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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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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捷随听那车上少女一声惊叫叱道:“你这恶……”但她尚未说完便突然顿住辛捷知道她已被于一飞制住。

果然车窗外于一飞喊道:“辛兄接着。”辛捷一回头只见于一飞已将一人自窗外抛入辛捷下意识地一伸手轻易地将她接着但又忽然想起自己伪装的身份周身力道猛懈随着那抛来之势两人一齐跌落在地上。

辛捷立时感觉到压在他身上的是一个极柔软而温暖的身躯而且刚好与他面对着面娇喘依依都吐在他脸上。

辛捷脸上一热他知道这少女必定己被于一飞点住穴道但那少女神智仍清一看自己的脸正贴在一个男子的脸上而且声息互闻但她又苦于丝毫不能动转羞得只好将眼闭上。

于一飞自后窗轻巧地翻了进来看见两人正卷伏在车厢内一块并不甚大的地方上哈哈一笑轻伸猿臂将那少女抄了起来。

辛捷这时才挣扎着爬起来喘着气埋怨地说道:“于兄又非不知小弟怎接得住。”

他一眼望见那少女己被于一飞放在座上于一飞笑道:“辛兄应当感谢小弟才是将这样一个美人送到阁下怀里怎地却埋怨起小弟来了。”

辛捷见那少女虽然鬃零乱衣着不整但的确是个美人胚子她此刻仍闭着眼晴长长的睫毛覆盖在眼帘上丰满的胸膛急剧地起伏着辛捷想起方才的情景脸上又是一热。

他忙自清了清喉咙掩饰着自己窘态问道:“这位姑娘怎地深夜跳到我等的车顶上来请姑娘说个清楚。”

那少女听了突地睁开眼晴两道黑白分明秋水为神的眼光在辛捷和于一飞脸上一扫似乎觉并不是自己所想像的人心情一松脸上泛起一丝宽慰的笑意张口想说话但她瞬即觉自己除了眼皮可以开合之外周身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辛捷一看于一飞所用的点穴手法虽将人制住但却并不伤人不禁暗自对于一飞略有好感觉得他做事尚有分寸。

于一飞一笑伸手极快地在那少女胁下背脊上一拍那少女沉重的透了一口气抬了抬手身躯竟能动转了。

此时车行已缓外面街道极为静寂店铺人家都也熄了灯睡觉了。

突然一个粗哑喉咙的声音喊道:“并肩子上呀雏儿入了活窑了。”

于一飞剑眉又是一轩那少女却扑地跪在地上哀求着说道:“两位千万要救救我这些都不是好人他们要……”

她脸上一红话又说不下去了但辛捷和于一飞都已了解了她话中的意思于一飞倒底是武林正宗一听不由大怒说道:“这般家伙也太可恶了居然在这城里就撒野逞凶。”他转头向那少女问道:“他们是谁你可认识他们。”

那少女刚摇了摇头车外街道上又“扑扑”几声像是有几个人从房上跳了下来马车夫也是一声惊呼接着先前那粗哑喉咙的声音在喝叱道:“喂这辆车子快给我停下。”

辛捷自己虽不能动手但他却知道凭于一飞的身手要对付这类似无赖的强盗简直太容易了因此他静静地坐着要看于一飞怎么应付此事也想看看于一飞在剑法上倒底有何造诣。

车子停了那少女惊惶地缩在车厢的角落里两眼恐惧地望着外面。

辛捷也探外望看见车前站着有七、八个手里拿着明晃晃尖刀的汉子。

其中一个舞动着手里的刀说道:“喂!车里的人听着我们是长江下游水路总瓢把子小神龙贺信雄的弟兄今日路过此地并不想打扰良民只是刚才有一个自我们船上逃下的女子跳进你们车里你们快将她放下来什么事都没有。”

于一飞哼一声推开车门傲然走了下去叱道:“什么女子不女子的这车上没有就是有也不能交给你们。”

那些汉子看见于一飞身后背着剑说话又满不在平不知道他是什么来路。

那先前话的汉子好像是其中的头子此刻走了上来一抱拳说道:“相好的看样子也是线上的朋友请报个万儿来卖咱们一个交情日后我们贺当家一定有补报之处。”

于一飞一抬眼冷冷说道:“什么交情不交情大爷全不懂这一套你们若是识趣的快夹着尾巴滚蛋不然你们想走却也走不了啦。”

那汉子满以为自己讲的话有板有眼那知人家全不卖怅而且看样子简直没把自己这班人看在眼里气得哇哇叫道:“相好的你敢情想找死呀。”说着话一个箭步窜了上来刀光一闪“力劈华山”劈向于一飞头上。

于一飞不避不闪看见刀光已在头上右手一伸用食、中二指竟挟住直往下劈的大刀左手一挥叱道:“躺下。”

那汉子果然听话随着于一飞挥手之势远远跌倒地上。车里的辛捷见那汉子如此脓包不觉有些失望他原想藉此看看于一飞的武功那知于一飞一举手己解决了一个。其余的那些汉子立时一阵纷乱但他们不过只值得三招两式若论武功简直谈也谈不上不过只是仗着人多打着烂仗而已碰到于一飞这种身怀绝技的内家高手正是他们合该倒霉七、八个人举着刀上来还没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已被跌得七晕八素连于一飞的衣袂都没有碰到。

那最先跌在地上的汉子已爬了起来忽然高兴地叫道:“好了好了二当家的来了并肩子住手吧看这小子还不横。”

