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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敬尔威仪,无不柔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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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皇大舟驶出了长岛十里之外海面上已是一片平静。

小鹿忽然道:“师父痛快!”

伍封知道他的意思他押送的远兵船被劫之后一直心中不忿今日杀了不少贼人更将水军中最为厉害的余皇大舟夺下来大大地出了一口气自然觉得痛快了。

伍封见已无凶险让小鹿与众遁者守住船头自己与楚月儿走到了底舱。底舱中三百名浆手见了伍封纷纷道:“龙伯!大将军!”

伍封心道:“自今日开始龙伯这两个字只怕怎也甩不掉了。”见乐浪乘坐在浆手前面的高座上呼喝众浆手按他的呼喝之声操浆是以甚是齐整。问道:“大头和阿三怎么未见到?他们二人今日立了大功。”

乐浪乘让浆手自行操浆起身答道:“阿三带了数人在底舱后面的舵室之中掌舵大头先前趁乱时已悄悄下水回去了。”

伍封吃了一惊道:“为什么?”

乐浪乘听了口气道:“大头说贼众还掳了近万人都是乐浪与索家两族之人终日被贼子如牛马般驭使苦不堪言无不心念家人。这些人多是浆手匠人苦工他回去是要说动两族之人日后等大将军剿贼时作为内应。”

伍封和楚月儿立时肃然生敬伍封赞道:“大头被海盗掳走三年自然是心怀家人他今日本可随我们回去居然能以他人为重委屈留于贼巢这番义行当真少见!日后破了贼子我定要重用他。”

乐浪乘道:“大头还说日后与贼人决战之时凡见战船水中的浆头上绑有白色葛布其上面必无贼人便可以放心上舟或是凿船船上浆手自会接应。”

楚月儿叹道:“大头这么去做当真凶险得紧。”

伍封道:“我向樊越等人说要在一月后破贼其实是松懈海盗之志我怎会等到一月之后呢?今日得了余皇就好象斩了徐乘的龙头月内便可大举破贼了。”

伍封安抚了众浆手又到舵室中看了阿三这才由阿三陪着仔细察看。

余皇底舱的架柱都是青铜所铸再用木板相隔划分出不同的舱来。

只见这底舱甚大浆手们所坐处宽三尺互相之距也有三尺身旁是丈宽的木板板下叠放在枕被供各浆手夜间横卧所用两板之间留出四尺的通道来。

通道之前、船之下是一个较大的舱两边也各有丈宽的木板为床可睡三十人比浆手所睡之处要宽敞得多了还有数张大案是底舱的士卒所睡之处。

通道之后的舵室较小有木栏登上去一人多高如同一个高台人站上面正好有半身露出船上甲板。舵位上有一个粗大的铜舵须由二人同时操动这铜舵并非下插入水而是向上弯起由舱顶处伸入水中这就不怕吃水深时有水从舵口渗入。沿着舵室木栏上登便上了甲板舵室上又有一处高窄的观台如一间小室比甲板高出两丈由三根粗铜柱支撑是大舟上最高之处供行船时观望指挥方向之用。

阿三道:“小人听来得久的族人说吴国共有三艘余皇是一个叫屈狐庸的人所造这艘余皇是其中之一。船虽然大了但用了二百浆手是以比小翼还要快捷一些。自从徐乘当海盗后常用夫皇来撞覆它船是以将船身两侧单层的厚木板改成了双层中间还嵌了满满一层寸厚的青铜片铜片相交处磨成凹形灌以铜汁数百块铜片连成一体整艘船如同嵌了一层铜甲一般不仅能御箭矢兵火就算损了一层也不怕有水渗入船船尾和舱底之外层还加用了厚铜板铸在一起专用来撞击船身连木带铜厚达尺余故不怕触礁或被人凿穿。”

伍封叹道:“我本来有凿船的想法后想就算凿穿之后余皇一时间也沉不下去大有时间补好。幸好我们没有去凿船否则凿之不穿反败露了行藏。”

阿三又道:“余皇所有的架柱全部改用青铜铸就每十浆之中用一铜浆就算木浆全折仍有三十浆可用上层舱中也加了不少铜铸的物什以增其坚。这么一来船便重了许多徐乘将浆手改为三百人是以度虽略快过中翼却比不上小翼了。”

伍封骇然道:“这个徐乘在余皇上花了不少心思哩!”

阿三点头道:“徐乘常常自夸这艘余皇说天下的水军无人比得上吴国;吴国的水军无人比得上他的水军;他所有的战船之中又无有能及这艘余皇的。这艘余皇单是改修便费了近两年时间是以余皇一修好他便自称‘海上龙王’说就算是吴王夫差自用的余皇也不能挡这艘余皇一撞之力。”

伍封拍了拍他的肩头道:“阿三你见识颇广哩!你回去后先回家中若想投军便让小乘带你来找我。”

阿三喜道:“多谢大将军栽培小人回家后先与父兄商议若父兄答应小人便来当水军。”

伍封让他自去指挥舵手自己带着楚月儿上了甲板见小鹿等人正守护着监视四处海面。

伍封带着楚月儿到船上各处去看只见上面的船舱前面是一个较大的舱其后面的船舱中分为二。

前舱一隔为三前面中有大案上插着多种令符多半是徐乘号施令之处后面隔为两间一间有卧具铺设裘衾革席另一间有一个可容二人的精铜浴桶兼有书案、册架两间之中有门相通。整个前舱的舱底和壁顶都嵌入灿亮的薄铜片既可防水火又可防箭矢。这处前舱铺呈豪华不用说也猜得出是徐乘所居。

