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见郭甜宽慰失心女 掷黄金包养俏佳人（1/2）

() 郭甜儿把茶杯茶盏在尚云面前摆好，取过沏好的茶壶斟满，放回茶壶，在侧首的软榻上端正坐下，目光打量客人。

尙云也在温和地注视着郭甜儿，看她jīng致的面庞上神情恬静，惊人漂亮的双目之中，流露出一种见惯生死般的沉寂，波澜不惊。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郭甜儿首先开口：“方才听客人通名时说，郎君来自平凉。是随家人过来的吧，不知到此何干？”

尙云摇摇头，答：“单人匹马，浪迹天涯！前受雇主所托，来做一笔生意。”

郭甜儿又问：“客人是如何看这统万城？”

尙云想了想，说：“城大，人稀；城冷，人凉；城坚，人弱；非是久居良地！”

郭甜儿认同地点点头，声音里一如既往不带任何sè彩：“贱妾好生羡慕郎君：有桨能行，有翅能翔，海阔天空zì yóu自在。那是奴梦里才能做到的事！”说着把茶盏往尙云跟前推了推，“一会儿茶要凉了。”

尙云于是端起杯盏，郭甜儿注视着客人优雅地品茗。来人年轻英俊，器宇不凡，从眼睛里能读出强大的自信。

尙云把杯茶喝空，郭甜儿取壶续上。尙云道：“zì yóu自在的rì子，对你来说也不会太久远。”

郭甜儿眼睛定定地盯着尙云身后某处，眼底深处流露出一片墓地般的死寂：“家破人亡，身陷囹圄，若无奢望‘不使郭家绝后’，这个惹祸皮囊早就葬身荒冢，不复存在了。奴早已不作他想！”

尙云盯着郭甜儿死气沉沉的表情，用充满磁xìng的嗓音低低地、缓缓地言道：“将来有一天，黑暗降临天地，太阳不再升起，那不是今天；有一天，草木全都枯死，无定河断流，那不是今天；有一天，世上好人都死绝，jiān恶之徒长寿，那也不是今天；有一天，你老的无法行走，躺在床上，一睡不再醒来，那绝非今天！今天，你有漫长的大半生道路要走；你还有子孙满堂的幸福生活要渡过。你我虽初次见面，信我一次：一、定、会、有、人、来，带、你、离、开！”

郭甜儿坐在锦榻上，不觉泪流满面……

将近午时，尙云回到秀云阁前堂，叱干英朗一干人和家仆尚喜都已等候多时，一见尙云进来，叱干英朗就嚷道：“肚子都饿憋了，贤弟你得请客！”

尙云赫然：“劳英朗兄久等，是小弟不是。”

仆人尙喜近前，低声言道：“我问过院丁，秀云阁中午只有简单便宴，怕不合场面。”

尙云于是大声说：“在座的都算上，万方楼甲字间，丁某请客，不醉不归！”众人轰然应诺。

尚云看见鸨母走过来，就道：“容我和仲孙嫂子说几句话。”

鸨母笑道：“丁兄弟还满意吧？”

尚云要过尙喜携带的牛皮兜子，从内里提出一布包东西置于几上，摊开来。众人哗然——包里面全是黄橙橙的马蹄金，怕不有一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