那些汉子果然齐都住了手一个身材颀长满身白衣的汉子如飞奔了来一看自己的弟兄有的跌倒在地上有的垂头丧气的拿着刀站在身旁再看到车旁稳如山岳站着的于一飞心中已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双眉一皱走了上来朝于一飞说道:“这位朋友请了在下等与朋友井水不犯河水莫非朋友和那小姐儿有什么关系硬要来架这横梁这也好说朋友只要报上个万儿若真是成名露脸人物我江里白龙马上拍手广走这小姐就算是朋友你的。”

于十飞一听江里白龙的名头便知道此人也是个角色只因长江一带水路绿林虽是奉小龙神贺雄为总瓢把子但帮里大大小小的事却是全由江里白龙孙远作主。

这江里白龙不但水上、6上的功夫都有两下而且为人容智百出在长江一带声名颇响地绝剑走动江湖也曾听到过他的名头。

此刻他见江里白龙身材颀长双目炯然倒也像是个人物便说道:“其实这小姐儿和于某人也没有干系只是我于某人却看不惯别人欺凌弱女想孙当家的也是成名露脸的好汉何苦紧紧迫着一个女子就看在我于一飞的面上饶了她吧。”

地绝剑于一飞并不是什么真正仗义锄强的人物刚才激于一时义气包揽下此事后来又后悔自己多管闲事何苦平空结下这等强仇此刻他说出此话便想江里白龙能卖自己一个面子将此事扯过去就算了免得再多惹事生非。

那江里白龙惊哦了一声上下打量着于一飞几眼说道:“"原来阁下就是‘崆峒三绝剑’里的地绝剑于二爷其实凭着你二爷一句话放走这小姐儿有什么可说的。”

于一飞一乐心想这江里白龙果然识得出好歹那知孙远又接着说:“只是这小姐儿却也不是弊帮里的货角而是另外一人托敝帮保管的敝帮委实招惹此人不起说起来于二爷也许对此人也是有个认识也会卖他一个交情。”

于一飞忙问道:“此人是谁?”

孙远神秘地一笑左掌向空中虚按了一下右手拇指一件做了个手势说道:“就是他。”

于一飞见了这个手式面色一变沉吟了半响说道:“这小姐儿既是此人所交托的当然无话可说。”他一指车内说道:“哪!这小姐儿就在车内孙当家的自己动手好了。”

辛捷在车内一听更是一惊暗忖道:“这地绝剑于一飞名头颇大武功不弱而且又有靠山仗着剑神厉鹗狂傲得不得了何以看了这个手式就乖乖地不再说话那手式所代表的人物岂非不可思议了但却又是谁呢?”

那少女见于一飞从容地就将那些汉子击败正高兴着自己已得救了那知事情却变得如此她哀怨地看了辛捷一眼。

辛捷只觉得她的眼光像是直刺人自己心里几乎马上就要不顾一切挺身而出来相助但他转念又想起自己所负的使命和自己对将来的抱负一种更强大的力量使他压制了此刻的激动。

转眼那江里白龙己走到车旁伸进头来笑嘻嘻对那少女说道:“方姑娘我看你还是乖乖地跟着我走吧!逃有什么用呢?凭你身上这点儿本事还想逃到哪里去吗?”

那少女将身体更缩在角落里全身蜷做一团辛捷看了心里难受得很想了想突然说道:“你快点跟人家去吧!不然那少女见辛捷一话狠狠地盯了他一眼这一眼包含着那么怨恨使得辛捷心中又是一动不得不极力地压制着自己情感。

江里白龙一伸手拉着她的臂膀就往外拖那少女一甩手强忍着恨声说:“走就走你再拖姑娘可要骂你了。”

她突然一挺腰站到地上走出了车厢再也不望辛捷一眼。

江里白龙微一示意就有两个粗长大汉一边架住少女的双手那少女虽想挣扎但她那里有那两个大汉的蛮力。

孙远随向于一飞抱拳说道:“于大侠今天高抬贵手不但我孙某人感激不尽就是我们贺当家的和那位主儿若是知道也必有补报于大侠之处今日就此别过。”说着便扬长去了。

于一飞讪讪地走上车来朝辛捷勉强笑道:“今天我们真是自讨没趣唉若不是这个主儿也还罢了却又偏偏是他。”

辛捷忙问道:“他到底是谁呀?小弟却如闷在鼓里。”于一飞摇了摇头说道:“武林中有些事辛兄是无法明了的改日有机会再详谈吧。”

辛捷知他不愿说出反正自己此时己有了打算遂也不再问。

车子很快到了辛捷所设的山梅珠宝店那是一间规模气派都相当大的店铺车夫路上遇到这些事恨不得马上缩进被窝睡觉此刻一见已回到了家连忙跳下车去敲起门来。

店里一个睡意朦胧的声言没好气的问道:“是谁在敲门呀?”车夫答道:“是老板回来了。”

那声音立刻变得热情而巴结喊道:“来了来了马上来了”