前舱之后两边各有三处小舱其房作长形之状甚小而互不相通。

过后又是一个大舱与底舱相似可睡二百人这多半是士卒所居之处。

大舱之后有一个库舱专作武库之用放有刀剑戈戟弓弩箭矢无数。

库舱之后有两个尾舱都比最前面号施令的船舱要大左手舱中是睡房可睡五十人右手舱比左手舱略大靠左舱壁处排着二十三个大木桶内贴薄铜其中十二个是储存清水之桶八个是储存食物所用还有三个酒桶。各桶恰好在大舟的中线之上不怕一侧存重多了以致船倾。

船舱中间列着大小二十个煮食的铜制的鼎、鬲、釜、甑诸物另有尊、觥、壶、爵、盘、簪、刀、俎、簋、豆等物不计其数除了俎外都是铜制。舱底舱身皆贴着薄铜想是防火之用。

伍封与楚月儿看得咂舌不已这余皇大舟虽比不上他的大将军府富豪但一船之上竟能方方面面俱到错落有置那是极为难得的了。

二人走回船头伍封叹道:“这徐乘只不过是个海盗但在这余皇船上花了十二分的心思就算是周天子的大船恐怕也比不上这一艘余皇了。”

楚月儿笑道:“这艘余皇是徐乘的心肝宝贝夫君今日抢了来恐怕他此刻正心痛之极哩!”

伍封笑道:“就算他涕泪交加、泪如雨下我也不管他日后我便用徐乘的这个心肝宝贝载了公主、月儿、迟迟、柔儿这几个心肝宝贝在海上四处玩耍岂非极妙?”

楚月儿甚是高兴二人说得兴高采烈直入了五龙水城才醒起已经到家了。

城中诸将和士卒见伍封带人去打探敌军水寨回来时居然将余皇大舟驶回这人竟以十三人之力将这一艘冠绝天下的夫皇战船完好抢了回来惊骇之余整座水城之中欢声雷动。

妙公主、叶柔、田燕儿等人迎了上来无不惊喜交集。

鲍兴夹在人群之中看着余皇目瞪口呆搔头道:“此刻我忽地有了疑处。”

田燕儿笑道:“小兴儿你又想起了什么?”

鲍兴叹道:“小人怀疑公子说不定真的是龙伯只不过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罢!”

伍封夺得了余皇其势之大更胜过夺回十五艘战船之时消息传到主城城中上下无不精神大增均觉这位少年大将军无所不能有他这个主人天下还有何事可惧?城中一片欢腾连庆夫人也惊动带着冉雍等人赶到了五龙水城连迟迟也不顾得腰身渐粗跟着庆夫人一起赶到五龙水城。

伍封索性传令在水城大宴将酒宴移于各船之上各船广有灯火城中灯火通明照得水光粼粼生辉。

虽然夺了余皇仍不能不小心徐乘依计夜袭伍封便派了招来引数十士卒在望楼之上警戒。

水城中有余皇一艘、运兵大舟三艘、大中小三翼战船十五艘另外这些天从各处觅购而来的渔船百余艘所有士卒移于船上大有裕余。

伍封和庆夫人一干要人便坐在余皇船头在城中的九族要人也请来余皇。夜风习习伍封志得意满甚是开怀。

饮间伍封将阿三和那些浆手中为的几人请来分别向他们敬酒道:“今日若非是你们奋勇事情便难以成功今日以大头居功有阿三次之。”

阿三等哪见过这种场面见席上除了大将军外还有公主和多位夫人、九族要人一一向他们举爵相敬无不受宠若惊。

伍封对伍傲和乐浪乘道:“明日小傲些金帛给他们小乘安抚将他们遣回族中与家人团聚日后想在我水军中谋事也由小乘你来安置。”

伍傲与乐浪乘答应后乐浪乘将阿三等人领走。

庆夫人先前已与众人由楚月儿陪着看了余皇各处此刻叹道:“这种号称‘舟中之皇’的余皇大舟妾身还是幼时乘过至今已有数十年了。”

叶柔点头道:“这种余皇建之不易每一艘费时十余年屈狐庸死后便再无人能造了。天下只有三艘眼下吴王夫差还有两艘。柔儿在吴国时伯南向我讨好带我看过不过比不上这一艘上处处嵌铜坚固无比不怕任何风浪。”

庆夫人听见夫差和伯嚭便有些不悦秀眉微蹙道:“余皇换了主人船艏这个龙头也该换一换了。”

迟迟道:“这几日迟迟让匠人为夫君另制一条龙出来铸在船艏的铜板上想来更为神气。”

众人一边说着一边饮酒除了迟迟之外人人都饮酒不少。

伍封见妙公主饮酒如同喝水一觯一觯下去浑若无事笑道:“这丫头今日立了功理应多喝一些酒才是。”

妙公主愕然道:“我又几曾立功了?”

伍封道:“今日若非你演了一套绝妙的‘刀剑合击’之术我看我怎会想到带你到海底去玩?若非入海怎会轻易见到樊越那八个倒霉家伙?自也不能随他们混入贼寨夺了余皇。”

妙公主笑道:“说起来这套‘刀剑合击’是柔儿相助练成柔儿也有大功哩!”

