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 鏊兵慈涧败郑军 舍生取义救秦王（1/2）

却说世民灭刘武周还朝，虽然不耀功，也不贪封，但太子建成见世民再平定一强敌，朝野严望更高，不由得暗暗着急，妒忌起世民来，乃暗使惜日情人、今日高祖宠妃张捷予进馋道：

“秦王每每出战在外，私赏无数，收买军心，又招揽文士武将，私结集团，怕不利于国。”

高祖以为妇人之见，不以为意，闲聊间与裴寂、陈叔达、李纲议及此事。裴寂、陈叔达、李纲均言或有，不可不防。高祖细思秦王率军在外种种所为，疑心渐浓，心想：如非亲子，必除之，以绝后患。唉，虎毒不食儿！想罢，不禁长叹一声，命元吉代行十二武卫将军之职，命世民暂放下武事，专心负责修编隋史。

世民从杜杨柳那里探知事情来龙去脉，心知列强未除，无人害得了自己，也没什么可怕，且静下心来等待机会吧。于是，也没有任何怨言，干脆放下军务，专心参与修史，数月来勤勉有加，隋宫记载，卷卷细阅，学士文稿，无不亲自校对，又研读春秋、汉史，以便参照，因此，各朝军政得失，治乱之道，领悟颇多。

高祖见世民一心修文，少参政事，似无野心，疑错怪此战功赫赫儿子，乃召宇文士及入宫，细问秦王言行举止。宇文士及是高祖特意安插在世民身边的人，但那宇文士及经过几年来与秦王患难与共，目睹秦王运筹帷幄，谋定而动，每每大战，身先士卒，既能指挥千军万马决胜千里，又能手执长枪亲自上阵，其皇者风范谁能与之争锋？早已对世民配服得五体投地。因此，当高祖问起往事，竟不自觉的维护起秦王来。于是，高祖对世民疑心自去。

一转眼，至武德五年九月中旬，郑主王世充见唐灭薛举，克刘武周，势力不断壮大，渐渐向东蚕食，长此以往。自己必被温水煮青蛙般淹没。乃召众文武议西进之策。大将军阵智略道：

“今秦王不主军事，唐军无帅，洛阳以西郡县，多左右摇摆，如派数路大军向西出击，必复克旧地，兵入中关亦未可知也。”

王世充闻言大喜。此时，官已至太子少傅的贾闰甫道：

“唐盘踞关中多年，整治有序。颇得人心，未可与之争锋。倒不如发兵南下东进，灭各弱小反王，一来可迅速扩大地盘。加强战略纵深；二来可征兵筹粮，增强实力，再转而对付强唐。”

王世充道：

“周边诸侯，多附于我。今贪地贪人，轻弃盟约，与禽兽无异矣？”

贾闰甫见郑主不纳。又道：

“黎阳徐世绩归唐，悬于洛阳东北，主上发兵西进，其必出兵阻挠，其时大郑两面受敌，不如先发兵剪除徐世绩,再出兵西进。”

王世充以为然，乃命太子王玄应监国，亲率十五万大军杀向黎阳。徐世绩只有兵将数万，仓促应战，连失巩义、孟州，一面飞书朝迁，一边加固城墙，收拢粮草物资和百姓入城，坚持死守。王世充屡攻不克，损兵折将，正在烦闷，又有退兵之意。此时，贾闰甫又道：

“徐世绩能战善守，急不可下，闻其家属在孟州，可命人拘来，以此要挟，必归降大郑。”

王世充大喜，乃令人将徐世绩家属拘来，其中包括徐世绩之父徐明辉及其妹徐惠。徐世绩见家属在王世充手中，不得不降。王世充乃命徐世绩为黎阳总管，将其家属迁往洛阳安置，作为人质。徐世绩为去王世充疑虑，放过家属，乃率军东进，连克山东数州，因此，黎阳以东反王多归降郑主。此时，王世充正在回兵洛阳路上，闻徐世绩为国出力，战功颇著，大喜，乃不再疑，厚待其家属，却不放还。