于一飞经过此事后似乎也觉得脸上挂不住无精打采地进了店后辛捷便招呼他睡了。

夜更深山梅珠宝店里突然极抉地闪出一条人影向江岸飞身而去。

那种绝的轻功功夫的确是武林罕见只是稍稍地一沾屋面便横越出很远以至看起来只像一道烟光并不能看出他身形的轮廓。

晃眼那人影便到了江边但是他却仿佛并不知道自己的目的之处只在江岸处极供地飘动着找寻着他的目标。

此刻岸边停泊的船只上没有了灯光只有江心几艘捕鱼的小艇点着一盏蟊萤灯光一闪一闪地出黯淡的昏黄之色。

那人影像是有些失望停顿了一会忽地掠起如鹰飞落在一只较大的商船上极轻巧地四周察看了一遍。

然后他又掠至第二艘第三艘但似乎其中都没有他所要寻找之物。

忽然他现在离岸甚远的地方并排泊着两艘大船而且其中一艘船上仍然点着灯火远远望去窗里也像还有动着的人影。

那两艘船离岸还有二十余丈远近即使站在离它最近的船上也还相隔着十余丈的距离他犹豫了一会显然这距离的确是太远了。

江上的风很大吹得船上挂得灯笼在风中摇曳着那人影一伸手将那挂着的灯笼拿在手中端祥了半刻。

他像是突然有了上主意轻轻地飞身就着灯笼上绳子将那灯笼套在脚上。

于是他猛一提气身形飕地往江中窜去这一窜至少有五、六丈远近。

在落水之际他脚上捆着的灯笼平着水面一拍人又藉势窜了三、四丈又在空中一换气一个曼妙转侧将脚上的灯笼解在手里。

此时他离那两艘船还有五、六丈之遥但看见他像是已快力竭而落水忽然在将落水未落之际在水面上平着身子一掠手里拿着的灯笼又朝水面上一拍身躯像一只抄水的蜻蜒毫无声息地落在那两艘船上像是没有一丝重量。

这一切都是美妙而惊人的连他自己都在暗地高兴着星光映得他蒙在一块上面绣着梅花的帕子后的眼睛流动着得意的光辉。

他整了整斜背在背后的一柄形式颇古的长剑散掠而至那扇仍然亮着灯光的窗前就着窗子的隙缝向里一望看见船里放着一张八仙桌子桌子边正有两个汉子在饮着酒桌子上放着几样菜肴他认得其中一人正是江里白龙孙远。「

他心中暗忖道:“这另外一人想必就是小龙神贺信雄了。”

然后他极快地掠至另一窗子窗内虽未点灯但藉着邻窗的灯火仍然有些亮光他又侧目一望见里面果然有个人侧卧在床上正瞪着两只大眼睛望着窗板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平着手掌放在窗纸上一会那窗纸似乎被热力所熔无声无息的破了一大块那女子仍未觉像是她所想的是个她极关心的问题是以别的事就全然没有注意了。

突然他不再顾虑他会弄出声音伸手一拍窗子那窗子便被拍成粉碎。

接着他闪电般窜到床上伸手在那惊惶的女子足心旁的“涌泉穴”一点制止了那女子不必要的惊呼和动弹。

此时外面所坐的两人己同时窜了进去厉声喝问道:“是谁?”

他却横手抱着那女子身形微动竟从那两人身侧穿了过去大刺刺地往桌旁的椅子上一坐将那女子斜斜地靠坐在桌旁。

那两人果真是长江水路的总标把子小龙神贺信雄和江里白龙孙远论武功亦是不弱但此刻被人自身侧擦了过去不由大惊。

两人猛一回身却见那人己端坐在前舱里丝毫没有逃逸的样子心中更是奇怪小龙神贺信雄喝道:“朋友是谁?来此何干?”

那人清越地仰天一笑指着蒙在脸上的绣帕说道:“你不认识这个吗?”

那绣帕乃一涨粉绢上面绣着七朵鲜红的梅花小龙神及江里白龙行走江湖亦有十余年突地同时想起一个人来。

但此人绝迹江湖己有十年而且传闻己丧在四大宗派的掌门人手里此刻怎会又在此出现小龙神不禁怀疑道:“难道你是—?”那人又是一阵长笑打断了小龙神的话接着朗吟道:“海内尊七妙。”

声犹未了突自身后抽出长剑斜斜一抖顿时只觉剑影重重剑花点点抖起七个梅花般的圈子又突地收剑回身。

他拔剑斜削几乎是在同一刹那里完成是以小龙神及江里白龙看起来只觉得七朵闪烁的梅花在他们面前一掠立时又无踪影此时他们心中哪里还有怀疑之意脱口叫道:“七妙神君”顿时吓得半边身子险些软了。

按说江里白龙孙远以及小龙神贺信雄乃是长江水路绿林的总瓢把子在武林中亦可算得上是声名赫赫的人物怎会一听到了“七妙神君”名头就立刻吓成这个样子。

但须知当年“七妙神君”在武林中的声望、地位及武功都可说是无与伦比的而且出名的手辣往往谈笑中便制人于死。

七妙神君一别江湖十年此刻却突然在他两人船上出现却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不禁生起一阵寒气自脊梁直上头顶。

江里白龙孙远本素以机警见称他略一镇静看到那方姓少女正被七妙神君扶在一旁心知他必定为此而来心中忖道:“久闻七妙神君‘七艺’中最后一艺便是色字今日想必也是为此女而来反正此女另有主人我乐得不管此事等到那人来时再说他两人一个是江湖上久已享名的难惹人物一个是初出江湖便惊震武林的魔头正好一拼。”

他一念至此心里遂就大定说道:“神君久别江湖想不到今日晚辈们却有幸得见神君上面晚辈斗胆猜上一猜神君深夜来到敝船可是为了这个女子。”

七妙神君又冷笑了一阵说道:“阁下倒是聪明得很。”

孙远干笑了一下说道:“既是神君的意思晚辈那敢违背只是此女子乃别人交托给晚辈的…”

七妙神君哼了一声说道:“别人交托又怎样难道我七妙神君都不能将人带走吗?”