叶柔笑道:“柔儿虽能教人使剑但怎如公主天资甚奇左右手一般的灵便一心可以二用这一套‘刀剑合击’我便使不出来。”

伍封笑道:“柔儿是我的军师今日都是她的定计才扮成龙伯吓人她的功劳自是比公主要大。”

田燕儿奇道:“大将军每经战阵月儿都随大将军杀敌神勇无比燕儿看她的功劳最大吧?”

庆夫人笑道:“按理说是这样子了不过燕儿不懂月儿的心思。在月儿心中从来不会去想胜负功业她事事都为了封儿是以她在战阵之上心中只想到相助封儿杀敌浑没想到过功劳的事。”

伍封道:“原来娘亲也很了解月儿哩!今日便是靠了月儿以美人计才能顺利夺船。”

田燕儿笑道:“大将军燕儿有一事不解总是想问一问你却不得其便。”

伍封道:“燕儿要问什么?”

田燕儿道:“天下列国从无以女子为士卒者大将军别出心裁在亲卫军中设了一个女儿营出来甚至在镇城夺水、海上埋伏劫船这般凶险之事还带她们去是何道理?我看你那些倭人勇士比她们要厉害得多吧?”

伍封笑道:“女儿营中的那些剑姬和其他女子真要考较身手自是比不上我的倭人勇士。不过我爱用她们却是另有用意:女子临军天下少有敌人见了这一群美女难有敌意许多计谋便可由此而生。当年我与月儿闯桓魋的前锋大营、今日上船杀贼夺船便全靠了月儿的美貌诱敌送死。”

楚月儿在旁边格格笑着顽皮敌向他颈后吹气。

众人都点头不迭心知其中大有道理。

伍封续道:“这倒不是主要的燕儿我每临战阵将士格外奋勇伤亡甚少也是靠了女儿营。”

众人大为不解心想:“女儿营数十人能杀敌多少能当何用?”

伍封道:“大凡男人都好色又喜欢在美女面前卖弄本事又或因爱惜美人自然生出护花的心思。譬如说我在战阵之上有月儿在我身边自然会奋勇百倍不敢疏忽既怕月儿受伤又怕自己受伤后保护不了月儿她就会大有凶险。既然我有这种心思其余的男人多半也会有。是以我带着公主、月儿在宋卫转一圈回来便知其中的道理因而设了个女儿营。”

众人见他独出心裁却是深深地知人心思无不佩服。

伍封又道:“女儿营随亲卫军共同作战我自然是视其能任者用之。亲卫营其他的大男人因有美女在旁自会奋勇。何况若是女人杀敌四人他只杀敌三人不免有些惭愧之意是以能以一当十所向披靡。眼下女儿营大都嫁了人这些遁者为了妻子的安危怎会不施展浑身所长呢?这几次遁者见功多是因此缘故。”

庆夫人笑道:“原来封儿的智虑长进至此几乎比得上你父亲了。”

叶柔叹道:“公子这种用兵之法不见于兵书却是来自人之常情十分高明。”

妙公主笑问道:“夫君那么用兵之道主要是什么呢?”

伍封道:“原来公主如今变得这么好学倒真是大出意外。”

妙公主笑道:“我如不多学一点早晚又会被你大加责怪。”

伍封点了点头正色道:“用兵之道兵法上都有不过我最喜欢用的可以用两个字说出来。”

众人立时都感兴趣起来一起看着他无不心痒想听听他多番战阵得出了这两个字。

伍封向众人看了一眼笑道:“这两个字就是:‘骗人’!”

众人愕然之下失声而笑。

叶柔笑道:“兵不厌诈其实就是‘骗人’二字哩!”

妙公主睁眼道:“就这两个字?”

伍封点头道:“就这两字多了我也说不出来。”

妙公主疑惑地瞅着伍封端详他良久问道:“夫君你不是又在骗人吧?”

众人哄然大笑。

伍封每日带士卒半日习泳又用半日练习舟上格斗熟悉舟上动荡相击之法。那阿三回家了数日便赶来投军伍封命他掌管余皇底舱的浆手施令操浆。

迟迟果然设计出一条新龙由匠人拆下旧的龙头加入少量精铜新铸了一条龙融嵌在船艏。此龙的龙头高高在船艏正中仰着龙须微微弯曲尖利如箭龙身在船头右侧打了个折龙尾摆在船头左侧四爪左右分开威武之极黄灿灿地极为显眼。

鲍兴还让人做了二十面大旆插在余皇船身四周其中十面绘着与船艏相似的黑龙图案十分神气。

为了这艘余皇蒙猎还专门使人在水城的右侧山下紧靠水帐之处修了一座登舟用的高台。

一连十余天伍封带着妙公主、楚月儿等人都在五龙水城之中午前游水午后习舟上格刺夜宿余皇因多日不回主城是以偶尔也将迟迟接来余皇上住今日一早才由庆夫人派公输问来接回去。

妙公主自那日与伍封潜入海底之后甚觉有趣不免每日缠着伍封下海由楚月儿在旁守护到海底潜游一两个时辰。

这天伍封正带着妙公主等人在水帐中嘻水伍封与楚月儿游了一阵从水中上来坐在甲板上看众女在水中穿梭只觉形态甚美。

叶柔游了好一阵从水中上来叹了口气道:“我自觉水性高明但怎也比不上公子和月儿的脐息之术难以如月儿般见功。”

楚月儿笑道:“这也不一定若是夫君用公主的妙法为柔姊姊度气时间长了说不定柔姊姊也能练成脐息之术。”

伍封不住地点头笑道:“月儿之言最有道理看来我得加倍努力先助柔儿练成脐息之术。”

叶柔脸色绯红淬道:“月儿胡说哩!”

