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聪明与精明（1/2）

() 餐桌上摆着落仙阁八十八道招牌菜，每一道菜都被动过，不过基本都是只夹了一两筷子，仅有三四盘菜吃的较多。可见这么多菜肴中，只有这三四道菜合许雷三人的口味。

白自戈不是震惊许雷三人口味之刁钻，而是死死盯着桌上那唯一一个见底的空盘激动不已。

白自戈对落仙阁所有菜式早已倒背如流，所以只扫了一眼就知道这唯一一盘被吃光的是什么菜。而且他对这道菜一直非常有感觉，因为这道菜的菜名是他取的，叫西北风红烧肉。

西北风红烧肉，含义不言而喻，正是为了怀念那个冬天，那个瘦弱的小男孩。

名字取的不错，但味道嘛，只能说一般般，是这八十八道招牌菜中味道最差的一个。

不是说落仙阁的厨子厨艺不行，连简单普通的红烧肉都做不好，而是因为白自戈特意叮嘱，这道菜就要这么做，放油炸锅随便拨拉两下就行。

以至于落仙阁里里外外的服务人员都在暗中猜测议论，这道菜对他们掌柜的肯定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哗啦——白自戈激动的上半身差点趴到餐桌上，伸手将空盘端到近前，近乎黑sè的油汁散发出红烧肉的味道，这盘确实是西北风红烧肉没错，可它还是将空盘伸到前来收拾碗筷的侍女面前，几乎是吼着问道：“这一盘是不是西北风红烧肉？！”

侍女被白自戈的大嗓门吓了一跳，忙点头答道：“是，是西北风红烧——啊——”

话还没说完她就吃惊的捂住小嘴，瞪大眼睛看着白自戈，脸上满是震惊与困惑，她还是头一次见有客人把这盘菜全部吃光的。

白自戈显然不会给她答案，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是不是真如他猜测的那样。

“放着这么多菜不吃，偏偏吃光这道味道最差的红烧肉，难道——难道真的是他？”白自戈激动的浑身都在颤抖，当啷一声把盘子扔到餐桌上，大步流星般急切的离去，他必须想办法找到答案。

……

“不想说点什么吗？”甲字号一号客房，许宁抿了口柳依沏的茶，向上半身躺在柔软的兽皮椅内，两条腿搭在圆桌上的许雷问道。

许雷从放在胸口上的果盘里摘了颗鲜红的葡萄扔进嘴里，赞道：“皮薄、汁多、肉嫩、味甜还没籽，真是不错。刚开chūn就有新鲜的葡萄，这落仙阁都快赶上一级主城的高档酒楼了。来几颗尝尝？”

许宁笑着摇摇头。

一大串葡萄吃完，许雷意犹未尽的砸吧砸吧嘴，拿起一个又大又红的苹果咬了口，瞥了眼悠哉悠哉喝茶的许宁，笑道：“没错，我就是被白家扔到乱葬岗的废物。得上天眷顾，被一个酒鬼老头救了。然后跟着酒鬼老头去了大寇城，学了一门砍头的手艺。再之后就遇到你了。”

许雷的语气很平淡，就像在说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咳咳”许宁当即被茶水呛到了，哭笑不得道：“没想到无赖也有文艺的时候啊。刽子手就刽子手呗，还一门砍头的手艺，亏你想的出来。”

许雷翻白眼道：“你懂什么，砍头可是一门非常高深的学问。你想想啊，你一刀下去，结果发现砍偏了，砍到犯人屁股上去了。或者一刀下去，脖子没砍断，刀还卡在犯人脖子里拔不出来——”

“打住！打住！”许宁急忙叫停，再听下去刚刚吃的那点东西肯定会全吐出来，转移话题问道：“你确定真要和白家对着干？”

许雷摆手道：“不是对着干，是戏耍玩弄，区区白家我压根没放在眼里。猫戏耗子，乐趣无穷嘛。喂，你不是怕了吧？”

“你给我出了一个天大的难题，我能不怕么。”许宁拉着一张苦瓜脸，指着房间内华丽的装饰道：“落仙阁的档次你也看到了，我们手里这点钱估计连人家一个茅坑都买不起，怎么搞？还不是你这个败家子，那些书卷要是不烧掉，随便拿一卷都能卖个几千万。”

想起石洞里那些书卷，许宁就恨不得把许雷生吞活剥了。

那天许雷把所有的书卷搬出石洞，许宁着实被吓坏了。因为这些书卷所记载的，无一不是惊天之秘。随便拿一本扔到江湖中，都能引发一场腥风血雨。

第一大寇段生死的《生死诀》、神剑城的《一气剑诀》、拳宗城的《雷动拳法》、《荒古周易》、《极道算经》、《陆游子丹经》等等等等，武诀功法、天文地理、炼丹炼器、商道官途——几近囊括所有领域。

这些——被许雷一把火全烧了。

李氏皇族是许宁生平第一个用最恶毒的言语诅咒的对象，许雷很荣幸，是第二个。

“你那里不是还有三卷吗，要不拿去卖了？”许雷含笑问道。

当时许宁看着逐渐燃烧起来的火焰，整个人惊愕的呆住了。而他甫一反应过来，就一头扎进了已经燃烧旺烈的大火中。若不是许雷眼疾手快拽他出来，他就被大火烧死了。

许宁舍命保下了三卷，《极道算经》、《十方统计》和周算钱的商道心得。

前两卷乃是术数领域的巅峰之作，眼下神弃大陆使用的算术及统计方法，正是源于这两部绝著，然而这些仅是这两部绝著的皮毛。

至于周算钱的商道心得，虽然不能和《极道算经》、《十方统计》相提并论，但同样是让人眼热的东西。

周算钱是和第一大寇段生死同一时代的人物。

如果说段生死是大寇城的魂，周算钱就是大寇城的根，他用逆天的商业手段逼的李氏皇朝围剿大寇城时，却不敢掐死与大寇城的商业通道，因为李氏皇朝的经济咽喉被他死死掐住。

“做梦！”许宁恶狠狠的瞪着许雷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