孙远忙说道:“晚辈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晚辈却不知能否请前辈留下个信物让晚辈也好对别人有个交待。”

孙远说此话时真是捏着一把冷汗他知道七妙神君生性怪僻说不定这句话就惹了他的脾气那么自己只怕当时便要难看但如不说的话另外一个也是自己绝对惹不起的人物。

哪知七妙神君沉吟了一下将手人怀取出一块金牌抛在桌上说道:“此牌就是我的信物若是有人对我七妙神君不服气的话只要说出来不要他找我我自会去找他。”

孙远贺信雄是希望七妙神君如此但却料不到他会这么轻易地答应了他们心中不禁生出同样二种想法那就是这江湖上人人闻而生畏的七妙神君似乎没有传说中那种乖僻和可怕。

然而他们怎知这其中又另有隐情此七妙神君已非十年前的七妙神君了。

他们喜悦地望着桌上的金牌只见那上面铸着七朵梅花。

七妙神君随着说话又将那少女横抱在怀里举步走出舱外。

此七妙神君望着一片江水心中暗暗叫苦他此刻手中又多了一人怎能再像方才那样以绝顶轻功飞渡这二十余丈的江面。

但他势又不能叫人家备船送自己过去那样一来岂非失了自己的身份。

他目注江心却现自己方才用以飞渡江面的那只灯笼正飘浮在离船六丈远近的江面上心中又忖道:“若是我用‘暗香浮影’里的‘香闻十里’身法或可渡此一段江面但这‘香闻十里’的身法我仅在石室中静坐练气却未曾使用过何况手上还有一人若一个不好岂非更是难堪。”

须知七妙神君之“暗香浮影”。虽是内功练习的要诀但却将轻功中绝妙的身法寓之于内这种内功与轻功连练的方法也就是七妙神君的轻功能独步武林的缘故。

这念头在他心中极快的思索了一遍此时那孙远与贺信雄也来船头。

小龙神躬身抱拳道:“神君来去匆匆晚辈也未能一尽仰慕之忱但望日后有缘能再睹神君风采略领教诲。”

七妙神君微一摆手心中又忖道:“看他们对我的恭敬之色。就可以知道‘七妙神君’这四字在武林中的地位从今而后这‘七妙神君’四字就要我来扬了。”

他思索至此再不考虑平手一推竟将那少女的身躯直送去。

他内力本是惊人只贝那少女的身躯宛如离弦之箭平着直飞出去。

江里白龙以及小龙神贺信雄齐都一愕。不知他此举何为。

那知他人方离手自己也直飞出去出势竟比那被抛少女还急脚尖找着那飘浮在水面上的灯笼此时那少女的身躯也恰正飞来。

他双手齐出轻轻托着那少女的身躯人随着去势而飘脚尖仍踏在灯笼上。

孙、贺二人远远望去只觉他凌空虚渡宛如神仙心里更是惊佩得无以复加。

就这样他以绝顶的身法在江面上滑过去十丈远近离岸只有六、七丈远了。

他心中微微一喜那知运用这种内家的绝顶功夫心神一丝也松散不得他心中一喜脚下便一沉他知道真气将散心中又是一惊。

忽然他觉得已渐下沉的灯笼却猛又往上一升原来此时正好一个浪花涌来将下沉灯笼往下一托轻功练至微妙之处就是飞蝇之力也能将身躯托起何况这力道强胜不知千万倍的浪花;

他心神略动身躯随着这灯笼上升之势一浮在那浪头最高之时脚尖用力一踏身形一弓嗖地飞越了出去。

虽然他手上托着一人但当他飞起在空中时身形仍然是那么安祥而美妙宽大的衣袂随着江风飘舞着那情况是难以描摹的。

等到这次他身形落下时已是岸边了他已势竭静立了半晌调匀了体内的真气将托着那少女的双手平放了下来极快的几个纵身向城内飞身而去。晃眼便隐没在黑暗中。

那少女醒来时觉自己处身于一间极为华丽的房间里那是她从未享受过的华丽甚至连所睡的床都那么柔软而温馨。

床上挂着的流苏的帐子铺着锦缎装成的被褥房间所摆设的也绝不是一个平民所能梦想的她舒展了一下四肢在她醒来的一刹那里这一切确乎都令她迷惑了。

然后她突然记起她本是被困在船里一条突来的人影使辩比她"得她昏迷了此后她便茫然一无所知。

但现在却怎地又会躺在这里呢?