伍封张开双手笑道:“柔儿过来先由我抱你下水。”

叶柔白了他一眼转身逃开自己游水去了。

伍封哈哈大笑他知道楚月儿所言是开玩笑道:“柔儿天赋禀异说不定能练出其它的妙法也未可知。”

这时妙公主从水中探出头来得意地笑道:“我已另想了妙法用一条弯曲空心铜管与夫君两头衔在口气度气不仅在水中行动方便了许多也免得时时被夫君讨些便宜去。”

午饭之后伍封便带着众人在余皇上练习水战赵悦匆匆上了舟来道:“公子小人已训出了百只信鸽这几天与主城公输先生试了多次已能用于军中了。”

伍封赞道:“军中事忙赵兄仍能在数月之间训养了信鸽出来委实辛苦。”

赵悦笑道:“本来这信鸽要用一年多时间才能训好不过玄菟族人所给的的这些鸽子都是上品再加上柔姑娘和鹿少爷之助这些日用了多种办法终能成功。有了这第一批信鸽日后便方便得多了只要觅些良鸽与信鸽放在一起养日久也成信鸽无须太多训练。”

伍封道:“这些信鸽是如何用法?”

赵悦笑道:“其实说穿了最简单不过这些鸽最有长力性又恋家只要将鸽养在营中公子无论去到何处只要带上数只将帛书扎于其腿上它自会飞回营中这便传出了消息。”

楚月儿问道:“若是夫君远在它处信鸽是否能觅到夫君传递消息?”

叶柔笑道:“这就是养鸽最难之处了。这一百只鸽其实是五十对夫妻相熟公子若是带了几只在旁无论到了何处其伴侣都能觅到是以能带帛书。鸽与鸽之间的气息相传自有其奥妙之处。”

伍封羡慕道:“若我有这种本事便好了无论柔儿躲在城中何处我也能轻轻松松觅到算得上天赋异能了罢?”

叶柔白了他一眼笑道:“这人三言两语之间总是能口花花地无甚正经。”

妙公主大感兴趣忽又疑道:“若是途中遇上大风大雨岂非会将帛书淋坏字迹不清?”

赵悦道:“柔姑娘让匠人制了一百对薄铜管扎于鸽腿上将帛书塞入铜管便可防雨水。”

叶柔听见妙公主说起“大风大雨”四字心中一动秀眉微蹙向天际处看去。

伍封奇道:“怎么?”

叶柔道:“眼下将至春分正是东海起风之时若有南风起时乘风而攻入徐乘的水寨正是大佳。”

小鹿忽道:“姑姑!”

众人扭头看他只见他手指着南天之际。顺其手指望去只见天际处白云涌动中带黑色。

叶柔道:“公子只怕一阵间便会有狂风大雨须得让众水军收拾船船归营休息才是。这是绵绵春雨恐怕有几天一旦雨止便是我们剿贼之时了。”

伍封知道叶柔和小鹿都有些稀奇古怪的本事忙向赵悦道:“赵兄你吩咐士卒收拾船只沉锚落帆入营以避风雨。”

小鹿这些天练熟了骑术是以众人骑马入城他尽可以跟得上。

众人忙了大半日才吃了晚饭各自忙碌去了。

这时天外变得暗黑起来风渐转急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

伍封与妙公主和楚月儿坐在窗边看雨只见天中云色变幻雨势渐渐转得大了。

妙公主惊道:“柔姊姊说今日有雨果然下起雨来当真是料事如神!”

楚月儿道:“公主这两月剑术大进也多亏了柔姊姊的指点。”

伍封点头道:“柔儿想来同你一样也是个‘天巴图’。每每有何变故反能因此想出了妙法来。”

妙公主嘻嘻笑道:“下次柔姊姊若如迟迟一般也中了你的彩头说不好因此想出什么剑法技击的妙术那就是天下奇事了。”

恰好叶柔正走过来闻言大羞嗔道:“公主又拿我开心了。”

伍封哈哈大笑道:“我看公主说得大有道理此事非得让柔儿试试不可。”

叶柔啐了他一口。

伍封忽叹了一口气道:“岳丈走了多日毫无消息是否夫子和公冶先生嫌我是个粗人不肯将柔儿嫁给我呢?”

楚月儿嘻嘻笑道:“这才几天哩!上次我与夫君在鲁国时夫子和公冶先生都很喜欢你我看法师必定大功告成!”

叶柔害羞道:“你们说点别的行不行?”

伍封点头道:“怎么不行?”笑嘻嘻盯着叶柔上下打量眼珠子乱转道:“若是万不得已我也有办法让令尊非将你嫁我不可。”

叶柔大奇不知他想出了什么办法。

妙公主讶然道:“夫君不是想来个木已成舟吧?”

