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1、二九一（1/2）

听了皇帝的话，蒋梦菲想起林俊逸和她讲的冯氏家族的势力。

就是因为这个势力强大，所以皇帝也不能随意处置他们。

原本想皇帝的权利应该是万能的，可是此时才深深体会，做皇帝也有他的无奈和憋屈。

想想做什么有人不容易，只是别人无法体会个中滋味而已。

蒋梦菲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说话有些着急，于是低下头认真的说道：“刚才臣因为心里着急，所以没有考虑到，还请皇上赎罪！”

夏铭瑄也能理解蒋梦菲刚才的着急，于是哼了一声，算是对她的回答。

“朕想冯氏家族与朝廷的厉害关系还有漕运的重要性就不必朕讲了，先在我只想知道，你们此去有何收获，还有什么好的办法可以帮朕解决这个难题？”

蒋梦菲看了看林俊逸，看到他也抬头看了一下他，然后轻声说道：“此次行动是以左丞相为主，所以儿臣觉得还是由左丞相向皇上汇报为好！”

看到林俊逸说完向她点了点头，皇帝也带着好奇的目光看向她，蒋梦菲便掏出原来写好的折子，准备向皇帝汇报。

“在汇报之前，臣先请皇帝宽恕臣的无力！”蒋梦菲看了一眼满脸期待的皇帝，低下手一脸认真的说道。

“爱卿这话从何谈起？”

“因为臣的汇报中，会对朝廷和皇上的一些做法反驳，所以还请皇上赎罪，并能认真听完臣的话后，在评判臣的意见是否合适！”

“恩，知道了，朕不怪就是！”夏铭瑄没有想到，蒋梦菲还没有说话，便先提条件，不由得心里笑了一下。

不过凭着和她打交道这几次，他已经现，这个蒋梦菲总是喜欢做什么事情都要和他讲条件，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为了保命而已，所以对他来说也很正常。

听到皇帝的许诺，蒋梦菲转头对着林俊逸说道：“弈王，可是要作证啊，皇帝说了不管我说什么，他都不会怪罪我的！”

“你不用找担保人，如果朕想反悔的话，他就算作证又能如何！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说情况就是了！”夏铭瑄看到蒋梦菲还想找保人，不由得又气又笑，依然面色严肃的向她提醒道。

听了皇帝的话，蒋梦菲一愣，想想也是，于是看了林俊逸一眼，有看了皇上一眼，悻悻的说道：“这次考察下来，总结水患屡治不止的原因就是，皇帝您太自私！”

听到蒋梦菲的话，夏铭瑄楞住了，因为这是第一次听人说他自私。

终于明白，为什么蒋梦菲要在刚才说要他不责罚她，因为从来没有人敢当面说他自私。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夏铭瑄挑眉问道：“说我自私，总要有证据吧！说吧，为什么会如此评价朕！”

蒋梦菲看到皇帝似乎并没有生气，胆子大了许多，然后提气说道：“因为运河边上的百姓，连年遭遇灾害都是因为皇上的原因！”

“此话怎讲？”

“漕运是为了您服务吧！”蒋梦菲看着皇帝问道。

夏铭瑄疑惑的点了点头，不明白蒋梦菲问这样一个全国人都知道的简单问题。

蒋梦菲看到皇帝点头，不由得气愤道：“那就对了！因为你的漕运走到运河，可是运河周围的官员却在旱的时候不给百姓用水，在洪涝的时候，随意放水淹没良田，只为了能保证漕运的顺利！我想这样的情况，您未必不知，所以您说，这样的做法不是因为您的自私吗？”

通过这次调查，蒋梦菲才知道，现在他们的京城建在北方，但是粮食产地却在南方地区。

为了将南方地区征集来的粮食运至京城与其他地区，供国家的吏禄与军饷之用，走水路运输是最省钱省力的办法，所以漕运才变得如此重要。

虽然走水运是最便捷的方式，但是江河之水却经常很难控制。

天旱的时候，水域里的水会减少，周边的官员会为了不影响漕运的时间和进度，便会把严守堤坝，不让周围的百姓用水，以免水域里的水大量流失。

但是到了雨季洪水期，运河里的水又会时常溃溢，在淹没大量农田的同时;官府不但不管，还要采取放水保运的措施,常给沿岸地区造成重灾,冲毁农田,破坏农田水利设施。

官府面对频繁的灾患,疲于疏浚、修筑,常顾此失彼,捉襟见肘。

而官府在处理运河的河患与运河的关系时,都是本着保运为先的原则,使治河工程完全服从于漕运的需要,一定程度中加剧了河患的危害。

虽然朝廷经常不惜代价予以治理，但是治理的时候却没有考虑顺从河流的自然走势,以减少水患,而是先照顾运道的安全,抑水东流,堵塞北流。这种做法也给运河的决口埋下了隐患

由于运河成为朝廷的血脉,更是漕运最重要的干道,虽然朝廷不遗余力地加以维护，但是每当运河水情出现异常,朝廷总是顽固地执行保运政策,并毫无所惜地以牺牲农田水利、农业生产为代价。

想到这个是因为封建社会皇权的自私，蒋梦菲就来气，说什么为百姓着想，关键的时候，还是自己的利益第一。

看到说完话的蒋梦菲一脸的鄙夷，夏铭瑄闭着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才做到自己不对这个承诺了不动气的人，平静的说道：“就算你说朕自私，但是朕也只能如此做。如果不保漕运的话，那京城里的这些官员又如何保证吃喝，如何为朕效力！如果没有人安心为朕效力，朕又如何安稳江山，还谈什么抚慰百姓。所以朕只能牺牲一部分人的利益，换取大部分人的利益。而且朕并不是完全不为他们着想，如果真是如此的话，朕还派你们下去做什么？难道只是为了让你说朕自私的吗？”

本来一脸气愤的蒋梦菲被夏铭瑄如此抢白，反倒把她说的有些不好意思。

细想，他的话也有道理，或许他也很想做好，只是身边没有遇到能真正为百姓着想，而不怕得罪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