４、百斗士（1/2）

() 祭师嘴里发出了一串奇怪的音节，神情像是在祈祷，像是在赎罪，更是对希望的向往。

“生命祖树啊，你虽然创造了人类，恩赐给了我们无数赖以生存的瑞土，但黑暗仍然主导着世界，人类仍然活在挣扎当中。

现在我们要以自已生命的血jīng，浇灌你的子孙后代，盼望她快快长大，向世界洒出更多的生命之光，哺育更多的人类，终有一天我们会驱散这无边的黑暗。

生命祖树啊，我们用人类的生命活力来催生生命树的成长，希望你能原谅这种亵渎生命的行为，请收留这个勇敢女斗士的生命之源吧，让她不要在天地间消散。”

祭师以双手将木制小刀递给了女斗士，这个动作已经做过无数遍，但祭师每递出一次都会非常小心，非常庄重。

女斗士微笑着接过小刀，迅速的割破了颈部动脉，运劲逼出自身体内全部的血jīng，洒向生命树根部。女斗士已经完成了人生的使命，最后一刻，温柔的向小乖的方向看了一眼安祥的离去。

女斗士的血jīng落到地上的时候，生命树仿佛活了过来，一丝血线从根部往枝干上慢慢游动，血线在晶莹的树干上非常明显，漫游的身姿像是一个正欢快归家的女儿。

徐岳抱着女童看着这一幕，女童紧紧的搂着自己的脖子，泪水流进了背心里，却没有哭出声来。

这样的场景，徐岳亲身经历了三次，自己的阿爸，阿爷，阿姨也是以同样的方式离开的。

徐岳拍了拍女童的后背，安慰着她。这样的方式对人类来说是一种幸福，至少可以牺牲自己让生命树成长，让后世子孙在这个生命树下‘乘凉’，远比燃尽血jīng死在战场上来得幸运。

徐岳见女童的小身体停止了颤动，就将她从身上放了下来，指了指祭师对她说：“小乖，去吧，去祭师那里，祭师会为你找到新家的。”

祭师看着奔向自己的女童，心里没来由的一酸，也许是自己活得太久了，才会产生这样的情绪。最后祭师还是将小乖交给了石越抚养，也许是为了自己突然会心酸的纪念。

神圣的时刻结束了，祭师首先露出了笑容，难得比平时稍高的声调宣布：“孩儿们，今天我们又取得了一场胜利，此刻是属于你们的，尽情的狂欢吧，在母亲树的见证下，勇敢的你们应该得到欢乐的眷顾！”

“噢，胜利！胜利！”气氛瞬间变得热烈，许多大嗓门不停的嚎叫起来！

人们在生命树下手牵着手围成了三个圈，将左脚放于右脚膝盖上，就这样围着生命树蹦着、跳着、舞着、叫着，庆祝自己的胜利，庆祝世界还有光明。

此刻，徐岳笑得非常开心，高涨的情绪让心脏突突的跳动，实在忍不住这种兴奋的感觉，自己也跟着众人一起嚎叫了起来，心情终于舒畅了，一切都变得那么美好。

黑夜里生命树像一堆巨型篝火，照亮了每一张笑脸，心底的火焰也跟着生命树一起熊熊燃烧起来，篝火不熄明天依然会有光明。

一群女斗士跳起了苍劲的舞蹈，高大的身姿，健美的双腿舞动的是一种粗犷的美，稀疏的莹光点点，飘浮在舞者们周围，像是一群萤火虫也在为此刻欢呼。

圈子内围，几十名血奴同样兴奋异常，割破了自己的手腕，血光飞溅，脸上依然荡漾着欢笑。血奴生命的意义，就是为生命树服务，源源不断的将自己的血jīng提供给生命树饮用。

血奴们的点点血jīng延着生命树杆而上，终于找到了属于女斗士的一条血线，血线周围多出了无数红点，像是枝杆上盛开着无数的红梅。

骑在石越肩上的女童小乖，也不再哭泣，母亲所化的血jīng已经开出了美丽的花朵。小乖双手抱住石教官的额头，随着石越的跳动，也跟着‘咯咯’笑了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