叶柔脸上赤红伍封大笑道:“还是公主最了解我的心思。柔儿我是万万不会放过的若是未来外公和未来丈人坚决不允也只好卑鄙无耻一回日后慢慢陪罪。”

叶柔“嘤咛”一声立时逃开嗔道:“原来公子是这么个人不是鲁直好人!”

伍封笑道:“天下哪有那么多鲁直好人?这几年我见过的人中真正的鲁直好人除了夫子和柳大哥外只怕没有了罢。依我之见天下的鲁直好人十有**都是假扮的我才没那份心思非要扮出鲁直好人的模样。”

妙公主笑道:“鲁直好人固然可敬却未必能让女人喜欢我还是像夫君这样口花花的人最能讨人开心。”

伍封起身搂着叶柔回来道:“这就是世人的悲哀之处了多少女子听着男人的花言巧语上当。不过有时明知是在骗人却仍然受用。”

叶柔细声道:“公子能直言无讳心口如一其实才是真正的好人柔儿先前可说错了。”

伍封笑道:“若真是丑女我断不会赞她美丽。不过像公主、月儿和柔儿这样罕见的美人儿每日赞上十七八回也算上口花花胡说?”

楚月儿笑道:“夫君又来了。”

这场雨一连下了三天伍封躲在府中每日与众女说笑倒也不觉烦闷。渐渐雨息之后又开始刮起南风来。

这日叶柔道:“公子南风已起这些天便好准备对付徐乘了。”

正说话时列九和楚姬风尘扑扑地赶了来列九笑道:“莱东比不得莱西、莱南和莱北诸事都是草创这多日来才算基本完备委实忙碌。”

楚姬扯了楚月儿在一旁说话去了列九道:“幸亏有楚姬帮手否则还要忙碌多日哩!”

伍封笑道:“九师父和姊姊的婚事也该办了吧?”

庆夫人笑道:“楚姬便留在府上我以嫁女之礼嫁给九师父。不过此事九师父是否知会过令尊大人?”

列九笑道:“去年渠公贩运渔盐之时曾专程到家父府上下聘家父十分高兴说是春后即来前个月便已派人去接了下月定可赶到。”

叶柔小声对伍封道:“柔儿为平爷和招爷挑了一个宫女但他们执意不肯成亲如何是好?”

伍封叹了口气。道:“他们二人心结未解一时难处日后我慢慢劝他们吧。”

叶柔又道:“那群倭人勇士也多有相好公子府上的宫女和卫女甚是抢手哩!”

伍封笑道:“那是当然我府上的女子都称得上美人便宜了他们。”

叶柔笑道:“倭人勇士都住府上成亲之后这些宫女和卫女还是府上的人公子也不会有何损失。”

伍封搔头道:“柔儿总该留几个给我吧?”

叶柔笑嘻嘻地道:“柔儿倒不想留人不过有十几个美人不愿意嫁人我也没甚办法日后多半会便宜你了。”

妙公主笑道:“夫君说话就是没点正经小雨儿她们你还未能对付怎还心花想着别人。”

叶柔道:“公子倭人勇士的婚事是否在破贼之后一齐办了?”

伍封点头道:“正好。是了吴兄、赵兄和蒙兄早有了相好也一并办了罢。”

叶柔笑道:“那日慕元成亲之时他们也早成亲了你怎今日才想起来?”

伍封讶然道:“是么?我怎会不知道?”

妙公主道:“他们说这是小事不必因此惊动了夫君还说夫君若每一件事都亲力亲为哪有功夫破贼?我见他们说得有理便没有告诉你。”

伍封笑道:“你这丫头没甚记性想是后来忘了告诉我。不过他们说得不错眼下以破贼最为要紧今日我们便到五龙水城破贼之后再回来。”

伍封带着妙公主、楚月儿、叶柔、小鹿、鲍兴、四燕女和亲卫军尽数进入了五龙水城的营寨之中田燕儿要随军看热闹也带着田力跟来。

伍封将军中众将叫来议事招来虽夜巡昼寝也闻讯而来。

伍封见海上南风甚紧与叶柔略作商议之后等众将到齐道:“眼下雨方停下南风甚急正是破贼之时今日夜间便大举进攻。”

众将尽皆愕然因为伍封以前并未吩咐众人都以为水军在雨后还得略略修整数日才会想到兵。

伍封笑道:“兵贵神前者我并未透露消息是见军中人多怕万一有所泄露其实此役我已在心中盘恒良久今日我们攻入敌军水寨连你们也觉得意外徐乘更是如此了此举必令海盗猝不及防可获全胜。”

田燕儿道:“大将军。听说徐乘眼下还有战船七十多艘渔船五十多艘我们虽有余皇毕竟只有战船十五艘渔船百余艘虽多不好作战是否太过敌众我寡?”

