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蛇王节（1/2）

() 第十四章蛇王节

李岚抬起头来望去，只见天sè已暗，四周早已有火把燃起，追赶自己的老恶妇和其二个同伴也是跌坐在自己身边。旁边还站着一个中年乞丐，蓬头散发似乎正是自己刚跑上山时看到的那人，此时他手里也正握着两支青蛇，扭曲闪动实是吓人，不由挪身远离。再看四周，火把映照下，人头闪动，蛇身奔突，也不知有多少人蛇，慢慢向他们围来，直吓得她身形卷缩，又不愿和老恶妇等离得太近，只一人低头捧首，做声不得。

中年乞丐原是赣州丐帮分舵主蛇丐钟奇，他平生xìng喜弄蛇，自度颇得蛇xìng，平常毒蛇在他手上浑如宠物一般。伺弄毒蛇惯了，倒也颇知蛇伤解毒一道，平时替人医治蛇伤略有名气，更兼随身常带的有毒蛇在身，与人争斗之时别人总忌讳一二，因此蛇丐之名越叫越响。今rì本带着几个弟子在此山上捕捉毒蛇，不意竟碰到李岚和老妇人等奔跑追赶，丐帮本十分留意江湖动向，故而消息灵通，那老妇人几人早已落入丐帮注意，因此相随而来。谁知在此深山荒野，竟遇一批弄蛇高手，人人身上俱有灵蛇在身，大蛇小蛇、毒蛇蟒蛇看得他也惊了，一时倒不知如何应付。

只见那些人越走越近，细看之下那些人身材矮小、面目颇短、头上须发俱是很少、鼻形宽广、眼睛圆而大，和当地人极为两样。当先走来两人，叽里咕噜向他问话，钟奇听了半天，才略略知晓。原来那些人语言也和本地人相差不大，只是语速奇快，咋听之下直以为是哪国外语的了。他们反复述说，辅以手势，钟奇方渐渐明白。这里是他们圣地，今夜将有祭祀，钟奇等人已是无意冲撞了圣物，因此要钟奇等人随他们去洗净罪孽。

钟奇难得来此山中捕蛇，自也不知山中有这样山民，饶是他一身武功，又略懂蛇xìng，但深山荒野夜黑，对方人数众多，又看来都是弄蛇高手，也不觉心中升起虚意，只得跟随那些人更向深山走去。李岚和其余三人更不用多说，又那里还开的了口，都只有畏畏缩缩的跟着那些人走了。

约摸走了七八里山路，前面豁然显出一条宽宽山谷。山谷中一条白练也似的江溪，弯弯曲曲地向前流淌。山脚江边，早看见高低起落的房屋，俨然是一个颇大村庄。

李岚等人被送进一座房屋，夜晚之中也看不清外面模样。只见屋内倒也和当地民居相差不大，只是门窗雕刻极为不同。有的是人面蛇身的神谛，有的又是很多蛇缠搅在一起，它们的尾巴紧紧相绞，也不知代表何意。屋内一个神龛，神龛内供奉的也是一个蛇神模样的神谛。李岚惊魂方定，一进屋内看到这些东西，又是惊怕又是厌恶，不觉向钟奇靠近，不敢一人独处。钟奇身上所带之蛇早被那些人所收，其余三人他早知是漕帮中人，这个被追小姑娘大约总是惹了漕帮，谅也不是啥恶行之人。遂对她说道：“小姑娘别怕，看来这些人对我们并无恶意，等会若有蛇现，就靠近我身边，不用害怕，”他自也看到李岚极怕蛇虫，故和颜悦sè安慰着她，于是李岚稍稍心安。那漕帮三人，聚集在一起相互嘀咕，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一会，走进来几个妇女，端来一些吃食，也不过是山民平常之餐食。这些人头上俱是银簪盘头，簪长五寸许,作蛇昂首之状,插于髻中间。直看得李岚吐舌惊咋，钟奇倒渐渐明白，这些人必是崇尚蛇体，拜蛇为祖先的。

饭后不久，又进来二个汉子，上衣散开露出一身刺青，也俱是蛇龙模样，头发极短，既似道长又似莽汉，不伦不类之极。他们带来几条小蛇，当下拿出来分发给每人一条。钟奇自是呵呵而笑，拿过一条最大的蛇，左右盘伏在自己身上，看得二个莽汉也是连连点头。李岚吓得那敢伸手，直往钟奇身后躲闪。二个莽汉叽里咕噜一阵后，钟奇拍拍李岚肩道：“小姑娘，别害怕，这小蛇无毒也不会咬人，你看我身上蛇不是老实的很吗？”一边说，一边拿起一条小蛇交到李岚手上，李岚缩手不敢去接，钟奇道：“小姑娘，这是他们要你洗净罪孽的礼仪，到了这里怕是难以避免，你尽管放心，在我边上我自会照顾于你。”

李岚无奈，抖抖索索接过小蛇，犹自拉着钟奇之手，让他不要放手。漕帮三人虽也不愿碰蛇，但此时此刻也不由他们分说，只得一人拿着一条，扭扭捏捏宛如裹脚女人。

稍顷，有人来叫出去，便到了一个略为宽广之地。只见黑压压一大片人早站在那里，人人手上身上都带得有蛇。一个酋长模样之人，站出来哇哇乱叫一通，便见出来四个人，站在当先位置，手拿四根旗竿，旗上面隐隐约约也不知是何图案。后面又出来六个乐手吹吹打打，更听不清是何乐曲。又有四个大汉，二个人抬着一个极大神像，显是一位蛇神。二个人抬着一个硕大神龛，神龛内一只很大木盆，盆内一条粗壮蟒蛇，盘身仰头，蛇舌乱吐。看得李岚差点惊叫，一个身子只往钟奇身后躲闪。后面又是两个人，身上俱盘着一条大蟒蛇，威风凛凛似是蛇将军一般。后面就是其余众人了，人人都带得有蛇，有大有小，有的抓在手中，有的盘伏身上，五花八门各显神通。李岚等人也被排在中间，似是游行一般向前走去。

只见队伍蜿蜒向着村里走去，村中各家各户早已在门外备下香案鞭炮，队伍一到便焚香作礼，放炮恭迎，宛如chūn节社火一般。

此时那些人欢欣异常，似乎不来顾看他们，只是人群拥挤，他们也不得不被涌向村外而去。村外不远处便是一条宽宽的江溪,众多火把把江溪也映照得闪闪发亮。游行队伍也自行解散，人们纷纷向江边跑去。李岚等人木立当地，不知如何是好。这时过来一人，叽里咕噜讲的一阵，钟奇便对李岚说道：“快随他们去到江边，把手中蛇放生了，我们也就洗清了罪孽。”于是几人也就随着人流跑向江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