却说高祖李渊，早有意东进，只是不好向世民开口，闻黎阳徐世绩告急，乃召建成、世民、元吉议进军事。建成道：

“可派一军借道夏境，往救黎阳。”

元吉以为然。高祖转向征询世民道：

“如何？”

世民道：

“黎阳遥远，就算夏王肯借道经过，等唐军到达，亦多败亡。不如采取围魏救赵之计，挥军直出灵州，攻城略地，其必分兵西顾，迅速减轻黎阳压力，如得进展，乘机进击郑都洛阳。”

高祖欲命世民为主帅率军往讨。世民假辞道：

“儿臣久不治军，威信已失，怕不能御。请派他人。”

高祖心知世民介意前事，乃道：

“父皇晋升尔为陕东道大行台尚书令，关中以东，均受节制，新附州郡，文武官员一应由尔任命。如灭郑国，更有封赏。”

世民见高祖真诚，才勉强答应。于是，高祖命世民为陕东道大行台尚书令，讨东大元帅，元吉为副帅，杜如晦、房玄龄为长史，秦府各将为参军，起关中十二武卫将士十五万，加上玄甲骑兵一万，往讨郑国。

大军到达灵州，扎下大营。杜如晦亦启动郑境暗探，加强各地侦察和敌情收集。陕东道行台仆射邱行恭率八万人马与世民汇合，至此，世民所率大军已达二十四万。

此时，王世充刚刚还军洛阳，未得休整，闻秦王率军东征，吃惊非同小可，乃派兄弟子侄及手下众将往洛阳以西各城，协当地守将，加强城防，为防战将投敌，集其家属于洛阳为人质，言“一人投敌，全家受戮”云云。众将无不心惊肉跳，亦多有怨气。

世民思卢州仍在敌手，大军前进，威协后方，又闻前瓦岗大将单雄信率瓦岗降将罗士信、李君羡、王君廓守卢县，乃命秦叔宝为主将、程咬金为副将，率五万人马前往攻击，先拿下卢县，解除后顾之忧再进。

秦叔宝、程咬金两将到达卢县，在卢县以西十里外扎营。单雄信闻瓦岗战友前来，不觉尴尬，但此时各为其主，不也得不面对。次日。程咬金率两万人马至城下挑战。单雄信欲亲率军出战。罗士信乃道：

“唐军东来，战力未知。不如将军守城，吾与李君羡、王君廓率兵出城，吾亲战住咬金，君羡、君廓则各率一队战唐军，如不能胜，将军再出师应援也不迟。”

单雄信大喜，乃亲上城头目送罗士信、李君羡、王君廓率三万人马出城应战。不想三人出城，却命士卒回城，一齐下马对着单雄信遥拜。罗士信道：

“闻秦王智勇过人，人尽其用，吾等决意投效，将军如有意，可一同前往。”

单雄信大惊，继答道：

“吾与尔等亲如兄弟，竟忍心相弃？”

罗士信道：

“兄弟虽好，但郑主任人唯亲，刻薄多疑。非可侍之主也？”

单雄信伤感道：

“郑主待吾，恩宠有加，吾岂能背恩投仇？今兄弟相去，各为其主。它日怕刀枪相见矣。”

罗士信长叹一声，答道：

“今后相见，各为其主，不容留情。无论谁死谁手，均以兄弟之名收尸安葬便是。”

说罢，三人对单雄信再拜。翻身上马，直往唐营。程咬金见惜日兄弟来投，大喜，也不攻城，自收兵还营庆祝去了。

你道三将为何如此？原来，当日，李密战败投唐，徐世绩、单雄信、罗士信、李君羡、王君廓在洛阳以东，各守一城。徐世绩见主上李密投唐，亦率数州郡跟李密随投唐。

单雄信却与李渊有杀父之仇，决意不随。那王世充早闻单雄信之勇，乃派人前来游说，单雄信却待价而沽，那王世充得知单雄信未婚，乃派人送其亲妹配与单雄信，单雄信得攀此亲，知今后必受重用，大喜，乃约瓦岗好友罗士信、李君羡、王君廓一同举城投效。不想王世充只厚待单雄信，将罗士信、李君羡、王君廓安排为单雄信手下牙将。三将颇为失望，但碍着兄弟新娶皇妹，正得宠，也不好说什么。

