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商战(1/2)
甄龙并未实际责罚邓孜之薪资,而是口头训斥丢脸,办事不严谨,下不为例。
邓孜唯唯诺诺而退。申灏给邓孜上了一课,啥叫人心叵测?啥叫利益面前忘了恩情?邓孜在内心深深自责,成了永远的伤痛。
且说巴堒探知王翽来袭,星夜驰书报甄龙。甄龙得书心慌,即日从桐州回踵州。探子报知曾恺,曾恺欲向甄龙讨个说法。左奦说:“不可去,去则自讨没趣。”范明说:“今日不去,恐怕以后没有机会。”力劝左奦去之。
离了桐州城,约行数十里,曾恺与范明赶上甄龙。曾恺申诉委屈,甄龙不仅不道歉,反而将曾恺、范明大骂一顿,丁、范二人灰溜溜而返。
曾恺对左奦说:“你说得对,果然如此。”
左奦说:“这次再去追,甄龙必然要给你道歉。如其不然,你回来骂我。”
曾恺相信,范明怀疑,不肯与之一起去。
不让范明陪,曾恺自己与左奦同往。甄龙果然向曾恺诚恳道歉。
曾恺一脸蒙圈,说:“以前鼓起勇气,与范明去讨说法,你说甄龙必然对我们大骂一通;而现在我与你去找甄龙说,甄龙态度却完全转变了。”
停顿了一会,曾恺问:“你给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一直没搞明白。”
左奦说:“此易知耳。恕我直言,曾总虽善经商,但并不是甄龙对手。甄龙虽败,却还有一些底气。”
曾恺哦了一声。
左奦又说:“预计你们要问罪,甄龙心里必不舒服,先去责其必发火,而怒骂之。但甄龙急于回去,必因踵州有事。若你后去讨说法,甄龙必然应付,以免纠缠,而向你道歉。”
范明、曾恺皆佩服左奦之高见。
这日,钟熜入内拜见甄龙。
甄龙问:“你来何事?”
钟熜从袖中取出书信,说:“王翽使人致书,言欲出资袭苗俊,特来借钱。”
原来,王翽承包官府河道工程,需要大量石材,原签订石材供应合约,但被苗俊使手段,从中插一杠子,把女儿苗颖嫁给王翽,夺了石材生意。
但苗俊又不争气,以次充好,石头质量不过关,涨洪水时,石头溃烂,冲毁堤坝。王翽受到了牵连,幸好上下打点,才幸免于牢狱之灾。
于是,苗俊与王翽,翁婿结仇翻脸。王翽欲报复。
商品经济的发展,商人队伍的扩大,金钱交易的频繁,商人生活的奢侈,这些均能诱发人们对经商的向往,亦即对金钱的追求。
因为赚钱与否本身就是评判商人经营好坏的最好尺度,所以他们必然千方百计争取最大的商业利润,以达到发财的目的。
有的商人,几年才回家一次。
回来后,其妻子、儿女、亲友、乡族,首先看其所赚钱多少。赚钱多者自然受到称赞和尊敬,而赚钱少或不赚钱者则受到冷遇或被人嫌恶。
“锱铢共竞,互相凌夺,各自张皇”,这种风气不仅腐蚀了思想,也改变了生活习惯和人情世态。正是受“所获多少为贤不肖”的价值标准影响的结果。
于是,人与人之间“诈伪萌矣,评争起矣,芬华染矣,靡汰臻矣”。
在金钱的支配下,不惜血缘上的感情和联系,甚至以牺牲宗法关系为代价,作出“贪婪罔极,骨肉相残”之事。
苗俊与王翽之间斗争,大抵如此而已。
且说甄龙收到王翽书信,还没有来得及看时,甄龙对钟熜说:“我闻王翽欲图踵州市场,今见我有准备,又改变主意。”
遂拆开信件观之。
见其词意,傲慢无礼,问钟熜:“王翽如此无礼,我想讨伐他,却力不从心,担心打不赢,你说怎么办?”
