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乱闯欢乐谷（1/2）

时间一晃两年多了。

钱老汉的外孙陈小亮个子比两年前长高了半个头，身子骨也壮实了，只是模样变化不大。

此时他武功大成，心野了，天天吵着要去闯荡江湖，他外公外婆拗不过他。

外婆张氏说：“江湖人心险恶……在家，给你讨房媳妇，平平安安过日子多好……”

小猴子小亮回答外婆道：“他们不讲理，俺就揍他……”

“算了吧。男儿志在四方……”钱老汉说。

“你是逍遥派后人不假，但这些年未联系……这样吧，你先沿江上江下，方圆百里，先去磨练一下……”

小猴子兴奋。

早晨起来忙打点行装。

九把剑兄弟，系在腰上；火燫、火石等取火工具不能落下，盐巴也带上一斤……

“穷家富路。”他外婆往他行囊里，塞进二十两碎银子。

于是，小猴子决定先往江上游去闯江湖。路过那古洞前下方，他面朝古洞，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棒槌大哥，请保佑我小猴子兄弟此行顺利，收获满满，高歌凯旋……”

拜毕。只见他大摇大摆沿江边向上而行。此刻不是打架，用不着驭轻功，在树梢上飞行……一路浏览，走马观花，步行也惬意。这一走，向上游走出了五十里，他觉得肚子有点儿饿了，咋办？下河摸鱼去。

按理说，他武功已入掐花可伤人，折枝可成剑，短时间能做到来无影去无踪的陆地神仙境界，然他空有一身本领不会用，还是沿袭江边孩子老办法——他把衣服脱光，光着屁股瞅准江边一个拐弯儿水深缓冲区，江边人说那是“鱼窝子”，一个猛子扎进去。不到一分钟，只见他嘴里叼着一条，两只手各提两条，活蹦乱跳，全是一斤左右的鲤鱼出水来。

拾掇鱼，他最在行。

拾江边一片石，刮鱼鳞，开膛破肚……然后折一树枝，把鱼串成一串。

穿好衣服，到哪里去烧烤？他见身后六十米处——一谷口，地势平坦，对，到那儿去。

架起柴火，架起鱼。他欲用火燫点火烤鱼。

小猴子野外求生的本领特好。

古人讲钻木取火，到他这一代已有钢铁。故民间取火是用精钢打制的火燫，来蹭石英石，溅起火花，点燃火绒子取火。所以，他临行不忘带火燫。

野外烧烤可烤鱼、烤兔子……凡是肉都能烤，烧过的柴禾灰，埋进去地瓜、土豆、花生又是一举多得，真香！故他在野外，有火燫在，个把月也饿不死他。

另外，他行囊中装食盐，也不是白装的。烤鱼烤兔子……不用盐腌制，那口感可是天地之差，正应百味盐为先嘛。

正当小猴子准备用火燫点火烤鱼时，谷内蹿出一壮汉。他身手敏捷，会武功，双手比比划划，原来是哑巴。

小猴子不懂。然顺他手势指引，看到了谷里二十几米处，有一石碑，上书写欢乐谷三个字。

“欢乐谷，欢乐谷，咱小猴子吃烧烤，正是欢乐！”小猴子拍手笑了。

哑巴阻止。意思是说，此地不准。后气恼，欲踢他烤鱼的柴……

这是你的地盘儿？小猴子来气，冲上去，左右开弓，给了他两个巴掌。

哑巴气得“哇哇”大叫，终于亮出了武功路数。

小猴儿一看，乐了，有意思，这是闯荡江湖第一架。他仅运一两成内力于拳脚之中，陪他走了七八个回合。觉得他拳脚稀松平常。

此时，他想起棒槌大哥教的认穴点穴功夫，手一挥，真气至，逐点了壮汉哑巴的麻穴。哑巴倒地，气得又“哇哇”大叫一通。

“俺点火烤鱼，鱼喷喷儿香，馋死你！”

小猴子说完，不理他。点火，火苗起，一边儿烤鱼，一边儿瞅他窘像，“一会儿你就闻到鱼香味儿了……”

约一刻钟，谷里又跑出一壮汉，又是不会说话的，仍然是哑巴。见同伴被一少年制住，他们双方又比划一通，打的是哑语。

小猴子还是不懂。然他见着哑巴转身“嗖嗖”地往谷里跑。小猴子明白几分，可能他是进去搬救兵吧。他艺高胆大。暗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俺小猴子这烧烤是烤定了吃定了……

又过不到一刻钟，一位身着粉红衣服的浓眉大眼的漂亮姑娘，急驭轻功而来。

她身后两个壮汉，其中有一个刚才回去报信儿的，武功稍差，跟在她身后约五十米处。

漂亮姑娘手持骨笛，应是兵器。

她来到小猴子面前，她是老江湖，武功位列一流高手之列，沉着稳定。

她先是瞧地下壮汉一眼，知被制住。想，来者武功定是一流高手以上武功；又看少年一眼，年纪与自己相当，面容依稀在哪见过；又闻烤鱼香气扑鼻。逐一笑道：“少侠好厨艺，能否请我笛子姑娘一同食之？”她暗思量，鱼真香，先尝尝，后同他周旋，探明来意，看他是何方神圣，再思对策。