随后罗士信、李君羡、王君廓随单雄信出征杜伏威、窦建德中，立功颇多，单雄信也屡次推荐。但王世充却视而不见，不加重用，于是，三将遂渐有离心。今次随单雄信外派守卢县，探得闻好友秦叔宝、程咬金率唐军前来，便暗暗相约往投效秦王，于是，出现前述一幕。

却说单雄信未战先失三大将，军心动摇，思卢县孤悬难守，只得连夜率军退守洛宁。秦叔宝、程咬金不战而克人之兵，率军北还大营。世民闻瓦岗悍将罗士信、李君羡、王君廓来投，大喜，亲自接入，命罗士信为行军总管，李君羡为陕县总管，王君廓为卢县总管，并与众将一道设宴与之欢饮。

次日，世民与杜如晦、房玄龄议进军计，杜如晦道：

“敌分兵守城保地，正好各个击破。”

房玄龄道：

“慈涧乃通往洛阳第一门户，慈涧以西至洛阳，开阔无边，无险可守，因此自古乃兵家必争之地。可派一得力战将，率军东出慈涧，吸引郑军主力，大军随后压上，与之对峙。另派数路精兵，乘虚北上南下，偷入敌境，袭破各地通往洛阳之关口城池，敌必震动自溃。此时，如黎阳未破，亦可救矣。”

世民道：

“进太急，怕各路人马粮草困难。”

杜如晦道：

“中原物产丰富，此时粮食正成熟于野，只要占得一城，便可就地取食。”

世民以为然，乃命罗士信为先锋主将，李君羡、王君廓为副将，率三万人马大张旗鼓东进，急攻慈涧，吸引郑军主力。派刘玄基为主将、史万宝为副将，率两万人马自宜阳南往偷袭龙门城。派殷开山为主将，刘政会、张亮为副将，率两万人马越太行东偷袭河内城。派候君集为主将，屈突通、萧禹为副将，率两万人马自洛口深入敌后，袭击敌粮道。派段志玄为主将，翟长孙、牟君才为副将，率两万人马自河阴偷袭洛宁城。命元吉留守灵州，向后方筹粮征兵，保障各方需要。自与杜如晦、房玄龄、秦叔宝、程咬金、尉迟恭、邱行恭等将率一万玄甲骑兵和十二万步兵往慈涧，声援罗士信。分派任务完毕，世民乃道：

“此次东进，除罗士信及主力大军外。其余四路人马深入敌后，只宜保密迅速，出其不意，对敌城堡，只可智取，不可硬拼。同时，每队各派探子头目数人，联系散于各地暗探，以明敌情，知进退。大家务必善用。”

大家齐声应是。领命准备而去。罗士信、李君羡、王君廓刚刚投唐，就得秦王信任，委以重任，十分感激，决心首战必胜。罗士信向慈涧探子问清敌情后，心想：按照常规，步兵行军要两天到达，必打草惊蛇，不如率军急进。乘敌不及备，必可克城。于是，罗士信命人备数十条长绳，一条云梯。与李君羡、王君廓率三万人马急行军，不达目的地不得休息。大军急跑一天，有两千多人掉队，将士请略略休息。罗士信道：

“慈涧乃兵家必争之地。敌我互探，只有快得连探子都赶不上，才算奇兵。”

于是。大军乃不休息，继续急行。经过一天一夜急行军，大军东进一百多里，四更便到达慈涧城外。

罗士信探知慈涧城小，城内敌军只有万多，其增援郑军三万扎于慈涧城东。于是，乃命李君羡、王君廓率军伏下，自率五百敢死战士背着长绳，抬着云梯，悄悄至城下暗处，将云梯架上。此时，被数名巡城士兵发现，将士惊惧，罗士信却抢在前，如飞爬上云梯，跳上城头，一举将数名士卒数尽杀死。命负绳者先上，将长绳放下，只一会儿，五百敢死士兵沿着云梯和长绳全部爬上城头。