她更迷惑了她想起这两个多月所遭遇的一切却远比她一生中其余那么长的时日总积还多这不是奇异的事吗。

她想起她的“家”那本是一个安祥而舒适的家父亲方云奇在当地开了个小小的教武场子收了三、四十个学生虽然并不十分富裕但却是小康了小城的居民也对他们都很尊敬。但是有一天。她想那是坏运开始的一天一个衣着华丽的青年闯进她的生活使得她失去了安祥和舒适。

但是父母却那么高兴着那少年的回来叫我叫他哥哥后来又叫我称他欹哥并且告诉我他叫金欹是父亲失踪了十多年亲生儿子。

我开始奇怪为什么父亲的亲生儿子姓金而且失踪了这么久。

父亲告诉我他的欹儿这十多年来在外面遇着了许多奇怪的事而且有一个本事非常大的人教给他一身武功。

这些事我虽听得有趣但却不知怎地对我的‘欹哥’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讨厌他总是那么阴阳怪气的两只眼晴更是又凶又狠又冷看起人来像是要把别人吃下去似的。

但是这些还不算最坏的最坏的是父亲有一天突然要我嫁给我的欹歌我吓死了妹妹怎能嫁给哥哥呢父亲这才告诉我我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又说欹哥本事怎么大在外面有怎么大的地位。

我不肯我怎么都不肯父亲气了说:‘不嫁也要嫁’他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对我又凶又狠我急得哭了。

我也不知道哭了多久。那欹哥突然站在我的身侧我也不知他怎么进来的他问我为什么不肯嫁给他又说‘他十分喜欢我。’

这时候我恨透了恨父亲为什么一定我要嫁给他他还不说我就气着说‘只要将他的父亲、母亲全杀死我就嫁给他’他站了一会就出去了我本来是说一时气话:“那知过了一会他一手抱着父亲一手抱着母亲走到房里来往地上一丢我连忙爬起来一看呀父亲母亲真的都被他杀死了。”

这时我简直吓得说不出话来我再没有想到他居然这么没有人性我又哭、又闹、又骂他只是拎冷地站在那里话也不讲一句。

我更怕了我知道除了一死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办法来逃避他于是我拿起刀就要自刎那知他手一动我的刀就跑到他手上去了。”

就这样我死也死不成但我更立定决心不嫁给他有天他说:“你不要以为我真拿你没办法。其实我手一点要你怎样便怎样只是我实在太喜欢你不愿意强迫你。”

他日目夜夜地看着我一天夜我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像是鸟叫又像是猿啼他也听到了而且面色马上变成那么难看。”

这一夜他一直没睡在思索着第二天绝早便带着我要走这时我已经知道他确实有着不可思议的功夫怕他一用强我更没有办法就只好跟着他走了。走了半天到了长江的岸边他找来找去找着一条小船说了几句我不值的话过了一会儿岸边就驶来了两条大船他不等船靠岸就挟着我跳了上去船上的人看是他来了都像是又惊又怕都那么恭敬的问他有什么事于是他就将我留在船上叫那些人看守着我而且要好好待我自己就走了。

我在船上躺了两天才知道是强盗船有一个头子叫小神龙还有一个姓孙的对我和气得很只是却叫一个清脸胡子的强盗日夜看着我不准我这样不准我那样。

有天晚上那胡子喝了很多酒突然扑到我身上摸我、亲我、更污辱我我的嘴又被他们塞住了想叫又叫不出来。

正在这个时候那姓孙的来了一把将那胡子扯了起来还说要杀死他那胡子急了就和他打了起来我一看就乘此机会逃出船了。

那知后来还是被他们抓回去了我在路上碰着的两个人看样子倒像是个英雄想不到却一点用都没有尤其是那一个。

我再被抓到船上之后他们竟将船驶到江心了我知道更没有办法逃走何况这是那姓孙的亲自看着我可是怎么现在却会来到这个地方呢?难道这里是他们的强盗窝吗?”

她伏在床上往事如梦一幕幕地自她心头闪过这个飘泊无依的少女此时柔肠百结伏在床上鸣咽了起来。

突然她听到身后有人咳嗽了一声她惊得跳了起来坐在床上一看却是她在车里遇到的她认为最没有用的那个少年。

辛捷正笑吟吟地望着她说道:“姑娘醒来了吗?”她更是奇怪得无从复加怎地这少年会突然而来难道这是他的家竟是他将自己救出来的吗?一时她怔住了说不出话来。

辛捷又笑着说道:“姑娘不必疑心在下虽是无能却有一个能力很大的朋友从船上将姑娘救了下来姑娘最好还是就在这里静心待一段日子这里是在下的静室绝对不会有人来骚扰姑娘。”

辛捷说完话也不等她同意转身走了出来穿过几个房间走到大厅却见于一飞正坐在那里啜着茶见他来了就站了起来笑道:“辛兄怎地起得如此晚小弟己到前面去溜了一转而且还听到店伙说起一件事。”

辛捷笑道:“小弟怎比得上于兄今日起得还算早的了。”

又问道:“于兄所听到的奇事又是何事?”

于一飞说道:“昨夜江岸的几个渔夫都说见到江心龙王显圣在水面上来来去去的走今天一早就传遍了武汉呢。”

辛捷哦了一声心中暗笑知道是自己昨夜在江面施展轻功却被那些渔夫认成龙王显圣了。

于一飞又道:“依小弟看来那不过只是个轻功绝妙的人在江面施展轻功罢了。”

辛捷眉心一皱又说道:“若能在江面随意行走这人的轻功岂非真到了驭气飞行地步了吗?”

于一飞笑道:“辛兄还真个以为那人是‘随意行走’吗?小弟却看大半是渔夫们的故玄其话罢了不过总而言之此人一定是个好手但突在武汉出现难道是冲着我于一飞来的吗?”

辛捷忍住笑说道:“于兄太过虑了那李治华就是请帮手也不会有这么快呀!”

