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最后的疯狂(1/2)
就在吕娴观察那对下贱的男女谈判价格成交的过程时另一个男人已经注意了她许久而且现她已经持续喝茶抽烟六七个小时了她除了上卫生间就是坐在那里指间的红河烟杯中的热柠檬茶像轻纱船地笼罩着她的脸。这个男人站在了吕娴面前友善地说小姐我能不能请你跳一个舞?
吕娴此时已经进入一种飘忽的状态刚刚还痉挛着痛的胃也平复了虽然她还保持着挺立的坐姿但她感觉自己似乎就要入睡了。男人的声音悠远而温暖地飘来吕娴心里忽然有了小小的感动她孤寂地坐了如此之久终于有男人请她跳舞了。
吕娴摇晃着站起来伸手握住了男人的手吕娴一站起来男人就被她的身高吓了一跳他过去在电视上看见过这位女副省长只知道她很高没想到两人面对面时她竟是高得出奇。自己的个头也算不矮了但与她相比仍然显得矮小。当然现在他没有退路了他不可能出邀请并且得到了对方的响应之后再单方面撕毁合约。他只好硬着头皮踮着自己的两条已经肥胖得不像样的腿和她在水磨石上旋转。这时音乐已经随着客人的情绪转换成了慢三慢三是那种只要随意摆动身子就能跳的舞凡是会跳舞的人对这种舞曲的舞步跳起来都感到易如反掌男人漫不经心地舞着索性与她闲聊起来。
“这位女士你就是吕娴省长吧?”男人问。
“你认识我?”吕娴不由地吃了一惊在这种场合她是不希望被人认出来的。
“当然。你是北省政界的女中豪杰。哪个不知道你……”男人开始了恭维。
“可是我已经下台了!”吕娴叹息了一声。心想既然被认出来就没必要再装下去。
“别看你在职务上下了台但是看你的气质还是风采依旧充满了一种女强人的气质和风度。”
“谢谢先生你过奖了!”吕娴谦虚地笑了笑。
“我不是在恭维你。”男人强调着自己的诚意“我这个人实实在在不喜欢说假话。”
“我的辉煌已经是昔日黄花过眼烟云了!”吕娴听到这儿依然叹息着。虽然她的心里听到这样的恭维话很是兴奋。
“喂省长同志如果不介意咱们……坐那边谈。”男人随着舞曲将她带到了靠近窗户的一个二人吧台前。
吕娴坐下来看到了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脸上神色刚毅、沉着也像是透了几分阴险。
男人招了招手侍应生立刻端着托盘走过来男人自己点了啤酒又知趣地给吕娴点了一杯柠檬茶。
“先生贵姓?”吕娴不由地打探起对方的底细来。
“免贵姓吕。”男人卖弄似地亮出了自己厚厚的膛音。
“这么说咱们是本家?”吕娴没想到这男人竟也姓吕。
“是啊五百年前咱们是一大家人啊!”男人微笑着点了点头。
“你是什么时候认识我的?”吕娴觉得这个男人非同寻常一定有个来历。
“我在蓟原市政府工作的时候。”男人沉着地回答她。
“蓟原市政府?”吕娴又吃了一惊“那么你认识庾明了?”
“岂但是认识?我们……还是死对头呢!呵呵。”
“死对头?那……你是?”
“我是吕强。”
“吕强?”吕娴的心里吓了一跳“你出狱了?”
“没有。不过……像我们这种人只要想出来还是有办法的。”吕强的口气里显出了一份自信。听他的口吻坐牢就像是住旅店想什么时候出来就什么时候出来。
“你是办了‘保外就医’吧?”吕娴猜。
“是啊!不过……”吕强停顿了一下“光是保外就医还不行。还得给监狱创收、做贡献;这样你才会得到真正的自由。不瞒你说我现在成了他们的经委主任了。呵呵!”
“不亏是吕强人!”吕娴突然想起了他的这个绰号一下子用上了。
“强人?我这强人也是昔日黄花过眼烟云了。呵呵!”吕强不由引用了吕娴刚才自嘲的话。
“回到家没想干点啥?”吕娴盯着他的神情似乎想从他那儿打探点儿什么消息来。
“人到了这个份儿上还能干啥?”吕强叹了一口气可是马上又显得凶狠起来“我呀现在想和就是一件事:报仇!”
