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水质巨怪（1/2）

这片冰水混合的奇异海域好像突然拥有了生命，整个海面开始以一种奇异的节律缓缓跳动，仿佛永不停息的生命脉动。然后，没有任何征兆地，海面上细碎粘稠的冰层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被困住的船只几乎是同时得到了zì yóu。

明白过来的水手们欢呼雀跃，几乎没有人想到去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身为指挥官的雷顿当然是例外，更让他担忧的是，身边青羽脸上越来越凝重的神态，“这是怎么回事？”他向自己的魔法顾问咨询。

“魔法元素！”青羽低呼一声，“开始汇集了！”她清楚地感觉到，刚才还遍布这片海域的魔法元素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中心聚拢，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吸引过去。

雷顿不明白她的意思，疑惑道：“会发生什么？”

青羽摇头道：“不知道……”即使是光明圣山的圣主或者黑暗圣地的巫妖在这里，恐怕也不会知道即将发生什么。在西西比大陆关于魔法的所有记载中，根本不曾出现过他们眼前所见的这种情况。

维拉他们所乘坐的船上，老船长正在大声命令水手升帆转舵，想赶快离开这片是非之地。刚才魔法炮的巨大威力让所有人心惊胆寒，虽然他们的准头差到没边了，不过万一运气够背挨上一发那可就真的不用担心了。

而阿尔克罗人当然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目标，很快就从恢复zì yóu的短暂喜悦中清醒过来，转舵向维拉的船驶过来。

“左舷20度！”在阿尔克罗的旗舰上，指挥官挥舞着战刀，大吼下令道，“魔法炮准备发shè——这次要是再打偏，我就把你的脑袋砍下来！”

忽然发现有点不太对劲：为什么海平面变成斜的了？还没等他明白过来，就一个趔趄向后倒去，重重地靠在桅杆上。与此同时，惊恐的叫声纷纷传来，紧接着飞快远去。

指挥官很快就发现了真相：不是海平面变成斜的，而是船在上升！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几乎把他的船竖了起来，以极高的速度向半空中推去，刚才的惨叫声应该就是从船上掉下去的船员发出的。

指挥官感到背上的压力越来越大，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耳边只听到呼啸的风声，眼前是蔚蓝的天空。忽然之间所有的压力都消失了，身体轻飘飘地好像根本不存在一样……

其他船上的人看到的情况是：阿尔克罗的旗舰被火山喷发一样的巨浪掀得直竖起来，并且被小山一样的水柱夹在中间带到半空，然后被从水柱里甩出来，在空中划了一个优美的弧形，最后在海面上激起一团绚丽的浪花。

给那艘船带来毁灭命运的那道巨大水柱却没有按照自然的法则落回海里，而是以一种异常缓慢的速度向下塌陷，同时逐渐向周围扩展，转眼之间已经变成一个巨大的球体，在水面上轻轻地上下浮动。阳光透过这个硕大无比的“水珠”，折shè出绚丽的七彩光华。随着水球内部水流的缓缓运动，它表面的光华也变幻莫测，看得所有人心旌神摇。

就在船上的人目瞪口呆地欣赏着眼前奇异景象的时候，突然发现水球周围出现了无数耀眼的光点，开始向四面八方移动。很快他们就知道了这些光点的真面目：是救生艇大小的巨大冰锥，边缘好像刀刃般锋利！

因为距离最近，阿尔克罗的几艘战舰首当其冲，在这一阵超巨大化的“冰刃魔法”被打得满目疮痍，船身上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大洞，其中有一艘甚至生生被打成两节，只有几块甲板还勉强支撑着。海水从破洞中汹涌而入，船身向一侧倾斜，同时开始缓缓下沉。在刚才袭击中幸存的船员们纷纷放下小艇准备逃生，不过大部分小艇都被刚才的冰刃打得粉碎，剩下的也被吞没在船只沉没时形成的巨大漩涡里。

“报告损失！”雷顿将军刚才挥剑击飞了一块向他飞来的冰锥，双手虎口在巨大冲力作用下爆开，现在鲜血正顺着他手中的剑滑落到地面上，他却好像一无所觉。

长官英勇无比的表现极大地激励了手下士兵的士气，让他们能很快从对强大而且未知的敌人的恐惧中镇定下来。很快报告出来了：“旗舰疾风没有受到正面冲击，船体基本完好；寅风号和刑风号受到轻度损伤，正在抢修；姿风号被七颗冰弹击中，其中两颗落在吃水线以下，将在三十分钟内沉没，其他船正在营救姿风号的船员。”

“阿尔克罗人的情况如何？”

“全灭！”不知道是因为兴奋还是恐惧，回答的声音有些颤抖。

其实不用太jīng确的观察，水球旁那些飘荡的木板就说明了阿尔克罗舰队的命运。

雷顿用平静的语调让自己和其他人镇定下来：“维拉的船呢？”

“被那个怪物挡住了，我们看不到她的船！”

雷顿皱起眉头思考着，不到一秒钟就得出了结论，命令道：“其他船原地待命，旗舰左满舵，转到那个怪物后面去！”然后回身扫视一圈，沉声道：“如果有谁怕死的话，我给他一分钟坐救生艇离开。”

没有回答，所有人都是一幅视死如归的坚定神态。

“好，这才是里达斯的士兵！开船！”众人轰然应诺。风帆升起，旗舰开始加速。按照雷顿将军的命令，他们走的是一个弧形，尽量保持和“水球”的距离。因为从刚才攻击中得到的经验，距离水球越近，冰锥的密度和力量越强，当然也就越危险。

维拉的坐船当时离水球的距离更远，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这样安慰自己之后，雷顿走到青羽身边。

这个浑身散发着妖异气息的女人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海面上那颗巨大的水球，自从那一轮冰刃攻击过后，水球好像睡着了般一动不动，只是在海面上随着波涛轻轻上下起伏，闪耀着绚丽夺目的光芒。

“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听到雷顿将军的问话，青羽没有回头，答道：“你听说过jīng灵吗？”

“jīng灵？那是什么？”英耐联盟的魔法文明并不发达，而且雷顿将军从小接受的就是战斗训练和战术课程的学习，对魔法几乎是一窍不通。

“他们是和这个世界一起诞生的最纯粹的魔法元素，拥有自己的意志和强大的力量。”

“类似鬼魂？”雷顿将军尽力去理解她的话，“这个……呃，jīng灵，和眼前的怪物有什么关系？”

“我怀疑，”青羽从苍白纤细的手指指向水面上的大球，“那就是一个jīng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