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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巴达斯特隘口的红土(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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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固伦在一大群盔甲杂乱的佣兵中和攻城槌往西走了四天,他听着钳子的话:只要攻城槌开始前进,就不要去看身边。所以他忽然发现以前远远看到的巨大山脉高高耸立在眼前时,心里还是嘀咕了一下。其他时间他紧紧地跟着老佣兵,一直来到个巨大的营地,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穿铁盔甲的人。在这里他听说了一些事情,那些本来他应该随着一起会科穆安的人在路上碰到了流寇兵团,全部死了。土固伦有些内疚,因为那个佣兵说不定也在那群人当中。

一天清晨号声还没有响起时,忽然鼓声大作,震得土固伦胸腹都抖动起来。那个将他们带到大营的士兵头冲进了营房:“快他妈给我起来,鼓声停之前给我上外面站好!狗娘养的高岗人来偷袭了,想活命的就赶紧滚出去。”

接连几天都是如此,让土固伦觉得实在奇怪:钳子不是说号角响起之后才会有鼓声的吗?他在一次空的时候去问老佣兵,可勒库只是看着他摇了摇头没有回答。不过他从别的人那里隐约听到了一些情况:山那边的人没rì没夜的来sāo扰军营,于是上面决定提早开始攻击。当土固伦问及上面是什么时,却依然没有人回答他。

在起北风的那天,低沉的号角声响起。一阵阵呜咽声揪得英尔曼第十九兵团第三攻城槌队每个人的心肺发悬。土固伦发现每个人的神情都不一样,说不出的压抑。

鼓声每隔一段时间响起一通,响过之后就有一队五千人的佣兵排成五列走出营地。先是盾兵,紧接着是抗着三人高楗木矛的矛兵,随后是刺枪兵与弓驽兵。每个队伍的后面土固伦都能看到巨大的攻城槌,还有巨大的石车。一些人往过往的佣兵身上洒上怪怪的水,营地门口几十个穿着绣有红sè山峰的黑sè大袍的人嘴里奇怪地嘟哝着,他们手上jīng光闪闪石头发出奇怪的光,形成了几扇巨大的光门——土固伦一生也没有见过这样好看的光门。

而每过一段时间,很远的地方总要响起闷雷一样的呼喊声,隆隆作响,过后很久才停歇。

与其他天不同的是,这次营地前面和外面都有许多的兽族骑兵与人族骑兵,那种虎视眈眈的样子土固伦倒是经常看到。看着棍子,不要去看那些人的眼睛。土固伦告诉自己。

不过土固伦从来没有听到过那么气派的名字,英尔曼第十六重骑兵团、英尔曼第十七轻骑兵团、英尔曼第十八重步兵团。

到下午太阳有些西斜了,鼓声响起。一队骑兵举了面的旗帜驰到了土固伦在的这一队前面:“英尔曼第十九轻步兵团,出发!”声音大得连后面的土固伦也听得清清楚楚。如果不是身后的老佣兵捅了一下他,土固伦都不知道这是在叫他们。他想着,钳子明明说的是英尔曼第十九兵团第三攻城槌队。

身后老佣兵递过来的滚木让他没有时间去胡思乱想,土固伦于是专心地将一根根滚木垫到槌车下。在穿越那道美丽的光门时,土固伦还是感觉到身子一轻,连手上的松滚木也轻了许多。只是在两边木然的眼光下,他忽然有点尿急。

偶尔土固伦也会偷偷扫一下两侧,他只看到灰压压的铁甲和穿着铁甲的人族、兽族手上密密麻麻森然的矛尖。矛尖给他们留出了条长长的通道,一直通往前方。在那里,土固伦从前面一队抗着长长梯子的佣兵的缝隙中看到远处几千步外层层叠叠的白sè城墙,蜿蜒里余,嵌在两侧巨大山峰的豁口。通道最前面是几十排的兽族,土固伦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多、这么巨大的兽族,那些兽族手中黑黝黝的铁盾甚至比人族还高。

“前轮兵,右转。” 奥福里安喊道。

土固伦差点忘记要把滚木斜往右侧放,不由出了身汗,要在平时这可免不了挨上一下子。最后总算停了下来,土固伦直起了身子。他才发现他出来的口子不过是两个通道的一个,另外一边已经站着了另外一支佣兵队,和他们一样穿着杂乱的盔甲。而前面百步外,在一队兽族骑兵的前面是之前已经出来的“英尔曼第十八重步兵团”。

地势从他站立的地方开始逐渐升高,巨大的空地一直延伸到了白sè城墙前。空地上沟壑交错密布,密密麻麻插满了尖尖的木桩,许多木桩上已经燃起了大火,有些黑黑的人影或者趴在木桩缝隙,或者直接挂在了木桩上。土固伦往近处瞄了瞄,顿时头皮一阵发炸。在沟壑木桩前满是人与马匹的尸首,有土固伦看到过的佣兵的衣服,也有铁甲、铜甲,还有其他从没有见过的各种颜sè的盔甲。一队队骑兵正甩出绳索套住尸首拖往前面沟壑里。白sè城墙上,隐约可见长长的矛枪与巨大的孥车、石车。土固伦数了数,那些白sè的城墙足足有好几道,后面那道已经若隐若现藏在烟雾后面。

