖的高手呢？”

萧晨急忙道：“问题是要让自己的移动度快过独孤九剑这有可能么，我听过一些传闻，知道独孤九剑的可怕”

霍剑归摇摇头：“你站在这里，一只老虎向你扑来。你不需要动弹，就能将其斩杀，对吗？”

萧晨点点头。

“只要你的攻击度越独孤九剑的攻击度，一切完美都会变成破绽！为此，你甚至可以舍弃闪避来打开这层破绽！”

听了这话，萧晨心头灵光闪动，一时倏然竟有醍醐灌顶之感。

他知道，霍剑归对自己说这些话，只怕自己日后还要对阵独孤一脉的传人，不由心生感激。

却听霍剑归声音骤然一肃，又道：“我对你说这些，不光是教你如何破招。一法破则万法破，万法破则万法通！记住这句话！”

萧晨长揖道：“多谢前辈！”

霍剑归长笑一声：“孺子可教也！——凰儿姑娘，今晚，可否愿与在下共醉月下？”

言毕，一声剑啸，乾坤震动。

阳凰儿望向霍剑归，目光如水，也不知是答应还是拒绝。

萧晨还正愕然，两人的身影便已凭空消失，就好像从没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