此时，见慈涧守城敌将王先行率一军从远处冲而杀来。罗士信见危急，擒贼先擒王，乃手提大刀，爬上屋顶，连跳过数屋，至王先行头上，大喝一声，一跃而下，从天而降，挥刀猛砍向那王先行。那王先行本王世充之侄，武功不济，顿时被突如其来的一刀破开两块。郑军见天降神将，一举将主将恐怖杀死，吓得一哄而散。罗士信乃率五百勇士直杀向西门，将守门士卒杀散，打开城门，又急率一军进占东门，防援军入城。伏在城外的将士在李君羡、王君廓的率领下，迅速入城，杀散城内之敌，一举将城池占了。

扎于慈涧城东的郑军大将陈智略发现唐军袭城，急组织全军进城，并率先领数百亲兵进占西门，不想西门竟被罗士信率先抢占得，那陈智略冲至城门前数十米，却眼睁睁看着大门关闭，不得入。待郑军至城下，慈涧已被唐军占领。那陈智略大怒，率军包围慈涧，展开猛攻，城上城下，两军展开大战。但郑军缺少攻城器械，死伤颇多，只得收兵东退数里扎营，派人飞报郑主王世充。

王世充闻慈涧失陷，大惊，亲率十五万大军前来。此时，世民率军先到，并不往慈涧，而是于慈涧之西里多必经之道的山谷中占道驻扎。杜如晦道：

“为何不据城而守？”

世民答道：

“此城小且四面空旷，敌可或可实施包围，或可派军西进，反为不妙。今我军据险而守，由敌攻城，我为外援，耗敌兵力，敌疲我击，必胜之。”

大军扎营之后，世民命罗士信继续守城，自与秦叔宝、程咬金、史万宝率数十玄甲骑兵绕城往东侦察地形和敌情，直至郑军大营半里。此时，王世充亦率数百郑军往慈涧城下探察形势而回，遇上世民一行，以为唐军侦探，举兵包围，自率数十战将冲上，欲擒拿审问唐军情况。将士多惧，世民道：

“仓促之间相遇，敌不知我，听本王指挥，齐心奋战，必可脱敌归营。”

于是，世民待王世充等走近，忽然拨箭张弓，连射数箭，箭箭中敌，将士亦如法炮制。由于过近，防不胜防，顿时王世充身边十多战将亲兵箭落马。王世充麾下骁将燕祺大怒，横枪跃马来刺世民，两人只相距数步。此时，世民箭刚好射尽，未及提枪，拨马急避。燕祺猛追。秦叔宝见世民危险，急张弓拾箭，连身两箭，将燕祺射落马下，顿时那燕祺便被玄甲骑俘虏。王世充大吃一惊，拨马走回阵中。此时。世民、秦叔宝、程咬金、史万宝乘机齐喝，率数十玄甲骑兵如飞冲上，连杀数十郑军，得以冲出围困，回归大营。

次日，世民正在营中，忽报前瓦岗战将钟伟业只身来投，虽不出名，但世民看在瓦岗众将的面子，亦安排为行军副总管。那钟伟业二话不说，便走马上任去了。

世民知两军旗鼓相当，如果即时对攻，胜负未知，即使得胜，也未必能全歼，倒不如以慈涧为诱饵，引郑军进攻，一来可拖住郑军。以便四路偏师行动；二是待郑军疲劳，再一举进击，省气省力。

于是，一连数日。王世充率军攻猛慈涧城，世民按兵不动，只命慈涧城内罗士信坚守城池，每每告急。世民便急攻一回，冲开一缺口，派一将率一万人马杀入。被充实力和协助守城。

这样攻守半月，郑军渐疲，攻势渐弱。世民乃召众将议来日城内外唐军全面出击，一举克敌。众将大喜，各自回营准备。

次日一早，世民起来，忽有探子来报，郑军半夜退回洛阳去了。世民大为惊异，莫非军情泄漏？于是，乃命各队将领查点人马，发现钟伟业不见，乃知其以投效为名，实为探听唐军机密。