伍封见众将有不少人点头笑道:“我们有四胜徐乘有四败是以攻之必胜。我们从入莱夷以来连连得胜士气高昂是为一胜而徐乘先失战船十五艘又失余皇大舟更有龙伯之虞是为一败;我们战船虽少但高手颇多兵精将勇是为二胜而徐乘虽有颜不疑和市南宜僚两大高手但一人断臂、一人伤目不能用之其余的徐乘、田新之类更加不敌是为其二败;我们得九族之助民心相附以破贼人是为三胜徐乘为盗已久人神俱愤况他的浆手多是九族之人不会依附是为其三败;今日是南风之时我们又是雨停骤攻顺风行舟出其不意是为四胜而徐乘逆风行船费力不讨好是为其四败处。如此四胜四败足能以少胜多大破贼寇。我早已命人准备好干粮肉脯无数可供全军三月之粮已置于各船之上。”

众将听他这么说来精神大振。

伍封道:“虽然我们大有胜算仍要小心行事。公主、柔儿一阵间你与燕儿由四燕女护卫带着女儿营、金遁、木遁和土遁各人守在余皇大舟之上夜间以火把号令左则左进右则右进上则合下则分鼓声为进金声为退以此号令各船。你们戍时后出偷偷带所有战船出去停于长岛十里之外。子时不管如何指挥各船进攻以大舟之势专撞敌军三翼舟上以连弩射杀敌军。”

妙公主和叶柔点头答应田燕儿得此重任十分兴奋。

伍封叫上众将一一安排:

命小鹿带五艘小翼为前锋领一百水军和一百五十名浆手多备膏油火箭火把见余皇号令之后饶到北长水岛之前截住徐乘的归路再南下攻入水寨。

命赵悦引大翼五艘领二百水军和二百五十名浆手由东边长岛和北长水岛之间攻入敌寨;蒙猎引中翼五艘领一百五十水军和二百浆手由西边庙岛和长岛之间攻入此路径略远好在中翼稍快正好能配合齐攻。多用火攻焚敌战船。

命天鄙虎、满饰基各带运兵船一艘以二船载一千人由平启、招来率领待敌军水寨毁后攻上长岛。另一船由鲍兴领着带百人载足清水干粮沿途接济一直随大军进依次清剿各岛。

命乐浪乘率百艘渔船随后每船十卒专门清扫战场将各族之人和降兵运回。

各船加起来约二千五百士卒其余的一千多士卒留守五龙水城。

安排完后伍封道:“你们都是正兵以火箭弩矢为主焚烧敌军战船渔船不必理会我和月儿带水兄等九名水遁高手先潜入敌寨之后先扰乱敌军设法联络各族浆手若能夺得数船自是更好。你们看余皇的号令行事若见战船头上有三个火把相连此船便已被夺下来是自己的船。此去除了攻敌水寨更要一路北上将十八座岛上的敌军尽数剿除。每攻一岛便要修整齐聚以免散落之后被敌人的残兵所伤。”

众人领命各去准备。

田力道:“大将军小人有何职司呢?”

伍封笑道:“田兄引几艘渔船和数十水军跟在大队之后专为我堪舆各岛详绘帛图。”

一一安排之后伍封问巫水道:“水兄此去长岛有二十余里我们乘一舟在十里之外再潜水十余里未知各位水遁兄弟能否胜任?”

巫水笑道:“公子放心好了不要说十余里就算五十里我们可行樊越那几个海盗尚能做到我们从小在水中长大这十多里水程又算什么?”

天尚未黑伍封、楚月儿和九名水遁者便乘了一艘渔船到了五龙水城外十里处停下不敢再驶过去以免被长岛上的敌军现。

十一人各穿水靠带着弩箭还用牛皮包着凿船用的钉、锤、刀等物和若干浸足了膏脂的火矢火把各带了一包在身上潜入水中众遁者在后以铜管相助呼吸伍封和楚月儿在前借脐息之妙各执长剑在前开路。

待到了那日市南宜僚暗算所立之岛礁旁伍封等上见周围无人悄悄上岛伍封和楚月儿在附近的高石上向水寨处看去只见各船上的火把如满天星斗照得水寨中极其明亮岛上旱寨之中堆了二十余堆大火在风中扬动。

看了一阵伍封等人小心到了水寨之侧又悄然下水到了水寨中各船之下周围寻找浆上扎着白葛的浆头果然见有不少战船上有此记号伍封觅了一个与它船相距较远的战船从船侧冒出身来船上望孔之后立时有人小声惊呼:“龙伯?”

伍封暗笑道:“是我。”

船上的人立时七手八脚将他们飞快拉上船来这时正好有巡营的渔船经过伍封等人伏下了身便听巡营渔船上有人喝问:“何事吵闹?”

船上一个浆手出来答道:“军爷小人适才便溺于水中无人吵闹。”

巡营渔船略停了停又驶了开去。

伍封等人起身见这是一艘中翼战船从伸浆的小孔看进去底舱中星星火把之下有四十名浆手一个个都十分兴奋船上那浆手道:“大头哥说得果然没错南风起时龙伯大将军必会进攻。”

伍封暗暗吃了一惊想不到那大头竟然有如此见识猜得到他们会在此时进攻。

那浆手又道:“自从那天有几个贼人重伤逃回说大将军是龙伯化身当日余皇大舟又被夺市南先生损了一目军中早已大乱了。这些天无论是贼人还是各族之人都是人心涣散。大头哥趁修船之际四下说动族人大家都等着龙伯来救只要龙伯的大军攻入浆手都会跳入水中相避。”

伍封不料那大头一人回来竟有如此效用可见海盗为恶所掳之人怨恨极深才能如此。

伍封道:“晚间贼人在船上还是在营中?”

那浆手道:“浆手只能睡在船上每船之上都有二人看守不过这些天贼人心中都怕了每每入夜之后守船的贼人便躲在一起是以许多船上并无贼人。”

伍封见那艘巡营的渔船在营中往来察看道:“那艘渔船上有多少人?”