小猴一看来者姑娘，人俊俏不说，说话还客气，逐推测他不是来打架的，是来吃白食的。于是，他眉开眼笑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请，请……”

笛子姑娘吃一口烤鱼，呼：“美味，美味！”接着又吃几口，说：“少侠能否解除我哑叔被封穴道。

“行。”小猴子见吃鱼还有美女相陪，心里高兴。手一挥，真气至，地下壮汉穴解除。并随手掷给他们三条鱼，三个哑巴也乖乖吃起了鱼来。

现场暗里剑拔弩张的气氛解除。

“少侠，这是我吃到的最好烤鱼，你怎么做的？”

“刚才俺从江里摸的，收拾好，用盐腌制，自然鲜……”

“好，赞！”笛子姑娘刚说完，突然间，她惊讶地说：“你是小猴子……”

这下轮到他吃惊了，“你怎么知道我的外号？”

“两年前，你躲在江边大石头一旁……差一点被人杀掉，你长相像猴儿，我猜的。”

原来是老相识，不打不成交。小猴子高兴。“对头！”

“小猴子少侠，你所来为何？”

“俺来闯荡江湖……”

“哦，你知不知道，这是欢乐谷？

“不知。”

“你知不知道,这儿住着一个江湖人害怕的陆地神仙武林奇人叫段盛？”

“更不知。俺仅知道肚子饿了……所以在这儿吃烧烤。”

笛子姑娘扑哧一笑，暗笑道，这是来了一个初出江湖的愣头青，这好对付了，不用打斗，轻松搞定。

“少侠，闯荡江湖，除了打打杀杀，还要拜山门，切磋武功，交朋友，这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俺姥说，江湖人心险恶……但也有好人，朋友是要交的。”

“那好，我们欢乐谷也是好客的。你的鱼，我们不白吃，请你到谷里做客，你愿意吗？”

“有姑娘盛情，我小猴儿一定去！”他拍胸脯说。

笛子姑娘示意一哑汉，把谷口烧烤处收拾干净，以免来往道路不雅。后领小猴子进谷。

小猴子第一次有女孩儿相伴，满脸泛红光，心里美滋地。他想，这是江湖人害怕的地方，这是中山国陆地神仙住的地方，俺必须好好仔细瞧瞧。

果然是好去处。欢乐谷三面悬崖峭壁，苍松倒挂，仅有江边一条路口。谷内有一百五十米方圆，有二十间左右茅草屋，小溪在茅草屋旁潺潺流过，八间正屋高出平房一半儿，宽阔有气势，面朝西南，整个谷内鲜花遍地。

笛子姑娘领小猴子浏览，后进正屋坐定，然后他们谈天说地，尤其谈那次为宝争斗……小猴子鬼头，谈话间仍保留，他得宝，与棒槌大哥结义，学武奇遇之事。

笛子姑娘也是第一次，巧遇少年郎，谈的开心，愉快。她那如银铃般的笑声，不时飘出屋外。

晚餐特讲究，六米长桌摆在地中央，上面摆上十几道菜，六支大红蜡烛齐点燃……

小猴做主座，笛子姑娘陪之。四个半老徐娘下人伺候，三个哑汉门外垂立听吩咐，真有排场！

欢乐谷为什么男人全是哑人？那么这四个女人是不是也是哑巴呢？

细说这是欢乐谷现谷长段盛的杰作。

他中年时，谷中逐渐缺少看门的种菜种花的……他突发奇想，哑巴人心灵手巧，我何不到民间去觅呢？所以断续招来四个哑人，聪明一点就透，他好高兴。并传授一点家传武功，现均是江湖武林高手，看家护院等功力足够。今日宴请小猴子，到场有三，另一人随谷主出外公干了。

哑人也是人，年少还好，随着年岁增大，便思姑娘。整天比比画画，磨他。段盛开始不懂，他们为什么不高兴，后来明白了，他们是催着他给他们讨老婆，省得晚上寂寞。

谷主是过来人，心眼好使，那就讨吧。“欢乐谷，欢乐谷，大瓦缸盛银子……谁入欢乐谷，终生便无忧。”因这民谣，又因欢乐谷开出条件好，聘礼丰，给第一个年长哑人讨的女人是半语子。

民间穷人还是多，后讨三个姑娘，聪明伶俐，长相好，是正常人。其中一个被笛子姑娘称张婶儿的，是这里的女管事。

小猴子享受出生以来的第一次荣华富贵。这真是丰盛难忘的晚餐。最使他终身难忘的有两件事。

他第一次吃到海参鲍鱼，这玩意儿是中原海边产的，中山国不出，是进口货，口感不错。

最使他开眼界的是欢乐谷点蜡烛的灯座，是用白银打制的，崭新锃亮，闪光耀眼。

他想，妈呀，这一盏灯座至少用三百两白银，三乘六得一千八百两。欢乐谷真有钱，假如把这东西整两个拿回家，姥爷姥姥准乐死了。

小猴子住客房，客房也豪华。

早晨，他起来想，笛子姑娘盛情款待，昨天吃的是烤鱼，今天必须换个花样儿，以报答她一二。

于是，在笛子姑娘陪同下，吃完早餐，他提议说：“上午咱们上山去抓兔子。中午咱们烤野味……”

“太好了！”他这建议，正中她下怀。她也是一位野姑娘，下河摸鱼，上山打兔子也是她的嗜好。她笑着拍手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