“报仇?”吕娴看到他那凶巴巴的样子觉得有些瘆得慌。
“是啊。古人说得好:有仇不报非君子……何况我一个市长就这么白白让他弄下来了?”
“那是法院判的刑。难道你去找法院报仇?”吕娴听不懂他的意思。
“什么法院?我才不恨法院呢……”吕强掏出了一支烟让了一下吕娴吕娴谢绝了。他便自己点燃之后吸了一口“像我们这个层次的干部倒霉之后找准自己的仇人很重要。”
“那你的仇人?”吕娴问。
“当然是庾明了。”吕强毫不掩饰自己的思想“如果不是他盯着那八千万我怎么会被‘双规’?怎么会被追究刑事责任?”.bsp;“你认为自己是被冤枉的?”吕娴看他那副不服气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
“不说冤枉起码也是太重了。我不就是违犯财经纪律把上级拨款用错了地方吗?”吕强吐了一口烟圈轻描淡写地说道“吕省长你知道在咱们基层政府工作哪有不违犯财经纪律的?嗯打醋的钱买了浆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那么较真干什么?那个庾明死死地抓住我不放;就是想排除异己建立他的家天下。”
“呵呵这事儿我也听说了;”吕娴不知道他找自己的目的何在不敢与他太近乎只得随口说道“关键是外商给你们分的那些红利……”
“那些红利人家外商是按照投资回报规则给我们的……”吕强对这件事儿并不认帐“再说得红利的人多了;为什么单单抓住我?孔骥分的钱不比我少为什么他就只给了个党内严重警告处分而让我进了大狱呢?”
“也许是省委有人保他吧!”吕娴随口溜了一句。
“是呀我这个人属于‘寡妇睡觉上面没人’啊。”吕强说了一句俏皮话“可是如今这官场是‘小姐睡觉上面总换人’你现交也来不及啊!”
“什么睡觉不睡觉的?”吕娴立刻制止了他的放肆。心想你这个吕强也太没有礼貌了怎么张口就来荤的。“我看咱们就承认现实吧。那个庾明太强大了。我们斗不过他。到了这个份儿上就认倒霉吧!”
“吕省长听你这一说你好象是怕他。实际上他有什么了不起的?在蓟原我和杨健与他较量了一番他不也得滚回农村老家种地去了吗?”吕强说起这一段很是引为自豪。
“可是后来他不又东山再起了?”吕娴提醒了他一句在“人家的根子还是比咱们硬啊!”
“是啊这小子真***是左右逢源。遇到灾难就有人出来保护他。最早是他的部长岳父后来又是北京的老部长、省里的老省长现在调中央去的省委老书记也支持他;听说最近他又与一位副总理挂上了钩。你说这家伙……”吕强的脑袋摇晃得像货郞鼓。
“这就是命啊!”吕娴无奈地低下了头嘟囔着说“你看龚歆也是中央下派的干部已经主持工作这么长时间了;这一次本来铁定是想当省长的可是人大代表却选了庾明;他这个半身不遂的脑血拴竟连任了。你说这气人不气人?”
“这事儿就怪龚歆不狠。”吕强像是评论员述说着自己的观点“他要是狠一点儿使劲拉拉票这省长的位子怎么也不会落到他姓庾的瘸子身上啊!”
“我还是那句话这就是命命该他龚歆不当省长。”吕娴做出了一副无奈的神情。
“可是既然庾明当选了为什么中央不让他干却让他改任党组书记呢?我看这就是中央有人在整他。”
“听说是为了他的健康。”
“什么健康不健康?罗斯福坐着轮椅还执政呢!中央这么干就是让他庾明早点交班;不交班就让龚歆硬冲上去。我看他的末日来到了。”吕强说着眼睛里放出一股凶光。
“还不至于吧?”吕娴摇摇头。
“本来就是嘛!”吕强敲了一下桌子“他既然是党组书记为什么不上班?却一天到晚帮助他儿子开那个九龙岛?他这是在给自己准备后事、铺后路呢!”
“人家在政界风光够了最后弄个世外桃源养老追求个健康长寿也算是老来有福了!”吕娴说到这儿心里又是羡慕又是忌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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