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盟誓（2/2）

李昭快步走进了课堂，三双眼镜立刻注视了过来。突然一声怪叫响起：“哇，李昭！我还以为你今天会被苑儿弄得起不了床呢。”话音刚落，另一个声音又响起：“蛮子，你别五十步笑百步。别人李大少爷是自家吃自家。哪里像你？家花哪有野花香？”

这两人的打趣弄得李昭哭笑不得，我不就睡个侍女么？碍着你们两个什么事了？李昭“幽怨”地看着两个人。

这个蛮子叫做铁伦，是大雍极西，沁州铁家的长子。沁州乃是一望无际的雪山和草原，民风淳朴，战力彪悍。铁伦虽然被他们戏称为蛮子，平时作风也很像蛮子。不过本身是个外粗内细的人。

另一人，是个翩翩公子哥，浊世美少年。乃是大雍南部，和州姚家的嫡子姚新。和州位于天下中腹，南来北往的商旅不断。这也为姚家带来了巨额的财富。

铁伦，姚新被李昭“幽怨”的眼神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姚新忙道：“你别看着我，哥哥我不好此道，或许圣上能满足你。”铁伦也是打了个冷战：“我太壮，你受不了我的。”

三人无言对视良久，突然一齐哈哈大笑起来，多年的兄弟情谊在这笑声中酝酿得更为醇厚。

司马博善看着这感情深厚的三人，也是会心微笑，至于他们拿圣上开玩笑，却让对大雍感情极深的老人实在无奈。可如今这天下的大士族都手握重兵，还真没几个人把圣上放在眼里。司马博善暗道：“但愿天从人愿，让这三人以后立下盖世殊勋。也不枉我苦心教导一场。”

待李昭施礼毕，找个位子坐好后。司马博善开口道：“今天我来谈一下前朝的得失。。。。。。”

在前朝的轰然倒塌中，匆匆一上午就过去了。司马博善微笑道：“我的学生们，我能教给你们的在这些年里都已经全部教授完毕。也就是说，你们可以出师了。”说完，满意地看着下面三人。

三人悚然动容，李昭激动地站起来，声音发颤地躬身道：“老师，我还有好多东西要跟你学，前朝的得失你还没讲完。大雍的地理也有很多地方没提到。还有兵法。。。。。。”

司马博善笑着摆摆手道：“你也别编些理由了，你们已经学得很好了。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方今天下，朝纲败坏，盗贼蜂起。皇帝陛下宠幸公冶聪，亲小人，诛贤臣。兽人，矮人经受了几百年的压榨，民族情绪已经积累到了极点，只要一个火星，就能成燎原之势。各个世家贵族在地方拥兵自重，实际上大雍已经不能控制他们了。”说着看了铁伦和姚新一眼，这两个人所在的家族也在此列。“天下将乱，铁，姚两家估计很快就会派人暗中接你们回去。我也不会再留在dì dū了。”

姚新也连忙站起道：“老师您要去哪？”司马博善，看着窗外的天空，缓缓地说：“我会回离州的族地，如果你们哪天路过离州，就来坐坐吧。毕竟，乱世对于我这个上了年纪的人来说。。。。罢了，以后就看你们的了。不过最后我要给你们三人一个忠告。”说着，安静地看着他的三个得意弟子。

三人都不再出声，等待着老师最后的教诲。

司马博善缓缓的说：“珍惜你们今天这份友谊。”

三人再次对视，老师说的话，他们很明白。乱世将至，他们三人属于不同的阵营，会是和睦相处，还是沙场对决？想到沙场对决，三人心中不禁一阵惶恐。

谁愿意跟自己的挚友手足相残？不想，永远不想！

当三人沉默地走出司马府，也没有上马车。并肩走了很远，都没有说话。心里沉甸甸的，很不是滋味。铁伦突然停下来，定定地看着李昭和姚新。半晌后，张口缓缓道：“我铁伦，在此立誓。终我一生，永不会对你们举起我手中的弯刀！如违此誓，有如此树！”说着，快步走到一颗碗口粗细的枫香树下。一片刀光猛然闪现，大树一分为二，轰然倒塌。铁伦收刀入鞘，看着两人。姚新和李昭对视了一眼。狠狠地点点头，两人都拔出随身佩剑，将树桩再次削去一段。

李昭捡起一段木片，道：“就让这块木头，见证我们之间的誓言！”铁伦和姚新也各拾起一段。

三人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粉骨碎身,永不相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