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2）

赫老六去西辽县见到了自己侄儿，把家里闹土匪要组织乡团的事情与侄儿一说，还把他侄儿给搞楞住了，赫义侗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六叔还能做出这样的正经事情来。

仔细一打听才知道是郑青云挑的头，赫义侗这才相信事情的真实xìng。因为在赫家人的眼里这郑青云是条汉子，做事妥当。赫家的老少没有不敬佩他的。所以二话没说到军械库提了十箱长枪，二十把短枪，外加子弹三十箱。

这数量足够装备一个连的兵力。

赫老六把准备好的银票给了赫义侗。告诉他不能叫他为难，有了这些钱你可以再去购买枪支，也可以打点一下别人，免得有什么麻烦。

赫义侗本来想客气一下，不过一想自己如果不要，他这个老叔还不一定把这银票垫到那个女人的裆下了。心安理得地把银票给收了下来。

赫义侗派出一个班的人马和两辆大车跟随赫老六押运这些枪支弹药。

这一下把赫老六得意的整个道上嘴里的小曲没停过；“紧打鼓来慢打锣，停锣住鼓听唱歌，诸般闲言也唱歌，听我唱过十八摸，伸手摸姐面边丝，乌云飞了半天边……”唱起了《十八摸》。

晌午赫老六进屯，全屯马上就沸腾了起来。

哐！哐！哐！锣声召集来乡团的人来到场院。

郑青云站在停靠在场院里装武器的大车上，整个大车被召集来的人围在当中。

“大家别围着，站成一排。”郑青云高声的喊着。

人们根本不顾他的喊叫，还是闹哄哄的在大车边上，着急要打开箱子取枪。

“大家别急，等一等。”郑青云扯着嗓子吆喝。

郑青云一看大家根本都有人听他说话，赶紧从车上跳下钻出人群来到赫老六的身边问道：“兄弟你看怎么办？

赫老六看了一眼跟随他来的那个刘班长，意思是说你看怎么办？

这刘班长一路上住的是上等的客栈，喝的好酒吃的山珍海味都是赫六爷招待。

刘班长这嘴里的上等烧酒余味还在口中缠绕那，他怎么会坐视不官哪。再说了赫义侗在他临来的时候也交代过，让他好好的训练一下这个乡团，回去后自然不会亏待他。

刘班长马上心领神会把长枪端在手中拉枪栓子弹上膛对着天空，砰！就是一枪。

这一枪把人们都给震住了！

当人群还在发呆的时候，刘班长扒拉开人群来到大车上。

“想要枪你们得有拿枪的本事，这枪现成放在这里，每人一支绰绰有余。现在给你们了你们会放吗？要是真发给你们，那还不出乱子。现在你们由我指挥，听从我的命令。等你们学会了要领自然就发给你们了。”刘班长招手让他手下的人过来。

“集合！立正！”刘班长喊着口令。手下的九个人一字排开在人群外列队。

“你们看看，看看人家。”郑青云在边上对着乡团人群着急地大声的喊。

“听我的口令！”刘班长对乡团兄弟们大声的说。

刘班长喊着口令让乡团排队，看着人群乱做一团。他蹦下了车，挨个人调理。好不容易把他们分成两队排好一共是四十八人。

郑青云拿出名册，刘班长开始点名。按名单分六个小队，每个小队八个人。

把枪给大家发了下去。让自己手下每人带一个小队，分别开始在场院上练起了队列。

这队列里有聪明的小伙子一会做的就有模有样，有那脑子不开窍的不是踩掉别人的鞋子，就是转错了方向，有更甚者竟然走路顺拐。

刘班长也不客气，把那些行动有些笨拙的人弄到一起单独训练，还别说这刘班长还真用心，三下五除二就把队伍弄的整齐了许多。

郑青云、赫老六、陈管家等一帮人在场院边上看着乡团练得起劲，心里这个高兴。

赫老六对陈管家说：“告诉老洪买酒菜，今晚我要犒劳犒劳大伙。”