他不禁缩了缩脖子,身后的兽族离了他们也有百多步。可让土固伦奇怪的是,那些兽族人放低了巨大的刺枪指着佣兵队。刺枪阵左右延长开去远望不见尾,偶尔土固伦能看见冷冷的闪光。在兽族刺枪的深处有一个高耸的木台,上面人影晃动飘着面巨大无比的旗帜。如果没有这个台子,土固伦忽然想道:也许这里他们的攻城槌是最气派的了。

战场不知道沉寂了多久,到后面土固伦的腿肚子都有些哆嗦了。

猛地背后呼声响起,仿佛是万雷齐下震得土固伦只觉得头顶一阵发空,轰隆隆的声音搅得他几乎血液都要喷溅出来,不禁跨下一紧湿漉漉了一片。恍惚中他似乎听到了奥福里安的声音:“冲。”土固伦不由自主紧盯住了那根棍子,开始将滚木拼命往槌车下送,似乎身体已经不受他的控制。奇怪的是他确实感觉到自己的什么东西好象离开了身体,在空中俯瞰着他,并禁不住想着:要是钳子知道他尿裤子了肯定又是一鞭子。

他只能看到前面的人的脚,看到地上赫黄sè的泥土中越来越多的红sè血泥,看到偶尔碾过的奇形怪状姿态的尸体。幸好奥福里安足够大,他在这样的时候依然能够听见。他听着号声不停地送着滚木,听着号声用嵌木将槌车定在地上。沟渠越来越多,尸首也越来越多。土固伦甚至看到一张脸朝着天空,那双死鱼眼睛般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看,直到那眼睛在滚木下消失了很久。

“前轮左拐!” 奥福里安喊着。

“前轮右拐!”

“盾兵举盾!”

“槌兵推啊!”

“盾兵出枪!”

……

土固伦猛地撞在前面石墙上,眼冒金星。不过一支从上面来的箭矢shè在了他边上的石头上,四溅的火星有几颗砸在他脚踝上把他惊醒了。他看见奥福里安正对着自己在大喊,眼睛血红的让他想起了钳子:“你他妈给我上嵌木。”土固伦醒悟过来,掏出别在腰上的木锤拿起槌车里的嵌木开始砸。

槌车砰地一声震动,一块巨石滚落在了土固伦的脚边,紧接着又是许多声,砸得槌车咯吱咯吱地叫。“盾兵点火,槌兵解槌,前轮兵准备,后轮兵顶架。”土固伦现在才觉得钳子让奥福里安确实有道理。实柯木叶被点了起来,升起了浓烟呛得土固伦鼻涕眼泪一起掉。盾兵用楗木矛将燃着的叶子撒得到处都是,烟雾让几步外的人都看不清楚。

攻城槌被解开了,尖尖的铁头抵在石块缝隙间。

奥福里安甩响槌绳拉起了号子:“槌兵进车,开始喽……呼啦啦呦……槌!”槌兵使劲拉起槌绳脖子青筋尽暴。随着号声后面槌兵一松手,前面的槌兵一直冲到土固伦背上才放开手。

“咚”

一声闷响,激起的石屑在土固伦手臂上划开了一口吱,槌头深深地陷进了石头,几根缝隙张牙舞爪地爬在了石壁上。

“侧开盾喽……呼啦啦呦……槌!前轮掏喽……呼啦啦呦……槌!后轮顶上……呼啦啦呦……槌!……”

土固伦举着楗矛随着号声将剥落的石屑从槌头冲开的洞里挖出来。除了将攻城槌前移的间隙,他都死死盯着了这个越来越大的洞。他记得钳子说的话:土固伦,继续掏,一直要掏到看见红土!

缝隙终于在石壁上蔓延开来,石屑变成了大片大片的石块,堆满了土固伦的脚。后面的轮兵顺着盾兵留出的缝隙将这些石堆扒开扒走,一直到攻城槌车死死贴住了城墙。土固伦甚至不用了奥福里安的号声,莫明的兴奋和躁动仿佛只有手中的楗矛才能发泄。

他就如一只深秋中正在刨坑的土拨鼠,向往着更深的洞穴。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他看到了深处的泥土,可那还是赫黄sè的。这时他才发现攻城槌已经许久没有撞击城墙了。

土固伦茫然地停止了挖掘。他转过了身,看到在身后老佣兵趴在地上,露出车子的半个身子身子上插满了白sè羽毛的箭羽。身边掩护的盾兵的盾牌裂成了几块散落在地上,一块巨石上涂着白sè粘稠的液体。而奥福里安只剩下了半个身子,另外一半变成了焦黑。身边趴满了人,有侧着身体的,有仰躺着的。远处暗黑昏黄的天sè下只有灰雾袅袅,和更远处灰压压的军营、兽兵融在了一起,死一般的寂静。

整个战场似乎只有他一个人站在城墙下。

他很想找个人问问,如果挖不到斯巴达斯特城墙的红泥应该怎么办。可他说不出话来,那个从他头顶溜出去的生气带走了他刚才所有的冲动,让他瘫在了地上,又湿了一片。不过他还记得钳子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找个墙根拖几个人盖在自己身上。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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