浆手道:“巡营之船有三艘为了往来方便用的是渔船每艘船上有十名贼人不过三船呼应每隔半个时辰便以火把为信号在手中转三圈以示平安不仅三船相应旱寨上的贼人看见也可知水寨平安。”

伍封笑道:“夜间暗黑徐乘以火把为信想得虽是周到终是不成大器若非他肆恶各族使你们暗生反意这水寨倒是难以措手。我们若先夺下一艘渔船正是方便行事。有什么办法招一艘巡营渔船来?”

浆手道:“若在水中弄出声响近处的巡营渔船必定会来。只是你们才十一人怎好夺船?”

伍封道:“我自有办法。”对楚月儿笑道:“月儿此番又要你重施故技以美色诱人了。”

楚月儿嘻嘻笑道:“万一贼人不上当怎办?”

伍封讶然道:“怎会呢?天下间能抵御月儿美色的人只怕没有几个吧?”

众人一起下水楚月儿以脐息之法仰身浮在水上她水性极佳这么仰身水上原本易事伍封带着巫水等人远远藏身水中。

那浆手此时才现龙伯身边竟有一个绝色女子也微觉目眩愣了愣见一艘巡营渔船在附近故意伸手入水将水拍响。

那艘巡营船立时驶了过来有人喝问道:“干什么?”

那浆手道:“军爷水中有人哩!不是水怪吧?”

巡营船驶近之后见水中不知如何会有一女子浮着无不吃惊一起到船侧来看一个兵士笑道:“如此美女怎会是水怪呢?”

另一人道:“是否大王营中的美姬呢?”

又有人笑道:“若真是大王的美姬我们将她送到大王处定会大大有赏。”

当下有人探下身来欲扯楚月儿上船。

这十名兵士在船一侧七嘴八舌说话之时伍封等人已悄悄从另一侧爬上了船从斜幅中拔出短匕忽地上前一手捂住其嘴另一手将短匕刺入其颈他们十人刚好一人一个片刻间便将十人收拾。

渔船上的桨手和舵手吃了一惊立时问道:“龙伯?”

战船上浆手道:“小声这正是龙伯!”

伍封叹道:“月儿的美人计当真是万试万灵。只是每使一次月儿便让人看一个饱想想也觉得有些妒忌下次定要慎而用之。”

楚月儿翻身上船忍不住格格轻笑。

那些浆手见他们身手敏捷杀人如同草芥虽然大觉解恨复又骇然。

伍封见死者都穿着军中的衣服外裹革甲与众不同让巫水他们将死者身上的衣服革甲除下让他们九人穿上虽然上面有些血迹却也顾不上了。伍封和楚月儿仍穿着水靠将短匕插好手握长剑藏身在舱中。

巫水等人将船上的兵器递到了浆手那艘船上伍封见每船的船头船尾各有两支火把道:“你们将三支火把排成一线立于船头到时候听到海面上鼓响不要等贼人上船你们立时将船划到南长山岛之侧等大军来救。我们的战船见了这三支火把自不会阻拦你们。你们一边划船一边高喊‘龙伯来了’。”

那船上的浆手都一一答应暗地里作好准备。

这时远远见一艘巡营渔船上的火把转了三圈巫水立时拿起火把也转了三圈。这时伍封等人已将死者的尸体推落水中好在他们在水寨边上周围无甚战船也无人觉水寨中并无异样。

伍封道:“快将船驶开以免停得久了被敌人觉有异。”

那两个浆手立时将渔船划开。

伍封见不远处的渔船上有两个贼兵守着让浆手靠了上去两船相距七八尺时伍封和楚月儿立时飞身上了那艘战船。

一个贼兵愕然道:“干什么?”

伍封和楚月儿手起剑落将那二人杀了尸体踢到水中。

众浆手大多在睡有的惊醒愕然道:“是谁?”

楚月儿小声道:“龙伯来了。”众浆手立时脸露喜色。

这时巫水将渔船靠近伍封和楚月儿回到渔船照前一艘船般向浆手们吩咐浆手立时七手八脚将三支火把并立插在船头。

有了这巡营渔船行事就方便得多了他们将船在水寨中慢慢驶开见其余战船上有贼兵的便靠了上去杀了无贼兵的便直接上前向浆手一一吩咐。

收拾了靠在东侧的三十余艘战船后已入水寨正中处这时其余的两艘船渐渐觉得有些异样来一起驶了过来。

伍封等人未等敌船靠近早已与浆手舵手潜入水中浆手和舵手爬到另一艘已有安排的战船伍封等人却向岸边而去等他们上岸时水寨旱寨已开始骚乱。

这时就听海面上传来鼓声虽在十里之外响起伍封也听得清清楚楚。众贼人纷纷向战船奔去东面一侧伍封到过的那三十余艘战船不待贼人上船立时向东驶去那些浆手口中不住的喊:“龙伯来了!”三十余船上的浆手足有数百人这么高声喊时声振水旱二寨贼兵更乱。

伍封见再也无暇去凿船抑或夺船笑道:“擒贼先擒王我们混入贼众到徐乘的营中找那假龙王若能将他杀了最好。”