“准备多少人的饭菜？”陈管家问。

“弄他个十来桌，大家热闹一下。”赫老六说。

“rì头毒，给这帮小子先弄点绿豆汤。”赫老六接着说。

chūn桃和陈管家挑着装满绿豆汤的水桶，来到场院边上。

chūn桃的眼神就开始在队伍里寻找起她的敬合哥了。当看到郑敬合的英姿，乐得她直拍手。

乡团的兄弟们顶着rì头足足的练了一后晌，从立正稍息，集合解散，最后连持枪的姿势都有规有矩。

赫老六和郑青云也在场院边上观看了一后晌。

说到赫老六，他那心早就飞到了夏小姐的身边。只是人家刘班长带领手下辛苦的训练自己的乡团，还有郑青云也一直盯在这里，自己的心就算是再长草也不好意思离开。几次本想借尿道回大院去看看夏小姐，都因为郑青云与他同行而没得逞。只好挺到吃晚饭的时间。

郑青云告诉刘班长让大家休息一下，自己要讲几句话。

一杆大旗上书周家窑乡团五个大字竖立在场院当中，六个小队排列还真齐整，郑青云站在队伍的前面。

“今天就先练到这里，等散了以后，把枪先都交回来。”听郑青云这么一说队伍中乱哄起来，刚到手的枪还没握热乎，就给要回去，小伙子们议论纷纷。

“你们先别乱，听我说完。等明天让刘班长教你们怎么使用之后再发给大伙。到那个时候你们就要自己保存好枪，如果有丢失和损坏要受惩罚。”郑青云非常严厉地说。

听郑青云这么一说队伍里安静了许多。

郑青云继续说道：“还有，一会解散，大伙去赫六爷家，今天晚上赫六爷犒劳大伙，请你们喝酒。”

小伙子们听到郑青云最后一句请喝酒顿时欢呼起来。

武器被搬进了赫家后院放进了仓库。

在饭堂院当中摆了五张方桌，每桌围四条长凳。

饭堂里摆了两张大圆桌，一张小一点的圆桌，共三桌。

厨房里老洪带着几位帮厨的伙计，早早起了大灶已经忙活的差不多了。

每个酒桌上很快就摆上了“八大碗”有小鸡炖蘑菇、牛腩炖土豆、排骨炖豆角、清炖海鲅鱼、五花肉炖粉条、鲫鱼炖豆腐、冬瓜炖海蟹、最后是汆丸子。还有两个大盘子，一个大盘子里装满酱制猪蹄另个装满黄瓜、青辣椒、小葱等蘸酱青菜。每桌又放了两坛“高粱红”。

酒席开宴。

乡团小伙子们搂着肩膀，拽着个胳膊，拉着自家的弟兄，只要是对脾气的自然拢在一个酒桌。饭堂院当中那五张桌子挤得满满登登。

赫老六让陈管家把屯里的教书的米先生和冯郎中两人请来，自己陪着刘班长从场院一同进了西后院饭堂，嘴里是一个劲的称谢。让着刘班长直打保票；三天之内一定把这帮小子训练出来。

在陈管家陈三爷的安排下在小圆桌同席的分别是；赫老六、刘班长、米先生、冯郎中、郑青云、费先生。陈管家在郑青云的身边给自己留个坐位。

饭堂里两个大圆桌分别是刘班长的手下和老洪带那几个帮工的伙计，陈管家一看老洪这桌人少就向院当中喊：“你们都挤着干什么？这有闲着的地方过来几个。”

“不去！我们愿意挤。”院当中有人回应着。

郑青云对陈管家说：“你就别管了，这帮小子喝酒都愿意和对脾气人喝，他们跟老洪请的那帮伙计也不很熟悉，你想他们能分开吗。”

“说得也是，就算再来十个人他们也愿意挤在一起。”陈管家认同郑青云的说法不去再管。

chūn桃、张妈、秋燕、翠儿则是来回忙活，端碗递筷。

一顿湖吃海喝，自吹自擂，喝酒行令吆喝四起。

刘班长夸奖着这帮小伙子聪明伶俐，并竖起大拇指说些敬佩赫老爷话语，什么仗义疏财、慷慨大方、为民造福等等的高帽子一顶一顶安在赫老六的头上。

米先生和冯郎中也附和着恭维着赫六爷。

赫老六心里欢喜，放开量大喝了一顿。

赫老六回到周家窑没有空闲来见夏小姐，心里有些猫抓虫咬。

开饭的时候赫老六让张妈去请夏小姐几次，都被夏小姐推说身体难受给拒绝了。这让赫老六很是心急，仔细询问张妈怎么回事，张妈告诉六爷说；夏小姐身体没有什么不爽，只是觉得人多，自己不好露面，请六爷见谅。