于一飞脸一红忙道:“我倒不是怕他请帮手只是有点奇怪罢了。”

辛捷怕他窘忙转话题支了开去说道:“小弟初到武汉于兄久走江湖想必来得多了不知可否陪小弟到处走走。”

于一飞道:“这个自然。”

两人走出店来也未乘车随意在街上走着武汉乃鄂中重镇又是长江的货物运送集散之地街道市面的繁华热闹自是不凡辛捷坐居石室十年此番见到这花花世界再是修为高深也高兴得很。

两人随意在酒楼中用了些酒菜便回转店里店伙见到店东回来了巴结地迎了上来说道:“老爷回来了。”辛捷微微点了点头。

那店伙说道:“刚才有两位客人来访老爷一位姓孟一位姓范小的认得是城里有名的大镇头便招待两位进去了此刻还在里面呢。”

辛捷笑了笑扭头向于一飞说道:“想不到范镇头和孟镇头今日就来回拜了。”

说着与于一飞走了进去。

金弓神弹范治成一见他两人走了进来哈哈笑着说:“两位倒真是好雅兴这么一大早就跑出去逛街可是到凤林班去了。”

辛捷道:“范兄休得取笑倒是令两位久等了小弟实是不安得很。”

四人又取笑了一阵银枪孟伯起突对于一飞说道:“今日我等前来除了回拜辛兄之外还有了件大事要说与于兄知道……”

孟伯起道:“那十年前江湖上的奇人‘七妙神君’昨晚又突在武当现身了。”

于一飞听了脸色一变说道:“这恐怕不可能吧!据家师曾向小弟言及十年前在五华山里七妙神君中了家师一掌又被点苍的掌门人以七绝重手点了两处穴道焉能活到今日?”

孟伯起道:“此话是千真万确小弟有个至友叫江里白龙孙远于兄想必也知此人昨夜就曾亲眼看到七妙神君。”

于一飞脸色变得更难看辛捷却坐在下旁作出留意倾听的样子。

孟伯起又接着说道:“孙兄远今日清晨便来到小弟处告诉小弟此事并叫小弟这几日要特地留神说是眼看江湖中就要生出风波呢。”

金弓神弹在旁接口道:“其实孟兄也是太多虑了再大的风波也惹不到你、我的头上就让他两拼个性负又关你、我甚么事?”

辛捷此时作出茫然之态说道:“小弟也曾听说过武林中有个奇人‘七妙神君’武功冠绝天下却又有何人能与他一拼胜负呢?”

范治成道:“说起此人来近日江湖上真是谈虎色变大家只晓他姓金名欹有‘天魔’之称却无人知他师承来历他出道江湖才只数年便已做出几件惊人之事据说非但武功之高不可思议而且手段之毒辣更是匪夷所思两河中武林的盟主‘八封游身掌胡大之’不知怎地得罪了他竟被他单人匹马一夜之间将满门杀得干干净净当时还有北方知名的剑客‘八步赶蝉古尔剑’‘五虎断门刀彭天旗’在场但这三位赫赫有名的武师竟未能敌过他一人全遭了毒手这次七妙神君夺了他的女子他岂肯罢休。”

于一飞哦了一声向辛捷说道:“想不到昨夜那女子竟惹得七妙神君也动了手。”

他沉吟了半响又说道:“此次七妙神君重人江湖倒的确是件大事小弟待此间事了便立刻要返回崆峒禀报家师天魔金欹和七妙神君的热闹再好看小弟也无心看了。”

辛捷心中暗骂了一声忖道:“你要看我的热闹岂不知你自己的热闹更好看呢?”

银枪孟伯起长叹了一声说道:“武林中平静了将近十年我就知道必是广场大风暴的前奏果不其然乍看江湖中又将是一番腥风血雨中原五大武林宗派自身就有了纠纷现在七妙神君又重人江湖再加上天魔金欹唉!”

金弓神弹也愁容满面地说道:“江湖上的混乱尚不止此呢昔年关中九豪之‘海天双煞’天残、天废兄弟据说也静极思动想重振声威我们镖局这行饭本已是在刀口舐血吃这样一来这行饭眼看是吃不下去了。”

辛捷听到“海天双煞”四字浑身一震幸好他三人正在各自想着心事并没有注意到他的举动。

他说道:“那海天双煞真的也要重人江湖吗?”

金弓神弹奇怪地望了他一眼说道:“辛兄对武林人物怎地知道如此清楚不过幸好辛兄尚非武林中人江湖上的风波再大也不会缠到辛兄头上。”

辛捷笑了笑当然他们不会觉他笑声的异样。

三日后地绝剑于一飞一人黑就静坐房里调息运功。辛捷见了不禁暗自点头忖道:“难怪这地绝剑于一飞名满江湖他人虽骄狂但遇着真正强敌却一点也不马虎。”

离子夜还有半个时辰于一飞收拾妥当将长剑紧密而妥当地斜背在身后试了试对动手毫无妨碍才走出房间。

辛捷正徘徊在院子里等他月光甚明此时月正中天于一飞走出院子后见辛捷仍在徘徊问道:“辛兄何不早些安歇?小弟此去谅不致有何差错辛兄放心好。”

辛捷暗忖道:“此人倒是个直肠汉子还在以为我关心他。”

此念一生日后于一飞真的得了不少好处却非于一飞所能料想到的。

辛捷笑道:“于兄难道不知小弟最是好武有这等热闹场面小弟焉有不去之理?”