这时贼兵正上下乱走众人向旱寨窜去巫水等人身上水淋淋地仍穿着革甲将伍封和楚月儿围在中间向旱寨正中奔去。途中顺手杀了两个落单的贼子扯落其外衣伍封和楚月儿随手穿在身上以免那一身雪鹿皮水靠太过显眼。巫水等人手中拿着连弩搭上了箭藏于身后。

贼人一群群地从旱寨在拥出来奔向水寨的战船也有些人惊乱之下往旱寨中奔走躲藏多半是在想龙伯是水中神灵在水中厉害无比到了6上未必就灵是以躲在6上较为安全。

此刻就算徐乘治军再严一时间也无法稳住军心。回向岛下望去只见水寨之中的战船大失法度在水寨中乱碰乱撞。

眼见旱寨之门在前忽然有数十人从寨中撞了出来为三人火把之下伍封见左右两人都是熟人一个是田新另一个竟然是被田恒赶出了田氏的田政。

田新和田政中间一人身得高大肥胖头戴冕冠冠上垂着玉旒手拿着一条长戟大声喝道:“吹动号角震肃军心执令官带三十人下去如有混乱不从法度者格杀勿论!”看他的气派和一身王者衣服便知这人必定是自称为“海上龙王”的海盗徐乘!

田新答应了一声拔出剑来带了三十人往下便冲。

伍封暗笑道:“原来田新躲到这里来为海盗当了个执令官!”带人撞了上去。

田新喝道:“上来干什么?快下战船!否则……”话音未落巫水等人手中的弩箭已射了出来田新骇了一跳这人身手不弱一边用剑格打着箭矢一边暴退。每人射出三箭时三十人中只剩下三人还活着。

伍封闪身上前手中的“天照”重剑向田新当头劈下田新这才看出对方是伍封大骇之下不敢格挡连连后退。

巫水等人大声道:“龙伯在此!”也冲了上前。

伍封抢身上前将挡路的贼人连着劈翻了数人楚月儿在身旁也刺倒了七八人田新还未及说话伍封的重剑又至田新咬牙格挡他虽然剑术不弱但怎是伍封的对手第三剑时长剑便伍封震得脱手飞出伍封第四剑下去便将他劈成两爿。

说得迟那时快。这时田政借火把之光看且这恶狠狠的人竟是他平生最怕的伍封心胆俱裂大叫一声便跑那徐乘怒喝道:“走哪里去?”长戟脱手而出正刺在田政背上这人力气奇大长戟一掷之力竟将田政撞得飞出了数尺钉在营房旁边的木栅之上眼见已是不活了。

便在此时只听水寨中杀声四起叶柔等人的战船已杀入寨中。水寨中海盗战船上的浆手先前便已纷纷落水游开此时大多战船无人操浆在水面上胡乱转着。那艘余皇果然厉害无比向战船直撞过去当者无不船折下沉擦到的了免不了船覆众贼人纷纷落水。

箭矢如雨火把四下飞动片刻间贼船纷纷起火在风中猎猎而烧只听杀声震天夹杂着群贼鬼哭狼嚎之声。水寨中四下呼喊着:“龙伯来了降者不杀!”

徐乘知道大势已去但这人凶横之极虽然身旁的群贼四逃他却从腰间拔出了剑喝道:“谁敢上来与本王一战?”

伍封大笑道:“徐乘今日让你见见龙伯的厉害!”重剑劈下二人战在一起楚月儿倏来倏去将四周的贼人刺倒了不少吓得徐乘身旁的侍卫四散而逃。巫水等人也不追赶重新为连弩上弦搭箭四下里射敌。

此时伍封与徐乘交手十余招徐乘力大过人剑术也相当精妙虽然比不上市南宜僚也算得上剑术高手了不过这人威震东海数年今日却遇到了伍封剑术气力都比不上伍封渐渐不敌。便听伍封大喝一声双剑“当”地一声击在一起声音传出了极远徐乘的剑断人伤额头上的鲜血涔涔而下。

不料这徐乘勇悍之极虽然手中只是一口断剑仍然恶狠狠扑了上来伍封哼了一声手下毫不留情一剑刺入了徐乘的胸口。徐乘大叫一声倒地而亡这纵横海上的悍盗今日终于一命呜呼。

巫水上前将徐乘、田新的级割了下来正要割田政的级时伍封道:“算了看在燕儿的份上留他一个全尸。”

巫水扬臂大喝:“徐乘死了!徐乘死了!”众遁者也一齐大喊连叶柔等人的战船上也一样呼喊起来。

伍封带着楚月儿和水遁者一路杀出了旱寨到了水寨那余皇所用的高台之上余皇驶了过来将他们接上了大舟。

春夏秋冬四女见夜风正紧急忙为伍封和楚月儿换上了干衣戴盔贯甲。待伍封和楚月儿浑身盔甲从舱中走出时平启和招来也引着大军攻上了长岛伍封命余皇四下驶动但见有逃逸的战船或渔船便追上去将船迫了回来。

楚月儿小声将田政也在海盗之中被徐乘亲手杀了的事告诉了田燕儿毕竟是兄妹一场田燕儿躲在舱中哭了良久才被妙公主渐渐劝止出了船舱。

直到天明之时战事平息只见水中浮尸无数海水赤红到处飘着断浆、船板、旌旗投降的海盗抱头蹲在岸边由各族的浆手拿着兵器看住先前预先驶开的三十余艘战船也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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