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长公主满心发寒（1/2）

第69章 长公主满心发寒

叶府，叶峥院子

父子俩对面而坐，叶重面南，叶峥面北。

“急了点？”叶峥喃喃地重复了遍。

这是老爹转述，他去面奏老登，老登最后说的话。

这话若叫叶峥来解。

或是老登觉的时机不对，不想让叶重一族离京。

或叶峥向李云睿发难，老登意识到什么，察觉到叶家意图出京都。

可依他一贯表现出的嫉恶如仇，对有通敌卖国之嫌的长公主发难，应并无突兀之处。

老爹趁此时机，请辞、请调，也不过适逢其会。

没多少刻意，一切皆水到渠成。

等等！

是时机抓的太好？完美也是错？

老登…疑心重到这个程度吗？

难难难！

叶重面色并无多少受挫感，依旧坚毅，轻叹了声，“过些时日，寻个时机，把你二姐送回定州。”

缓缓吐出一腔浊气，叶峥笑了笑，有几分苦意，“父亲说笑呢，若是降旨赐婚，便是远在定州，二姐还能抗旨？”

叶重此刻也不计较小儿子这会‘嘴欠’，道，“她一回定州，你三叔祖会与她安排人相看。”

叶峥默然，好一会，道，“二姐未必愿意。”

叶重目光落在小儿子的脸上，脸色柔和不少，又挪开目光，看向虚空，道，“家里子女多的，总该疼疼这个，也疼疼那个，一碗水端不平，难免子女间生了嫌隙。”

“父亲，我…”

“你二姐脾气毛躁了点，却非蠢人，如今她若还看不明白，那更该早早回了定州，寻个人家嫁了。”叶重打断他的话。

叶峥再度默然。

恰时，仆人来报，宫中天使召他入宫。

父子俩对视了眼。

转机？

……

御书房

“陛下，叶峥到了。”

“宣。”

绕过屏风，登时，三道目光落到他脸上。

陈萍萍，范闲，还有…长公主。

老登手中翻看个奏折，待他到了跟前，才抬眼看了他一眼，一副‘朕还生伱气’的样子。

“罪臣叶峥拜见陛下。”叶峥行大礼。

庆帝没吭声，目光淡淡瞥了一旁的陈萍萍。

后者立即会意，将手中一应口供、证词递到叶峥面前，“叶指挥使，看看。”

叶峥没立即接过，而是看向庆帝。

“看看吧。”老登开口了。

他方接过。

御书房内，两人站，一人坐，两人跪。

还有个缩在角落，弯腰低头不吭声。

光景一时吊诡。

良久

这里，郭攸之的口供，郭攸之车夫的口供，朱格的口供，一处几人的口供…

古代证据链真难做。

“陈院长。”叶峥将一应口供、证词交还。

陈萍萍看了眼范闲，后者帮忙接过，目光与叶峥一触即分。

“陛下。”陈萍萍唤了下还装模作样在看范闲自辩折的庆帝。

“嗯，看完了？说说。”庆帝还是一副‘我在生气’的状态。

演的叶峥都慌了。

还未起身的叶峥拱了拱手，又稍朝一旁跪着的李云睿拱手，道，“恕罪臣揣测，长公主或否认结党营私，是郭攸之和朱格勾结后宫，对否？”

他甫一开口，范闲看了他一眼。

长公主微微侧首，她差点怀疑这小子真在宫里有眼线，再想想，又否了自己这个猜测。

此地为御书房，方才在外候着的只侯公公一人。

侯公公绝不会成为叶峥的人！

陈萍萍和庆帝神色未有变化。

“叶指挥使猜的不差。”陈萍萍捧哏道。

叶峥露出些许笑意，不怎么好意思的语气，道，“陛下，陈院长，或听过庄先生入京都城，与罪臣在城门处有一辩。”

“听说了，叶指挥使辩才无双，才思敏捷。”陈萍萍再适时地捧哏。

老登没吭声，只瞥了他一眼。

叶峥继续道，“那日我有一句话，强用在长公主此举，也有几分相适。”

“论心不论迹，论迹家贫无孝子；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少完人。”

“长公主辩驳之言，便在这‘心’与‘迹’，一开始或是郭攸之与朱格勾结于长公主，之后呢？我瞧郭攸之和朱格交代诸事，可非他二人自发为长公主办。”

“再往回说，若长公主此刻言郭攸之、朱格勾结后宫，两人方有勾结之举时，长公主为何不禀明圣上，诛此无君无父，心怀异志之徒？”

不同于那日朝会上，他字字珠玑，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此刻叶峥淡淡道来，言语间的锋锐却半分不输那日朝会。

御书房一时安静。

唯老登翻折子的细微响动。

好一会，长公主轻笑了声，第一次瞥了叶峥一眼，道，“叶指挥使果能说会道，摇舌鼓唇之能，我不及半分。”

摇舌鼓唇可是赤果果的贬义词。

急了，她急了。

叶峥神情淡然，宠辱不惊。

“叶峥。”

老登终于开口。

“陈院长说你熟读庆律，你看长公主这罪，如何判？”

一开口便开大。

挖坑你是半点不手软啊，老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