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五 裴襄面君考问手语 接续弈棋技压侍中（1/2）

() 第六五回/裴襄面君考问手语/接续弈棋技压侍中

次rì食时一过，裴良允父子在一位礼部官员引领下步入台城，行至端门前，正在此处等候二人的中书舍人徐爰告知皇帝现在华林园，说完当先引路，东行绕内宫墙，过北掖门进入内苑后花园。凉亭内，一个二十左右岁、戴白纱帽和穿广袖长衫的青年正在和一位四十来岁的大臣隔案对坐，对弈围棋，此人乃是侍中刘湛。另外三位大臣立于他身后，肃寂观看，他们是侍中殷景仁、秘书监谢灵运和御史中丞王韶之，周围远近还有十余位宫廷侍从默立守候。

引路的近侍徐爰和礼部官员止步不前，只裴良允带着小儿前行至凉亭台阶下匍匐叩首禀告：“臣，南阳裴信裴良允奉召觐见！”裴襄亦随其后跪地。

文帝从棋盘上抬起头，转过脸说：“裴卿，起来，上前就座！”宦官搬过一条短几打横放置，几后置一麻垫。裴良允谢过，登台阶进到亭中和其他大臣见礼毕，然后入座，裴襄站立一旁。文帝说道：“南阳鱼米之乡，我将它交给你了，望卿好生管护，勿使农荒民颓。”

裴良允一拱手：“臣定不负陛下所托！”

文帝目视小儿，和蔼地问：“此位便是令郎裴襄”裴良允应是。文帝招手让裴襄近前问：“小郎今年几岁？”

裴襄从进来就一直在打量这位刘宋文皇帝，因为他是小孩儿，近侍们无人斥之为无礼。刘义隆此时盘膝坐于锦垫之上，看不出个头，估摸是高个子，但见身躯清瘦，面黄无须，只看表相，远没有义康、义恭的那股子气宇轩昂。见问，伸出一只手摆出手指答道：“六岁！”

文帝见状，颇为好奇：“常人都以两只手比划出六至十的数字，你这手势表示什么？”

“表示‘六’啊！”裴襄说完，才意识到阿拉伯数字可不是当下时代之人所能理解的。

文帝又问：“那其它数字都如何表示？”

裴襄嘴里边念叨，边用一只右手比划出从一到十，然后说：“这是rì常使用的一套数字手语。”

文帝：“这是谁教给你的？”

裴襄眼珠转了转，回答：“夜晚睡梦梦见一个金甲神人，都是他教的！”裴良允坐一旁非常紧张，唯恐儿子说错话，凝神静气地预备着一听不对，就随时打断孩子的话头。

文帝却很有兴致：“他还教你别的了吗？”

裴襄点头：“有，好多！”

文帝打着主意要出问题考考小儿：“你能不能说说，他都教你什么？这些手语有什么用处？”

裴襄冥思片刻，想起前世了解的部队手语，就接着往下编：“你皇帝出马，都是十万、二十万的，当然用不着。可是前线侦察兵通常十人、二十人一股深入敌前，彼此不能大声讲话暴露目标，这时就要讲求用手语进行沟通！有一套单兵手语，作战时用作无语交流。”说着边解释，边用左手比划另一套从零到十：“这是作战使用的数字手语”；他左手臂抬起，手部比至肩膀，掌心向下说：“这是指‘chéng rén’”；掌心冲下放在腰部比量说：“这是指‘小孩儿’”；掌心贴侧脸颊上下作擦拭动作，寓意胡子：“这是指‘男xìng’”；掌心内扣在左胸比量：“这是指‘女xìng’”；手掌置于腰，掌心向上，手指分开成爪状：“狗”；食指向前指：“那里”；用食指划出开口向下的矩形：“门”；食指划出封闭矩形：“窗”；还有很多，这些是专指手语。以下是战术手语，……，等裴襄自顾把集合、注意、前进、跟我来、停止前进、保持原地、慢慢前进、调头、卧倒、跑步前进、靠近、预备、发现敌人、掩护、开火、停火、安全、纵队列、箭队形、横向散开等肢体语言边说快速比划完，在场诸人都已经是目瞪口呆。裴襄道：“还有队形手语、命令手语、告知手语等等，这里就不多说了。”两只手互相拍了拍，“这些就是手语的部分用途！”

文帝愣怔半天才又问道：“那个金甲神人就没说他是谁吗？”

“没有，他只说天将下凡，具体的等我长大了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