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希望（1/2）

聚义厅散会后，整个梁山寨迅速沸腾起来，所有没受伤的人都聚到前门小校场上，赵志敬、秦叔宝、林冲三人一个个将最壮硕的汉子拣选归入到战兵当中，开始进行简单的整编训话，杜迁则带领了心腹和一部分jīng通水xìng的人去收拾码头上的船只，朱贵把剩下的老弱病残分成数队，安排他们对山寨上上下下全面清理。

昨rì与东溟派的战斗中梁山寨损失惨重，战死受伤足有一百五十多人，全部是山寨内最为勇武的一批。赵志敬三人一再放宽标准最终也只挑选出一百五十名大体合格的战兵，这将是山寨壮大的种子。其余的实在不堪重任，只好一股脑儿推给了大管家朱贵。

第二rì一早天尚未明，凌冽的寒风依旧呼啸，校场前歪脖子树上挂着的破钟便被当当当的敲响了，林冲、秦叔宝带着几个亲卫开始挨屋子往外揪人。习惯了早睡晚起懒惰生活的水寇骂骂咧咧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对于扰了他们清梦的新寨主极不满意，黑乎乎的这么冷把大伙弄出来吹风这不是折腾人吗？众人很是不情愿在校场里挤成一团，小声的咒骂着。

赵志敬笔直的站在一个石墩子上，对下面的乱状视而不见，等到所有人差不多到齐了，大声开口道：“大家静一静，静一静，听我说，我知道大家现在都很困、很冷，想回屋睡觉，我只耽误大家一点时间，几句话说完是走是留都随大家的便。·”

众人停止了交头接耳疑惑的看着新寨主，虽然不少人满腹怨言都想立刻拔腿就走，但几句话这点面子还是要给新寨主的。

赵志敬微微一笑，脸sè严肃起来大声道：“大家都是穷苦出身，因为各种原因不得不来这里落草为寇，从此像老鼠一样躲在荒无人烟的巨野泽里讨生活，一辈子再也不敢上岸，卑贱、穷困、无助、吃了上顿没下顿、所有人都看不起我们，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死和死后埋在哪里，没有亲人、孤单一生，难道这就是你们以后的生活吗？你们就没想过改变吗？”

整个校场顿时变得寂静无比，所有人惊讶的看着赵志敬，不明白他的意思，自己都到这个地步了，无非是混吃等死一辈子罢了。

“我知道大家想过，你们肯定无时无刻不期盼着自己能够光明正大的走出去，像个体面人一样生活，再不受官军追捕、不受士绅压迫，有饭吃、有钱花、有家、有业、受人尊敬，过幸福的生活。”

“但是这很困难，非常困难，困难到你们甚至看不到希望。所以有很多人都放弃了这个想法，而把自己当成了一个真正的水匪，得过且过，混吃等死。没有祖宗、没有子孙，没有妻儿，甚至以后都没人记的有你这么个人存在过！”“但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只当一个水匪头子，不甘心在这除了水还是水的地方孤老一生，更不甘心浑浑噩噩像个乌龟一样缩在这里不敢见人。”

“为什么有人可以笙歌夜舞醇酒美人，而我们就在巨野泽艰难度rì不知温饱，为什么有人可以良田万顷家和事兴，而我们却妻离子散远走异乡，为什么有人可以纵马驰骋挥斥方遒，而我们甚至连陆地都不敢踏上一步？是我们比不上他们吗？是我们更加低贱天生就该做牛做马吗？是我们命里注定要受苦受难一辈子吗？不，人人生而平等，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为什么我们就不能风光的过上体面人的生活？”

“我不知道你们是如何想的，但我，绝不甘心，绝不！”赵志敬戳着自己的心口大声吼道：“我也要做人上人，我也要享受富贵荣华，喝最烈的酒、骑最快的马，睡最漂亮的女人。”

“今rì我站在这里召集大家，就是想问大家一个问题，你们是愿意继续像老鼠、像臭虫、像乌龟一样没卵子的继续活着，甘心做一辈子水寇，还是愿意为了万一富贵的希望拿命去拼搏？也许选择了第二条路的人有很多活不到将来，也许我们永远都实现不了人上人的生活。但是我可以告诉大家一句，只有汉子才会选第二条路，只有真正的男人才会用命去拼。”

“回答我的问题，如果你选择了第一条，愿意继续做你的臭虫老鼠乌龟，那么你们可以回屋继续睡觉了。如果你们不想继续做水匪，而是愿意跟着我去搏一个功名富贵，那就像个男人一样把腰板挺直。”

梁山寨众人刚开始还一脸或茫然或无所谓的样子，他们中大多是些普通乡民，因为各种原因家破人亡不得不逃离家乡落草为寇，平rì里浑浑噩噩过了今天没明天，只求一时痛快，心若死灰早已对归乡不抱任何希望了。可是听了赵志敬一席话，为什么心里还是如此不甘呢？一张张或凶恶或憨厚或木讷的面孔逐渐变得面红耳赤，不自觉的挺直了脊背，却没有人移动半分脚步。

“要实现这个愿望，不是我们坐在这里空想就能达到的，必须靠我们大家团结起来拿命去拼杀，九死一生或许才换来人上人的机会。成王败寇，现在我们之所以被称作匪，就是因为我们的实力不够强大，若是我们山寨发展壮大十倍、二十倍、一百倍，还有谁敢轻视我们？还有谁敢说我们是水寇？兄弟们，告诉我，你们愿意为此努力吗？为了堂堂正正的走出去，为了再不被人其辱谩骂，为了可以幸福的生活，告诉我，你们愿意为此努力吗？大声回答我。”

“愿意，我愿意。”褚书业第一个站出来大声喊道：“与其窝囊的老死在这小岛上，还不如轰轰烈烈的搏一场。老子早受够了这生不如死的生活，寨主，你若真能让我过哪怕一天那样的生活，我死也愿意跟着你干。”

“好，是条汉子。还有谁不想继续做孬种？愿意跟着我去搏一个功名富贵的人都站出来。”

“算我一个。”一个魁梧汉子扬声道，赵志敬记的他叫李宝富，是隶属王伦的一个小头目，前天很是凶猛杀了至少两个东溟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