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1章 功过相抵（1/2）

周长剑此时正戴着一副老花眼镜，坐在他办公室的大转椅上，拿着一份厚厚的材料在批阅。他时不时抬起头，问坐在大班桌对面的林岚要一些数据。林岚纤纤十指飞快敲击着笔记本电脑，按照周长剑的要求，很快找到资料，将数据报出给他。

一阵电话铃声突地响起，周长剑两眼仍盯着材料，右手摸着抓起电话，放到耳边说：“请讲。”

“局长，我是袁征，他们……我们……输了，不……赢了。”电话里袁征非常激动，说话有点语无伦次。

周长剑把手中的材料丢到桌子上，坐直身子，有些生气地说：“我说小袁，你都十多年的老兵了，怎么还这样沉不住气？输了就输了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大家下来在训练中多用功，明年比赛赢回来就是。”

“对不起，局长，我没说清楚，是我们赢了。”

“什么？我们赢了，怎么赢的？难道你下午连胜三场，怎么可能？小袁，你小子敢谎报军情，看我怎么收拾你。”周长剑摘下老花眼镜，扔到桌子上，一下提高了嗓门。

他前几天本来一直关注着比赛，剩下袁征一人之后，对方最厉害的三个人还没出场，眼见败局已定，他一下就没了兴趣。再加之桌子上这份重要材料要急着处理，所以下午就没再留意比赛的情况。关心比赛的人都去了现场，局里面的人都各忙各的事情，根本没人观看系统内部直播的比赛实况，所以就没有人来向他汇报。

林岚从笔记本上抬起头，看了一眼周长剑，心想不知谁又惹周爷爷生气了，她的注意力集中在查找资料上，没听清楚周长剑在与谁通话。

“你说什么？！连赢三局，S级shè击难度还创下了309环的纪录……小唐，哪个小唐……唐墨，他不是在闭关练气功吗，什么时候出关的？我怎么不知道，你等一下，我问问。”周长剑捂住话筒，神sè有些急动地看着林岚，“小岚，唐墨什么时候出关了？你怎么没给我说这事？”

“他好像是昨天晚上出……出关的，今天事情多，我……我忘了跟你汇报。”林岚愣了一下，俏脸突然一红，低下头，声音越说越低。

“他跑去参加比赛，你同意的？”周长剑疑惑地看着林岚，“小岚，你怎么回事？上午我就发现你有点心不在焉，几次走神，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如果生病了，就不要硬撑着，去医务科看看，休息一下。”

林岚在心中恨恨地骂了唐墨两句，贝齿轻咬，妙目一转，抬头说道：“没什么，一点小毛病，我承受得住。他是请霸王假，只给我留了个视频，说什么去给袁征他们助威，我根本就没同意他去，他……他是自作主张。”

“原来是这样，简直是无组织，无纪律。这个小娃娃，整天嬉皮笑脸，油腔滑调，老是惹我们特二局的小仙女生气，等他回来，看我怎么整治他。”周长剑微微一笑，松开左手捂着的话筒，“小袁，你赶快去找欧阳智，把比赛的全息影像给我传一份过来……什么？总部已经定为绝密，我知道了，欧阳智如果不同意，你再给我打电话。”

他放下话筒，拿出一根雪茄点上，美美地吸了一口，起身徘徊了几步，感叹说：“唐墨这小娃娃还真是说话算话，闭关一出，谁与争锋！呵呵，王二炮筒，我真想看看你现在的表情。”

“我们真的连赢三局？是唐……唐墨上的场？”林岚这下听清楚了，瞪大两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那还有假！连扳三局不说，S级shè击难度下，他竟然打出了不可思议的309环，创下了全军的一个新纪录。小岚，你说他怎么做到的？”

林岚一下站起身，惊呼道：“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借一万个胆子给小袁，他也不敢骗我。等会儿全息视频传回来，看完比赛过程，就清楚了。”周长剑这下再没心思看什么材料了，只等着袁征那边的消息。

桌子上的电话铃声又响了，周长剑一把抓起来：“小袁……哦，是总长啊……”

“长剑，你还真是宝刀不老啊，训练营轻轻松松走一趟，就捡了个大宝贝回来。”电话里那人调侃说。

周长剑故作不解：“总长大人，你这是什么话，我不懂你的意思。”

“好你个周长剑，少跟我打马虎眼！我说，跟你借个人，你们局里面那个新来的小鬼很不错，嗯，就是唐墨，我想借到我们总部用用，怎么样？”

“总长大人，不是吧！你们衙门那么大，什么人才没有，好意思朝我们这种小衙门伸手。”周长剑哭丧着脸，忍不住抱怨起来。

“哈哈哈，跟你开个玩笑，看你急得，真想看看你那副熊样儿。还是王二炮筒说得不错，人也好，装备也罢，什么东西落进你的夹袋里，无论谁都甭想再掏出来。”

“王二炮筒那小子，是不是又打电话告瞎状了？他就是见不得穷人吃两口白米饭，总喜吃欢没事找事，真他……”周长剑看了一眼大班桌对面的林岚，好容易才忍住嘴边粗口。

“你还穷人？王二炮筒看完比赛后，气得直骂娘，都差点儿跳楼了……什么告瞎状？是你周长剑先坏规矩，偷偷摸摸，跑到训练营去抢新兵，你还有理了。我丑话说在前面，只此一回，下不为例，你要是再敢乱来，看我怎么修理你。”

周长剑苦笑着说：“是是是，总长大人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万里之外，大小事情都逃不过你老人家的法眼，我周某人哪还敢轻举妄动啊！”

“你小子，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是在夸我呢，还是在骂我啊？”电话中那人笑骂一声，转过话题，“我说长剑，唐墨那小鬼是棵好苗子，多花点心思，好好培养，将来肯定能挑重担。对啦，他应该是‘CJ950’计划的预备执行人员吧，你怎么能让他去参加什么比赛，要不是我即时下达封口令，他创下shè击纪录的事情，现在全军只怕都传开了。长剑，我们的教训已经不少了，大意不得啊！”

“是我疏忽了。”周长剑语气变得严肃起来。