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指南针（1/2）

夜晚，月黑风高。

一队三十人左右的蒙古士兵们押着一辆囚车行进在荒野中，四野无人，只有天边的月亮、还有远处连绵的丘陵陪伴着他们。

忽然，隆隆的马蹄声从丘陵之后传来，十夫长拉了拉马缰，停下马举手示意部队停下，吆喝着命令斥候上前打探。

队伍中驰出两个斥候，驱马往丘陵方向去。

眼看着斥候们的身影越来越小，就要抵达丘陵的时候，斥候忽然毫无征兆地跌落马下，久久不动，只有马匹还踟蹰原地，恋恋不舍地舔着主人。

蒙古骑兵们微微有些骚动。

丘陵之后升上两条黑影，那是两个手里拿着弩箭、穿着布衣的武士，越来越多的黑影聚集在他们身后。

他们正是周舟和佣兵一伙。

佣兵们大口大口呼吸着，一团团白雾在嘴边散开。

嚓嚓声中，他们一一抽出长剑，驱使着胯下的马匹慢慢向蒙古士兵驰去。

业余骑士周舟生疏地驾驭着胯下战马，跟在后面。他从来没有学过骑马，只能勉强坐在马上，更不要再说马上挥剑。

蒙古骑兵很少和敌人正面冲突，面对轰隆隆冲击而来佣兵们，蒙古骑兵们平均分成了两拨，平行跑动，来回奔驰，同时不断射箭。蒙古骑兵们射得飞快，羽箭射中敌人的眼睛、射在胸口、划破脸颊，很快就把佣兵们射成了刺猬。

周舟躲在队伍后面，不断挥舞手中的剑，拨打来箭，在黑夜里，周舟的预言能力失去了用武之地，几秒之后的图像也是黑漆漆一片。不过幸好，他周围的佣兵们替他挡住了大部分箭支。

通常面对这样密集的箭雨，蒙古武士的敌人很快就会溃逃，但这次他们的敌人与众不同，他们几乎个个都被射成了刺猬，但他们都满不在乎，只是挥剑保护身下的马匹。

佣兵们嚎叫着，笑着，继续追逐蒙古士兵。

佣兵们的马匹的短途冲刺很快，冲刺的时机也早，蒙古骑兵们来不及拉开距离，很快就被追上。

一名佣兵在接近一个蒙古骑兵后，用力甩出长剑，直接把蒙古骑兵砸下马背，然后用力一跃，咧开因为被羽箭划破，露出牙龈的嘴唇，呲出尖利的白牙，咬在另一名惊慌失措的蒙古士兵的咽喉上，咕噜咕噜地吞咽起血来。

—————他们都是吸血鬼！

周舟骑在马上，仿佛身处修罗地狱中，整个地面都在旋转，吸血鬼佣兵们把蒙古骑兵们按在地上，大快朵颐起来。

人类佣兵克劳德看见周舟“呆呆”地看着吸血鬼们，以为他被吓到了。

“他们是吸血鬼。”

“我知道。我只是奇怪他们为什么吃肉。”

“那样可以增加力量。是杰克无意中发现的。”

周舟知道这些吸血鬼搞错了，吸血鬼的力量应该只和时间有关。他们可能无意中吃了人肉，又无意中发现力量增加了，于是得出了错误的结论。

但他们没有做过其他对比，比如只是吸血，看看随着时间过去力量会不会增加。

周舟他们策马驰到囚车前面，克劳德燃起火把，靠近囚车，仔细观察起来。

其他佣兵们也纷纷举着火把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