听张妈这么一说，赫老六这才安下心来吃喝起来。

陈管家看赫老六喝的差不多了，便劝赫老六：“六爷你看这帮小子累一天了，刘班长也是长途跋涉，应该很是劳累了，不如今儿早些休息了吧。”

刘班长已经喝得差不多，听陈管家这么说马上附和道：“对，咱们该rì再喝，今天就让兄弟也早点歇息吧，够累的了。”

赫老六又敬了酒，饭堂里的宴席就此散了。

郑青云看院当中乡团的小伙子们有的还意犹未尽，大有不醉不归的气势，就走了过去劝说；让六爷早些休息，早些散了吧。

一见饭堂里的酒席散了，乡团的小伙子们也都嚷嚷散了，还算清醒的弟兄自然是要搀送喝多的弟兄，相互有不服气对方酒量的自然是约定下次较量，三帮两伙的出了赫家后西院回家去了。

酒席宴罢，陈管家把刘班长和他的手下安排在前院东西厢房住下。

天已经黑了下来。各房掌起了灯。

赫老六醉眼蒙胧的晃晃悠悠的奔向夏小姐的房间。本来归心似箭的他，及其渴望见到夏小姐。

醉熏熏的赫老六敲门进来。

夏小姐在灯下正看一本名字为《大明英烈》的书，一看赫老六喝成这个模样，赶忙起身去搀扶他，扶坐椅子上后赶紧倒了一杯凉茶。嗔怪地说了句：“怎么使劲喝呀！”

“今儿……我特别的高兴，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做让人称赞的事情。”赫老六说话舌头有点短了。

通过自己这几天对赫老六的侧面了解，夏小姐能够理解赫老六的兴奋。

“那也得保重身体呀。”夏小姐关切的说，把茶端给他。

灯下的夏小姐穿着短袖的睡衣，白嫩的手臂莲藕般润滑，尤其是责怪赫老六的样子，让酒后的赫老六有些情不自禁。

“呵呵！”赫老六傻笑着，双手没有去接茶，而是紧紧握住夏小姐的双手。

“别弄洒了！”夏小姐提醒了一句，手却没收回继续端着茶，表情有些难为情。

“真得……好想你呀！你想……我了吗？”赫老六醉眼带sè的看着夏小姐那羞红的媚容，一只手搂抱住夏小姐的腰身。

夏小姐在心里已经对赫老六产生了好感，但不想让赫老六觉得她轻浮。

“六爷，我一个无家可归的弱女子，承蒙六爷不嫌弃我身世低微，寄身这儿。还希望六爷别让我自贱。你看可以吗？”夏小姐没有阻拦赫老六蠢蠢yù动的双手，却用坚定的语气使赫老六无法继续下去。

听夏小姐口气，赫老六脑子清醒了一些，感觉到自己有点cāo之过急，心中暗暗责怪起自己。别无办法只能以酒遮羞。

“今儿……我实在是喝多了，有冒犯地方，还请夏小姐多多海涵。”赫老六赶紧放开搂抱夏小姐的手，端起茶杯向小姐做个敬茶的动作。

看着赫老六醉酒敬茶的拙态，夏小姐扑哧笑了。赫老六一看夏小姐笑了，知道自己的鲁莽人家没介意，心里安稳了许多。

“倘若你我有段前缘，还望六爷能够怜惜。”夏小姐也怕赫老六出现误解，又解释了一句。

赫老六明白了夏小姐的意思，人家已经暗示出来对自己好感，只是还没有到以身相许的时候。赫老六心里有些着急，表面上还不能表示出来。只好仰起脖子往肚子里灌茶水。

夏小姐看赫老六喝尽杯子里的茶水，又倒了一杯，边倒茶水边对他说道：“有件要紧事情要与你说！”

一听要紧两个字赫老六忙问：“什么事？”舌头好象已经不那么短了。

夏小姐把救小青龙的事情原原本本与赫老六述说了一遍，而且还提出了自己所担心的问题。

“救人是好事，这有什么可担心的？”赫老六听完夏小姐详细地讲述后说道。

“我只怕给你带来麻烦。”夏小姐话语里带着愧疚。

“有什么麻烦，你大可放心，我赫老六也算是个汉子，出了事有我哪。”赫老六激昂地说。

自打赫老六临出门时夏小姐给他打过那一次气以后，这股气就一直在赫老六脑门顶着。骨子里多少有了些男子汉的气概，说话也冲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