世民知失此着，再难歼郑军主力，心中正烦躁。此时，探子来报，徐世绩因家属被拘降郑，世民曾与徐世绩有一面之缘，知徐世绩为人，加上前者徐世绩不忘旧主，率军以旧主之名降唐，因此，世民知其忠诚，此次降郑决不是真降，心中暗暗可惜。除此以外，各地暂未有消息。世民不敢孤军深入洛阳，只得命大军扎营于慈涧城西，将大营与慈涧连成一片。此日，世民无事，忽突发奇想：不如偷入洛阳，一来侦察敌情，寻破洛阳之计；二来看看可否救出徐世绩家属，使徐世绩及早返正。

于是，乃命候君集代自己处理军务，不得出战。由熟悉洛阳的暗探头子疯四哥带路，扮成乞丐，一路讨饭往洛阳。两人混入洛阳后，寻一小胡筒子，租一小民居，将旧衣服换了，摇身一变，扮成浪荡贵公子，四出游荡。

一日，世民与疯四哥一道往徐府，欲寻机入府，走至半道，忽与那守城值班首领钟伟业相遇，钟伟业眼锐，一眼便认出乔装打扮的秦王，大喜，乃急指挥将士擒世民。

世民见被识破，大惊，欲走已迟，干脆一不干二不休，连杀数人，拍马猛至钟伟业跟前，左手将钟伟擒住，右手猛一掌朝其头颅拍下，将其打晕，再以手抓住颈，猛力一捏，将其颈骨捏断，朝正冲来数名郑军一抛，便与疯四哥猛逃。一班巡城士卒哪肯放过？拼命尾追。两人转过一屋角，有叉路，疯四哥道：

“再过一屋就是徐府，大王先走，跳入徐府，吾将敌引开。吾未归即死，不用等。”

说罢，将世民推走，自故意大声呼喝，另走一道。世民快走数十步，见一围墙，奋力一跃，翻墙而入，稳落园内。

那徐世绩之妹徐惠，年正十八，待嫁闺中，此时，正在后花园修枝，忽见一个人影飞入园中，大吃一惊，定神一看，原来是一个英气逼人、目光如电的青年男子。与此同时，后园门响起了拍门声。仓促之间，世民也无心欣赏眼前娇俏玲珑美女，急道行礼：

“小子王可，被坏人所追，请给方便避之。”

那徐惠是何等聪明？一听拍门，便知此人是官兵所要之人。乃道：

“尔讲真话，妾必救。”

世民见事急，只得道：

“乃秦王李世民也。”

徐惠一听是世民，比世民还急，走上两步，牵世民快步走到一房子前，推世民进房，道：

“自己寻一处收藏，妾往应付。”

于是，世民乃入，徐惠乃关房门，急急出后园，将后门打开。那官兵知此乃徐世绩之府，不敢随便进来，只问有无生人进来？得徐惠否定后，便转身向别处搜寻去了。

徐惠回，见世民坐在床前细细观赏自己的自画像，乃含羞带笑道：

“画得不好，不值一看。”

世民道：

“是啊，画技虽无人能及，却无法画出真人神采。”

徐惠第一次闻青年男子尤其是令自己心动的秦王赞美，芳心窃喜，脸红得**辣的。瞟了一眼世民，羞答答的道：

“秦王过奖了。不知秦王所来何事？”

世民见徐惠羞红得尤其可爱动人，索性逗他一逗，答道：

“闻洛阳徐惠美名扬天下，特来赏一赏。”

徐惠本来十分聪明机灵，此时亦被小小虚荣心所瞒，乐得信以为真，半怨半嗔道：

“为渔美色，竟连性命都不要！”

世民打量着眼前娇美灵动处子，心中倾慕。见其似有意于自己，乐得再进一步挑逗，乃抱拳行礼道：

“非不惜命也，只因爱慕，管不住心，便不由自主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