于一飞摇手道:“辛兄可去不得试想辛兄手无缚鸡之力到了那等凶杀之所万一小弟一个照料不及教别人伤了辛兄千金之躯这天大的担子小弟万万负不起。”

辛捷道:“就是于兄不带小弟去小弟也要随后赶去的那些人与小弟无怨无仇又怎会对小弟如何呢?”

于一飞叹道:“辛兄既是执意如此小弟也无法劝止只是到时辛兄切记不要乱动站在一旁看看也并非不可。”

辛捷道:“这个小弟理会得。”

两人飞车赶到岸边辛捷早已备好渡船渡至对岸时刚好是子正之时。

黄鹤楼本在渡头之旁楼下一片空地本是日间摊贩群集之处但此时已是子夜空荡荡地早无人迹于一飞奇怪道:“怎地武当门下还无一人前来他们的架子也未免太大了些吧!”

辛捷微微一笑说道:“武当派乃居中原武林各派盟座气派自然不同了。”

于一飞哼了一声心中不禁对武当派又加深了一分芥蒂。

两人正在等得心焦辛捷突然望见远处慢施施走来三人脱口说道:“来了来了。”

于一飞随声望去也已现他可并未细虑为何辛捷的目光比他快。

那三人想是也望见两人身形起处如飞而来他们相距原不甚远晃眼便来到近前于一飞一看当先一人竟是武当派后起群剑中最杰出的一人神鹤詹平第二人却是武当的掌门徒凌风剑客。

那最后一人自是惹祸的根苗九宫剑李治华了。

于一飞心中一动忖道:“今日却想不到是神鹤詹平和凌风剑客齐来。他二人据说是武当第二代的最杰出的高手若是动起手来我抵挡一人料还不至有差若是他两人齐上那就难说了。”

他那里知道这凌风剑与神鹤詹平此来却是立下决心要将地绝剑折辱一番的。

近年武当派虽仍执中原武林中各派的牛耳但实际上崆峒派自掌门人剑神厉鹗在泰此绝顶连败十一个对家名剑手而取得‘天下第十剑’的名号后声势在许多地方已凌驾武当之上。

是以武当崆峒两派无形中造成一种互相忌恨的局势崆峒自是不满武当的仍处处以“内家正宗、武林各派之”来标榜而武当却也对崆峒近年来在江湖止日益跋扈甚为忌恨。

两派的嫌隙由来己久但却始终碍着面子又无导火之线总算未曾破脸。

武当派里尤其以神鹤詹平最是傲架不群他天赋颇佳人又用功年纪虽小已尽得武当真传时时刻刻都想做一些惊天动地的事一来替自己扬名立万二来也是想振武当派的威风。

而点苍、峨嵋、崆峒三派各拥秘技何尝不想做一个领袖武林的宗派也时时都在伺机而动只苦于时机未到而已。

梅山民虽十年来足未出户但武林中这种微妙的局势怎能瞒得了他。

他对这五大宗派怨毒自深辛捷技成后他当然想辛捷替自己报那五华山里暗算之仇但他却知道单凭辛捷一人之力要想对付在武林中根深蒂固的“五大宗派”实不可能。他这才授计辛捷。让五大宗派自相残杀然后再逐一击破。

梅山民生性本就奇僻散功后更变得对此事抱着偏激的看法是以他绝不去想这样一来武林中更生出何等风波有多少人将要因此而丧命何况辛捷幼遭孤独对人世也抱着奇僻的看法。

于一飞见凌风剑客神鹤詹平及九宫剑来到近前冷冷一笑说道:“唉哎想不到想不到于一飞区区一个武林小卒却劳动了凌风剑客与神鹤詹大侠两位的大驾。”

神鹤詹平不待掌门师兄话反唇道:“崆峒三绝剑名满江湖那里会将我等武当派放在眼下在下听师弟回来一说虽然明知凭我们这两手三脚猫的剑法万万不是崆峒剑客的敌手但我詹某人自不量力却要来讨教于大侠的高招。”

于一飞望了在旁阴笑着的九宫剑李治华一眼知道他不定又在他们面前说了什么更难听的话但他心高志傲正想找武当派的岔子这样一来正中下怀是以冷冷说道:“詹大侠真是太客气了在下拙于言辞真不何说什么好只好在手底下讨教了。”

他这番话无异说我话讲不过你但手底下可不含糊凌风剑客、神鹤詹平都是久走江湖精明强干的角色岂有听不出的道理。

凌风剑客冷笑道:“于大侠真是快语这样再好不过了。”他侧身一望辛捷说道:“这位是……”

于一飞道:“这位是敝友辛捷久仰武当剑法特来瞻仰瞻仰的。”

九宫剑李治华抢着道:“这位就是我曾向师兄提及的辛老板。”

凌风剑客哦了一声上下打量了辛捷几眼含笑朝辛捷微一抱拳。

辛捷也忙笑着答礼。

神鹤磨平广掠至前说道:“那么在下就先领教于大侠几招。”

