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老皇帝的隐忧（2/2）

老皇帝微微皱起了眉头。

“我吃好了，先走了！”克莱尔公主说着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的鞠躬告退。

“站住！”老皇帝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然后一声喝令：“坐下！”

公主冷冷的看着他没有说话，随后一屁股坐回了座位。待她坐下，老皇帝才松开了手，然后草草吃了几口饭，就示意侍者们撤去食物，然后才对克莱尔公主道：“你恨我？”

公主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看来她已经决定以此来发泄自己的不满。

谁知老皇帝依旧他那笑里藏刀的样子：“你有什么资格恨我？”

公主浑身一颤，心中想到，是啊，我有什么资格，即使是帝国的公主又怎么样，面前的人依然能一口气决定自己的生死，而自己这样的抗争又有什么用？也许帝国的皇帝无法轻易决定一名重要大臣的任免，可却可以决定皇族内部的任何事物，甚至包括赐死！

“记住，你没有最高的权力，就不要摆出你那高傲的嘴脸，因为你不配！”老皇帝笑眯眯的，可嘴里的话却充满了讽刺和杀机：“现在这样和朕抗争，挑战朕的耐心，和你在地牢里等死有什么区别？”

公主殿下张了张嘴，随后什么也没说，但是举止却变得无力，她甚至是全身靠在了椅背上。沉默了良久，她突然自嘲地笑笑：“皇爷爷就那么喜欢这样摧残你的子孙么？”

“朕的子孙有很多！”老皇帝的话像尖刀一样戳进了克莱尔公主的心脏，是啊，老皇帝有三个儿子，五个女儿，而孙子孙女都有不少了，如何差自己一个。

“但你是朕认为会最有出息的一个！”这句评价就如同天籁之音般钻进了公主的心里。

克莱尔公主抬头不可思议的看向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你肯定很奇怪，为什么朕那么看重你，却这样的折磨你？”老皇帝顿了顿道：“你不觉得伤害也是一种爱？”

克莱尔公主道：“不可否认，这段时间我明白了很多事，也学会了很多！”

“你所经历的能有什么，背叛，欺骗和杀戮，可这不正是一个帝王必然要经历的事情么？”老皇帝说道。

“皇爷爷，你要让我..”克莱尔公主觉得不可思议，她睁大了眼看着这位亲人，已到迟暮之年的老人，一个看似昏聩的皇帝。

“朕已经差人让你父王写退位诏书了，过不了多久，整个帝国的子民应该都会知道，你克莱尔公主，嫡孙长公主殿下将会以皇太孙的名义成为朕第一顺位继承人！”

“..”克莱尔公主浑身战栗了一下，却没有多大的反应，其实她早就隐隐感觉到老皇帝这样伤害自己是有目的的，很可能会让自己继承父亲的事业，可她更多的还是抱着一份自欺欺人的幻想，希望能远离这份沼泽地，但现在已经证明一切都不可能了。

“朕叫人给你演苦肉计是为什么，就是要告诉你，你该知道你的责任了。”老皇帝顿了顿，用手帕擦了下嘴丢给了身后的近侍，然后继续说道：“生活不是童话，而你更不是童话世界里的公主，你不会有某个骑着白马的王子来救你，你只能自己靠自己！”

“朕只是在教你用其他角度看问题，人们善良的同时往往也是自私。你对他人的纵容很可能造成的是更大的伤害！”

“也许今天这些人真的为你死了呢，那你有没有想过在他们之前已经有多少人为你而死了，你想想暗杀你的人是不是为你而死，而保护你的人是不是为你而死，一句话你没有自保的能力只会让更多的人为你而死！”

“你那看似善良的表现，其实造成的不过是更多的死亡罢了！”老皇帝说着笑了：“你三叔看起来步步占了优势，可他却志大才疏！”

“他首先就选错了阵营！”老皇帝冷笑一声：“他以为他是谁，想做第二个托比亚太子（二百多年前发动政变的那个皇子）吗？真是做梦，托比亚之所以能成事是因为他与军方众多将领亲近，他拥有军方的支持，才能公然违反先帝的命令发动了对阿尔达人的进攻。可他也真是因为一个女人失去了军方的支持，甚至形成了反目，才注定了他失败的局面！”

“而你三叔那个蠢货，居然一开始就投靠了财政大臣，他不知道军方和财政部一直是不合么，只因为他的这种公然表态就已经让至少一半的军人对他产生了抗拒和反感，可他自己却还蒙在骨子里！”老皇帝的眼睛虽然很昏黄，可他这一刻的精神却告诉克莱尔公主，眼前的这个人依旧是帝国平定政变的皇者，一名睿智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