钟熜说:“众所周知,刘邦与项羽实力不相当,而刘邦惟智胜,项羽虽强,终为所擒。按我说,王翽有十输,甄总有十赢。王翽虽盛,但并不是那么可怕。”
见钟熜这么说,甄龙突然来了兴趣,说:“哦,愿闻其详。”
钟熜说:“公多自律,严以律己,宽以待人,而翽少约束,跌宕放言,汪洋恣肆,此一赢也;公斗志高,踔厉奋发,自强不息,而翽志气低,萎靡不振,心灰意懒,此二赢也;公灵活,随机应变,见机行事,而翽死板,刻舟求剑,墨守成规,此三赢也;公格局大,志向高远,抱负不凡,而翽格局小,碌碌无为,无所事事,此四赢也;公视产品质量如生命,精益求精,千锤百炼,而翽把商品品质当粪土,得过且过,粗制滥造,此五赢也;公讲究实效,求真务实,诚实守信,而翽玩弄虚的,好高骛远,出尔反尔,此六赢也;公喜创新,推陈出新,吐故纳新,而翽好守旧,墨守成规,死守老一套,此七赢也;公重视人才,爱才如命,求贤若渴,而翽轻视人杰,鄙夷不屑,不以为意,此八赢也;公稳一些,稳扎稳打,稳操胜券,而翽摇一些,倾摇懈弛,魂摇魄乱,此九赢也;公善良,济弱扶倾,菩萨低眉,而翽阴险,佛口蛇心,诡计多端,此十赢也。公有此十赢,打败王翽不是啥难事!”
甄龙笑了,说:“如你所说,我何足以当之!”
巴堒附和着说:“钟熜论道,十赢十输之说,正合我之见解。王翽目前实力虽然有些强,但我们不怕他!”
钟熜说:“说实话,就当前来说,虞瑁才是心腹大患。今王翽斗苗俊,我当乘其之间斗争,先取虞瑁,扫除踵州市场障碍,然后图王翽,乃为上策;否则我方主动与王翽斗,虞瑁乘势而进,为害不浅。”
甄龙听其言,遂议征讨虞瑁。
巴堒说:“可先使人往约周睿,待其回报,方可行动。”
甄龙从其言,一面发书致周睿,一面厚遣王翽使。密书王翽说:“你若与苗俊商战,我当相助。”
王翽得书大喜。
当时,窦州旱灾发生后,官府专设救灾机构,加强粮食流通控制。粮食成了紧俏的口粮,丰厚利润引起了富不厌财的苗俊垂涎。
在其兄苗茂、王良的支持下,苗俊把手伸向了垄断粮食贩运的王翽。
朝廷向窦州知府王良下旨:“收购粮食八百石。”王良当即找苗俊商量,苗俊便想乘机将粮食垄断权从王翽手中夺走。
王翽找到窦州府通判江齐告难。
江济原在踵州府任通判,仰仗姐夫是巡抚的关系,现在调到了窦州,还是任通判之职,负责管理救灾机构。
王翽与江齐关系要好。
原来,王翽外出经商,无奈被盗贼所抢劫,贫穷潦倒,流落在踵州城内。
有一个公子,家累千金、负气爱才,见王翽经商有道,则特别欣赏。虽然王翽眼前落魄,但也是遭遇不恻,
这位公子,就把所宠幸钟姗,叫钟姗,送给王翽。
王翽仰钟姗之色,钟姗慕王翽之才,两情皆获,两人情浓意密,欢洽备至。
到了次年,王翽赚钱翻本,衣锦还乡。
两情依依,却不得不暂时分离,那钟姗只好独居松城,等王翽归之而迎娶。
天有不测风云,踵州发生叛乱,被乱军占领。
钟姗也只好剪发毁形,寄身到寺庙当中避难。
虽然王翽回到了家,还时时刻刻掂记着钟姗。
就派人专门到踵州寻找,并捎信与钟姗。
钟姗对王翽更是日思夜盼。
见到此信之后,不禁凄悯鸣咽,也写信作答。
王翽接到此信,也是感慨万端,只恨不能即刻与钟姗聚首。
时隔不久,有一个官吏,在城中搜罗美女。
听说钟姗容颜佳丽,将钟姗从寺庙中抢出,据为已有,宠之专房了。
江齐到踵州赴任,王翽也到了踵州。
得知钟姗被劫,真是痛不欲生。整日无精打采,唉声叹气。
有一天,江齐打算到酒楼宴饮作乐,也请王翽前去赴宴。
可是,王翽却正在为此事伤感,打不起精神来。
江齐极为豪爽,看出王翽情绪不对,手握剑柄说道:“王老弟如此精神不振,必是有什么缘故。不妨直言,我一定尽力相助。”
王翽无奈,只好以实情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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