两人表面上虽是客客气气但心中各含杀机都存心将对方毁在剑下绝不是武林中讨教过招点到为止的心理。

是以两人更不答话神气内敛目注对方都怕被对方抢了先着。

辛捷此时早已远远站开好像生怕剑光会落到自己头上似的。

正值此际岸边突又飞跑来几人脚步下也可看出功夫不弱。

神鹤詹平变色问道:“于大侠倒请了不少帮手”说完冷笑一声。

地绝剑于一飞也自楞然几人走到近前便停下了站在一边也不过来于一飞一看却是金弓神弹范治成银枪孟伯起及几个武汉的成名人物。

这几人于双方都是素识却只远远一抱拳显然是看热闹来了。

地绝剑于一飞得理不让人冷冷说道:“于某人虽不成才却不会找个帮手。”

他的意思就是说我于一飞是单枪匹马而来你们来的却不止一人。

神鹤詹平冷哼一声面色铁青脚步一错反手一握剑已出匣叱道:“有僭了”敛随身走突地轻灵斜斜一剑带起一溜青光极快地直取于一飞的肩胛之处。

武当本是内家剑法并不以轻灵见长但神鹤詹平这一剑不过是虚招而已并没有施展出武当剑法中的精奥。

于一飞目注剑头等到剑尖已堪堪到了面前才猛然一撤步脚跟半旋剑光一闪不知何时已将长剑撤在手里顺势一剑一出手便是崆峒的镇山剑法‘少阳九一式’里的一招‘飞龙初现’剑带风雷显见这于一飞内功颇有火候。

这“少阳九一式”乃是剑神厉鹗本着崆峒原有的剑法锐化而成剑神厉鹗十年前就以此剑法取得“天下第一剑”的衔头扬名天下由此可想此剑法的威力自是不凡。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地绝剑于一飞剑光一堆神鹤詹平就知今日确实遇到了劲敌突地沉肘挫腕反剑上引去削于一飞的手腕。

这一招连削带打却又不露锋芒正是武当的“九宫连环剑”里的妙招。

于一飞沉声道:“好剑法!”剑光一撤猛又再起匹练般的剑影便立刻在自己四周布下一道剑围光芒缭乱之中剑身突自上而下一剑削来正是“少阳九一式”里的“神龙现尾”。

神鹤詹平了声清啸凌风剑客在旁己何他这师弟动了真怒皆因詹平“神鹤”之号由来即在他每在杀人之先必然轻啸一声。

果然神鹤詹平剑光如虹按着脚下踩方位每剑出必是于一飞的要害。

辛捷看在眼看却正合了他的心意他知道此两人只要有一人受伤就是不了之局。

两人剑法俱是得自名家“少阳九一式”招式精奇于一飞内力又厚剑剑都带着风雷之声看来煞是惊人。

但武当之“九宫连环剑”称尊中原武林日数十年招招稳健却又剑扣连环招中套招直如长江大河之水滔滔不绝。

两人一动手便是数十照面众人但觉剑光缭绕剑气漫天。

便是辛捷也自暗点头暗赞着“武当”、“崆峒”能以扬名江湖确非幸致。

他暗中留心看每一招的出觉得两人的剑法虽然严密但却仍有空隙露出虽然那空隙是在常人绝难招的部位。

他暗里微笑恍然了解了“虬枝剑法”里有些看似无用的招式正是专对着这些空隙而设复知梅山民学究天人当初创立这“虹枝剑法”的时候早已将中原各门各派的弱点了然于心。

又是数十招过去两人仍未分出胜负突地天空一片乌云遮来掩住月光大地更形黑暗两人的剑光也更耀目了。

片刻竟哗地落下雨来夜间骤雨雨点颇大旁观的人都连忙躲在黄鹤楼的廊檐下但动手中的两人却仍在雨中激战着。

这两人都可说是代表了“崆峒”“武当”第二代的精华虽然他们都不是掌门弟子但都声望很高两人也知道今日之战的严重性是以俱都心神贯注连下雨也顾不得了。

突然雨声中有歌唱之声传来有人在唱着:“从前有个姜太公到了七十还没用担着面粉上街卖却又撞下雨和风。”

诸人俱都大奇在此深夜之中怎地会有人唱起莲花落来。

歌声愈来愈近只见雨中有人剃里拖落的走来一边唱一边还用手中两块长形的棍棒互相敲着众人更是又惊又奇。

那人一见有人比剑哈哈一笑又边打边唱道:“哈哈真热闹刮刮叫两人打得真热闹刮刮叫扬州有个雪里庙镇江有个连环套……”边唱边走也走到廊椅下往辛捷身边一坐又唱道:“丛前有个好地方名字叫做什么凤阳风阳出了个朱洪武、十年倒有九年荒咚咚枪咚咚枪……”

他又唱又敲闹得不可开交像是旁若无人金弓神弹见他衣着打扮却像个花子但是头脸皆净双手洁白如玉留着寸余长指甲突地想起一人低声对银枪孟伯起嘀咕了几句孟面色大变转脸惊异地望着此人。

辛捷见了他两人的举动心里一动便也盘膝坐了下来。那人一转头见辛捷坐在他身边面色一变仔细地看了辛捷两眼却又朝辛捷笑了笑。

辛捷也朝那人笑了笑金弓神弹与银抢孟伯起见了对望了一眼仿佛觉得甚是诧异。

地绝剑于一飞和神鹤詹平双双被他唱得叫苦连天须知高手动招心神一丝也扰乱不得此时雨势本大再加上此人又唱又敲两人苦战不下心里都开始急躁了起来。

两人气力都觉得有些不济剑招也显得不如以前的矫健但两人却都知道在这种时候就是分出胜负的关头了。

凌风剑客最是关心、竟一步步地往前进站在雨下也不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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